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誰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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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夜色正濃,黑衣越過牆頭,到達庭院,月光折射出刀麵的寒光,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矯健的身子借著月光掃了一眼,直奔廂房。
輕手輕腳越過窗台,如貓兒一般走到床邊,女子婀娜的身影在床鋪上顯得格外妖嬈。
寒光一閃,長刀猛然戳下。
床上的人如同遊魚一般躲過長刀,翻身坐起。
“嘡啷”一聲,刀劍相撞,火花四濺,李欣然翻身而起,一刀砍下,黑影連忙舉劍格擋,卻被一招摁在了地上。
火光乍起,羅一百帶著衙役站在了門口。
黑布揭下,是一張普通的再也不普通的臉。
“李虎!”衙役中有人驚訝的喊了一聲。
李欣然疑惑的看過去,衙役連忙稟報:“稟大人,這是李虎,輪班衙役……”
李欣然挑眉看向羅一百,從李虎的麵巾掉下,羅一百的臉色就變得鐵青。
“李虎!說!你什麽時候成為的細作!”
李虎抬頭看向羅一百:“大人……”剛說兩個字,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五官扭曲,仿佛在忍受痛苦,突然,“噗”的一聲,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李虎瞪大了雙眼,似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淪為這個下場,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著,不一會便沒了生氣。
李欣然沉默得看著死掉的李虎,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你還要死心塌地的跟隨那個人嗎?”
她看向屏風後麵,被點了穴的那木莎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李欣然。
李欣然走過去,解開了那木莎的穴道。
那木莎輕喘了幾聲後,抬眸看向李欣然,眼眸低垂:“唐染,他叫,唐染,是……小的,將軍。管,我們。”
李欣然垂眸看著那木莎:“那木莎,抬起頭來,看著我。”
那木莎輕呼一口氣,抬眸,定定的看著李欣然。
“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他,自己來,自己走。”
“他長什麽樣子?”
“左邊,臉上,有個痣,嘴角,有道疤。”
“具體長什麽樣子。”
“左邊,臉上,臉頰,有個痣,嘴角上麵,有個疤。”
李欣然笑了笑,揮手示意衙役將那木莎帶走,轉身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羅一百跟了上去:“姑娘,我現在立馬去畫犯人肖像,相信不久就可以將其抓捕歸案。”
“抓不到的。”
“啊?”羅一百表示不理解,“那女細作都說的這麽詳細了,我們還抓不到嗎?下官可以通報知州大人,下達抓捕命令。”
李欣然嗤笑一聲:“誰告訴你她說的就是真話?”
“啊?都,都看到這種殺人滅口的事了,還在隱瞞嗎?”羅一百表示並不理解。
李欣然走到庭院內,抬頭看向天空:“你不懂西戎人,”她眼神深邃,仿佛又通過這片天空,看到自己長大的邊關。
“他們每個部落之間是散的,隻有在沒吃沒喝的時候才會同仇敵愾,一起南下進攻大楚。但他們單個部落之間則非常講究忠誠,他們的圖騰信仰是狼,狡詐而又忠誠的家夥。頭狼失敗的時候,其餘狼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撕成碎片,但隻要頭狼沒輸,就不會有一隻狼選擇背叛。”
“那還真的是,可惜了,不知道蕭將軍那邊會不會有收獲。”羅一百可惜地咂咂嘴。
李欣然低聲一笑:“你不說我都忘了,找畫師來,我們這邊的消息和蕭將軍那邊地消息結合一下,我相信會有不小的收獲。”
“啊?您,您不是說抓不到嗎?”羅一百不明白。
“我隻掌握著五分之一的線索,怎麽可能抓得住。”李欣然笑著看羅一百,笑容裏帶了些羅一百看得懂的憐憫。
“您……您怎麽知道的?”
“邊關將士跟西戎人鬥智鬥勇這麽長時間,你不會以為我們隻會刑訊逼供吧?”李欣然挑眉問道。
羅一百訕訕得笑了笑:“還請姑娘解惑。”
李欣然笑了笑:“根據我們一代一代軍師觀察,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睛會往上,然後往右邊或者右上方看一眼,而說真話的時候會往上再往左看一眼。還有一些其他小習慣,什麽說謊之後會深呼吸啊,緊張的時候呼吸也會加重啊什麽……很多奇奇怪怪的習慣。不過最好用的還是向左向右看,我就光記住了這一個。”李欣然不在意的擺擺手,“這種事情還得多學,光聽人說,想走捷徑是沒用的。趕緊找畫師。”
羅一百哎了兩聲,便連忙去找畫師了。
過了半晌,衙役通報,說蕭寅褚帶人回來了。
李欣然趕忙迎了過去。
剛到門口,便看到了蕭寅褚提著嚇成了一癱死豬模樣的祝員外。
“怎麽樣?”李欣然迎了上去,看了一眼祝員外問道。
“差點讓人得手,”蕭寅褚提了提祝員外,“還好他雖然胖,但危急關頭還算靈活。”
李欣然嘴角一挑:“人抓到了嗎?”
蕭寅褚搖了搖頭:“死了,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剛抓到就死了。”
李欣然皺起了眉頭:“敵人十分狡猾啊。”
“還好,”蕭寅褚歎了口氣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狡猾的老鼠,而是這種老鼠,在邊城會有多少。”
李欣然看了一眼角落:“當你在家發現一隻老鼠的時候,你的房間可能有一窩老鼠。”
“蕭大人,恭迎蕭大人回府。”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
李欣然回頭一看,羅一百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跑了過來,她翻了個白眼:“難為羅大人你也睡得著。”
羅一百嘿嘿一笑:“下官知錯,下官知錯。”
李欣然懶得理他,看向蕭寅褚:“畫師還在我那,你有多少線索?”
蕭寅褚笑了笑,提起了祝員外:“我有多少線索,還得看他。”
李欣然笑了:“走吧,”然後轉頭看向羅一百,“羅大人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升堂呢。”
“升堂?審問祝員外嗎?”
“不,”李欣然笑了笑,“祝員外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我們作為原告,還得跟您狀告一下江掌櫃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