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緋紅鏡像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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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無光的門後, 許知言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發,低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安撫著對方。
“我自己可以解決。”
“在這裏遇到你我很高興。”
說完,他轉過身去, 走到了門板側麵。
望著青年堅定的背影,血液的心情複雜極了。
在匆匆趕來的時候, 它還想過, 當自己如天神降臨驅趕走玩家, 許知言會對自己說點什麽,或者是對自己……一見鍾情?
咳, 現在的情況已經和它設想的出場完全不一樣了!
出場計劃被打斷不說, 許知言還把它認錯, 將它拽到門後說要保護它, 該死,它現在到底應該做點什麽?
血液覺得自己應該很焦躁。
它瞥見鏡子裏,少年白燼的臉,表情僵硬。
變成貓後,它就已經不想再使用分身的外表了,但剛剛看到許知言這裏情況危機,它來不及變換模樣。
可當它聽到對方笑著說出‘很高興’的時候, 它的內心又糾結起來。
但很快, 血液就做出了決定。
算了, 等一會兒眼前的青年解決了事情, 它就找機會溜走好了, 大不了就讓對方誤會,來的是它的分身。
使用分身外表,得到不同待遇,在它看來是很卑鄙的選擇, 它作為本體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變的像分身一樣低劣。
它是與眾不同的。
它是獨一無二的。
血液敢肯定,它是唯一一個清晰知道本體存在的切片。
它知道這裏是遊戲副本;知道鬼神在回收它們;知道眼前人類的目的是把它帶回到本體身邊……
它什麽都知道。
所以在見到許知言之前,它覺得自己會毫不猶豫殺了眼前的人類。
算了……
下次再殺。
血液的表情有一絲的不自然。
許知言沒功夫搭理胡思亂想的少年。
看著鏡廳內出現越來越多的星象裂隙,有些大一點的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鏡子,占星師仍舊站在外麵不敢進來。
他猶豫片刻,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召喚匣子。
直播間裏,觀眾們開始好奇。
【哇!這npc是誰?】
【看著眼熟,我總覺得見過,以前出現過。】
【小百萬是不是和這個npc認識。】
【我覺得應該是。】
【e是不是什麽特殊npc相貌影響?好奇怪啊,我記得我之前截圖的時候,記錄的一些npc的長相有的也模糊了。】
【應該又是狗係統搞的鬼,你們一提我發現我的截圖也是。】
隨著鬼神本體的力量疊加,祂的樣貌反而在眾人記憶中隱去。
不過觀眾們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npc長相上太久,他們開始好奇,許知言要怎麽才能搞定占星師。
【打不過,肯定打不過!】
【+111,我賭十個積分,小百萬肯定輸。】
【我不明白,小百萬這是真的要去找占星師剛正麵嗎?肯定打不贏啊!】
【我就不一樣了!我覺得不一定。】
【嘿嘿,我想看看小百萬要用什麽新招,他肯定留什麽秘密武器了。】
【蹲一手樓上預言家!我倒要看看號稱許願池王八的小百萬這次能拿出什麽東西……艸,怎麽是這個?】
在眾人的熱切討論中,許知言把一個貼著遠程開啟按鈕的空間匣丟到了門的另一邊。
“咚——”
匣子咕嚕咕嚕滾遠,隨即,一個紮雙馬尾的可愛小女孩冒了出來。
“爸爸!”
許小花很是開心。
許知言則一臉緊張,小聲道:“先不要看鏡子,和我一起關門。”
占星師懼怕鏡廳,隻要他能把門關上,就能暫且躲過一劫,至於後麵怎麽應對,那就等後麵再說,先把今天活完。
但熊孩子就是熊孩子。
越不讓看什麽,它越想看什麽。
許知言話音剛落,就看到許小花轉過頭去望向正麵鏡子,一行小字出現在了鏡子上。
[你有過非常後悔的事嗎?]
鏡子盡職盡責。
平等詢問每一個進入到鏡廳的完整生命體。
許小花呲著一口小白牙,笑的很可愛,回答的聲音也很大。
“沒有!”
“我超喜歡我爸爸!我爸爸超級好哦,他會給我買很多好吃的,還會給我講亂七八糟的故事……”
大概是小孩子的回答聲音太響亮。
不僅鏡子上再次出現了六個點,就連一直被占星師精準操控的星象裂隙都抖了幾下,消失了兩個。
許小花不知道鏡子說的後悔是什麽意思,但它真的很珍惜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我每天都可以吃的飽飽的,還有漂亮的小裙子穿……”
許知言扶著門,一臉無奈。
他身後傳來少年白燼不解地疑惑聲:“你不怕它被鏡子帶走嗎?”
血液不是很懂。
它一直在仔細觀察許知言,清楚對方手裏有不少召喚物,除了這個不著四五六的小丫頭,還有一個十分靠譜的骷髏架子。
……咳,雖說讓召喚物關門這件事,有些超出它的猜想,但總的來說,這事很危險。
“你明明還有其他可以用的怪物。”
比如那隻不死生物。<會問關於許小花的事。
“它不會後悔。”
他回答的理所應當,仿佛許小花的回答早已被他猜到了。
“隻有經曆過美好生活又失去的人,才會有強烈的悔意,無比渴望回到過去。”
“我沒有值得留戀的過往,它也沒有。”
一隻四歲的小怪物知道什麽呢?
它原先甚至都不是一隻合格的npc,是副本中作為‘不該存在’的廢品。
“小脆骨不一樣。”
他笑著搖搖頭。
從小脆骨到現在都時不時改不了口的‘主人’稱呼,就能看出來,它在成為不死生物的時候,經曆了很多事情,但它很聰明,變成不死生物之前是大學生……
它忘記了父母的樣子,但如果有可能,它一定會想去看看。
太危險了,許知言不願意冒險。
與其讓員工陷入一次性的回憶體驗,不如趕緊找到安全屋,讓甲方給他敲塊鏡子下來,回去給員工們當福利,想家了就看看。
血液表情微愣,沒有再多說什麽,沉默地靠著牆壁坐下,望著正在和便宜女兒一起合力推門的青年。
門外的占星師也意識到了這點。
見鏡廳的大門要關閉,她猶豫片刻,沒有再做什麽動作,反而收回了技能。
她本也不想繼續在八樓待著。
這鏡子會勾出人類記憶,並且放大記憶波動,她現在的軀殼太新,記憶不斷浮現,不是好事,會減弱她對自我身份的認同感。
必須盡快離開。
被鏡子傳遞出的不詳所籠罩,阿爾維斯最終沒有用出什麽大規模攻擊技能。
算了,就讓許知言再活幾天。
左右對方進不去鏡中世界,一定不會躲在裏麵不出去,小醜已經完了,接下來殺許知言隻是時間問題。
“砰——”
鏡廳的大門被從裏麵關上。
代表占星師攻擊的星象裂隙如數消失。
不過大廳裏並不安靜。
許小花還在對著鏡子上的六個點,高談闊論,發表自己對當前美好生活的感歎,末了加了一句總結。
“我爸爸天下第一好!”
許知言低頭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好好好,我天下第一好。”
在安全屋養時間久了,許小花在不坑爹的時候,看起來確實就是可愛的乖小孩。
隻有被寵著的人,才敢肆無忌憚。
許小花隻是年紀小,又不是腦子不好,它在安全屋裏天天招貓逗狗和寵物大白蛇一起玩,吃好喝好,除非腦子進水才會想不開後悔回到過去。
像是想到什麽,許知言蹲下和許小花平行對視。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養帶毛的動物嗎?等離開這裏,咱們就養一隻小貓咪。”
“真的嗎?”
許小花眨巴著眼睛,一臉興奮。
它早就想養帶毛的小動物了,但因為安全屋裏怪物多,普通的帶毛小動物太弱了,天天對著恐怖的怪物員工們,精神狀態堪憂。
“當然是真的了。”
“好耶!我爸爸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咳。”
場麵一派父慈子孝。
唯獨站在門後的血液本體,聽到養貓的瞬間,表情扭曲了一下。
……媽的,那可是它一半的力量!!
但事已至此,想到許知言落在白貓額頭的吻,它僵硬地別過頭,覺得自己再次喪失了語言能力。
想到白貓,血液心情複雜。
正當它打算偷偷溜走的時候,許知言對著它招了招手。
“……”
哼,和招小狗一樣,它才不過去。
血液心裏嫌棄,裝作沒看見。
反正現在警報解除,它還是先離開比較好。<口是心非的傲嬌性格,拎起眼前的便宜女兒走了過去。
“幫我帶一會兒孩子,別讓它損壞這裏的東西。”
說著,他把許小花往少年白燼的懷裏一塞,雙手合十表情誠懇:“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a……咳,最好的npc。”
見少年白燼抱著許小花,表情有些懵。
許知言再接再厲,繼續發動語言攻擊:“謝謝,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溫柔可愛的人了……”
“……你,你不要太過分!”
血液別過臉去。
它雖然滿臉傲嬌,但沒有把手中的小女孩丟出去。
明明知道許知言隻是想讓它幹活,但它還是在自己沒察覺的時候,迷失在了眼前青年的一聲聲吹噓稱讚當中。
“嗯嗯,我就是覺得你特別好。”
許知言對少年白燼的傲嬌發言完全不在意。
其實他可以把許小花收回去。
<,和曾經在船上遇到的那隻,有沒有什麽變化,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血液假扮的。
如果是血液本體的話,恐怕在他剛剛說出‘變態’這兩個字的時候,對方就要發瘋了。
許知言的pnb計劃就是,萬一這是血液本體,他就出去忽悠占星師一起打,但好在對方情緒穩定,讓人熟悉的口是心非,應該就是小at沒跑了。
可他沒法判斷在血液地盤,血液的分身會不會突然發瘋,多留一個許小花作為備用戰鬥力,總歸會安全一些。
做完這一切,他走向遠處高懸的小鏡子,其中大部分鏡子,都更加往下生長了一段。
見大鏡子上,六個點還在,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鏡子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不後悔也不想改變過去的人嗎?”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他覺得如果自己是鏡子,肯定不會隻留一個問題。
聽到人類帶著鄙夷的嘟囔聲,鏡廳內一整麵的大鏡子黯淡了許多,連折射的光都少了。
就提一個問題?
是它不想提一百個問題嗎!是它提不了!
一晚上來兩個人類,結果兩個都是不會後悔的家夥,它也很無奈好不好!
許知言沒管鏡子。
他從背包裏掏出梯子,噔噔噔踩上去,尋找起鏡子。
結合從占星師那得到的信息,已知目前所有留在博物館的玩家們,幾乎全都被帶進了鏡子裏。
一開始給隊友們發消息的時候,他還不確定隊友正在經曆什麽。
現在把鏡子的套路摸的七七八八,他可以十分篤定,江槐鷓肯定回到了他姐姐還活著的時候……想到那個因江槐鷓而死的姐姐,許知言蹙起眉頭。
江槐鷓回選擇回到什麽時候?
如果是小時候那可能會有些難辦,太小的孩子沒法溝通,如果大一點應該會好。
他猶豫了片刻,沒有選擇先給江槐鷓發消息。
鬱休……
這家夥的過往差不多是成年版許小花。
許知言思索了一會兒,抬手在工會聊天框裏打下兩行字。
【許知言:鬱休,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許知言:願意的話,就給我回一個1。】
……
孤兒院裏。
白天剛剛拒絕了領養的少年鬱休被罰了關禁閉。
漆黑的房間裏,隻有月光從小窗戶中照進來,但鬱休卻十分寧靜,坐在凳子上望著窗戶。
“哢啦——”
門口傳來鑰匙叮當響的聲音。
隨後,一個穿著圍裙的胖女人躡手捏腳走了進來。
“小鬱,你怎麽回事!”
剛進了門,胖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小聲質問起來,表情滿是恨鐵不成鋼。
見鬱休沒說話,也沒有轉過頭來,她懊惱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饅頭,氣呼呼地塞進了少年的手裏。
“吃吧!別餓壞了。”
“明天院長來問你的時候,你就老實點認錯,千萬別再搞砸了,哎呦喂,今天多麽好的領養人,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院長把你的名字加上……”
她滿臉怒意喋喋不休,但並沒有做出什麽傷害少年的舉動。
今天有一對老夫婦來孤兒院領養孩子。
胖女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給塞進見麵環節,她見過鬱休看書,知道眼前的孩子雖然話少靦腆,但非常聰明,什麽東西看一眼就會,根本就不用費心學。
這麽好的苗子,如果能上學該多好。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鬱休回答,胖女人又惱了起來。
隻是當她繞到鬱休跟前後,卻發現這個幹瘦幹瘦的少年正在默默流淚。
“你,你別哭啊,我就是說說,小鬱你別往心裏去。”
胖女人有些懵。
禁閉室沒有紙巾,她直接抬起了袖子給眼前的少年擦了擦眼淚,可沒成想,對方的眼淚卻越擦越多,好像怎麽也流不完。
“……小鬱,你實在不想被領養的話,以後就算了。”
“劉老師我發誓,以後絕對不!”
女人不太會哄人,她的動作有些粗魯和笨拙。
過了幾分鍾,鬱休才終於擦擦眼淚,轉過頭來望著眼前的胖女人:“老師,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被這兩個老人收養了……”
起初一切順利。
老夫妻對他很好。
但僅僅一年過去,兩個老人就相繼因病離世,他又成了孤兒被送了回來,並且這次過後,整個孤兒院上下都在傳他是掃把星,還有人傳他是殺人凶手……
後來這事傳到了外麵,孤兒院本就艱難地處境雪上加霜,院長不得不為了孤兒院的名聲,在他滿十八歲前就把他趕走了。
後來經曆了什麽,他不記得了。
但總歸是很不好的事情。
痛苦到讓他連死亡都無法達成,僅僅是想到未來,都會忍不住顫抖。
一切的錯誤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如果他沒有被領養,那麽老夫婦就不會死;如果老夫婦不死,他不會被送回來趕走;如果他沒有被趕走,就不會有以後……
他寧願在孤兒院裏當個雜工,放棄讀書的機會,也不想再經曆一次那些未知的痛苦。
劉老師聽完,低著頭歎了口氣。
“傻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算了算了,你先吃點東西吧。”
一番交談過後,胖女人不再執著於今天白天的事情,又安撫了鬱休幾句,打算離開。
離開前,少年忽然轉過頭來叫住了她。
“劉老師,你,你不要過馬路。”
“噗嗤——”
胖女人一下笑出了聲。
“為什麽不能過馬路?是不是你在夢裏夢到了什麽?”
“嗯……夢見了很不好的事情。”
鬱休的回答有些模糊。
他記不清更具體的東西,隻記得眼前這個,整個孤兒院裏唯一一個對他好的老師,在他被領養的第二天,出了車禍……
“好,我一定注意。”
劉老師折返回來,摸了摸少年因為營養不良枯草一樣的腦袋,笑著回答。
將所有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
待到大門重新關閉,鬱休等到老師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愉快的轉過身來,繼續望著窗外的月亮。
記憶越來越模糊了。
他低頭咬了一口吃的,表情有些呆滯。
“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低語過後,少年眼中的呆滯逐漸褪去,迷茫也消失。
“不,就應該是這樣。”
他徹底融入了這個世界。
忽然,一陣窸窣聲傳進耳朵裏。
他看著對麵的牆角處,突然塌了一個洞。
一隻蒼白的手從洞裏伸了出來,遞過來了一張紙。
[鬱休,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願意的話,就回一個1。]
他看著紙麵上的字,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回答。
“我願意,1。”
禁閉室的隔壁也是禁閉室,對方應該也是孤兒院的孩子,隻是鬱休有點不明白,對方為什麽不說話,反而要寫字。
隨後,他就明白了為什麽。
[我是個耳朵不好用的啞巴。]
鬱休恍然大悟。
他身上沒有能寫字的筆,於是起身去禁閉室的角落裏找了塊能劃出顏色的石頭。
[我願意和你做朋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個聾子。]
寫完,他覺得自己的用詞好像有些不對。
但沒有血色的手掌已經帶著紙片離開,他一時又改不了內容,隻能靠在牆邊,等待著對方的回信。
總覺得白天自己好像在哪裏看見過這隻手。
但細想起來,又有些記不清楚。
……
另一個鏡中世界。
江槐鷓無視了姐姐罵罵咧咧的話,收起紙條之後就回到客廳。
姐弟倆吃了一餐有些糊的美味大餐。
他看著狼吞虎咽,不停往往嘴裏大口塞飯的姐姐,放慢了進食速度,腦子裏思緒淩亂,莫名有些難過。
這症狀持續好幾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隻要一看到姐姐就會這樣。
隻是江姐姐心大,完全沒把自家弟弟的狀態放在心裏,聽到門口傳來門鈴聲,她在桌下踢了一腳弟弟。
“開門去。”
江槐鷓嘴角抽了抽,站起來去開門。
這次,門外放著一打信封。
不詳的預感再次襲來。
他站在玄關處,看著信封上的內容,有幾封他,有幾封在另外一個叫鬱休的人。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在姐姐的催促下,江槐鷓隻打開了寫著自己名字的那幾封信。
[我是個殺手,你姐姐是我這次的目標。]
[噓,如果想你姐姐平安,就照我說的做。]
江槐鷓瞳孔地震。
他想說這封信件是惡作劇,但沒有署名的信給他帶來了恐懼。
不,不能撕了。
萬一這個發信人真的對姐姐不利怎麽辦?
他繼續拆,發現發信人給了他任務。
[你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用意念不斷思考,想象著一個空間,然後你會打開這個空間。]
[如果發現空間內圓形按鈕樣物品亮起了綠色,你就用旁邊的透明膠帶綁住它,把它安放在看不見的地方。]
[為了你姐姐,你必須做到。]
……
鏡廳中,不斷找鏡子的許知言,總算是得到了鬱休的回複。
正當他發現江槐鷓還是沒發回信息時,任務麵板跳了起來,公會任務的進度改變了。
【進度:49】
“可以啊江江!不溝通都能完成任務。”
許知言忍不住稱讚起來,沒想到自己胡謅的身份竟然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