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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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急得臉頰漲紅,“我真沒亂說,課上這樣講。”
    “哦——”斯內普緩慢地抬動眼皮,對黑魔法防禦課的怨念值如計時沙漏般慢慢堆積。
    空氣靜默片刻,微小的水聲開始清晰地擾動鼓膜。
    響聲逐漸悶重,熒綠色液體逆時針旋轉過四又四分之一圈後,噗噗地向外噴出煙圈狀蒸汽,顏色由綠轉紫。
    中心溫度緩降至174華氏度左右,恒溫等待,表麵慢慢凝出一層透明軟膜,安靜而慎重地向下試探,直至最底層也同化為雪青色。
    硫磺粉末細細落下,緩步沉底,光可鑒人的鏡麵短暫沉默了片刻,突然搖晃閃爍,從底部開始燃起愈發蒼白的火焰。
    激烈波動的表麵高頻閃爍著扭曲而顫抖的銀斑,銀光陡然暴漲,勢不可擋地從小小的坩堝中破蛹而出,迸裂四射,光輝盡綻。
    火樹銀花般的絢爛轉瞬即逝,自光束中誕生的藍白色光點集聚成粒,憑空懸浮,隨後被人為揚起的玻璃色流體靈巧地捕捉吞噬。
    吸收完曆經轉變後徹底變性的能量,重回坩堝的藥液泛起五彩斑斕的銀白,各色同心波紋一圈圈向外漾著,觸壁回彈,表麵擁有了絲綢緞麵的反光質感。
    德拉科用力揉著眼睛,怎麽揉眼前都存在一塊抹不掉的黑影,“我覺得我快瞎掉了。”
    “嘿嘿,美極了對吧?藝術般的均衡與和諧。”茜茜答非所問。
    “藝術?!你的審美還真——特別,請容許我脆弱的眼睛無法欣賞。似乎有人敲門?”
    茜茜開門便見到行色匆匆的龐弗雷女士。
    “可憐的孩子,沒事一切都準備好了,”龐弗雷女士簡單拍拍馬爾福的肩膀,眼神示意助手照顧好他,“如果你願意一起過來幫忙我會感到很高興的,歐根妮。”
    茜茜稍作遲疑,點頭答應,“我樂意之至。”
    切實經手幫忙的同時還能順帶統計情況。
    “在塔樓裏,不少人愛在這種天氣裏大開窗戶睡覺,所以我們的預期不能太樂觀。”
    “空中也有?”茜茜不自覺捏緊手指,海倫那副睡得衣服上撩、肚皮朝天的樣子在腦海中反複出現。
    龐弗雷女士說,“完全正確,黑夜真幫了大忙——為潛行提供天然的夜行衣。”
    校醫院內,經由放大咒處理的黑色帷幕格外粗糙厚重,層層疊疊從天花板垂至地麵,人字織料紋理清晰得像麻繩。
    昏暗光線指引著室內一切活動,加設臨時病床和基礎配套設施,由教師以及級長和學生會成員護送來的新增病患經過簡單分診安置就位。
    陽光包圍窗戶,納悶地加熱著阻擋它的黑布。
    由於無暇管理,病床邊三三兩兩地聚著一撮遲遲不願離開的親友團,互相疊加的竊竊私語聲吵似群蜂。..
    海倫挪動身子,拍拍她自己施加了變形咒的被褥,被子圈成鳥巢狀,把人圍在中央柔軟非常,“親愛的,你看上去簡直像一張破掉的舊沙發,弄得差不多了就快來躺會,擠一擠完全睡得下呢。”
    “嘿嘿,還得是你懂我,”茜茜兩腳一蹬鞋子踢掉,打橫臥倒,渾身上下隻有嘴皮子願意動彈,“扛不住,根本扛不住,連續站幾個小時我的腿快成為兩節廢品了。”
    海倫捏捏她的肩膀,“我現在大概能理解你為什麽說不想當醫療術士,我一直以為成績門檻是最難的。對了,想看看我昨晚的輝煌戰績嗎?”
    “是關於你的傷口如何出現在肚子上這件事?”
    “當然!我的成功經驗旁人無法複製。”海倫看上去相當自豪。
    “嗯哼,願聞其詳。”說著一片黑色中夾雜著暗紅的東西戳到眼前,“噢,梅林的眼屎,這是什麽東西,一塊蝠餅?”
    “也可以這麽說吧,畢竟它確實足夠扁了。等我出院就給它裱進畫框裏掛牆上,多有紀念意義!我不信還有誰能用肚子的褶子把它夾死。”
    “夾死?!所以它在最後的掙紮時給你留下了一些痕跡——不可複製的經驗,的確,特立獨行。”
    “嘿嘿,表皮剮蹭而已。我有厚實的天然防禦層的,幸虧平時吃得多,派上用場啦,我敢說我一定會是最早出院的那一批,主要我才不想整天在這裏麵對著那家夥,太糟心了。”
    “那家夥,誰呀?”
    海倫撅起嘴使勁往斜前方嘟著,“喏,備受歡迎的艾薇.馬古利斯小姐正在不間斷地炫耀她的小男友們,還有她那一頭閃閃發光的漂亮銀發。我得承認她確實有值得炫耀的容貌以及成績,可我對她完全沒有好感。”
    “嗯,大概是因為她的待人態度吧,那副以自我為中心的樣子不討喜是很正常的。”
    “還有一點,我算看明白了,一見鍾情根本就是謊言,男人盡是些見色起意的家夥。嘴上說著看重有趣的靈魂,身體卻一個比一個老實,見到好看的皮囊就走不動道。”海倫氣鼓鼓地磨著牙,“除了我爸爸,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唔,你爸爸肯定很欣慰,隻不過這一棍子打死的人有點多……我在想,如果她真的擁有媚娃血統,那些對愛情尚且懵懂的男生可能無法抵擋住魅力吧。”
    “有可能,要不我找個機會去偷偷剪一根她的頭發,如果能從中檢測出特殊魔力的話那就證明猜想正確,如果能加入複方湯劑中就更棒了。”
    茜茜不解地望著她,“我想複方湯劑無法複製出特殊血統的能力,畢竟你隻提供了一根頭發。”
    “能力無所謂呀,我隻是想對著鏡子甩一甩那頭柔順的長發,孤芳自賞,才不需要吸引那些討厭鬼。”
    “也對。”
    大門突然被推開,外來的陽光在門扉旁投下一個狹長而明亮的平行四邊形。
    龐弗雷女士的臉上開始浮現出崩潰,金屬藥盤中的器械互相碰撞著發出不滿的響聲,“梅林的荷葉邊睡帽!韋斯萊先生,麻煩告訴我是怎麽回事?我以為所有人都已經在這兒了。”
    珀西肩扛著一團正在痛苦蠕動的黑色人形,佩內洛踮起腳尖小步跟跑,焦急地用自己的魔法袍遮蓋黑色殘缺的角角落落。
    珀西剛把人放下,呼出一口粗氣,表情很難看,“誰能想得到,我們再次檢查時才在卷起的窗簾裏找到他。”
    “怎麽回事,是害怕我給你喝苦到像膽汁的墨綠色藥水嗎,隆巴頓先生?弄清楚,我隻會給那些因為調皮搗蛋成為醫務室常客的家夥配置那種東西,讓他們長長記性,可你憑什麽以為我會為難你呢。”龐弗雷女士喋喋不休地數落著,同時疾步上前。
    當她掀開佩內洛覆蓋在上麵的衣袍,頓時心疼地發出一聲驚呼。脖頸斜後方高高隆起兩拳大小的腫塊,像長了一塊泡血的裂口麵包,鼓脹的血泡和凹陷的潰瘍互相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