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南夷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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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您說明天就是南夷的新年?”過年期間無事,彭瓊宇跑去幫李老晾曬藥材。
“對啊,你曾祖母沒跟你說嗎?”李老調侃道,“認了親,也不回去看看,這可不好。”
“嗨,”彭瓊宇苦笑一聲,“您可別笑話我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哦?怎麽了?”李老好奇的問道。
彭瓊宇歎了口氣,把之前李欣然跟他分析的事說了,然後說道:“李老,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李老笑道:“怪不得你最近有事沒事的就跑我這裏來,原來是這種事。”
“李老……”彭瓊宇臉上抑鬱之色更加明顯。
李老笑了笑,倒也沒有再調侃他,而是說道:“這你倒不用太過於擔心,雖然你是苗祭司的後人,但你一不會養蠱,二沒有蠱蟲傍身,即便是苗祭司想將你帶回去,南夷的那些長老也不會同意的。”
“南夷長老?”彭瓊宇聽到了一個新穎的名詞,好奇的問道。
“是的,南夷是有長老的,在南夷,他們的祭司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他們同時又有長老製度,祭司所決定的事情,如果十有九的長老反對,這件事也是完不成的。而且南夷的祭司並非以血脈傳承,而是以能力,隻有能養出最厲害的蠱蟲的苗氏子孫才能繼承祭司之位。”
“那如果,是非苗氏的子孫養出厲害的蠱蟲呢?”彭瓊宇好奇的問。
“不可能,”李老失笑,“因為隻有苗氏子孫的血脈裏,才有能抑製蠱和養蠱的東西,我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事實證明,隻有擁有他們血脈的人,才可能可以養蠱,所有非苗氏血脈的人養蠱,都會被蠱蟲反噬而亡。”李老捋著胡子說道。
“那我?”彭瓊宇遲疑。
“你自然是可以嚐試養蠱,”李老笑了笑,“你是苗祭司的後人,身上當然流著苗氏的血脈,但是……”他遲疑了。
“但是什麽?”彭瓊宇追問道。
“但是,你若是跟著苗祭司去了南夷,繼承了南夷之位,便要改姓。”
“改姓!”彭瓊宇的眼睛都瞪大了,“為什麽要改姓?”
李老嗬嗬一笑:“其實南夷人並不在乎姓氏,南夷百姓的孩子,甚至可以自主選擇跟父親姓還是跟母親姓,在乎姓氏的隻有養蠱的苗氏一族,因為他們要通過姓氏來判斷此人是否可以養蠱,所以,如果你真的決定跟著苗祭司回南夷,就要做好被改姓的準備。”
彭瓊宇臉都綠了:“那不行,那不成了背祖忘宗的畜生了嗎!”
李老笑了一聲,抬手翻了翻晾曬著的藥材,沒有說話。除夕下雪,那些藥材就沒有晾,今天天氣好了,拿出來晾曬一下。
“李老,你怎麽不說話了?”彭瓊宇問。
李老拿眼覷了一下彭瓊宇:“我說啥呀?這是人家的習俗,你要去,就得尊重人家的習俗,接受不了,不去就是了。”
“不是,”彭瓊宇繞道李老麵前,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個規定特別的奇怪嗎?難道苗祭司的孩子,也跟著她姓嗎?”
“對啊。”李老看都沒看彭瓊宇,自顧自的翻著藥材,“苗祭司的女兒就是跟著苗祭司姓。”
“您的意思是,苗祭司和她的丈夫同姓?同姓成婚,這……”彭瓊宇砸了咂嘴。
“不是啊,”李老奇怪的看了一眼彭瓊宇,“苗祭司的丈夫姓甚名誰誰也不知道,但是苗祭司的女兒是跟著苗祭司姓,不論另一半姓什麽,最後都要姓苗。”
彭瓊宇憋了半天,臉漲的通紅,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李老手裏翻動不停,抽出空來,看了彭瓊宇一眼,笑道:“小子,閱曆太少了。”
彭瓊宇眼含疑惑的看向李老,眼裏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不明白”。
“當你走過的地方夠多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有些地方的習俗就是根據他們當地的現實情況而出現的,也許跟我們的習慣不一樣,但卻是最適合他們的習俗。沒有哪個習俗是最正確的,隻有適應當地習慣的習俗,才是最正確的習俗。自以為自己的習俗是最正確的族群,才是真正的坐井觀天。”
李老拍了拍手上的藥材屑,拍了拍彭瓊宇,順手將手上拍不掉的木屑抹到了彭瓊宇的身上,然後便轉身進屋了,留下彭瓊宇自己一個人在外麵沉思。
……
幾天後的南夷新年前夕,苗祭司從窗前,從白天等到夕陽西陲,也沒有阿雅的身影,苗祭司輕輕歎了口氣,打算去將泡著的糯米拿來,做打糕吃了。
剛出了門,就聽有人來報:“祭司大人,彭將軍李將軍他們來了。”
苗祭司蒙了一瞬,忙讓人請來,剛準備打起精神詢問他們來意的時候,就看彭瓊宇手裏捧著泡著糯米的木盆,李欣然的手上還拿著籃子。
“曾外祖母,”彭瓊宇笑道,“過年好啊。”
李欣然笑著舉了舉手上的籃子:“我們來陪您過年。”
淚水不知不覺間盈滿了眼眶,苗祭司含淚笑道:“好,好。”
……
阿雅的房間
阿雅吃著小果做的打糕,臉上含著笑意:“還是你做的好吃,好久沒吃這口了,想的呢。”
小果笑道:“小姐喜歡,奴以後經常給小姐做。”
“不……”阿雅嘴裏吃著打糕,含含糊糊的擺了擺手,“這東西啊,還是過年吃才有味。”
“是。”小果笑著應。
“對了,”阿雅吃到一半,好似突然想到似的,“你說,那老東西是不是還等我去跟她一起過年呢?”阿雅語調裏帶著嘲笑:“她想跟人一起過年?想得美!讓她想害我,自己常常被拋棄的滋味吧!”
阿雅的眼中閃過一絲凶惡,隨後得意洋洋的吃起了小果做的打糕。
小果正笑著附和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人聲鼎沸。
“怎麽回事?”阿雅突然變了臉色,隔壁就是苗祭司的院子,“小果,怎麽回事?”
小果匆匆忙忙出了門,隨後慌慌張張的回來了:“小姐,不好了,祭司大人那個院子裏全是人,都在……都在……”她吞吞吐吐的。
“都在什麽!說!”阿雅有些急。
“都在給祭司大人慶祝新年……”小果越說聲音越小。
阿雅隻覺得心中一團怒火猝然生長,手裏的打糕突然就不香了。她憤怒的將打糕扔在地上,怒喝了一聲:“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