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這小子鬼精得很。
    本府想逼你出手，你想逼本府站到所有家族、江湖勢力的對立麵。
    無恥！
    洛雲天知道自己終究是小看了陸凡。
    語氣一轉，洛雲天以指敲擊桌麵，道：
    “四檔頭你可能不知道，三檔頭和二檔頭現在在神捕營和朝廷那邊，得分都不高，肯定是接不下大檔頭一職的，反而是四檔頭你，現在風頭很勁啊。”
    陸凡眨了眨眼睛，一副你說什麽我聽不懂的表情。
    洛雲天暗罵這小子雞賊，口上卻不得不為他點明：
    “四檔頭任職上位的時間很短，無論經驗資曆還是威望，的確不夠坐鎮紫陽郡衛捕營，不夠資格成為大檔頭，但是，特殊時期，行非常之舉，也是不可避免的。”
    “……”
    “四檔頭你自接替精怪事務以來，頭腦靈活清醒，辦事不拘一格，不但推動了《認領式獎懲巡防機製》，為衛捕營節約了人力，雨季更是推動了主動防禦戰術手段，提前肅清飛禽精怪，庇護郡府商旅百姓，把郡府在雨季的傷亡率降低了九成！成為天南王朝十三郡府的一個學習榜樣。”
    “更關鍵的是，你在雨季辦案期間，還能夠順手破了案子，找到黑木岩王朝細作留下的重要密文母本，為我們紫陽郡搜捕細作奸細提供重要關鍵物證！並且，有魄力膽敢孤身掀了大檔頭鍾全壽這個毒瘤！”
    “兩個月內，接連立下四個重大功勞！”
    “跟二檔頭羅生、三檔頭林琨比起來，你四檔頭陸凡現在可謂是風頭日盛，一騎絕塵！”
    “就連本府都不得不懷疑，神捕營建議觀望紫陽郡，維持現狀，是否是對你的一次考校。”
    “……”
    陸凡臉色微變。
    說實話。
    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競逐紫陽郡衛捕營大檔頭一職。
    坐鎮一方。
    指揮近千巡捕。
    他想都不敢想。
    來到這個世界才一年啊。
    混到四檔頭的職務，每天穩穩的進賬大量金幣，還能有一個安穩的地方練功，上麵再有兩個檔頭頂著隨時背鍋。
    不香嗎？
    陸凡的下一步是前往神捕營。
    他壓根沒考慮過晉升大檔頭，成為衛捕營最大的樹。
    洛雲天似乎看穿他的所想，慢條斯理道：
    “你可能認為自己的資曆實力不夠，但是你的天賦悟性擺在這裏，而且，你跟二檔頭井水不犯河水，又有陳家陳傑這一層關係在裏麵……”
    陸凡眉頭一挑。
    府主，不簡單！
    自己跟陳傑的關係是明麵上的，但是跟二檔頭幾乎沒有過私底下的接觸，居然也被府主發現了。
    還是說……
    二檔頭根本就是府主洛雲天的人！？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陸凡猛然間醒轉過來。
    原來如此！
    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麽大檔頭一直針對三檔頭林琨出手，卻從來不敢對二檔頭羅生出手。
    羅生背後的人是府主洛雲天。
    鍾全壽不敢跟洛雲天正麵起衝突！
    洛雲天的聲音繼續傳入耳中：
    “你跟三檔頭林琨的關係就不用說了，他是你在衛捕營的貴人，你也是林琨最放心和信任的人。”
    “如果是由你來出任大檔頭一職，我相信三檔頭林琨不會有意見，而二檔頭羅生，庸庸碌碌了這麽多年，應該也不介意看到你陸凡崛起。”
    “府主過譽了，下官，承受不起。”
    陸凡腦子有點亂。
    他現在不是很確定洛雲天的真實意圖。
    洛雲天點到即止：
    “你考慮一下吧。”
    “你在短短兩個月裏攬貨四個重大立功，這是很大的加分項，不光神捕營方麵對你十分滿意，朝廷方麵，也記得你的付出，你如果真的打算出來競爭，想辦法把寶塔街整肅出來，收獲民心，到時候，就算這次你出任不了大檔頭一職，也能夠在你的政績裏增添光輝的一筆。”
    “多謝府主提點。”
    陸凡致謝。
    “嘉獎令，明天一早就能到。”
    “讓你來，是通知你一聲，你有個心理準備。”
    陸凡腦海靈光閃過。
    他知道周玉河是去邊界接什麽人了。
    兩次重大立功，總共四次重大立功，朝廷肯定要派遣比較有份量的使者過來對自己進行嘉獎。
    安排總捕頭帶隊接應護送，是正常禮節。
    “下官知道了。”
    陸凡拱手，準備告辭。
    洛雲天沒留他，點點頭，又轉身走向那幅巨大的占據半邊牆壁的地圖。
    “下官多嘴問一句，府主您看的好像是軍事地圖。”
    陸凡收住腳步。
    他不是多嘴的人。
    但是洛雲天在書房裏多放了一幅軍事地圖，讓他有點莫名的心憂。
    “不愧是四檔頭，眼光很毒辣。”
    洛雲天點點頭：
    “這幅地圖的確比普通地圖的內容情報更加精細健全。”
    “府主大人怎麽突然想到看這個？”
    陸凡忍不住追問：
    “紫陽郡城內的黑木岩王朝細作已經被肅清得七七八八，按照正常的邏輯，黑木岩王朝方麵對我們天南王朝的行動應該會受阻延後才對，怎麽府主大人反而更加緊迫起來？”
    “你們衛捕營的人，靠外在證據和痕跡辦案，但是我們行軍打仗的，往往是憑嗅覺和直覺起事。”
    洛雲天笑著指了指腦袋。
    他並沒有避諱陸凡，繼續道：
    “黑木岩王朝對我們天南王朝相當了解，以大檔頭鍾全壽為例，就能知道天南王朝的情況基本已經全部外流出去。”
    “……”
    陸凡眉頭緊蹙。
    不錯！
    一個關鍵性的奸細，危害有的時候強過千軍萬馬。
    “府主大人是認為，鍾全壽雖然倒台，但是黑木岩王朝對我們的了解依舊不曾減弱，可能反而會趁著現在還有情報上的優勢，提前發動對我們的攻勢？”
    “對，黑木岩王朝對我們本來就存在優勢，主動權在他們一方，所以，我們更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隨時戒備！”
    說話間，洛雲天以指點向天門峽穀。
    “今年，黑木岩王朝的馴獸師沒有趁著雨季入侵進來，有你的一份功勞，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這股力量遲早會出現，那一刻，就意味著黑木岩王朝已經完成了最終的蓄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最後看了陸凡一眼，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