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新法案的支持和技術革新兩者缺一不可。”斯內普把茶杯向旁推開。
    歐根妮非常讚同地點頭。
    賺錢的辦法總是出現在法律限製之外。
    斯內普繼續向她的父母解釋，“就現行的魔藥管理辦法而言，魔法部主要通過對藥劑師進行嚴格的技能等級考核來規範市場。”
    歐根妮的視線短暫地遊移到旁邊，說得有點支支吾吾，“其實也存在尚未獲得資格證書的製作者直接將藥劑出售給成品藥店的情況。”
    她在說自己幹過的那些事。
    “是非法的，”斯內普評價道，“但是由於藥店會對所收購的藥劑進行鑒定評級，然後貼上其他藥劑師的名字標簽，這種行為對大眾利益不構成損害，因此常常被忽視。”
    數額小的情況下不會引起重視，但是量大了，性質完全不同，明目張膽地挑釁現有法律是分分鍾要被抓進去的。
    歐根妮像見到危險出現的海葵一樣把脖子往回縮了縮，“嗯——我們目前的方向是——成立小工廠，在統一的煉金儀器輔助下，讓不具備藥劑師資格水平的人批量製作。”
    艾洛依絲立刻意會，“你希望魔藥管理辦法從‘與藥劑師個人名譽掛鉤’轉變成‘公司獲取生產資格，定期接受質檢’”
    “對對對。”歐根妮問，“有可能辦到嗎？”
    艾洛依絲的視線轉向自己的丈夫。
    “馬爾福先生會很感興趣。”他接收到眼神指示立刻說，“但他最近似乎遇上了煩心事，對其他問題心不在焉，這時候和他商談效果不會太好。”
    斯內普心知肚明，他很輕鬆地說，“馬爾福先生正在擔心魔法部會查抄他的莊園，他家裏的許多收藏一旦被查出——搜查隊隊員就該升職了。”
    馬爾福還操心著放在學校的那本日記，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得知隻有一隻啞炮養的貓遭遇襲擊他會作何感想。
    “等搜查的風頭過去，我們再約個時間與他詳談。”
    斯內普說，“嗯，有利可圖，他不會拒絕的。我相信馬爾福對獲取財富，鞏固地位的渴求隻會比你們更加強烈。”
    魔法部現在都敢查到馬爾福家莊園裏去了！他也急呀。
    站在歐根妮的立場上來說呢，雖然馬爾福家族的影響力相比祖輩減弱了很多，但是瘦死駱駝比馬大，目前他們仍然是最合適的合作人選，德拉科的舉動也曾表示出良好的合作意願。
    合法性的問題通過上述方法解決，其餘準備工作也要提前協調好。
    “技術上還存在需要克服的難點嗎？”
    “中低難度的藥劑沒有問題，其餘還需要改進，暫不確定時間，但是已經有眉目了。”
    “除了儀器，原料方麵有一定要求。”歐根妮補充。
    斯內普托著下巴，“是的，要尋找穩定的供貨商。可以考慮與波賓家族合作。”
    “聽說過，他們經營著大型的連鎖藥店。”
    “嗯，恰巧，梅林達.波賓小姐今年加入了我的學院，如果需要聯絡他們，我可以牽線搭橋。”斯內普說。
    艾洛依絲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她看上去很想站起來握個手，“先生，你願意幫忙真是太幸運了，你一直有恩於我們。”
    阿爾伯特過了一會說道，“如果更詳細地考慮接下來的步驟，我認為還可以利用圖書公司為我們做前期宣傳——新事物的產生需要讓公眾有機會提前了解它，慢慢培養接受度。”
    “我記得我們持有兩家圖書公司的股份，媽媽。”
    “噢，是的，在魯米哈特圖書公司的持股比例比較高，它目前的效益還不錯，我可能考慮進一步增加持股爭奪管理權，把另一家的股份轉讓給別人。”
    “需要蓋章隨時通知我。”歐根妮讓戒指上的雄鷹顯現出藍色的光芒。
    修訂、解除已有合同的魔法效力，以及簽訂新合約都需要依靠這枚徽章。
    “那我們盡量把時間約在周末，不影響你的課程。”艾洛依絲從手包裏取出小本子，上麵記著她計劃做出變動的資產項目。
    早就想大展拳腳了呀，一直苦於契約限製無法更改，預期收益與風險不對等的，必須盡快做出調整。
    歐根妮轉過頭來望著教授，眼神短暫交流，然後又把頭扭回來，“不要周末，媽媽，周末比平時更忙，新儀器還需要大把的時間投入進去，平時的課程補缺很容易，除了飛天掃帚和小部分選修課，教授是全能的，五分鍾就能給我補完一節課的量，請假也方便。”
    艾洛依絲伸直腿在桌下輕輕地踢了她一腳，眼神中清楚地傳遞著“你怎麽好意思又添麻煩，還毫無顧忌地當麵說出來”。
    在座都不是什麽很愛說話的人，優點就是許多事情可以用眼神快捷傳遞，大家都懂，不必多說。
    “沒關係，這樣更加高效，不管對於誰來說，工作日可供使用的隻是碎片化時間，周末兩天不被瑣事打攪的時間更加珍貴。我希望茜茜周末能夠共同參與探討，她的看法對這種煉金術思想有重要的參考價值，能夠加快研究進程——這是她的課表。”
    艾洛依絲臉上的驚訝和高興交織在一起，她伸手接過羊皮紙，“沒問題，能夠選在工作日對我們來說也方便多了。”
    有些公司周末是抓不到人的，辦公室內人去樓空，用任何方式都聯係不上一個不想回信息的人。
    放假就是放假，除了魔法部爆炸，任何消息都不會打動他們休假的心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
    在島上為了確保地址不被暴露不方便通信，但是回到霍格沃茨以後就方便了，具體細節可以在信中講，也可以約時間在外聊。
    歐根妮低垂著頭想了一會，突然記起什麽，抬起頭問，“媽媽，吉德羅.洛哈特有幾本書是不是通過魯米哈特圖書公司出版的？”
    “是呀，聽說洛哈特先生在你們學校任職了。”艾洛依絲故意避開黑魔法防禦術這幾個字，她知道斯內普教授曾經多次申請這一職位卻未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