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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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大軍已經開始往邊關進發了。
安義公主率兵馬趕回,卻連先帝躺在靈堂上的樣子都沒有看到。
白色的經幡在風中飄揚,停屍三天是傳統,可等她到了,先帝駕崩的日期已經過了三天,匆匆趕回未曾洗漱地安義公主,隻能跪在靈堂前,扶著棺槨,嚎啕大哭。
皇兄被殺,父皇變得讓她陌生,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灰意冷,所以她有意屏蔽了京都的消息,專心鎮守邊關,卻不料被惠帝鑽了空子,待她趕回京都之後,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她突然有些恨自己,若自己沒有賭氣,還是鎮守在離京都隻有兩天時間地地方,是不是父皇就不會死。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安義公主什麽也無法改變,隻能朝著楚惠帝,俯首稱臣。
楚惠帝的算盤,她懂,但不能反抗,他收了她的兵權,將她架在火上烤,她隻能認。
先太子死了,家裏全都被殺了個幹淨,她隻是一個被先帝收養的義女,連皇家血脈都沒有,在這個朝廷,沒有過多動蕩的時候,她若造反,便是萬劫不複。
可千不該萬不該,楚惠帝不應該將目光投到自己的兒子身上,這是她的命!是她成婚多年才堪堪有的唯一的寶貝!
大長公主的聯係,讓她決定孤注一擲,既然楚惠帝已經打上了唐瑀的注意,那麽,便要為他的選擇付出代價!
將唐文棟和唐瑀留在京都,確實讓安義公主不安,畢竟在京都,是楚惠帝的天下,萬一丈夫和兒子出了事,她就算報了仇,又有什麽意義。
所幸的是,唐文棟和唐瑀不僅安全得到了她的身邊,李欣然還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
“皇兄,文棟他……”安義公主開心之後,終於想起了被自己支出去的唐文棟。
項擎淵摸索著摸了摸她的頭頂,頗為和藹的說道:“你若覺得他可以信賴,說便是,皇兄相信你的判斷,”輕輕拍了拍安義公主的頭,項擎淵感慨道:“安義已經長這麽高了啊。”
安義公主嗔道:“皇兄,我兒子都十歲啦。”
項擎淵笑了笑:“可在皇兄心裏你一直是那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看著項擎淵的溫柔和善,站在一旁的蕭寅褚欲言又止。他著實沒有見過這樣的項擎淵。
跟皇兄敘了會兒舊的安義公主終於從喜悅中退出,看著項擎淵道:“皇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把文棟叫進來啦?”
項擎淵看著安義公主大致的方位,笑著點了點頭。
……
正在陪著兒子玩耍的唐文棟,突然接到安義公主的傳話,要他自己前去廂房一趟。
唐文棟詫異的看了一眼來傳話的人,隨即低頭笑了起來,不得不說,果真是夫妻心有靈犀,他在剛不由自主地琢磨那個人是誰,這邊安義公主便要給他揭秘了,但不得不說,這種沒有誤會地感覺,真的不錯。
在等唐文棟地時間裏,安義公主轉頭看向李欣然,笑道:“這次可真的靠你,才能將皇兄安全帶進來,欣然想要什麽賞賜?說出來,能給的,本宮一定給你。”
李欣然穩重的笑了笑,一抱拳道:“回公主,屬下也沒什麽需要的,就是想拜托公主一件事。”
“說。”
“屬下的暗衛以及皇孫的暗衛還在城外,屬下請求公主給屬下一隊人馬前去巡查,好趁機將他們帶進來。”
安義公主略微有些驚詫,但隨即便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她笑道,“還是這麽可愛。”
“好,”她一口應下,“來人!”她找來下屬,點齊了兵馬,交由李欣然指揮:“既然出去了了,就別空著手回來,打聽打聽前麵城池的消息,本宮可是聽說,你現在可是璟琨手下的一員大將。”
李欣然笑了起來,拱手抱拳:“定不負安定公主所托!”
說完,依此衝著屋內的人抱拳行禮離開。
李欣然前腳剛走,唐文棟後腳便進來了,一進門,便看到一個老者握著自己娘子的手,唐文棟皺著眉頭,給大長公主和蕭寅褚行過禮之後,遲疑的問道:“嬌兒,這位是?”
安義公主看著他緊緊盯著自己和項擎淵交握的雙手,不僅不避開,反而笑眯眯的說道:“你猜呀。”
她從小在項擎淵身邊長大,跟項擎淵差了快二十歲,在她心裏,這不僅是大哥,更是父親,所以麵對唐文棟的吃醋,安義公主不僅沒有解釋,反而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唐文棟也是許久沒有在外人麵前見過安義公主這副嬌嗔地模樣,心中地醋意反而降了下去。
他仔細地想了想,認真考慮了一舅父大人?”他知道安義公主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也知道她恨透了自己地親生父母,但他那位權傾天下地嶽父大人早就回歸西天了,思來想去,能出現在這裏地,一定是自己人。
此話一出,安義公主大笑出聲:“文棟這次可猜錯了,這位是我的皇兄,也就是那位賢德太子殿下。”
此話一出,尋常總是格外穩重地唐尚書,臉上的表情罕見的露出了“見鬼了”的表情,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裏,先太子已經死了,哪怕是蕭寅褚這場造反,打的也是為皇太子報仇的名號。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尚書,臉上又露出了凝重地表情,他皺著眉,一板一眼地跪地行禮道:“下官唐文棟,見過賢德太子殿下。”
項擎淵在安義公主地攙扶下,轉過身,循聲“望”去,隨後點了點頭道:“起吧。”然後轉過頭對著安義公主說道:“聽著聲有點弱,怎麽保護你啊。”
眉頭緊皺,活像一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而一旁的唐文棟有些破防,安義公主此時“嘻”聲一笑,帶著小女兒的嬌俏與活潑道:“我保護他就行啦。”
“你啊。”項擎淵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文棟聽著安義公主和項擎淵的交流,心裏甜絲絲的,仿佛溫水中化開的蜂蜜,但想起另一個問題,唐文棟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斷了項擎淵跟安義公主的對話:“敢問太子殿下,您死而複生的事情,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