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緋紅鏡像 算了下次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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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暗的光從窗戶照進來。
    吊在空中的鏡子被迫反射出點點光芒。
    血液本體的手腕上, 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外一頭拴在許小花的手腕上,以免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家夥不停亂竄惹出麻煩。
    它靠著牆, 目光無法控製地落在許知言身上。
    身形消瘦的青年坐在高梯上。
    宛如一個正在摘星星的精靈。
    許知言正在查看著一麵麵鏡子,每當他翻動鏡子時, 那些小鏡子折射出的淡淡光芒若隱若現, 好似被摘走的星辰。
    血液不確定自己到底怎麽了。
    望著對方, 它滿腦子都是一些粘稠且浪漫的詩歌。
    它別過頭去,不再看表情恬淡的人類。
    複雜的心情再次湧上心頭。
    為什麽這個人是本體的人呢?如果他隻是個普通的人類玩家就好了, 為什麽先遇到這個人的, 不是它呢……
    翻騰的感情讓它無法控製自己。
    它有些理解, 為什麽分割出去的切片們, 每次都會失控。
    不……不…
    血液搖了搖頭,抬起手把竄到窗戶外的許小花扯回來,蹙著眉頭不再看許知言,反而低頭看起自己的鞋尖。
    不僅人類會恐懼未知。
    當一種生物的智慧越高,就對未知越膽怯。
    它是鬼神分身的異類,它知曉很多事情,但唯獨不清楚, 回歸本體後, 它會遇到什麽。
    曾經直麵本體的戰栗恐懼還殘留在內心。
    它不想被回收。
    雖然它也不喜歡現在的生活。
    到底是應該殺了許知言, 還是應該用青年的性命作為籌碼, 與本體交換一些獨立思維保留權呢……
    血液再次抬起頭, 望向高梯的目光糾結。
    如果能夠在回歸本體的情況下保持思維獨立,那麽與更為強大的本體共享這個美麗的人類,好像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畢竟他是這麽的……讓人著迷。
    然而血液視野中恬靜美好的許某人,實際上快要忙出殘影了。
    他左手不停翻動著垂下的鏡子, 企圖利用鏡子變換出來的形狀,來判斷這鏡子到底有沒有吞噬玩家。
    右手更忙。
    他分別在給公會的兩人發出信息,鍵盤都快搓出火星。
    嘴也沒閑著,許知言不停在忽悠係統,給他放出更多權限,以保證公會任務的完成。
    “為什麽有的人能回消息,有的人不能回消息,既然係統放我們進來,是想要讓我們完成公會任務,那是不是應該多給一點優待或者信息?”
    他眼觀四路,快速記錄著星星的形狀。
    【感謝您的反饋,您的提議這裏後台已記錄。】
    “td,換個人工智能來。”
    和遊戲係統溝通的時間久了,他對係統的判斷非常精準,不一會兒,新換出來的係統就能夠正常溝通了。
    【您說的這個,需要玩家自己去尋找回信方式。】
    “那我可以知道,我的信息是用什麽方式發送給他們的嗎?”許知言若無其事地開始套取消息。
    【很遺憾,這個我們無法提供。】
    “這個無法提供,是指係統也不知道,還是說你們僅僅是不想提供,這我總有權利知道吧?”許知言並不惱怒,他快速詢問起其他的問題。
    這個問題並不涉及違規,係統最終還是給出了回答。
    【係統無法得知。】
    “所以這裏的鏡廳就是副本失控的源頭嗎?”許知言摸了摸下巴,給出了結論。
    他試著複盤這裏發生過的事情。
    “緋紅酒店原本應該是一個單獨的副本。”
    這很好猜。
    酒店占地麵積很大,各種基礎設施齊全,足以做成一整個副本,裏麵有足夠的空間來發生一連串的詭異事件。
    “三年前鏡像博物館出現。”
    “它不僅自己落在了酒店對麵,還改變了酒店的形態,讓酒店與鏡子聯動。”
    從金盛被困的大堂酒吧能看出來,酒店原本應該更大,隻是在被迫改成博物館的形狀後,才出現了分裂撕扯,隻不過血液在酒店裏,他不確定血液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從進入副本後,係統給出的任務就有點古怪。”
    很多信息不全。
    其中不乏一些重要內容,需要玩家先探索,完畢後才發送給其他玩家,再加上現在,係統甚至自己都沒法得到其餘玩家的信息。
    “你讓我們放的……”瞥見正在看他的血液,許知言壓低了聲音。
    “……道具,應該是能夠奪回你控製權的東西吧?”
    在窗外不停遊走的古怪血水,會因為公會特殊道具的出現而生出很多隻眼睛觀察,它能感知到特殊道具的低級怪物,這太不可思議。
    許知言第一次在副本中,看到能夠判定出道具的怪物。
    雖然其中有不少詳細的內容,他還未能探索出來,但憑借現在得到的線索,他可以判斷出,這個副本內失控的可能是係統。
    擔心剩餘對話被當前副本係統察覺,他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而要求起別的。
    “我現在需要你分割出來兩條通道,讓我可以分別和隊友進行溝通。”
    現在鬱休和江槐鷓,能看到所有的信息。
    他如果想要忽悠兩人在鏡中世界把任務做了,就必須做出更完美的偽裝。
    【您的需求會得到滿足。】
    “感謝,那麽我們現在來聊聊,其他的東西……”
    直播間裏,觀眾開始不停數著許知言剛剛說出來的內容,一項項核對,發現好像真的是這麽回事。
    【哇哦草!我怎麽覺得小百萬說的還挺對!】
    【啊啊啊啊聽這麽一分析,好像還真是!】
    【第一個尋找到副本安排外房間的人,能夠放置一枚道具;第一個進入任務房間的人,可以放置道具……還有人記得小百萬進入的那個裝鏡子房間嗎?必須要靠他自己才能探索出線索,係統甚至還把他探索的內容發給其他玩家!】
    【對對對,這麽看的話,這些地點都符合‘信息未知的區域’。】
    【草,我看氪金改命的任務進度都到49了,也就是說,小百萬的隊友僅僅是進入鏡子裏世界,隨便逛一逛,就能放置上道具。】
    【真是這樣!】
    【如果說這九枚道具是主係統奪回副本控製權的東西,那其他人能夠在鏡子裏的世界輕易找到未知……】
    聰明的觀眾們,已經開啟了熱烈的討論。
    當然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隻想看樂子的觀眾,目光全都停留在了許小花身上……
    【哈哈哈哈哈草,她真的是有點可愛。】
    【笑死我了,小妹妹在發現自己手上被栓了繩之後,不僅沒有生氣,還利用繩子玩起了‘悠悠球’。】
    【??樓上哈哈哈哈,我真的會被你笑死!】
    【跳出去了跳出去了哈哈哈哈!】
    【反正不論跳多少次,npc都會把她拽回來哈哈哈,我都能看到這個npc逐漸上升的血壓了。】
    血液原本隻是一邊望著許知言,一邊滿腦子情詩。
    在十分鍾前,它根本就沒有把許小花放在心裏,隻想把這倒黴孩子拴住別搗亂就行了。
    誰知道小姑娘膽子大不怕人,把它當安全繩,開始不停‘跳樓’。
    最後一次把熊孩子給拽回來時,血液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太好,想把許小花刀了的眼神都藏不住。
    “你要是再皮,我真的會殺了你。”
    它按著小姑娘的頭,語氣十分嚴肅。
    見許小花還咧著個嘴傻笑,它又恨恨補充了一句:“連同你爸爸一起殺。”
    誰知許小花聽完後,一臉老成的搖搖頭,完全不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當我媽媽。”
    “?”
    “想當我媽媽的人太多了,你還太嫩,我爸爸才不吃這套呢!”
    “??”
    感覺到按在頭頂上的手鬆了鬆,許小花心下了然。
    之前經常聽到安全屋的怪物哥哥姐姐們談論起鬼神大人的切片,它也知道不少內容,雖然其他怪物在發現它偷聽之後,會捂著它的耳朵讓它不要聽,但它很會偷聽,這根本難不倒聰明的許小花!
    “我早就聽說了,我爸爸可搶手了,萬,萬,萬什麽迷來著,你知道嗎?想當我媽媽的人多了去了。”
    沒錯,它總是能在直播裏看到有人想和它爸爸貼貼。
    “我爸爸世界第一好,你喜歡他很正常,競爭不過也不是你的錯。”許小花覺得眼前這個安全繩人也挺好的,但它更喜歡3012房間裏的漂亮媽媽。
    “……”
    血液沉默了。
    它鬆開了按著小姑娘的頭頂,看著一臉自信的許小花,表情凝重。
    半晌後,它才將信將疑地問。
    “你爸爸,喜歡什麽樣的?”
    “我爸爸喜歡力氣小的!還喜歡會做飯的!”如果3012房間裏的媽媽力氣小點,再會做飯,那就是許小花心裏的完美媽媽了!
    “……這是你喜歡的吧。”
    被耍了!血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它腦子進水了才會問這個問題!
    媽的,一會它就去把許知言殺了!
    “我現在就去殺了你爸爸,你給我等著。”
    撂下狠話,血液沉著臉去殺人之前,還不忘把許小花栓在門把手上,免得熊孩子亂跑。
    正在和係統申請加錢幹活的許知言,餘光瞥到走過來的血液,對係統淡淡道:“玩家給係統做事,係統提供信息,這才是公平交易。”
    “現在玩家在不清楚任何信息的情況下執行任務,係統不僅隱瞞了這一情況,還讓玩家自己解決,我認為這很不妥,我申請增加獎勵或者其他增援,你可以先考慮,考慮好了我們再談。”
    不等係統回答,許知言就‘啪’地一下關了公會麵板。<走過來,又抬眼看了眼被拴著摳門縫的許小花……難不成帶孩子給小白燼帶到血壓拉滿,這是來告狀了?
    哎,四歲的許小花提前進入狗都嫌棄的階段,當爸爸的人真的很為難。
    很快,少年走到了高梯
    它仰起頭,望著仿若在拾取星辰的人類。
    ……
    孤兒院禁閉室。
    鬱休很開心。
    他在這裏交到了新朋友。
    新朋友人很好,會給他講很多外麵的事情,講一個叫做‘殼’的地方,講一個滿是鏡子的博物館。
    隻是對方讓他試著用意念打開一個空間的時候,他卻總是做不到。
    臨睡前,他的新朋友還給了他一個任務。
    [小鬱,我被關進來的原因,是因為他們都覺得我得了妄想症,我說我能看到一個奇怪的空間,裏麵放著很多物品,但所有人都不相信。]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你絕對不會覺得我有病。]
    [求你幫我找到這個隻能用意念打開的空間,求你了我唯一的朋友,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我需要你……]
    從未被人需要過的鬱休,被這一番話激的熱血沸騰。
    雖然在剛剛嚐試過後,他覺得他的新朋友好像真的有妄想症,但對方說的那麽篤定……
    鬱休被狠狠打動。
    他發誓他的新朋友一定是正常人,他一定會幫新朋友找到這個空間的!
    既然不在這裏,那說不定在其他的地方能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他渴望離開的意念觸動了什麽,時間與空間開始發生了改變。
    幾乎是眨眼間,窗外的月亮,就變成了太陽。
    “哢——”
    門開了,負責看守禁閉室的老師站在陰影中,冷聲道:“還不快出來!”
    詭異的不協調感出現,但鬱休的眼神僅僅是迷茫了一會兒,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天不就應該亮嗎?
    月亮消失時,天空就應該亮。
    “好,好的!”
    他磕磕絆絆回答了一句,在走出房間之前,他回頭忘了一眼牆角伸出蒼白手掌的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洞消失了。
    一種失去了什麽的恐怖感出現。
    但當鬱休將手伸進口袋,摸著裏麵印有字跡的紙張後,他又稍稍安下心來。
    等找到新朋友所說的空間,就偷偷回來。
    他的朋友一定會驚喜!
    抱著這種想法,鬱休快步走出了禁閉室,對了,新朋友說了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
    與鬱休這裏的歲月靜好正相反。
    江槐鷓被恐嚇信嚇的頭發都掉了不少。
    他幾乎是在看到有殺手威脅姐姐的瞬間,就快速打開了那個所謂的‘空間’。
    裏麵除了殺手說的東西外,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物。
    但江槐鷓不敢亂動。
    他把信收好,甚至都沒心思再吃飯。
    “我跑完步回來沒洗澡,感覺很黏,我先洗個澡再吃飯,姐姐你吃完了放在那裏就好了。”
    草草找了個借口後,江槐鷓躲進了廁所打開花灑佯裝洗澡,開始使用‘殺手’給的東西。
    按鈕模樣的東西是綠的。
    神奇的透明膠帶裹上後,這個按鈕就變得透明看不見。
    江槐鷓喉結微動。
    這些東西有些超出他的認知,但為了姐姐的安全,他覺得沒必要冒險去報警,還是老老實實的比較好。
    快速將東西藏到洗手間櫥櫃
    等到客廳裏沒了姐姐的聲音後,他才關掉水走出來。
    為了多賺錢,姐姐除了正常的工作外,每天下班後還要寫一些私人稿件,投給自媒體,來賺取一份兼職薪資,因為想要拿到更多的錢,所以姐姐經常會熬到深夜。
    望著姐姐房間窗戶裏透出的溫暖燈光,江槐鷓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收拾起桌上的食物,端進廚房。洗完碗,靠在料理台側,江槐鷓趁著姐姐不注意,再次打開了空間。
    不是綠色,不管。
    為了讓自己快速完成‘殺手’布置的任務,江槐鷓借口要買飲料慶祝姐姐發薪水,再次下了樓。
    在樓道中打開空間,東西不是綠色,關掉空間;在電梯中打開,不是綠色,關掉;在馬路邊打開,不是,關掉……
    江槐鷓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停查看起空間裏的東西,然而出了他家的範圍後,好像就沒有再亮起來了,一直走到便利店,他停在空無一人的冷櫃麵前,找了個避開攝像頭的角落。
    綠了,可以放置。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小哥,這瓶飲料是你掉的嗎?”一個店員出現在了他身後,手裏正拿著一瓶氣泡水。
    江槐鷓下意識關掉空間,轉過頭去裝作無事發生。
    “不是,我不喝這個牌子的氣泡水。”
    十五塊一瓶,他喝不起。
    店員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沒說什麽,把飲料放回了旁邊的貨架上,搖搖晃晃走回了前台。
    看著店員的動作,江槐鷓蹙起眉毛罵罵咧咧。
    “有病吧,難不成是什麽推銷新手段?”
    確定店員回去坐好,他不再理會對方,快速將按鈕模樣的東西拿出來,用透明膠帶捆好一腳踢進了冰櫃下方。
    做完這一切,他打開冰櫃拿了兩瓶便宜飲料。
    隻是剛走出冷櫃區,他就看到了頗為詭異的一幕——三五個本應該路過這裏的路人,現在正站在便利店玻璃外,死死盯著他。
    不過江槐鷓本人並不是很怕神經病。
    他身強體壯,從沒懈怠過鍛煉,外麵停著的弱雞路人如果真的想發瘋,他完全不懼。
    交了錢,江槐鷓走出便利店,見著幾個人還在望著他,他挑起眉毛惡狠狠道:“有病?沒見過別人買飲料嗎?想喝自己買啊,看你大爺的看,再看給你眼珠子打下來!”
    說完,他對著這群不禮貌看他的路人,比了個中指。
    “老盯著別人看,真尼瑪沒素質。”
    說完,他調頭離開了便利店。
    玻璃外,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路人們,眼中的混亂與迷茫褪去,仿佛什麽都不記得了,分別走開。
    很快,便利店裏空無一人。
    然而江槐鷓的直播間裏,彈幕已經瘋狂刷了起來。
    從他放好第一枚特殊公會道具後,他的直播間就從斷連狀態,恢複了正常。
    【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
    【嗚!為什麽!為什麽要艾特我來看江媽媽的直播間!!】
    【雖然我很想知道鏡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但為什麽這裏不打碼啊喂,為什麽不打碼!!啊啊啊啊我要瞎了!!】
    前排的彈幕,基本都是類似的內容。
    所有玩家都看到了江槐鷓所在的鏡中空間。
    隻是他們看到的,和鏡中空間玩家們看到的,完全是兩個模樣。
    觀眾們看到的江槐鷓在一棟廢墟中洗破碗,殘缺的桌椅上生著黴斑,從疑似危樓的大樓中離開,進入滿是斷壁殘垣的街道便利店……
    貨架上的食物不知道過期了多久,裏麵是黏糊糊的黑灰色,讓人惡心。
    但最惡心的還不是這些食物。
    出現在江槐鷓視野中的便利店店員,從觀眾們的視角去看,模樣十分可怖,它是個由暗紅色血水凝聚起來的人形怪物,雖然外形看上去是人類的形態,但扭曲蠕動的麵孔,讓它和人類成為了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
    破敗的城市廢墟、腐爛發黴的食物、不完整的人類……
    一切的一切,都在訴說著這個地方的詭異。
    【等等,所以江媽媽看到的,是一個正常的健康的城市嗎?他剛剛竟然還在罵人嗚嗚嗚。】
    【真是草了,我剛剛看到玻璃外麵趴著的怪物,人都要傻了,我真的會謝啊喂!】
    【但那幾個怪物在被男媽媽罵了之後,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好懸沒給我嚇休克,它們難道是在確定什麽嗎?】
    【應該是發現江媽媽眼中,它們還是正常的?】
    ……
    同一時間。
    許知言坐在高梯上,低頭望向放下許小花走過來的少年白燼,見對方表情陰鬱,十分不悅,他抿了抿嘴唇,不等對方開口,就率先提出了要求。
    “太好了,正好你過來了,能不能幫我把梯子挪一下?”這樣他就不用下去再上來了。
    這一小片區域的鏡子已經檢查完畢。
    既然目前猜測這些鏡子就是玩家們所在的世界,那麽他必須要找到隊友的鏡子,才能拿到更多消息。
    見小白燼蹙著眉沒反應,許知言雙手合十,嘴裏不斷說著軟話。
    “拜托拜托,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呢。”服軟又不會少塊肉,能用嘴解決的,他向來不含糊,如果小少爺能來幫他搬梯子,會省不少時間呢。
    本意是來殺人的血液有些煩躁。
    但耳朵裏是青年的溫言軟語,再對上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
    它深深歎了口氣,走上前去老實的抱起梯子,每一步都很穩,保證不會摔著坐在梯子上的青年。
    “往,往哪邊挪?”
    算了,先搬梯子下次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