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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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欣然和蕭寅褚的背影,羅一百臉上的神情甚是複雜,想了想,還是一跺腳,回屋睡覺去了。
    回到房間,在蕭寅褚和李欣然的“幫助”下,畫師終於將圖畫出來了。
    蕭寅褚收好了圖,讓衙役將祝員外待下去好生看管之後,笑著調侃李欣然:“你就這麽跟他說了,不怕他晚上殺人滅口啊。”
    “去唄。”李欣然伸了個懶腰,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半夜還沒睡,她著實有些困了,畢竟身體還沒完全養好,“惡人一個,死就死了唄,殺人越貨的手段這麽熟練,誰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血。”
    “江掌櫃死了,這線可就斷了。”蕭寅褚挑眉道。
    “切。”李欣然冷笑一聲,“他就算活著,也挖不出什麽來。你沒看他在知道你是京都公子哥的時候那個諂媚樣,結果看到了你的玉佩,想要,就開始耀武揚威。說明他知道,就算他把你殺了,隻要拿到了玉佩,他後麵的人照樣能保他無虞,就這種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家夥,現在拔?你確定羅一百不會反手給我們扣個帽子試圖弄死我們?”
    蕭寅褚常年板著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李欣然看不懂的癡笑:“你還挺聰明的嘛。”
    李欣然被他這個“嘛”字弄得渾身不適,翻了個白眼:“趕緊睡覺去啊你,大半夜賴在一個姑娘的閨房裏,鎮國將軍沒教你什麽叫教養啊。”
    蕭寅褚托著腦袋笑著說:“我義父倒是跟我強調,”然後突然嬉皮笑臉的湊上來,“喜歡的姑娘就要抓緊拿下。”說著呼嚕了一下李欣然的頭,轉身翻出窗戶,從院牆那裏三蹦兩跳的離開了,隻留下一句遠遠飄來的“明天見!”
    李欣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崩人設嚇到了,心髒砰砰直跳,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上突然漲紅,隨後狠狠的呸了一聲:“登徒子。”
    前世的康盛走的一隻是溫文爾雅的路線,軍營裏的叔叔伯伯也是大大咧咧的大老粗,突然來了個打直球的還帶了些調戲的,李欣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睡覺的時候,想起蕭寅褚突然湊上來的那一幕,李欣然還是有些心跳加速。
    你說這就喜歡上了,也不是,你說要是一點感覺也沒有,那更不是,主要就是李欣然在自己前生加今世一共三四十年的人生中,頭一回遇到這種款的,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登徒子!”李欣然腦海裏不停閃回的都是那一幕,煩躁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憤怒的提起佩劍衝向了蕭寅褚的廂房。
    第二天,羅一百升堂,傳原告的時候,李欣然和蕭寅褚頂著兩個巨大的熊貓眼站在堂下,可是嚇了羅一百一跳。
    鑒於他們目前是原告,羅一百不好與他們表現得太過親密,隻能用眼神關心了一下之後,便一拍驚堂木,宣被告上堂。
    兩晚上的牢獄生活將江掌櫃折騰的不輕,富甲一方的中年大叔模樣終於還是變成了潦倒滄桑的中年人模樣。
    看到江掌櫃上堂,李欣然衝著蕭寅褚擠眉弄眼,做口型說道:“我贏了。”
    昨天晚上,失眠的李欣然提著劍去吵醒了蕭寅褚,在兩人打鬥的過程中,李欣然跟蕭寅褚打了個賭,她賭羅一百不敢動江掌櫃。
    蕭寅褚笑了笑,做口型說了三個字:“我讓你的。”
    李欣然瞪了蕭寅褚一眼,隨後有些賭氣地不去看他。
    “草民江淮,叩見青天大老爺。”江掌櫃跪在地上,行著大禮。
    “江淮,此二人狀告你半路行凶殺人,你可有異議?”羅一百一拍驚堂木,說道。
    “回大人,草民冤枉。”江淮低眉順眼地說道。
    “有何冤屈,速速道來。”羅一百道。
    “回大人,草民及一幹人等,不是為了截殺,而是為了保護。”
    “保護?此話何解?”羅一百挑起了眉。
    江淮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回大人,這位大人在三天前派了一位農婦來草民的當鋪做生意,草民一看就知道那農夫肯定掏出不質量這麽好的一個扳指,草民疑心是這農婦偷盜,便說這扳指值不少銀子,還是親自給她送回去放心,然後就在那農婦家裏看到了這位大人。
    本來草民以為,這位大人也就是個普通的富家子弟,想說別得罪他,給這位爺一個他滿意的價位就是了,誰知道,草民突然看見了這位爺腰上的玉佩。
    那玉佩並非凡物,況且最近井沉村附近盜匪猖獗,草民放心不下,就想跟這位爺要一下玉佩,來找大人您,可能是小人不會說話,讓這位爺認為小人是想貪了他的玉佩,小人被誤會了,也沒轍,就跟這位爺說,就當個扳指,好歹有個路費。在回城路上,小人提出保護這位爺和小姐回去,被這位爺嚴詞拒絕。
    但小人可不放心啊,就在第二天偷偷帶著人想保護著這位爺,還真就被我們碰上了西戎的細作,小人的手下英勇奮戰,死了不少,大人不信可以去驗傷。”
    江淮羅裏吧嗦的說完他自己瞎編的事情經過後,羅一百捋著胡須說道:“聽你這麽說,確實情有可原。蕭公子,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蕭寅褚淡然的走了出來,隨意拱了拱手道:“一派胡言,若真的是為了保護我們,又為何要往我們的馬車上射箭啊。”
    說著蕭寅褚手一展,李欣然便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根弓箭的箭頭,遞到了蕭寅褚手裏,蕭寅褚直接遞給了羅一百。
    “每家每戶,每個鐵匠所做的箭頭都不一樣,大人請看,這個箭頭就是我們從馬車上直接取下來的,跟西戎人的一大你也不一樣,不知道江掌櫃可否解釋一下?”
    江淮腰背挺得格外得直:“誅殺西戎人得時候,不經意間射偏了,還望公子恕罪。”
    羅一百見此,也笑嗬嗬地說道:“確實,不擅長的人射箭,那箭必定會歪。”
    “哦?那為什麽我馬車上一根西戎人的箭頭都找不到,反而有大量的江掌櫃的箭頭?”
    蕭寅褚顛著箭頭挑眉道。
    “公子,我們提前發現了西戎人的蹤跡,率先進攻,攻擊方式確實粗糙了些,但還望公子看在我們是為了保護您的份上,饒我們一命吧。”
    蕭寅褚笑了:“我可以饒,律法不能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