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件，但很耐穿。”斯內普抬起眼眸緩緩說道，“滿意了嗎？”
    還真是……一年四季穿同一套，頂多有時候不披長袍，身上自帶空調了這是。
    “那——您介不介意加件厚的鬥篷？”茜茜滿懷期待地看了過去。
    “不習慣。”斯內普側臉對著她，不冷不熱地回答，“用不著多此一舉。”
    “好吧。”茜茜有些失落，可能嚴冬時節會用什麽咒語維持溫度吧，反正看著都覺得冷，她現在已經想圍上圍巾了。
    唉，非得盯著一件衣服穿十幾年。
    跟窮沒有半點關係，這房裏的魔藥都不知道值多少錢了，人家就是樂意，所以強塞過去也是沒有用的。
    她也隻得閉了嘴，默默退回房間裏。
    聖誕假期也不遠了，她總會提前一個多月開始糾結該送什麽的問題，不管是給朋友的生日禮物還是重要節日賀禮。
    給父母的，給兩位院長的，給自己那群搗蛋舍友的，還有海格哈利他們的……
    真是頭疼，可聖誕就相當於是過年了，不得不重視些，要是有什麽購物券該多好，簡單粗暴，讓他們自己買去。
    最需要擔心的就是斯內普教授這邊了，別處嘛，就算禮物不是那麽合適，好歹表了份心意，再說了，送出去就完事了，有沒有用處她根本沒什麽機會看到。
    可教授不一樣啊，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送錯了那得多尷尬。
    反正一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了，好好想想吧。
    先賺點錢再說吧，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要是動用金庫裏的那筆錢拿來送禮，尤其是送給自己爸媽，總覺得很怪異。
    有種從左口袋跑進右口袋的感覺，毫無意義。
    還有之前不得不出賣海格時定下的100瓶小目標，也得說到做到不是。
    在教室裏忙活了一晚上，茜茜哈欠連連，看了眼時間，都快進入第二天了。
    此刻桌麵上排滿了瓶瓶罐罐，好在製作空閑時隨手整理掉了那些黏糊糊的玩意以及碎葉殘渣，要不然現在這裏就是災難現場。
    尤其是使用過弗洛伯毛蟲粘液以後，被它沾過的器具不及時洗淨的話，風幹在器皿中，用咒語都不容易完全清理幹淨。
    隻要留有一點殘渣，下次製作就毀了。
    茜茜強打起精神收拾妥當，說實話，製作魔藥有不少時間可以坐下休息，身體是一點兒也不累。
    累的是心神，無時無刻不在留意著坩堝內的情況，分析每一種配料的作用是否發揮完全了。
    “哎，以後不能常常許下100瓶什麽的承諾啊。”茜茜搖了搖頭告誡自己。
    利用等待時間同時兼顧兩三個坩堝，這事幹多了怕是以後頭發要掉完，每一份的情況都是有細微差別的，紙上最多記錄下用量數據，其餘全得記在腦子裏。
    斯內普見到她這個點從外麵回來，咦了一聲，“怎麽還沒睡？”
    “您不也是嘛，”茜茜莞爾一笑，挑出兩瓶還溫熱的藥水，如同交作業一般遞上前去。
    “我又改良了一下清醒劑和腫脹藥水，是比原先好多了吧。”
    “嗯，的確。你的火苗練習如何了，讓我看看。”
    茜茜撇了撇嘴有些心虛，練是每天都有練的，自從變形術能夠過關，定格咒也勉勉強強以後，她就開始學習這個了。
    “教授，我……弄得還不太行。”
    斯內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隻是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茜茜忐忑不安地握緊了魔杖，向後退了好幾步。
    一團鬼飛球大小的紅色火焰赫然出現在半空中，茜茜硬著頭皮將它努力縮小了些，繼續念著咒語將它分為兩等分，繼而轉變焰色成為幽藍。
    這些都是書上介紹的基礎變化。
    斯內普在她的身邊站了片刻，疑惑地摩挲著下巴。
    這麽長時間了，弄出的火還是隻能拿去燒柴火，指定完蛋了啊。
    “已經會變焰色了，怎麽火勢還會收不住呢？”
    “再來一次。”
    “是……”茜茜有些慌了，剛才也不是巧合，她怎麽弄都是那樣的，再來幾次機會都不會有好轉的。
    果然，太緊張了，還不如上一次控製得當。
    茜茜慌亂中偷瞄了一眼斯內普的表情，心拔涼拔涼的。
    做成這樣，還期待教授給你點點頭？
    她緊咬著嘴唇，心砰砰直跳，就像拿了張滿是紅叉的不及格試卷回來讓簽字，此時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手腳逐漸冰涼。
    “對不起……”聲音跟著顫抖起來。
    她不怕被責怪，長這麽大誰沒被打過幾回。
    隻怕自己不上進，會讓教授寒了心。
    “對不起教授，是我做的太糟糕了——明知道有問題我還……以後一定不敢了。”
    為什麽沒有再多花時間練習，她知道沒有捷徑的，也不是沒辦法擠出時間來，最近跑出去晃蕩的還少嗎？這段時間課業已經能跟的上了，比起之前一下子輕鬆很多，不自覺地懈怠下來。..
    斯內普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他還什麽都沒說，眼瞧著那邊已經快哭出來了。
    “好了。”
    “或許這不完全是你的問題，”他原本不想說的，畢竟這方麵的確是多練就可以了，“你的魔杖太有主見了。”
    茜茜緩過勁來，自己的魔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斯內普手上了，顯然他已經擺弄了好一會。
    “月桂木、鳳凰尾羽，都很有個性，即便你是它的主人，契合不足，它依然會有主見，不會隨你所用。”
    茜茜怔怔地看向教授，似乎又找到回了一絲希望。
    “知道原因了，就好好練去吧。”斯內普觀察著她的表情，怎麽木呆呆的，應該聽懂了吧。
    “是，我會加緊去練的。您……別生氣好不好……”茜茜斷斷續續地應答。
    “我沒有生氣，去睡覺。”斯內普有些無奈地催促。
    到底哪裏讓她覺得自己生氣了？該害怕的時候膽大包天，一點小問題卻能緊張地發抖，這孩子腦回路不太尋常吧。
    “是，我馬上去，早上起來就練。”茜茜愣了愣，想起自己還答應了去海格那。
    真的是太懈怠了，她當時提出這個隻是想去擼鳥來著，沒啥要緊事。
    “教……教授，我明天去海格那一趟，保證很快回來，不耽誤練習。”
    “沒事，去唄，什麽時候不讓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