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桔梗訕訕打招呼：“你好，我叫衛桔梗。”
    藺燕昌頷首，一言不發。
    對他來說，跟除了林知晚之外的人說話純屬浪費時間。
    林知晚不鬧了，談起正事：“找我有事？”
    地球暫時和平，衛桔梗肯定不能無緣無故翻山越嶺，離開自己的城市舒適圈來找她。
    “你不是想知道骨灰盒的來頭麽，我找以前的爺爺的考古學員們查了查，大概知道了個方向……”
    她喋喋不休地說著，似乎沒意識到對麵一男一女麵色變化。
    藺燕昌鳳眸微微上挑。
    林知晚咳了聲，暗示道：“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衛桔梗看她擠眉弄眼，疑惑道：“你眼抽筋了？”
    “……”
    她深吸一口氣：“我眼抽沒抽筋不知道，但你腦子一定抽筋了。”
    衛桔梗蹙眉：“莫名其妙。”
    她不想聽，沒道理硬說。
    “來都來了，先住下吧。等第二場遊戲結束後有幸活著，你再回自己的城市。”
    衛桔梗回：“不然我也沒想走。”
    結果換來林知晚一個白眼。
    遠處傳來一陣騷動，眾人尋聲望去。林知晚眯了眯眼睛，是個熟人。
    她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編號六億開頭的男子，留了一臉絡腮胡，看起來很不好惹。
    他聯合眾人把食物聚集到他那裏，別人敢怒不敢言，編號二十多億開頭中年女子卻忤逆他的意見，罵他利欲熏心，想利用別人囤積糧食。
    絡腮胡氣急，抬手掐著她的脖子，殺伐氣息濃厚，兩方對峙時被神奴天使部隊攔住，拉開二人。
    男子哼了聲：“你們來得倒快，憑什麽別人能殺人，我不能？”
    神奴部隊首領目光呆滯，憑反應回答問題，聲音機械化：“地球人不允許自相殘殺，違令者死！”
    絡腮胡瞪著眼睛，有理有據說了一個地方，道：“前些天我發現這裏有具屍體，你們不管，偏來管我這個還沒殺人的人，真他媽有病。”
    他說的那個地方，是林知晚殺掉男人屍體位置。
    她勾起一抹冷笑。
    神奴部隊首領派遣兩個神奴去查看，真的發現了屍體，已經腐爛發臭，招蚊蠅叮咬，胸膛空了一塊肉，他們把屍體抬了回來。
    神奴首領當場質問，有無發現凶手，眾人皆搖頭。
    他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半條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然都不伏法，我便聽從神的旨意，捉拿凶手歸案。”
    首領自頭頂取下光環，放置凶手麵部，嘴裏念叨著晦澀咒語。
    光環很快飛出來，空中嗡嗡作響，餘波蕩開一圈圈空氣波紋。
    波紋逐層傳遞，到林知晚身邊時，圓圈忽然激烈起來，餘波變得高低起伏，首領驀然睜開瞳目，看向林知晚這個方向。
    林知晚抿唇，腦袋被餘波漾得有點腦震蕩，再觀其他人並無不良反應，好像隻有她受餘波影響，腦子炸裂的疼痛使她麵色發白。
    首領朝林知晚的方向精準一步步走來。
    忽然被冰涼的手握住，驅散了光環餘波。林知晚抬眸，和藺燕昌四目相對。
    他淡薄的唇輕輕蠕動：“別怕。”
    首領停住腳步，左右看了看，霎時迷失方向。
    意識被剝奪，神奴首領眼中沒有詫異，按部就班地雙手合十，虔誠祈禱：“神啊，請您為信徒指明方向。”
    沒有得到口中的神回應，神奴首領找不到罪魁禍首，隻好回頭宣布：“此人乃自殺。”
    神明未指引，那便是沒有凶手。
    絡腮胡仿佛聽了什麽很好笑的笑話，咧嘴嘲諷起來：“哈哈哈哈，笑話，他能自己殺自己嗎？什麽爛神，查不出來便說自殺，我看也不過如此。”
    神奴首領及部隊臉色瞬間變白，一齊看向絡腮胡，齊聲冷冷道：“辱罵神明，罪無可恕，其罪當誅！”
    神奴光環飛回首領手中，他反手飛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捆住絡腮胡。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天使光環迅速縮小，擠爆絡腮胡身體。
    健壯的身體一分兩半，絡腮胡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大睜著眼死不瞑目。
    光環不染一絲鮮血飛回首領頭部，他一腳跨入高空，聲音如同按了擴音鍵，大到整個城市都能聽見：“凡對神不敬者，殺無赦！”
    殺雞儆猴，幸存者頓時不敢亂動。
    六億多編號的人在首領手下活不過一瞬間，編號靠後的更不敢亂動了，把神奴的話當做金科玉律遵從。
    神奴部隊走後，林知晚評價：“嘖嘖，好凶。”
    衛桔梗看一眼絡腮胡屍體，惡心的胃裏食物快要嘔出來了，轉頭看向別處，拍著胸口平息：“他頭上那個光環看著又厲害又沒用。無心屍體肯定不是自殺，竟然查不出來，故弄玄虛吧？”
    林知晚默默看了她一眼，沒說別的。
    究竟是神明賜予首領的天使光環無用，還是藺燕昌太厲害，答案顯而易見。
    相握的掌心捏了捏她清瘦指骨。
    時值白日，烈日炎炎，他的手出奇冰涼，握著很是舒服。
    林知晚嗔怪：“別鬧。”
    他哄道：“沒鬧。”
    兩人旁若無人，衛桔梗抿了抿唇，“你倆，男女朋友？”
    “是。”
    “不是。”
    異口同聲。
    林知晚麵不改色心不跳：“別聽他的。”
    衛桔梗看著他們緊握的手：“哦～”
    至於聽不聽，就不得而知了。
    藺燕昌的手越來越涼，摸起來毫無質感。再找不到心髒，恐怕快要消失了。
    他不讓林知晚再殺人，第二天晚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化出原型骨灰盒，乖巧地飛到林知晚懷裏。
    衛桔梗問藺燕昌去哪了，林知晚就說他有事走了。
    王浩看到藺燕昌不在，又找過來蹲在林知晚身邊。兩人之前關係不錯，且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