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誰敢動我戰神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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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速度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最讓鄭迫驚訝的,不是祁雁知的反應,而是他家傲嬌的戰神將軍。
竟沒把夫人甩開?!
也太過出乎意料了。
冷嬤嬤的眼神無意的落在倆人相握的手上,標準的十指緊扣。
若是做戲,大可簡單牽一下便好。
可這倆人,卻握成那般......
她的眼神忽閃,嘴角略過一抹笑:“老奴見過戰神將軍,見過戰神夫人。”
話落,她頗有些訝異的看著封湛:“將軍不是說,要去換身衣裳嗎?”
鄭迫一驚,連忙跟著望過去。
然而當事人,完全事不關己。
一臉的冷淡疏離,連眼神都不分給冷嬤嬤。
“懶得換了。”
冷嬤嬤的笑頓時就僵硬了。
“將軍這話,可不能亂說。”
“畢竟是太後娘娘,哪有人敢隨意馬虎?”
封湛的雙眸都摻著寒意:“嬤嬤是覺得本將軍這身不得體?”
“他日戰場廝殺之時,本將軍也是著一身帶血盔甲見的聖上!”
冷嬤嬤雖是微低頭,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強勢:“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老奴自是知道將軍戰功累累,可方才說要去換衣裳的,是您。”
封湛剛剛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支開這老嬤嬤罷了。
畢竟讓太後知道祁雁知還住在墓園裏,她又要借機惹事了。
“本將軍又懶得換了,不行嗎?”
此話一出,冷嬤嬤頓時冷下臉。
祁雁知靜靜的聽著,瞟了那嬤嬤幾眼,等到合適的時機,又略帶愧疚的開口道:“嬤嬤別怪將軍。”
她低眉,含羞帶怯:“是本夫人。”
“為了等我換衣裳,將軍便被耽擱了。”
“一來二去的,實在是怕太後她老人家等急了。”
她說得那般小聲委婉,別人再聽不懂,便有些不懂事了。
封湛冷臉瞪了她一下,暗含警告。
冷嬤嬤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倆人。
良久,才輕聲道:“原來將軍與夫人感情這般好。”
難道真如坊間傳聞,這倆人當真伉儷情深!?
冷嬤嬤又恢複那得體的笑:“既如此,那將軍來不及,也是情有可原。”
“時候也不早了,夫人和將軍便快些隨老奴進宮吧。”
話落,她還狐疑的看了倆人幾眼。
目送倆人轉身,走向那輛禦賜的馬車。
封湛到了馬車前,先一步就想踏上前。
手上的那股力道,卻硬生生的把他跨出去的半腳拽了回來。
封湛當即不悅的回頭,咬牙切齒低聲道:“又想幹什麽?”
祁雁知含笑抬頭,側目,眼角帶著一股淩厲的氣焰。
“瞎嗎?”
“扶我上去!”
封湛:“.......”
下一秒,祁雁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溫柔又細心的扶上馬車,小心翼翼的護著細腰。
他人隻見,戰神夫人站在馬車上回眸,垂首。
對戰神將軍笑得溫柔如水。
鄭迫忍不住扶著自己的小心髒。
這還是他認真的戰神將軍和夫人嗎?
他當真是瞎操心.......
冷嬤嬤低垂下眼眸,掩蓋眼神中翻湧的萬千情緒。
片刻後,抬眸,眼神中流轉著異樣的光。
林總管伸出手:“嬤嬤請。”
冷嬤嬤淡淡的頷首,坐入軟轎內。
一輛裝潢華麗至極的馬車,緩緩向那高高的圍牆駛去。
車裏,封湛閉著眼,薄唇輕啟:“你可知太後宣你入宮,所謂何事?”
祁雁知擺弄著她腰間的玉佩,淡淡的笑著:“敘舊唄。”
她說得那般自信又若無其事,惹得封湛忍不住睜眼看她。
“本將軍倒是不知,太後何時竟好到可與你敘舊了。”
“長點心吧!蠢女人!”
男人話裏話外都在嘲諷她。
祁雁知罕見的沒有發脾氣,保持著嘴角溫和的笑。
聞言,轉頭一臉溫柔道:“將軍教訓得是,雁兒記得了呢!”
嗬!蠢男人!
自己還用他提醒!?
誰利用誰,誰蠢還不一定呢......
封湛略帶詫異的看了過去,有些懷疑這上車前後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車裏便保持著這種詭異的氣氛,直到入了宮。
冷嬤嬤恭敬的站在馬車旁:“將軍,夫人,咱們到了。”
她話音一落,封湛就掀起簾子,輕鬆的跳下馬車。
本欲直接走了的他,還沒來得及跨出步,就聽到一聲輕“咳”。
封湛腳步一頓,漫不經心的轉頭。
對上了祁雁知笑得不懷好意的眼神。
“將軍。”
祁雁知將手伸了出去,還柔柔的喚了男人一聲。
封湛頓時覺得身體一陣惡寒。
這死女人!
想是這麽想,他還是乖乖將手伸了出去,一個使勁,夾著女人的腰,就把她抱了下來。
祁雁知著地,臉色一變。
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封湛若無其事的收回手,一臉正經。
祁雁知憤憤不已。
狗男人,還掐了一下自己腰間的軟肉!
冷嬤嬤假裝看不見他們間的暗潮湧動,低眉淺笑道:“夫人請隨老奴到永寧宮。”
“將軍可前往永寧宮的偏殿,太後娘娘請的男眷都在那。”
封湛冷言:“不必了,本將軍隨祁....雁兒一同去拜見太後,便先行告退了!”
祁雁知挑眉,嘴角彎著,很是得體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冷嬤嬤為難道:“將軍別為難老奴了,女眷都在太後娘娘那,夫人也是太後邀請的,您去,也實在不像話。”
“若去了當即就走,那麽多大人夫人都在,太後娘娘的臉麵往哪擱啊?”
冷嬤嬤繼續道:“左右不過一兩個時辰,不耽誤回府。”
她都如此說了,這戰神夫婦要再推脫,就當真是駁太後麵子了。
祁雁知也瞬間明白了。
那
堆叫來的大人們,恐怕就是來把她與封湛暫時性分開且強製留下的吧。
這太後....當真老奸巨猾。
祁雁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依附著他,柔聲道:“將軍。”
“嬤嬤說得也有理,你便去男眷那吧!”
“過一兩個時辰,再來接我。”
封湛擰眉,複雜的望向女人。
這瘋女人是當真瞧不出太後的心思嗎?
“你......”
“自己擔心。”
冷嬤嬤笑了一聲:“將軍這是哪來的話?太後還能吃了戰神夫人不成?”
封湛不予理會,看著那瘋女人沒心沒肺的往前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隱隱的擔心祁雁知。
鄭迫的話環繞在他耳邊。
久久不散。
若祁雁知當真因為救自己的屬下而受到太後和祁禾靈的刁難,可該如何?
豈不是讓自己多欠她幾次嗎.......
不行。
封湛毫不猶豫的轉身,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可不能任那蠢女人被宰割。
否則西山軍營的將士們會愧疚,他的兩個寶貝孩子也會難過。
對!他就是為了他人,才要護住祁雁知的!
..........
永寧宮。
祁雁知跟著人進了主殿內。
還沒踏入,就聽到一聲聲歡快的嬉笑。
“戰神夫人到!”
瞬間,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祁雁知挑眉,眉目含笑的走了進去。
所謂女眷。
不過隻有祁禾靈和太後倆人。
嗬.....當真是鴻門宴。
祁雁知站定,雙手作揖行禮:“參見太後娘娘,請太後娘娘安。”
太後在看到祁雁知身著那身衣服時,臉色便沉了下去。
她那般打扮,當真讓太後覺得像是看到另一個人。
恍如隔世,記憶撲麵而來。
那張,從未把她放在眼裏的臉,頓時就冒了出來。
一旁的祁禾靈也緩緩站起:“見過長姐。”
祁雁知淡笑著點頭。
祁禾靈回以一笑,倆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暫的相擦而過。
今日的祁禾靈一身粉藕齊胸裙,外套深色荷花小棉襖。
一雙靈眸一閃一閃的,看著何其無辜。
就連軟唇都泛著淡淡的粉。
祁雁知在心中冷笑了好幾聲。
太後的神情間很是冷漠,開口便是帶著厲聲道:“你如今也是戰神夫人了,再著郡主服,可合適?”
她這身郡主服,任誰看都礙眼。
祁禾靈自然不例外,眼紅得不行,偏偏還要帶笑。
祁雁知微微笑著:“娘娘,雁兒著郡主服是因為實在沒有合適的服裝。想著入宮朝拜您,總不能穿尋常的衣裳,怕對您不敬。”
“再說,雁兒是嫁人了,但也還是郡主。著這郡主服,於情於理,無任何不妥。”
太後狹長的眼線深又微勾著,使得整個人多了幾分戾氣。
饒是如此,祁雁知今日
這一身,也妥妥在氣場上壓過太後。
從前祁雁知麵醜,太後自然不覺得有什麽。
可如今她恢複容貌了,便如何看都不順眼!
太後冷斥:“你這嘴,如今倒是十分厲害。”
祁禾靈淺笑著附和:“是啊。”
“從前長姐便決不會如今日這般說話呢!”
祁雁知轉頭,不鹹不淡的看著她:“是嗎?”
“那二妹屬實也是該成長了,怎能將我與七年前那般看待呢?”
“但我瞧著,二妹也不像目光短淺之人。”
祁雁知忍不住搖頭,目露惋惜:“怕不是生了子嗣,人反而變得蠢鈍了?”
祁禾靈麵色一僵,手無意識的掐緊,微微低眉:“長姐教訓得是。”
“教訓得哪是了?”
太後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打斷倆人的話,目露不悅:“你產下子嗣有何不對?”
“倒是你,祁雁知!”
“都與封湛結婚多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女子七出之條,你可熟知!?”
祁雁知淡聲道:“自是知曉的。”
“但.....將軍長年征戰在外,雁兒總不能攔著吧?”
“軍國大事在兒女情長麵前,屬實為重。雁兒是萬萬不敢不知輕重的。”
太後:“所以你是在說哀家沒輕沒重!?”
她憤而拍案怒起:“你好大的膽子!”
祁雁知冷淡的抬眼望過去,微微躬身:“雁兒並無此意,是娘娘您,曲解了。”
“放肆!”
太後怒指著她,紅唇微張:“你簡直目中無人!”
“哀家還沒處置你私吞母家財產,私闖男子軍營,你就敢頂撞哀家,怒斥哀家!”
“祁雁知!你簡直罪該萬死!”
太後憤怒的走下台階,上前就想給祁雁知一掌。
“太後息怒!”
祁禾靈連忙上前攔住了她,柔聲安撫:“太後息怒啊!千萬莫氣壞了身子!”
“再說長姐可能並無此意呢!”
太後聽到她那麽說後,更加生氣了。
“你莫替她說話!哀家看她就是這個意思!”
祁雁知抬眸,對上太後盛怒的眼眸,不退不讓:“太後欲給雁兒加些罪名,雁兒也無從反抗。”
“畢竟太後,久居深宮,並不知實情。”
“不知者,不怪。”
她今日也算明白了。
不管她說什麽,這老不死都能給她安上罪名。
與其忍氣吞聲,讓自己不如意,倒不如趁那一時的口舌之快。
太後瞪大雙眼,滿是震驚:“你竟敢罵哀家無知!?”
就連祁禾靈,都忍不住詫異的看向她。
這祁雁知到底是嘴笨還是嘴厲害。
祁雁知冷笑:“雁兒可從未說過,是您自己說的。”
太後憤怒的雙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從前的祁雁知,見了她,就隻會畏畏縮縮的。
哪會這般挑釁。
“反了....反了....”
太後怒言:“我看
你是反了!”
她氣血極度不順,那一瞬間更是漲得臉紅脖粗。
偏偏祁雁知站在那,無動於衷不說,就連臉色也是從容淡定的。
祁禾靈順著太後的氣,輕聲安撫:“太後莫氣!阿姐就是無意說您的,就算您不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也要看在她手中的黃玉鐲的份上,不與她計較啊!”
太後聞言,微眯著眼,氣喘得胸口劇烈起伏,定定的盯著那黃玉鐲。
“嗬.....你當哀家真會懼怕她那狗仗權勢的模樣嗎?”
“如此目中無人,口無遮攔.....”
“哀家今日定不輕饒你!”
“來人!”
太後高聲喊人,目光中帶著股狠勁。
祁雁知冷漠的看向空無一人的主位,連腰都不彎一下。
“把這不守規矩!不忠不孝之人給哀家拖出去!”
“先打個一百大板!”
她話音一落,兩名老嬤嬤就圍了上來,伸手夾住了祁雁知的手臂。
祁雁知靈巧一躲,揚起手中的“黃玉鐲”。
“本郡主就算要被罰,也是聖上與聖後的事,我看誰敢動我!”
太後淩厲的雙眸微眯,烈焰般的紅唇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定聲道:“哀家敢!”
“哀家想懲戒你,誰敢攔著!?”
她手一揮,四名嬤嬤齊上陣。
祁雁知袖中藏著細銀針,不過她根本不能使出來。
若當真傷了太後宮裏的人,那老不死的更有話說了。
“呃.....”
四名嬤嬤一個使勁,就把她按壓著跪在太後麵前。
祁禾靈落在太後身後,粉唇微彎著,眼神中帶著漠視。
祁雁知的朱唇輕抿著,黛眉更是擰了起來,暗自使勁反抗著。
這些老嬤嬤都是久居皇宮的老人了,自然手上力道輕不了。
冷嬤嬤走了過來:“老奴見戰神夫人實在囂張,得掌嘴,清醒清醒。”
這老女人也終於露出了馬腳,看著祁雁知,很是輕蔑。
祁雁知抬眸看了過去。
她那指甲,長到能把人插死!
這毒婦!
冷嬤嬤靠近她,揮舞著手指。
祁雁知不吭聲,咬牙閉眼。
“啪!”
極響的一巴掌,很是迅速的落下。
祁雁知輕哼了一聲,右邊臉頰火辣辣的。
這一巴掌,她記著了!
太後和祁禾靈冷眼旁觀,聽見響聲,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祁禾靈冷笑著。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七年之變.....
祁雁知....你也不過如此。
嗬!
冷嬤嬤麵不改色道:“老奴這手勁可沒什麽輕重,戰神夫人得多擔待呢。”
話落,她抬手,麵露凶相,揮舞著手臂。
突然間,一聲蘊含暴怒的喊聲響起。
“住手!”
隨之而來的,是冷嬤嬤那略微肥胖的身軀,被一股極強的衝力撞了出去。
一道震懾力十足的聲音響起。
“誰敢動我戰神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