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根妮客觀地說，“對，洛哈特在學校度過了相當愉快的一段時間呢——賣了書，也宣傳了自己，還拿工資。”
    還能借助哈利的名氣進一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這大概是他願意接受職位的主要原因。
    “你想讓他去書店裏多舉辦幾場簽名會增加銷量嗎？”艾洛依絲根據自己的想法給出猜測，但她看到女兒接下來的表情時意識到猜測的方向完全錯誤了。
    “我們可以找到洛哈特當時簽署的版權轉讓協議嗎？我想看看協議書內容。”
    “沒問題，等下周我們回去就給你寄來——寄到學校。”
    “媽媽，你應該不喜歡他吧？”歐根妮有些不放心地問，她想到韋斯萊夫人對洛哈特的崇拜，還有堅持不懈給他寫信的格傑恩夫人……
    而她打算對他不利，也許洛哈特在教職詛咒被移除前部分受損的運勢正是指向了這一結局。
    艾洛依絲輕輕地笑了，“喜歡他？不不不，也許有許多人被他登在報紙上的微笑感染，為之傾倒，但是呢，你爸爸笑起來比他迷人多了。”
    “噢，那就好。”歐根妮鬆了口氣。
    艾洛依絲把視線轉向丈夫，果然立刻收獲了一個飽含濃情蜜意的微笑，緊接著一個擁吻。
    歐根妮摸摸鼻子，稍稍別過頭，眼睛專注研究地磚上的紋路。
    很好，順帶著連狗糧也吃飽了。
    ……
    貓頭鷹信使比英國快遞員盡職得多，他們不需要過節，也不會因為今天太懶不想攜帶包裹，就帶著一遝寫有“抱歉，我們錯過了您”的單子挨家挨戶派送，算是完成今日份工作。
    歐根妮很快收到了魯米哈特圖書公司和洛哈特簽訂的合同原件。
    看在聖誕節的份上，她與鄧布利多教授商議好了，在假期最後幾天才約洛哈特前往校長室談話。
    鄧布利多握著銀色小鏟在整理金色棲枝下的細軟灰燼，福克斯現在變得非常漂亮，它在梳理自己整齊光潔的金紅色羽毛，有時也試著梳理鄧布利多的頭發和胡子。
    門響了響，今天的訪客來了。
    洛哈特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來，大聲說道，“鄧布利多教授，假期過得愉快嗎？我過得非常充實，到附近的城鎮短途旅行又收獲不少見聞。”
    “精神不錯，吉德羅。”鄧布利多吹吹鏟子上的灰，把它擱置在銀色小架子上，“聽說你喜歡喝火焰威士忌，我特別準備了。”
    “謝謝，”洛哈特想到自己半個多月前在斯內普辦公室喝醉睡了很久，於是補充道，“我隻能喝一杯，要時刻保持清醒，你知道的，我在打擊黑魔法的旅途中養成的習慣，不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好習慣，”鄧布利多讚同地微笑著，“就一杯，給你暖暖身子的。”
    鄧布利多在辦公桌前坐下，把酒杯推給他，看著他喝了兩口。
    “假期去哪裏旅行了？我會很高興如果你願意分享旅途所獲。”鄧布利多靠在椅背上和他閑聊。
    “哪也沒去，回家過節然後大多數時間留在對角巷附近，本來想裝作出去旅行直到假期最後一天再返校，結果收到了校長你的來信，於是提前回來了。”洛哈特一連串說完，震驚地捂住嘴。
    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鄧布利多目光越過眼鏡，平靜地看著他，“這沒什麽，吉德羅，錯過旅行的機會從來不是可恥的事，可恥的是其他事，我說的對吧？”
    洛哈特想閉緊嘴，然而嘴唇和舌頭似乎不再聽從他的指令，隻能用手捂住。
    “一點吐真劑，反抗它沒有意義，吉德羅，我們今天應該開誠布公地聊一聊過去發生的事。”鄧布利多慢慢地把洛哈特捂住嘴的手放下，“我今天不止約了你一位客人，他們和我一樣有些疑惑的地方想要你來解答，我們稍微等一等。”
    話音未落，門沒響就自己打開了。
    歐根妮收回正要叩門的手，愉快地打招呼，“鄧布利多教授，早上好。”
    洛哈特上下打量了她，不認識，又看看緊跟在她身後的斯內普，哦，明白了。
    他也明白吐真劑是哪來的了，他們準備問什麽？
    “早上好，”鄧布利多指指櫃子旁的糖果盤，“多拿點裝口袋裏，西弗勒斯用漱口魔藥要挾我不許吃太多，害得老款的糖果擺滿了都不能買新的。”
    歐根妮笑著打開小口袋，口袋不大東西不少，“是為您著想，鄧布利多教授，希望您不介意我借花獻佛把它們分給朋友們。”
    她的笑容在看到洛哈特時變成了應酬式的標準微笑。
    洛哈特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動了動，決定主動套近乎，“初次見麵，拉文克勞小姐，我想你旅途辛苦一定還沒來得及購買我的全套著作吧！沒關係，我可以免費贈送一套帶有我親筆簽名的給你。”
    “感謝你的好意，洛哈特——先生，我必須很遺憾地表示，我沒能有幸成為你的學生。”
    她的臉上一點也沒有遺憾，隻有慶幸。
    黑魔法防禦課被硬生生上成故事會，真不知道麵臨o..s和s等級考試的學生該怎麽辦，他們的老師並不在於他們是否能高分通過測驗，也不在意給履曆留下好看的成績對他們的未來有多麽重要。
    洛哈特有些疑惑她的意思，什麽叫沒能成為他的學生？以前不是，但是回校以後不就是了嗎？
    她又要出發去遠東，或者其他地方？
    沒見過這麽上學的，太自由了吧。
    歐根妮看到洛哈特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那些牙齒在早晨斜照的陽光下特別惹眼，金色的頭發也閃著光，“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要問你，先生。”
    由於沒有提問，洛哈特暫時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搶下話題，“你想要我的合照，沒問題！帶魔法相機了嗎？拍完我立刻可以在上麵簽名，很多小女生都會抑製不住崇拜的心情，但是我還是要勸告你要保持理性。”
    “崇拜你？”歐根妮臉上的微笑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