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祁雁知,你的蠻橫無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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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冷嬤嬤傾倒間,直接將太後也給撞了下去。
倆人倒作一團。
“太後!”
祁禾靈一驚,連忙上前攙扶。
“您沒事吧?”
太後被撞得人都懵了,怏怏的抬頭,對上封湛暴怒的眼神。
嘴中念念有詞:“反了....”
“反了.....”
“你們夫婦倆人簡直囂張至極!”
祁禾靈:“太後息怒,先起身。”
太後被撞得連頭上的步搖都歪倒了。
宮女們連忙圍了上來,為她整理妝容。
祁雁知在看到那道修長挺拔的黑色背影後,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
這再不來,她的臉都要開花了。
封湛冷眼,周身泛起一股寒意。
他並未理會太後的話,隻是冷漠的轉身,惡狠狠的盯著擒住祁雁知的四個嬤嬤。
眼神中有殺意。
那四個嬤嬤頓時一驚,連忙鬆了手。
祁雁知一被卸力,忍不住就想要癱倒下去。
封湛伸手用力一撈,直接將她死死的扣在懷中。
那雙手臂,蒼勁有力。
祁雁知額間的碎發已經被冷嬤嬤打散了。
她緩緩的抬眸,對上了男人的眼神,頓時一愣。
還是第一次看男人對自己露出這樣擔憂的眼神。
有些稀奇。
封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輕抬了起來。
在看到她右臉那個極深的紅色巴掌印時,眼睛瞬間就紅了。
祁雁知朱唇輕啟,有些無力的抓著男人的手臂:“你再來得晚些,我這臉可就對稱了。”
語氣中帶著絲怨懟。
畢竟她可沒想過要挨打。
封湛陡然間升起一股氣,含著怒氣和一絲說不清的柔聲:“你平日裏的囂張氣焰,是隻能對著我使出來嗎?”
他才離開不到半個時辰,這平時在自己麵前囂張跋扈的女人就已經被打得臉都腫了。
封湛有些怒氣不爭。
一旁的祁禾靈聽到後,一愣,不自覺的掐著自己的手指。
心髒一陣陣的疼著。
她咬著粉唇,看著倆人緊貼的身體,很是刺眼。
祁雁知望向男人的眼神中帶著不滿,控訴道:“四個粗壯的老婦人擒住我,你讓我如何反抗?”
“你怕不是把我想成你自己了吧!”
她的眼神中不知為何,竟帶著絲哀恨。
看得封湛忍不住彎了唇角:“還能這般巧舌如簧,想來無事。”
祁雁知擰眉,目露凶光。
無事?你來挨那深宮老嬤嬤一巴掌試試!
你當這是深宅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高喊。
“聖上到!”
“皇後娘娘到!”
倆人行色匆匆。
未等他們上前,太後就將宮人揮退,步搖斜掛著,頗有些狼狽的上前。
“聖上!”
太後臉色說
不得有多好看。
“你可終於來了!”
“你若是再不來,怕是有人,要把哀家給拆了!”
聖上眼神瞟過太後傾斜的步搖,忍不住一笑。
極輕。
除了身旁的皇後,估計無人發現。
皇後淡淡剜了他一眼,目光沒一會便被近處相擁的倆人吸引了。
“雁兒?”
皇後上前,一臉的擔憂。
“這是怎麽了?”
“哼!”太後冷嗬了一聲,麵露嫌惡:“還能怎麽?!”
“她辱罵哀家無知!說哀家不知輕重!聖上你說,這惡女該不該懲戒!?”
聖上微挑眉梢,細看下,還有些喜出望外:“竟有此事?”
皇後轉身,鳳眼帶著股冷意:“怕是母後聽錯了吧!雁兒絕不會說如此的話。”
太後上前,與她四目相對:“她有沒有說過,皇後問問邕乙侯夫人,不就知道了嗎?”
“難道哀家還會冤枉誹謗她不成!”
封湛抱著祁雁知的手臂緊了緊,眼神中帶著一股狠勁。
“太後如此毆打我夫人,如今自然怎麽說都對!”
他背對著太後,聲音更是涼薄至極。
祁雁知不自覺的顫了顫。
對於男人維護自己的行為,很是滿意。
她頓時覺得自己安排鄭迫守在戰神府門口添油加醋,顛倒黑白的事,實在是做得好。
太後怒而憤指著封湛的背影,手指直顫:“還有他!到底有沒有把哀家這個太後放在眼裏!?竟直接闖了進來,將哀家撞倒!簡直放肆!”
封湛冷聲斥道:“太後慎言!”
“本將軍不過是護著自家夫人心切!你宮裏的嬤嬤不識規矩,竟連本將軍的結發妻子都敢打!這才叫做該死吧?”
結發妻子.......
祁禾靈訝異的張了張粉唇,眼神中閃過絲落寞。
他竟也承認祁雁知為自己結發妻子了.....
嗬。
冷嬤嬤跪倒在地,嚎到:“聖上,皇後明察!老奴絕不敢私自毆打戰神夫人!”
“實在是戰神夫人太過不識禮數,出言頂撞了太後娘娘,才會被教訓的啊!”
“你放屁!”
封湛抬腳朝冷嬤嬤的肩膀惡狠狠的踢去,眼神中帶著殺氣。
冷嬤嬤:“哎呦!”
她的身軀癱倒在地,砸得震響。
祁禾靈一驚,連忙後退了幾步。
祁雁知挑起眉梢,當真覺得這場景,甚得她心。
封湛那般說話,惹得聖上和聖後也頗為意外的看向他。
他們可從沒見過封湛這般沒禮數。
太後目瞪口呆:“反了!”
“封湛!你竟敢毆打哀家宮裏的人,你簡直就是要造反!”
皇後揚聲蓋過她的聲音:“母後慎言!”
她細瞄的鳳眼冷不盯的瞧著
太後:“阿湛為南朝出生入死,幾次死裏逃生,隻願為陛下守這疆土。你說他造反,誰信?”
“母後還是不要胡言亂語,寒了南朝武將們的心!”
這太後向來瞧不上武將,自然看不起拚死拚活的封湛。
在她眼中,封湛就是封侯府內的一個棄子。不過幸運的被聖上收留了幾年罷了,有什麽資格耀武揚威。
太後含著怒氣惡狠狠的剜了皇後一眼,朝向聖上:“陛下你說,這事該不該罰那無禮的戰神夫婦?”
“如今封湛當眾毆打哀家宮裏的人,你總不能視而不見了吧?”
祁雁知悄咪咪的抬眸,恰好就對上了男人垂下的眼眸。
霎時間,她的身體一僵。
被男人那般看著,好像被他吸進眼睛裏了一般。
祁雁知連忙低下頭,心髒陡然間跳快了幾下。
聖上摸了摸短短的胡須,正言道:“著實是看見了。”
他話音一落,皇後當即怒瞪了過去。
聖上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說道:“母後這宮裏的老嬤嬤不行啊,竟如此出言詆毀阿湛和雁兒。”
“哎....實在留不得。”
說完後,他又看向皇後,眼神中還頗有些得意。
皇後冷冷的盯了他一會,不屑的移開目光。
這還差不多。
太後算是看明白,不住的點頭:“好好...好...好!”
“簡直好得很!”
“聖上看來就是不把哀家這個母後放眼裏,就是要護著那個封湛和祁雁知!”
話落,太後哭嚎了起來,蹲坐在地,破罐子破摔:“那哀家這個太後,不是死了算了啊!”
“不孝兒!簡直不孝!”
聖上輕歎了一聲:“母後這是做甚?這地上多涼?”
他上前想扶起太後,卻被太後一把推開。
“別管哀家,就讓哀家死了算了啊!”
皇後筆直的站著,冷眼旁觀:“母後這般模樣,是否有失皇家威嚴?”
每次爭不過就這番哭鬧,怪不得先皇瞧不上她。
在這麽多宮婢麵前,更是荒唐。
“母後愛哭嚎便哭嚎吧!我們總不能因為您的任性,而懲罰無辜之人吧?”
皇後嫌惡到沒眼看,頭撇向一旁。
太後猛得望向她:“你身為皇後,竟敢如此說哀家,便是知禮了?!”
皇後低眉與她四目相對:“臣妾身為皇後,更應匡扶後宮正義。而不是讓有些人,占著身份的高低,處處踩人一腳!”
“母後別忘了,先皇生前,最厭惡的,便是您這番模樣!”
一旁的聖上的眼睛在倆人身上來回瞟,之後又佯裝若無其事的看到別的地方去。
太後“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麵色不虞:
“聖上是該好好瞧瞧你的皇後了,這嘴是何等的厲害,竟連哀家,都敢隨意編排了!”
“哀家就算再如何,也是先皇親封的皇後,如今的太後!”
“輪不到你在這放肆!”
皇後對於她陡然間拔高且尖銳的聲音毫無所動,冷著臉:“母後也知自己貴為太後,如今毫無形象的狼嚎,是要所有人看皇家的笑話嗎?”
太後一驚,不住的搖頭,步搖更是岌岌可危。
她猛得抓住了一旁聖上的手臂,憤怒的指著皇後的側臉:“聖上便是這樣容忍她欺辱哀家的?往日她便在後宮霸道橫行,要不然這偌大的後宮,怎會就隻有兩個貴妃?!”
“你瞧瞧,瞧瞧,嘉貴妃何等仁善,她這個皇後,又是什麽強勢的模樣!”
說到這個,皇後的眼神陡然間變得冰寒無比。
祁雁知悄咪咪的豎起耳朵,借著這個姿勢,趕緊多聽聽皇家秘辛。
皇後微眯鳳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說起這個,倒是得多謝母後,要不然這後宮,當真多不了這麽多貴妃!”
聖上一臉的為難,連忙阻止:“行了。”
“方才可不是在說這些的。”
他也硬聲不到幾秒,觸到皇後的眼神後,又連忙把頭撇向一旁。
祁雁知沒聽到好戲,無奈的撇了撇嘴。
太後臉色難看:“既如此,那聖上便說說,到底處不處置那兩個狂妄之徒!”
她的手指向祁雁知和封湛。
祁雁知稍一抬眸,伸手抵著男人的肩膀,緩緩離開他的懷中。
封湛察覺到懷中暖烘烘的腦袋離開,還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下一秒便見到祁雁知捂著右臉,低著頭,垂眸,軟聲喊道:“陛下,皇後娘娘。”
那熟悉的聲音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祁雁知緩緩的抬起腦袋,那雙靈眸,此時沉滿了淚水。
要落不落的。
朱唇更是飽滿的呈現出一個委屈的弧度。
聖上眉梢一擰,不悅道:“捂著臉幹什麽?”
“放下!”
皇後擔憂的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了祁雁知的手臂:“臉怎麽了?”
封湛挑眉,雙手環胸。
祁雁知被那麽一問,朱唇無意識的抿了下。
垂下的眉眼頓時流出幾滴淚珠,哽咽道:“皇後便別為了我,同太後娘娘爭吵了........”
皇後本還一臉的冷漠氣憤,看到她的眼淚,頓時心疼了起來:“哭什麽?”
她這輩子最可惜的便是沒生下小公主,自然把這個從小養在身邊的郡主視為己出。
霎時間看到她這個模樣,心疼得不行。
“有事便同本宮說,有何好哭的?”
祁雁知抬眸,眼角
下垂,委屈巴巴道:“雁兒不知為何太後娘娘硬是要將我說的所有話都換作是雁兒不孝無禮......”
此言一出,太後頓時怒了:“你對哀家不敬還敢狡辯!?”
皇後當即伸手擋住了祁雁知。
封湛更是一臉的防備。
祁雁知滿眼的無辜,搖著頭:“真的是太後娘娘誤會雁兒的意思了。”
祁禾靈看著這副場景,覺得十分刺眼。
她怎麽也想不到有一日,封湛會這般護著祁雁知。
更加想不到,祁雁知也會有一日這般做作,扮成柔弱的一麵,將太後全然的粉飾成為一個苛責的老太太。
宮宴上,她氣場全開,囂張無比。
當眾教訓眉安榮,給所有貴女一個下馬威。
如今又這般可憐模樣,惹得封湛和皇後都為她出頭。
嗬。
她這個長姐,當真是不一樣了。
聖上臉色陰沉,抬手示意道:“你把手放下!”
祁雁知滿眼都是懼意,手指更是輕顫著,無意識的落淚。
看得封湛都愣愣的。
所以這瘋女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祁雁知垂下眼睫,緩緩的將右手移開,露出可怖的巴掌紅印。
她清晰的聽見,周圍人倒吸了一口氣。
祁雁知的眼神中頓時閃過狡黠的光。
封湛猛得上前,輕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中帶著一股惱意。
祁雁知被他突然這番舉動,搞得也是身體一僵。
猝不及防,重新對上男人的眼神。
封湛手指暗自用力。
怎麽會腫成這樣!?
那右臉上的巴掌印不知何時,竟腫大了幾分。
這回去讓兩小隻看到了,他還能有好印象嗎?
皇後驚訝的捂著嘴,後退了兩步:“怎麽被打成這樣了!?”
就連聖上,眼神都嚴肅了起來:“母後是否太過狠決了一些?”
太後眼神中閃過詫異,不過也隻是一瞬,便恢複了正常。
“她頂撞哀家,陛下可覺得有何不妥?”
聖上目露不忍:“再如此,她也不過是個孩子,您何必同她計較?”
太後一臉冷漠:“陛下此言差矣。她如今可是戰神夫人,南朝郡主,理應約束自身。”
封湛側臉,陰惻惻問道:“那敢問太後,究竟是吾婦沒有約束自身言行,還是你在故意尋她麻煩?!”
“放肆!”
太後尖銳的聲音響起:“若非她無禮,哀家怎會自尋麻煩?”
“母後!”
皇後憤而轉身,揚起衣裙:“您太過分了!”
“您怎麽能縱容宮婢打雁兒?”
說罷,她也不等太後作答。
指著地上的冷嬤嬤,寒聲下令。
“來人!”
“把這個毆打郡主的狗奴才給本宮拖下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