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天生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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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這章先別看!!!寫得非常崩!!!】

    借正文說,這章是中篇的結尾章了, 非常重要, 有很多點我還沒想明白, 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但是因為榜單還差三千字所以先放上來,如果看了,請一定忘掉……一定……

    另外這章補完估計是兩三倍字數, 所以買了不會虧的, 謝謝……到時候記得清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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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飛站在枕草居的門邊角落裏等白翡麗。

    門外依然大雨如瀑, 客人們在門口穿鞋時,勾肩搭背地做著最後的交流,哈哈大笑著達成一致然後離開, 外麵許多輛式樣高級的車在等著他們。餐廳的女主人鞠躬向他們道別。

    枕草居的門口過道實在太小,餘飛已經讓到最邊上, 這些人仍然免不了和她擦身而過,衣香鬢影, 雨霧空濛,觸手可及, 卻是另外一個世界。

    無聊中, 餘飛出神地望著嵌入牆中的玻璃櫥窗,裏麵陳列著各種日本的手工藝品,看起來是枕草居主人的收藏。

    其中放在最高處的一個巴掌大的手工娃娃吸引了餘飛的注意力,娃娃穿著紅黃色的傳統和服, 一雙大眼睛瀲灩而有靈性, 仿佛靈魂裂開的傷口;黑色的絲做成厚重的齊劉海和長頭發, 蓬鬆飛起,看起來有點像她之前的樣子。

    餘飛多看了兩眼,忽的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走過來,伸手撥開櫥窗,將那娃娃拿了出來。

    餘飛吃了一驚,隻見那人穿著千鳥紋的西服馬甲,外套拿在手裏,倜儻風流的模樣,不是白翡麗的父親是誰?

    他拿著這娃娃和那餐廳的女主人低聲說了什麽,女主人麵露難色,餘飛勉強聽見了兩個詞:“珍貴”、“不賣”。白父展顏一笑,湊近過去又說了什麽,嘴角勾起的笑容迷人又勾魂。過了一會,女主人垂首,微微點了一下頭。

    白父便走過來,拉起餘飛的手,看了她一眼,把娃娃放在了她手心裏。

    拿在手裏才知道有什麽不一樣。這娃娃的身體竟然是瓷做的,涼潤光滑,又帶著一種脆弱,像極了女孩肌膚吹彈可破的感覺。和服雖小,那刺繡和質感,卻極為精美。餘飛不自覺地撚了一下,那和服底下,竟隱約還有精細的紋身。

    餘飛一時之間不知所措。然而白父未作停留,一語未發,披上西服就出去了,有人撐著傘將他引進一輛車裏。

    餘飛此刻的感覺難以形容。

    她隻不過多看了兩眼,就平白無故地得到了一樣別人珍藏已久的東西。

    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她過去隻知道,她有怎樣的付出,就能有怎樣的回報,沒有什麽是她多看兩眼就能得到的。

    她慢慢走過去,把娃娃遞還給那個女主人。女主人連連擺手:“不不不!”

    她又把娃娃放在女主人身邊的桌台上然後走開,女主人拿著娃娃跑過來,塞進她手裏,非常誠懇地向她深深鞠躬:

    “請您務必收下!它已經是您的了!”

    女主人說什麽也不肯收回,她能聽懂漢語,但會說的隻限於簡單的交流,她一直說不,餘飛也沒有辦法。這時候白翡麗出來,拉著她往外走,說是叫的車已經到了。餘飛看著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說這件事,隻得先把娃娃收起來。

    白翡麗的右手抓著她,走在前麵,餘飛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她記得他和那些日本人喝了不少清酒,有些是代他父親喝的。據說那清酒後勁特別足,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醉。

    走到車邊,餘飛躊躇了一下,說:“阿翡,要不你還是送我回家吧。”

    他右手忽然放開她,驀地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幽黑幽黑的。

    他說:“嗯?”

    餘飛說:“我還是回家吧,我今晚狀態不是很好。”

    他左手拉開車門,挑著眉梢看著她,說:“上去吧。”

    餘飛有心事,在車上發呆。窗外大雨結成模糊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大分明。白翡麗也沒說話,左手抓著她的手,食指指尖在她手背上慢慢地劃著。

    十來分鍾後,車停下來。餘飛心想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推開車門下去一看,卻是白翡麗住的那家五星級大酒店。

    餘飛詫然,白翡麗卻牽著她往裏麵走。她叫著他:“阿翡,你怎麽把我帶這裏來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你不是要給我過生日嗎?”

    “剛才大家不是給你過過了嗎?”

    他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又亮又深,盈盈然若兩注春水,他說:“我就想讓你一個人給我過生日。”

    這樣的眼神,那麽熟悉,印刻在她心裏麵的,卻又讓她覺得莫名的奇怪和陌生。他明明沒有笑,給她的感覺卻是在笑的。餘飛忽然覺得他像個妖精,就這樣誘惑著她一直往前走。

    快到他住的行政套間時,廊道上有一個三級的階梯。餘飛記得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她說:“阿翡,我……”她心中一團亂麻縷不清楚,總覺得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白翡麗在階梯前轉過身來,說:“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你也是忽然走到這裏,就說什麽也不往前走了。”

    他輕飄飄地笑了下:“你說你不敢跟我走了,你不知道前麵是什麽地方。”

    餘飛怔住,她完全不記得,她那晚醉酒之後還說過這樣的話,有過這樣的舉動。

    她說:“那然後呢?”

    “你當時自言自語說,‘你長得這麽好看,是我的獅子嗎?’我就問,‘你的獅子是什麽樣的?’你想了半天,說,‘我的獅子,強壯有力,應該能一隻手把我舉起來吧。’”

    餘飛聞言羞憤欲死,心想她竟然說著這麽二這麽傻缺的話嗎?可是說到獅子,除了她自己還有誰說得出這種話。

    “那再然後呢?”她忍住羞恥問。

    “然後我就一隻手把你抱進去了。”

    餘飛雙手捂住了臉。

    白翡麗說:“所以這次,你是還想讓我抱你進去?”

    *

    行政套間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樣子,有一個房間房門緊鎖,其他的陳設都沒變。進門後房中亮起了朦朧的夜燈,影影綽綽的,勉強能看見人。

    餘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燈的控製開關在哪裏,卻見白翡麗把蛋糕在桌上放下來,開了台燈,微揚起頭,伸手去解自己的領帶。他的喉結天生不是很明顯,隻有這樣仰頭時才會有一個秀氣的突出。但男人做這種事,天然會有一種誘惑,餘飛看著他,心情好了許多。他又伸手去解自己的頭發,銜著一枚一字發卡斜眸看向她,像是知道她在欣賞他似的,勾著嘴角笑了一笑。

    真是好看。在這昏暗的光線中,有一種油畫一般的美。

    餘飛有那麽一瞬的恍神,腳撲朔,眼迷離,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用手指把頭發抓順了,些微的淩亂卻又自然。他看了眼床頭的時鍾,說:“還有十分鍾。”

    他說的是距離這一天結束。

    他打開那盒蛋糕,裏麵的冰淇淋、牛乳和酪坯已經糊成了一團泥濘,看著甚至有些惡心。一小束雛菊也完全蔫掉了。

    餘飛忙把盒蓋又合上,說:“別吃了。”

    白翡麗沒理她。他抖開蛋糕盒裏的那張乳白色的手工台布,墊在了桌上,又把蛋糕托盤和雛菊端正地擺放在了上麵。

    他拿著那個盒蓋,上麵有一個腰封,腰封上金屬色澤的文字寫著:

    “Birthday is real rebirth/新生之日,是生日”。

    他癡癡然地看著那幾個字看了許久,笑了起來。可是餘飛分明看見他眼角有什麽閃閃發亮的東西流了下來。他低下頭,自言自語般地笑說了一句:

    “好多年,沒有過過生日了。”

    他從腰封底下抽出一把造型別致的金屬勺,一口一口的,慢慢把糊掉的蛋糕吃得幹幹淨淨。

    坐了好一會,還剩兩分鍾的時候,他忽然抬起頭說:“我的禮物呢?”

    *

    餘飛還有什麽可給予的,她自己就是禮物。

    他這夜不知為何熱衷於從背後要她,中途卻又開了床邊的頂燈,餘飛能感覺到那熾光的熱感覆蓋在她的脊背上。她知道他在看她的身體,甚至看他們之間的交合之地,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非常羞恥,她終於知道了在哪裏控製燈光,掙紮著要去按掉那盞燈,卻被他抱緊了半壓在床頭,又鈍又沉地頂了兩下。餘飛呻~吟出聲,扶著床頭塌下腰來,方便他入得更深,上半身卻高高地折挺了起來。

    濕漉漉的舌尖舐過她後背殘留的一兩道傷痕,她一陣兒一陣兒地戰栗。那兩道鞭傷實在太深,恕機給的藥再好,那疤痕也除不掉了。

    他又用手指去摸,喑喑啞啞地問:“還疼嗎?”

    餘飛搖頭:“早不疼了。”

    “之前那麽多的傷,誰把你打成那樣?”

    餘飛昏昏沉沉的,心想他竟然還記得那麽久遠之前的事情,她身上酸軟得扶不住了,伏在了枕頭上。

    “戲班打的。”她說。

    “你做了錯事嗎,他們要打你?”

    “沒有,我沒做錯。我什麽都沒錯。”她閉著眼睛,喃喃地說。

    他便按滅了燈,將她翻轉過來,深深淺淺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