輒布料隨之抖落，輕飄飄搭在身體上，隻需輕輕一掀，風光自然而然泄露。
    男子感到呼吸困難，咽了口唾沫，放輕動作，粗黃手指撚起布料，慢慢向上掀開。
    正當風景要露出來的時候，地上酣然入夢的少女倏地睜眼，瞳孔淩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起來，單手壓著他後頸撞向粗糲洞壁。
    同時另一隻手抄起魚刺穿在衣服上麵，不露半分風光。
    她速度太快了，快到大叔來不及反應，撞得眼冒金星，額頭幾縷血絲順著眼睛流到下巴，配上那張尖嘴猴腮的臉，看著極為憎惡。
    他大叫一聲，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死盯林知晚，陰惻惻道：“臭娘們，給你臉了？”
    邊說邊從衣服裏掏東西，卻始終沒摸到他想找的。
    林知晚莞爾一笑，露出手中匕首：“叔叔，在找這個嗎？”
    大叔怔愣，下一秒林知晚麵色變幻，冷著臉毫不猶豫將匕首插入他腹部。
    趁他病，要他命。
    大叔悶哼一聲，身體倚著牆緩緩癱倒，身下血水浸濕洞穴，他大睜雙目寫滿了不甘，方塊k撲克自衣服裏滑落出來，紙牌呈半透明狀，隱隱有消失的架勢。
    撲克世界不允許參賽選手自相殘殺，林知晚殺了他，紙牌會自動消除。
    火光大盛，映照少女染血秀麗臉龐，如地獄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歪了歪脖子，發出嘎嘣脆響，林知晚輕蔑地睨著透明撲克牌，扯開嘴角：“小紅，進來。”
    冷不丁聽見洞穴裏林知晚平靜的話，見了鬼似的。
    大叔沒得逞麽？
    小紅半信半疑走進去，看到眼前場景登時走不動道了，和快死透的大叔麵麵相覷。
    奸詐狡猾心思不純的大叔對其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竟然是後者贏了？
    它站錯邊了。
    沒等它想太多，隔空拋過來一把染血匕首，林知晚坐在火邊恢複精神，眯著眼睛命令：“殺了他。”
    語氣不容抗拒。
    小紅心情複雜。
    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站誰的邊，那它離死不遠了。
    堅定走向醜陋的中年男子，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小紅毅然決然抽刀，抹掉他的脖子。
    它從不是個善類，連衛桔梗手臂都可以麵不改色擰下來吃掉，遑論脅迫過它的惡毒男人。
    中年男子連求饒的話都沒說出口，徹底沒了氣息。
    方塊k撲克牌漸漸變幻出了實質紙牌身體。
    小紅盯著撲克牌垂涎欲滴，內心再三掙紮，最後咽了咽口水，強忍悲痛把撲克牌拾起來送到林知晚身邊。
    林知晚瞥了眼，收起來。
    她卡了個bug，讓撲克王國居民殺掉男子，這樣就不算她和參賽者自相殘殺。
    早在小紅囚禁並擰斷衛桔梗手臂的時候，她就知曉撲克世界的人可以對參賽者燒殺搶掠，沒有規則限製。
    “我是被威脅的。”小紅遠離火苗，沉默半晌，主動挑起話頭。
    林知晚閉著眼假寐，淡淡回道：“人有趨利避害性，這是本能。”
    火苗劈裏啪啦作響，燃燒氧氣，讓本就不透風的山洞更加沉悶。
    沒等小紅鬆一口氣，隻聽狹窄山洞裏，少女清澈的聲音冷如寒冰：“站錯隊伍，這是愚蠢。”
    愚蠢的人，留不得。
    小紅瞬時慌了神，不知為何，它從少女身上感受到一種名為壓迫的力量，逼得它喘不動氣，想要跪下來臣服認錯。
    它攥緊拳頭，後背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咬牙低著頭，單薄紙人背脊風一吹就散。
    “我……錯了。”
    林知晚不置一詞，閉目平息體力。
    為了生存每個人有不同選擇，它可以背叛，但背叛對象輪到自己頭上，多少有些不舒服，況且兩個人還是合作關係。
    骨灰盒乖乖趴在林知晚身邊休憩，把屁股朝向小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知晚平安睡了一覺。
    她太累了，連續十幾個小時長途跋涉，和怪物鬥爭，漫漫沙漠沒有吃的，喝口水都能懷上孩子，這麽掙紮下來身體力氣幾乎榨幹。
    她不是自願醒的，奈何身邊某人餓的肚子震天響，聲音大到足以當鬧鈴。
    林知晚伸了個懶腰，無語凝噎：“把那個男的吃了吧。”
    小紅得令，欣喜地拖過來屍體，撕裂上半身衣服，擰斷一條胳膊，剛要張口，想了想回頭猶豫道：“你不吃嗎？”
    好東西留給林知晚，能不能贖一點罪行？
    林知晚：“……”
    “大可不必。”
    什麽時候吃了同類身體，她是有多餓，多喪心病狂？
    小紅大快朵頤，吧唧嘴抽空關心她：“沙漠中沒有食物，你想活下去，除非吃人和怪物。”
    多謝提醒，她哪個都不選。
    三兩下把男人屍體吞吃入腹，打了個飽嗝，小紅撫摸圓滾滾的肚皮滿足喟歎：“要是再有一口水就更好了。”
    說到這，忽然手下一頓，想起來什麽似的：“你肚子怎麽回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知晚語帶譏諷：“懷孕了，看不出來？”
    小紅驚恐：“……一天不見，懷了個孕？誰的？”
    好像真信了的模樣。
    林知晚抿唇，摸了摸肚子。
    隔著薄薄的布料試探，肚皮下沒有活種生物跡象，好在肚皮不再脹大，否則她恐是要瘋。
    “孩子他爸的，死了。”
    “怎麽死的？”
    “我殺的。”
    “……”
    小紅看向林知晚的眼神多了三分懼怕，七分複雜。
    好狠心的女人，自己的伴侶說殺就殺。
    林知晚抬手丟出去一張牌，小紅下意識接住，翻開發現是珍貴的撲克牌，黑桃三。
    她有些難以置信：“給我了？”
    林知晚沒什麽情緒：“本來打算給衛桔梗，找不到她，賞你的。”
    她不需要三，她要黑桃k。
    黑桃三不知道黑桃k的下落，留著沒用了。
    生怕林知晚反悔，小紅趕緊吃掉黑桃三，肚皮上緩緩出現黑桃三放大版圖形。
    林知晚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手墊著後腦勺，淡然道：“問你點事。”
    她並非無腦幫助小紅，給個甜棗好套話，省得對方撒謊。
    小紅得到撲克牌，像天上憑空掉下來一個餡餅，驚喜砸昏腦袋，對林知晚感恩戴德唯命是從，什麽消息都必須告訴她，就差把自己祖宗八輩說出來了。
    “你說，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