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緋紅鏡像 係統的錢VS玩家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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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我會付的。”
    小醜的聲音隔著血膜有些不清晰, 許知言還沒摸出收款碼,就見眼前的人消失了。
    “謝……”
    他的謝謝惠顧剛說了第一個字,就被其他聲音蓋住了。
    電光火石之間, 金屬利器碰撞的聲音響起!
    ‘鏘’的一聲過後,緊接著出現了‘哢哢’的聲音, 有什麽裂開了。
    許知言合上嘴, 把收款碼塞回包裏, 轉過頭看到占星師周身浮現的淡藍色罩子,已經被尖銳的黑色飛刀紮碎。
    小醜的身影消失, 隻有麵色緊繃的占星師站在原地。
    她的手指抓著一枚星盤樣道具, 圓盤做工精細, 最外圍鑲嵌十二個凹槽, 每個凹槽上方都懸著枚瑩亮銀珠。
    淡藍色光罩的碎裂,讓其中一枚銀珠顏色變淡了不少。
    下一秒,一個快如閃電的黑色身影悄無聲息潛到女人身側,等許知言看清楚小醜沒有表情的臉時,占星師身上的第二次防護罩也被破除了。
    星盤銀珠更加暗淡。
    一擊過後,小醜的身影再次消失。
    隔著一層血膜,血液的聲音裏夾雜著點意外。
    “攻擊還行。”
    莫名其妙的上位者語氣點評。
    兩輪攻擊在眨眼間完成, 小醜的動作並不花哨, 每一擊都帶著目的, 針對性極強的擊穿占星師的防禦道具。
    許知言總算是修複了自己的語言係統:“你管這叫還行?”
    太快了。
    這就是排行榜前排玩家的實力嗎?
    不僅是小醜, 占星師的反應也十分迅速, 在一層防護罩被切碎的瞬間,第二層便已經追加了上去。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
    星盤的防護罩總是不能疊加到兩層,每當第二層剛開始疊加時,小醜便已擊碎原先的那層。
    兩人對話間, 星盤上的一枚銀珠就因為耗盡力量熄滅了。
    這期間小醜重複了八次原先的攻擊,沒有一次失手,許知言第一次直觀認識到,攻擊型玩家和輔助型玩家的區別。
    如果換個再弱一點的玩家來,現在頭都被小醜擰掉八個了。
    不止是許知言震驚。
    當離開廢墟空間,三人出現在博物館走廊裏的時候,同時亮起的直播間也讓觀眾們一時回不過神來。
    【草,總感覺很久沒有看見醜皇了。】
    【不止!我覺得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小百萬了嗚嗚。】
    【??樓上你清醒一點,小百萬不是早上剛見過嗎?我比較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從酒店來到博物館。】
    由於直播總是斷聯的原因,觀眾們並不能跟隨許知言的視角,也就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小醜和占星師再次打起來大家是看懂了。
    【宿命的對戰果然還是來了嗎!】
    【不行啊!我感覺占姐沒勝算的!】
    【你這不廢話嗎?醜皇可是出了名的單體強攻型輸出,最適合狹小場地攻擊,如果拋掉排名,他和月神應該也能打一打吧。】
    【+1,占星師畢竟是群攻型輸出。】
    【等等!你們先別預測,我想知道周圍的帳篷是什麽?小醜旗子?】
    【是的……媽的博物館這層都被砸毀了吧,為什麽還沒有懲罰降下來,好奇怪啊,難道是係統bug了嗎?】
    血膜中,許知言發出了觀眾同款疑問。
    “不是說毀壞建築會降下懲罰嗎?這兩個人都打成這樣了,為什麽係統的懲罰還沒來。”
    他在旁邊近距離圍觀,就是想撿漏。
    依照先前玩家們的反應可以猜出來,毀壞博物館的東西會得到嚴厲的懲戒,現在整整一層都被砸了,高低不得落兩個雷劈一劈不和諧的兩個人?
    到時候如果兩個人都意外身亡,他就出手收屍,順便回收一點物資當報酬。
    如果兩人重傷失去行動能力,那他也可以提供一些幫助,順便得到一些酬勞。
    雖說小醜死了,他可能會少五十萬積分,但詭麵是2s道具,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消失,頂多就是受損,到時候他拿了道具,抵錢不成問題。
    誰知道等了這麽久,打架的兩人打的正歡,愣是一點不妥都沒有。
    “……嗬。”
    許知言沒等到血液的解答,隻等來了一聲冷哼。
    聽著對方別別扭扭的嘲諷聲,他伸手戳了戳血膜:“怎麽了?”
    淡紅色的薄膜被戳的凸起一塊,血液猶豫片刻,又被戳了幾下,才不情不願回答。
    “博物館的受損,並不是根據誰損壞來判定的,而是根據在範圍內誰更強……”它的聲音越來越小,嫌棄與鄙夷幾乎要從話裏溢出來。
    許知言收回手,瞳孔輕微地震。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懲罰都落在你身上?”
    在場範圍內,不可能有人強過鬼神切片。<會在天亮前跑路,剛剛在廢墟世界裏,血液含含糊糊要再等等。
    聽到許知言聲音裏淡淡的擔憂與心疼,血液壓著內心的興奮,不屑道。
    “小問題,不過在我們越過雕塑之前,你不能出來。”
    廣場上的雕塑是界限。
    它隻要離開就行。
    聽著血液的傲嬌發言,許知言立馬開始轉頭尋找樓梯。
    媽的,小醜的道具打壞了這麽多牆壁,和占星師的對戰又損毀了不少東西,這得消耗切片多少的力量來抵消掉懲罰!
    一想到這個雖然有點變態但很聽話的血液,正在做義務勞動,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不等許知言挪到樓梯口,血液像是想起了什麽,猶豫著提醒道。
    “你的人類隊友還要嗎?”
    “啊?”
    已經摸到扶手的許知言一頓。
    什麽意思?什麽叫還要嗎?江槐鷓和鬱休又不是路邊撿的大白菜,當然要了!
    血膜蠕動了一下,血液的聲音有些失望。
    “好麻煩,小麵具的嵌入式攻擊範圍有點大,剛剛我以為你要護著他們……算了,總之就是如果我們現在離開的話,整個博物館都會被震碎。”
    之前它見許知言看兩人打鬥看的出神,以為要再看很久,所以在失控係統的攻擊落下時,它狠狠地予以了反擊。
    攻擊越強,反彈越強。
    雖然被封印了一半力量,但這些攻擊對血液來說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它覺得自己可以陪許知言從白天看到晚上。
    哦,從驕陽烈日看到晚霞滿天,再到星空銀河,這多浪漫啊!
    已經在腦子裏開始擬定情詩的某人,方才並沒有過多解釋,現在琢磨著增強過後的懲罰,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要不這樣,鏡子裏的兩個人類你就別要了,我給你捏兩個新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力量,它胸有成竹地表示。
    “保證比你現在這兩個隊友要強。”說完,血液美滋滋的等許知言回答,它覺得這個辦法簡直完美。
    “……捏?捏兩個新的?”
    許知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鬼!神特麽隊友死了捏兩個新的給他補上!聽著男人傲嬌語氣中的沾沾自喜,許知言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家夥還挺自豪的?
    他壓下心中的震驚,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冷靜下來。
    “不,這事我們得從長計議。”
    收回已經摸到樓梯欄杆的手,許知言躡手躡腳回到剛剛躲著圍觀戰鬥的角落,抱著膝蓋靠牆坐下。
    “係統的攻擊怎麽會把整個博物館搞碎?”這裏不是失控係統的老窩嗎?
    “一些具象化的力量而已,碎了可以重建,鏡子隻是通道。”血液沒告訴對方,它之前可沒少和失控係統幹仗。
    緋紅酒店的副本基點是時間。
    代表無數輪回的莫比烏斯環雕塑,出自於它的手筆。
    而博物館的副本基點是鏡子。
    鏡子並沒有那麽強,但鏡像總會複刻一些力量,所以也不是那麽好消滅。
    “已經完全變成鏡子的靈魂,會直接被重塑成鏡子,但還沒有變成鏡子的人類,會被永遠困在廢墟世界。”
    對於剩餘人類的結局,它並不怎麽在意。
    “哦,如果你想的話,那個養狗的我也可以給你重塑幾個。”失控係統複刻了它的外形,做成怪物,但作為代價,血液也拿到了一些鏡子的能力。
    “別!別!不用了!”
    許知言連聲阻止。
    好家夥,他真想打開血液的腦殼看一看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不過通過血液的話,他倒是對同行者有了些許猜測。
    目前已知,係統經常會往失控的副本中塞npc,結合小貓的經曆,那麽這些同行者就不可能是活的,大概率是在外麵死去之後,才被主係統作為連接物送了進來。
    是了,這裏本就是失控的副本,如果沒有一個關聯者,那麽玩家很可能連最初的消息都得不到。
    隻是想到死後都要被拉過來繼續做工具的npc,許知言心裏對主係統多少有點鄙夷。
    生怕血液再說出什麽古怪的話,他趕忙轉換話題:“我還有一件事想不通,既然那些道具是要被扔在廢墟世界裏的,那為什麽隻扔一個世界也可以?”
    鬱休的情緒太平淡了,沒能在提示中打開空間背包,可江槐鷓的道具走哪扔哪。
    “有那麽多空間……”
    難道不應該是均勻地扔嗎?
    血液似乎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它和副本中正在鬥爭的兩個係統都接觸過,稍加思考給出答案。
    “扔哪個世界都一樣,那些東西其實隻要扔一枚就可以了。”
    運作原理是一樣的,所以其實並不需要那麽多。
    “你們扔的東西我看過,理論上來講,隻需要三枚,酒店一枚博物館一枚,最後一枚隨意丟在小世界裏就行。”
    至於主係統要回收它盤踞的酒店,血液對此毫不在意。
    反正一會都打算收拾收拾去找本體了,酒店也被磋磨的沒有npc隻剩一個殼,它才沒那麽多閑工夫去阻擋主係統。
    許知言聞言一愣。
    大抵是商人靈敏的嗅覺,讓他很快意識到問題,他向來會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不辦人事的主係統。
    三倍數量的公會道具,會大大增加完成難度,如果說所有玩家的道具是互通的,那麽不論怎麽安置這些東西,都一定可以達到主係統要求的三枚數量,但沒有完成任務,玩家拿不到獎勵。
    “……真狗啊。”
    許知言咂咂嘴,眉頭高高皺著。
    忽然,他想到什麽,小聲嘟囔道:“可惜知道的太晚了,主係統如果已經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恐怕——”
    “它不知道。”
    血液打斷了許知言的自語。
    “在我身邊你是安全的,血膜裏的內容不會被人知道。”
    許知言一愣。
    這句話似曾相識,他無法避免想起了上個世界的白醫生,當他發病的時候,那個與鬼神最為相似的切片抱住他,不斷安撫著說‘這裏很安全’。
    隻不過細微的觸動沒有持續太久。
    血液接下來的話聽上去,相當欠打。
    “所以在血膜中,我對你做什麽你都沒法反抗,嗯,也就是我比較正直。”
    “……”
    許知言忍不住扶額。
    媽的,他怎麽會把這個天天泡在血池遛鳥的變態傲嬌和白醫生重疊,這兩人的性格果然是天差地別!
    聽著血液帶著點邀功暗示的話語,許知言熟悉的順毛擼,敷衍誇獎道:“嗯嗯,所以正直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麽才能讓我的隊友還有其他人離開廢墟世界。”
    要醒來嗎?但他覺得江槐鷓已經意識到世界的不對勁了,可為什麽還是沒有醒來?
    這個問題有點難。
    血液思考了一會兒才猶豫著回答。
    “很難,我覺得主係統根本就沒打算讓進去的人活著出來。”
    與方才進入的馬戲團領域不同,廢墟世界嚴絲合縫,就算是它也沒有辦法自由出入,更何況裏麵好像也沒什麽值得他穿梭的東西。
    “有的廢墟世界可能還殘留著一點力量?比如副本基石道具,又或者是殘破的世界之心……嘖,都是些垃圾。”
    它一如既往地傲氣,對此十分不屑。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把所有進到鏡子裏的人都複刻出來。”
    言下之意,裏麵的人很可能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離開。
    許知言聽完,嘴唇緊抿,沒有回答。
    他快速調出公會對話框,在上麵快速敲擊起來。
    [你們有沒有意識到……]
    陡然,他的手指停住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更明顯的‘醒來’,就一定可以像小醜一樣離開嗎?”許知言問。
    如果血液的猜測屬實,被吸進去的玩家就算是在沒有縫隙的世界裏醒來,也無法脫離廢墟之中,那看到真實的玩家豈不是更危險了。
    血液的話和江槐鷓的消息同時出現。
    “不一定。”
    [許扒皮!我他媽真是見鬼了!]
    草,江槐鷓醒了?
    許知言一愣,連忙和對方開始對話。
    ……
    廢墟世界中。
    江槐鷓坐在工位上,整個人身體緊繃著。
    一小時前。
    猶豫再三,他為了放置道具他提前離開,假借不舒服去了寫字樓附近的飯店。
    當他在沒人的角落放置好東西後,本應在後廚做飯的廚子們,不知為何全跑到了他身邊,圍著他一個勁盯著看。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公司。
    可公司裏也有問題。
    同事們越發古怪,每隔幾分鍾,就有人來詢問他為什麽不吃姐姐拿的零食,是不愛吃嗎?
    江槐鷓覺得莫名其妙。
    他一開始沒吃的原因是想把工作忙完,後麵則是因為忘記了。
    可不管怎麽說,他吃不吃東西關這群人什麽事?
    疑惑的種子一旦埋下。
    異常就變的越發明顯。
    最後他忍無可忍抓過拆了包話梅吃了一顆,又伸手從袋子裏麵摸索著拿出一瓶飲料。
    啊,是昨天沒舍得買的那個牌子,十幾塊一瓶,太奢侈了。
    姐姐送的東西果然好吃……
    不,不對。
    一些記憶在腦海中轟然炸開。
    事情不該是這樣。
    為了早點買回父母的房子,他和姐姐平日裏節儉極了,別說是零食,就算是慶祝節日,去超市也隻買打折菜品與廉價汽水。
    兩個人窮過,姐姐比他還節儉,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分花。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飲料,目光開始恍惚。
    姐姐怎麽可能來送這麽貴的東西……
    突然,他發現飲料中的液體開始變的渾濁,很快,紅色的粘稠液體充斥在了瓶子裏,翻騰一會兒甚至還有一枚眼珠冒上來。
    江槐鷓拿著汽水的手一抖,覺得胃裏有些不舒服。
    “咚——”
    汽水掉在了地上,裏麵的眼珠翻滾了幾圈,又浮上來,死死盯著他。
    不,不對勁。
    江槐鷓呼吸沉重,本想說點什麽。
    可一回頭,他瞥見一旁的同事們不管在什麽地方,目光都若有似無的落在他身上。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
    強化過的五感在此刻發揮用處。
    江槐鷓聽到人群中,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
    “他知道了嗎?”
    “他的狀態不對勁……”
    “可是姐姐來過,他應該被安撫住了。”
    “再看看,再看看。”
    “他沒有叫。”
    “他看上去什麽都沒有發現。”
    江槐鷓心神一震。
    更多記憶跑馬燈一般湧入了他的大腦。
    那是幾年後的事情。
    姐姐失蹤了幾天,在一個雨夜地回來,並且鄭重其事告訴他以後不準獨行,那時他並不清楚為什麽,也不理解姐姐為什麽沒有報警,直到,他也被迫進入無限遊戲。
    一切都來的很突然,但命運不會給他適應的時間。
    好在他和姐姐的適應力相當好,尤其是他,天生充滿力量的身體讓他在遊戲前期不至於很快死去。
    遊戲積分比現世的薪水來的快。
    他們很快就賺到了足夠的錢,買回了父母的房子。
    是的,願望達成了……
    雖然過程以及未來晦暗無光,但這起碼為兩人提供了些許心裏安慰。
    姐姐很厲害,天賦很好,很快覺醒了特性,雖然不是什麽惹眼的屬性,但順道覺醒的技能,也讓姐姐成為了更好的玩家。
    江槐鷓始終沒有覺醒特性,但他很滿足。
    再後來姐姐死了。
    為什麽呢?
    在收到榜一的消息後,這個問題困擾了江槐鷓很久。
    明明姐姐比他優秀那麽多,明明姐姐覺醒了特性,明明……明明該死的人是他。
    他不明白,一直到現在也不明白。
    手機震動了一下,打斷了江槐鷓的回憶。
    是許知言的消息。
    他愣了片刻,把掉在地上的汽水撿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放回了桌上。
    不要去想了。
    他的隊友還在等他。
    恢複記憶的江槐鷓眼中,周圍的景象再次改變,正確的場景和真實的廢墟融合在一起,同事們變成了一半是人,一半是紅色怪物的模樣。
    [我記起來了。]
    [現在稍微有點麻煩,你不用擔心,我應付不來的話再跟你說。]
    他不確定許知言在外麵有沒有遇到麻煩,他覺得自己可以嚐試著先解決一下問題。
    直播間裏,觀眾嗷嗷直叫。
    【我的老天鵝啊,我覺得現在這樣還不如純純怪物模式呢!】
    【男媽媽記憶恢複,所以世界認知出現偏差了吧。】
    【啊——我死了。】
    【草!你們別看小江了,你們去看小百萬!】
    博物館走廊中。
    靠在牆角的許知言看完隊友的消息站起來,內心不斷羅列著計劃。
    “我可以和失控的係統對話嗎?”
    血液雖然不解,但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隻要你想。”
    許知言點點頭。
    能對話就好,能對話就代表著更多的可能性。
    江槐鷓恢複了記憶,並沒有離開廢墟世界,還好暫時看上去沒有什麽生命危險,既然主係統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接下來他必須要在保住同伴性命的情況下,利益最大化。
    他伸手摸了摸血膜,聲音裏帶著一點迫不及待:“乖,一會聽我指揮。”
    血液沒有回答,整個血膜的顏色紅了不少,很顯然,它對於許知言的溫言軟語很是受用。
    走廊中,占星師和小醜的對戰還在繼續。
    占星師明顯處於下風,但她手裏道具無數,小醜很難輕鬆殺死她,他需要更多時間。
    就在此時!
    一麵半透明屏障突然出現,隔開了兩人。
    未收起的攻擊落在血色屏障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像是被消化了那般。
    “啪啪啪——”
    許知言拍了拍手掌發出動靜,迫使正在戰鬥的兩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望向他。
    “中午好,雖然有點突然,但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一下二位。”
    他的聲音隔著一層膜傳出來,有些悶。
    “為了不打擾你們打架,我長話短說。”
    “你們打架觸發了懲罰機製,我的道具正在抵消這些懲罰,如果不出意外,隻要我離開,你們就會死。”
    許知言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
    “二位打算為自己的命,支付多少錢呢?”
    占星師沒有放棄戰鬥,未必是沒有留後手,小醜也絕對不想死在副本裏,如果兩個人能競價那就再好不過了,這兩人看上去就很有錢,他很期待。
    係統的錢他要賺,玩家的錢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