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裳走了。
    跟著周玉河去邊界接人。
    究竟什麽人？居然連府主的千金都出動了。
    陸凡帶著一肚子疑問見到了洛雲天。
    後者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紫陽郡地圖前，凝目端詳著什麽。
    聽到腳步聲，這才轉過身來，露出笑容：
    “來啦。”
    “請坐，來人上茶。”
    一位侍女進來。
    二人落座。
    陸凡拱手問道：
    “府主相召，不知道有何吩咐？”
    “好消息。”
    洛雲天平日裏事務繁忙，日理萬機，不習慣賣關子，有話直說：“上回給你說的事，京都那邊沒有回應，本府暗中查問過了，各郡府都有自己的難處，所以我們的建議也是遇到了重重困難，但是現在好了……”
    說到這裏，洛雲天展顏笑起來：
    “雨季結束！”
    “我們紫陽郡今年雨季的傷人事件僅有一起，而且是在主動出擊天門峽穀的時候發生，死亡人數七人，放眼整個天南王朝，十三郡府，我們的死傷最少……”
    “……”
    陸凡臉上也有了笑容，但他沒有出言打斷洛雲天的話。
    洛雲天十分亢奮，繼續道：
    “過往，我們紫陽郡的傷人事件最多，惡性案件頻發，但是今年，除了我們郡府，其它郡府死傷人數最少的郡府是京都附近，死三十七人，傷一百多；死亡最多的是梅山郡，發生了四起惡性案件，死了小二百人，傷三百多。”
    “我們紫陽郡一躍從當初最大的受害郡府，變成如今備受關注。”
    洛雲天笑容滿麵：
    “本府趁著這個機會，再次重提舊事，把陸檔頭你主動在雨季防範的事跡道了出來，這次果然得到了朝廷方麵的重視。”
    “……”
    陸凡卻已經有些坦然：
    “重大功勞？”
    “兩個重大功勞！”
    洛雲天豎起兩個指頭：
    “一個重大功勞，是獎賞你魄力非凡，主動做出改變，替紫陽郡減少死傷，這是實打實的政績！”
    “第二個重大功勞，是鑒於你這套主動出擊的策略，的確有行之有效的仿照性，朝廷決定安排其它郡府的檔頭過來學習，希望你能夠傾囊相授，為天南王朝推廣這套方法，以更好的震懾和控製飛禽精怪。”
    “朝廷方麵的獎勵，都是口頭獎勵，不給一點實質性的物質獎勵？”陸凡半開玩笑地問。
    洛雲天失笑：
    “你現在還缺錢？”
    拍賣所這個賺錢機器，他是有所耳聞的。
    陸凡老老實實回答：
    “不缺錢，缺功法秘籍，缺人。”
    “還沒說完呢。”
    洛雲天擺手道：
    “我們天南王朝各郡府從來都是隻配備三位檔頭，這次鍾全壽倒台，朝廷方麵分成兩個派係，有人支持京都空降指揮，穩定紫陽郡局勢；有人支持扶持本地檔頭羅生上位，但是陛下尊重了神捕營的建議，決定看看紫陽郡三位檔頭的表現，所以，這一拖，就是五十多天啊。”
    “……”
    陸凡微微皺眉。
    沒想到京都方麵，關於紫陽郡大檔頭的位置，博弈得這麽嚴重，已經分出了三方派係。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神捕營竟然建議觀望。
    這信號，可不一般。
    神捕營似乎是想看看三位檔頭的表現？
    洛雲天一直在觀察陸凡的反應。
    眼看陸凡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微微一笑，道：
    “二檔頭羅生，在這段時間，表現得四平八穩，跟過去的幾年一樣，庸庸碌碌，沒什麽亮點，這種人，放在其它郡府或者是最好的穩定局勢的一個人選，可惜這裏是紫陽郡，是一個被黑木岩王朝差點滲透成篩子的地方。”
    “……”
    陸凡聽到這裏，心中的疑團更大，緊接著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
    難道！
    神捕營和朝廷是想尋找一個能夠阻擋黑木岩王朝細作滲透的檔頭，來坐鎮紫陽郡，統領衛捕營？！
    洛雲天把陸凡的反應收入眼底，繼續道：
    “三檔頭其實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但終究是有些優柔寡斷了，從鍾全壽出事到現在，除了暗地裏通知神捕營緝拿鍾全壽，就是根據你四檔頭提供的密文母本篩查郡城內的漏網之魚，鍾全壽留下的爛攤子，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肅清……”
    “……”
    陸凡睜目。
    從洛雲天的口氣裏，他聽出了對方對林琨的不滿。
    回頭一想，便明白了過來。
    這段時間，不光朝廷和神捕營在觀望，在等待二檔頭、三檔頭做出一些政績，拿出行動和魄力來。
    府主洛雲天也一直在等。
    這位從戰場上下來的儒將，本身就是殺伐果斷之人，對於二檔頭這種中庸的做派肯定不滿意；
    但是林琨……
    也談不上滿意。
    “府主是指，寶塔街？”
    陸凡問。
    洛雲天用力點頭：
    “這是大檔頭鍾全壽在位期間盛行起來的一塊毒瘤，如今鍾全壽倒台，這顆毒瘤，早就應該拔除！據本府的了解，二檔頭、三檔頭也有意展開行動，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動手，哼！”
    洛雲天顯得很不滿意。
    “……”
    陸凡沉默了。
    林琨的壞話，他不想說。
    但這的確是一大槽點。
    他也沒想到寶塔街的事情能拖到現在。
    洛雲天瞥他一眼，繼續道：
    “寶塔街到現在都沒動，其原因，本府也知道一些，七大家族在背後對二位檔頭進行了各種策劃，又是送東西，又是安排寶塔街那邊的人收斂行徑，一副有所收斂的姿態，而且還主動安排了一批人交差……”
    “據說，對四檔頭你這邊，也有一些表示。”
    洛雲天眉頭一挑。
    陸凡忙拱手道：
    “這段時間，我跟七大家族沒有交往，清清白白得很，再說了，我頂多就是開競價，大人明鑒。”
    “哼。”
    洛雲天冷哼道：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幹淨。”
    陸凡豁然起身：
    “大人要是不信，下官大不了親自操刀出手，為大人切了紫陽郡的毒瘤，當然，大人您隻要出一紙文書，蓋上府主的印章即可，屬下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辦得利利索索，明天寶塔街幹幹淨淨。”
    洛雲天被陸凡一句話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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