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怪巢島 戀愛腦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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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教堂怪巢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刹那間, 裏麵的人與外麵的人對上視線,紛紛從對方眼裏看出了錯愕。
江槐鷓放下手中的鋸條,眉頭緊蹙站了起來。
之前他和惡魔石像的戰鬥幾乎把教堂裏的木板凳毀了個七七八八, 反正已經有四個苦力在織圍巾, 他幹脆就和小脆骨一起在旁邊開始修桌椅, 順便還打算釘幾張木板床。
門外站著的兩個玩家, 好巧不巧他都認識。
“你們來幹什麽?”
無盡卡牌是小醜的公會, 竇紅杉這次與他一同前往,而鹿姚羚現在已經加入了理想國, 想必就是此次和岑今月一起進公會的玩家了。
江槐鷓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這兩個公會的人會湊在一起?
竇紅杉覺得自己要瘋了。
雖說她相信副本裏除了許知言,沒人能搞得出那種小廣告, 但在來的時候,她依然保持了十二萬分警惕。
饒是她做足了心理準備, 推開教堂大門後, 還是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四個大老爺們圍著毛線推織圍巾, 白骨怪和江槐鷓湊在一起鋸木頭釘木板, 最旁邊還有兩個碎石拚成的惡魔雕像,伸著腦袋圍觀,氣氛溫馨的不得了。
前提是她如果沒有認出來那個光頭和眼鏡男身份的話。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麽毒蛇術士和烈拳會在這裏織圍巾?為什麽四個人看到她和鹿姚羚的時候, 臉上突然露出了‘獲救’的表情?
與一臉戒備屏住呼吸的竇紅杉不同,鹿姚羚站在後麵揮了揮手上的小廣告。
“我們來住宿。”
說罷,她盯著江槐鷓疑惑的表情, 又追加了一句:“他們的份我來付。”
“……住宿?”
江槐鷓有點懵, 他聽許知言提過想要找玩家來的事,但沒想到對方動作這麽迅速,傳單都發出去了!
接過傳單看了一眼, 他一目十行從熱鬧的廣告詞裏精準搜到了想要的內容——八萬積分一晚,住一天翻倍,食物和補給另外算錢。
看完了定價他可以肯定,這報價單確實是許知言寫的。
隻不過現在隊友不在,他也隻能暫時讓人進來。
竇紅杉率先走進去,感知到這裏的確是一處島嶼怪巢後,忐忑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調出麵板來給小醜發了信息,讓對方過來。
鹿姚羚則仗著可以隨便使用積分表情平靜走了進來,但腳下的速度卻加快了不少,直奔煨在火上的湯鍋和烤肉。
她從進了副本就沒好好吃過飯,後麵餓的幾乎要生吃動物,剛一進來食物的香氣就鑽進了她的鼻腔裏,讓她饑腸轆轆的胃袋重新充滿活力抗議起來。
“飯錢記我賬上。”
說完鹿姚羚拿起燙手的烤兔子,迫不及待大快朵頤。
江槐鷓想說什麽,但看著對方吃的很香,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最終也隻是撇撇嘴沒說話。
這小姑娘看起來很久沒好好吃飯了,一上來就吃烤肉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許知言總是讓他對付費客戶溫柔一點,關心一點,他覺得自己應該提示一下,讓對方先喝湯再吃肉,反正現在時間很寬鬆。
但話真到了嘴邊他又開不了口。
思考片刻,江槐鷓輕咳一聲補充道。
“碗在旁邊的鴨子包裏,自己拿,要是打碎了碗就把你頭擰下來。”恐嚇一般的提示出現了。
很好,很完美。
他今天有很嚴格的執行對客戶的關心。
鹿姚羚咀嚼的動作停頓了,連忙去拿碗,連勝回答:“一定不會砸,砸了我賠錢。”
見竇紅杉也跟著坐過去,江槐鷓這才心滿意足。
一切都在可控範圍,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就在他打算給許知言發消息說一下現在情況的時候,收到了四道炙熱目光,正在織圍巾的幾人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江槐鷓冷哼一聲,單挑起眉毛淡淡道:“看什麽看?人家是付費用戶。”
想到報價,他舉起小廣告。
“八萬一晚,十六萬一天,食物和補給另算,你們要是不想織圍巾就交錢,交了錢就可以去那邊坐著休息了。”
四人一聽,立刻縮回腦袋。
這麽貴!還不如在這裏織圍巾織到死!
……
地下祭壇。
鬼神想要拿走視力的期望最終還是落空了。
在許知言準備睡覺順便交出視力的時候,他收到了江槐鷓的信息。
【江槐鷓:送菜的來了。】
許知言一愣。
送菜的?難道是竇紅杉來了?
又過了幾秒鍾。
【江槐鷓:送錢的也來了。】
一看送錢,許知言立刻坐不住了。
“白燼,我得回上麵去一趟,供奉的事等一會我回來再說行嗎?”他光著腳踩在長毛地毯上,腳趾都激動地蜷縮起來,腰也不酸了,精神頭又回來了。
白天剛榨幹了兩個玩家的腰包,晚上又能再賺一筆!
鬼神沉吟片刻。
時限就要到了,嗅覺的重要性占比太低,拿走的話需要再加一些別的,可如果拿走聽力與聲音肯定會有影響,視力也不行……
祂又不能真的從許知言身上取下什麽肢體髒器。
最終祂什麽都沒解釋。
“好,我等你回來。”
可許知言是個人精,瞥見甲方露出一瞬間微微錯愕的表情,他重新活躍起來的腦子也跟著轉了一會兒,立馬鎖定問題。
“是不是不行?”
但凡是行,估計剛剛白燼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
“可不可以隻拿走一半視力?”
他不介意當獨眼龍。
忐忑討價還價的舉動再次讓鬼神笑出聲來,發覺不行,許知言摸著下巴說。
“要麽還是拿走視力,但你帶我去教堂。”
如果有可能,最好還是不要對其他人露出破綻,今天收留的四個玩家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可誰也不敢保證,如果這四人察覺到他晚上會失明的話,會不會做出什麽其他的事情。
許知言很難完全相信別人。
就連他的隊友也都是經過時間檢驗出來的,這些剛見麵的普通玩家當然更難博得信任。
但如果白燼以滿是翅膀的惡魔形態出現,那麽就算他失明了也沒太大關係,說不定還能增加他的籌碼,塑造一個可以控製教堂怪巢主人的新形象。
一想到要展示新工具人,好像也不錯!
許知言沒有收斂,鬼神單憑對方逐漸變換的表情,就猜到了對方想要說什麽。
隻可惜,這次行不通。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地下祭壇。”祂低聲開口。
惡魔神父隻有在地下祭壇的時候,才會完全保持惡魔形態,力量指標勉勉強強還算高一些,祂正在試著向外延伸祭壇範圍,隻是今天整體範圍還未能抵達地麵範圍。
許知言‘啊’了一聲,失望開口。
“得找個新辦法才行。”
見他躊躇猶豫,鬼神伸手摸了摸對方柔順的黑發,溫聲開口:“沒關係,隻是會損失一點力量——”
話音未落就被人揚聲打斷。
“當然不行!”
一把拽過鬼神神父衣袍上的垂墜的批帶,許知言滿臉嚴肅。
“你現在是我最珍貴的所有物,你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我不允許你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小事來浪費我的東西。”
拽著批帶的力度並不大,但對上那雙充滿堅定的雙眼,鬼神覺得自己被蠱惑住了。
祂沒法擺脫這簡單力量的束縛。
被迫低下頭,能感覺到青年的吐息打在祂臉側,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溫度,祂幾乎要沉溺於其中。
最珍貴的所有物。
祂喜歡這個說法。
順勢在青年的臉上親了一下,看著對方的表情從嚴肅到錯愕,祂忍不住再次低聲笑起來。
許知言瞪圓了眼睛,麵頰有些發燙。
“你幹什麽!說正事呢!現在得解決一下供奉的問題。”
趕緊解決問題後,他還要去收保護費……咳,不是,是住宿費!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鬼神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
“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好像也不錯。”
祂的聲音帶著愛意被回應後的饜足,聽起來有些懶散。
“哈?”
許知言聽完愣了,鬆開手將手掌貼在了鬼神的腦門上,喃喃道:“惡魔也會發燒嗎?”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回答!
不過最終兩人還是商討出了新辦法。
……
小惡魔石像什麽都收集,日用品裏當然少不了指甲刀。
介於先前作死口嗨的某人已經給予了部分的□□,那麽接下來他們決定今夜的供奉還是從他身體上取下一部分身體組織,比如剪指甲什麽的。
腳掌被人捏在手裏,許知言稍稍有些拘束。
“我自己來也行。”
他別過臉去,試圖爭取一點主動權。
然而他的甲方像是聾了那般,隻是啞聲回了一句‘別亂動’手上就已經開始了工作。
許知言隻好噤了聲,不再說話。
但不知道為什麽,隨著空間裏安靜下來後,逐漸隻剩下兩人喘氣的聲音,他莫名又覺得自己坐在桌上抬著腳讓甲方給剪腳指甲的樣子十分羞恥。
可惡…現在選剪頭發還行嗎?
鬼神也有些後悔。
青年的腳常年不見光,皮肉比其他地方更白一些,腳趾圓潤指甲光滑,整隻腳握在手中時頗有些分量,讓人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麽。
短短十幾分鍾,兩人都有些煎熬。
隻是許知言平時剪指甲勤快,就算現在硬剪也沒能剪下來多少,最後鬼神還是剪掉了他的一縷頭發,又把人按在地攤上吮吻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勉強把今晚的‘供奉’糊弄過去。
許知言本來就沒什麽力氣了,等結束時,舌頭被吮的有些發麻,人也靠在桌上幾乎站不穩。
衣服都沒整理,他落荒而逃。
直至回到地麵時,許知言才恍然意識到,不對,他好像還沒和鬼神說岑今月的事!
媽的,戀愛腦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