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即便神醫,也不如祁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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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當即就慌了,嗬住了想上前的士兵:“哀家看誰敢!”
    這冷嬤嬤可是她身邊的貼身嬤嬤,服侍了四十多年了。
    她上前與皇後對峙:“皇後,你這是連哀家宮裏的人,都不準備放過了嗎?”
    皇後不甘示弱:“母後不也先斬後奏,打了雁兒嗎?”
    太後忍得臉色鐵青:“哀家說了多少遍,是她先出言不遜,頂撞哀家在先!”
    祁禾靈連忙幫著她順氣,恭敬的對皇後和聖上行了一個禮:“皇後娘娘,陛下。”
    “確實是長姐言語多有不妥,才會不小心惹怒了太後娘娘。”
    封湛驟然間看了過去,眼神複雜:“邕乙侯夫人,究竟是我家夫人惹惱了太後,還是你從中挑撥的?”
    祁雁知挑眉,頗為意外的看向狗男人。
    抿嘴偷笑。
    看來是她教鄭迫說的那些話起作用了。
    “再說,方才太後身邊的嬤嬤將我夫婦倆人招進皇宮。對本將軍說的是請了眾多男女眷一同入席。”
    “可為何太後娘娘的宮裏隻有你們三人,本將軍怎知你們是不是設計好了,準備來謀害我夫人!”
    他的話,擲地有聲。
    惹得太後當即怒瞪了過去:“封湛!”
    “你竟敢汙蔑哀家?”
    祁禾靈垂眉,委屈的退到太後身後。
    心中怨恨漸起。
    封湛抱拳:“微臣不敢。”
    “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太後:“你!”
    眼看局勢愈發難收拾,聖上輕咳了一聲,正經道:“雁兒,你說說,你是如何得罪了太後?”
    祁雁知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太後,眼神閃躲。
    皇後當即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莫怕,盡管說,本宮替你作主。”
    “隻要有本宮在,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欺辱你。”
    祁雁知抿著嘴,眼神中滿是無辜。
    那朱唇張了又張,雙手無意識的抓著皇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輕顫著。
    皇後感覺到手心的觸覺,緊了緊,心疼得不行。
    良久,祁雁知才溫聲帶著絲哽咽開口道:“先是....雁兒這身服裝。”
    此話一出,連
    聖上都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眼疾嘴快道:“你這衣服如何了?”
    看著也沒像有什麽問題啊。
    祁雁知瞟了太後一眼,頓時好像受驚一般貼緊了皇後:“太後娘娘說....雁兒不當再著郡主服。”
    “可...太後宣詔入宮,雁兒便想著,是得找一件得體的宮裝穿。”
    “這郡主服,是當年皇後讓尚衣局親自為雁兒縫製的,穿上便是最合適的...”
    “怎料這第一眼,便惹了太後娘娘不快。”
    她越說越小聲,聲線中還帶著絲顫意。
    太後一看便覺得她在裝:“你少裝模作樣,方才耀武揚威之時,怎沒如此模樣?”
    祁雁知咬著唇:“太後娘娘命四名嬤嬤壓著我,若非聖上和皇後來了,我怎敢再說一句話?”
    “畢竟...我說一句,你便氣一句,我便要多挨一次打.....”
    皇後不忍,連忙輕撫她的後背。
    聖上也道:“母後,雁兒著郡主服不僅名正言順,也是為了表示對您的敬意,您這也不能這般挑刺吧?”
    太後不可思議的望向聖上:“陛下!這分明是她有意在挑撥!”
    “太後娘娘。”
    祁雁知軟聲喊道:“這便是雁兒要說的第二件您不快的事了。”
    封湛背著手,立於她身側。
    他靜默著看事情的發展。
    要說太後沒有故意為難,他不信。
    那邕乙侯夫人沒有從中挑撥,他也不信。
    但要他相信祁雁知全然無辜,他更是不信的。
    畢竟冷靜下來的他想了想,貌似從方才他入宮開始,到皇後與聖上出現。
    所有人都擋在祁雁知身前。
    而她倒好像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祁雁知低聲道:“您以我嫁於我家將軍七年,並無所出為由,故意為難我,說我犯了...七出之條.....”
    封湛挑眉,嘴角勾起。
    無所出....嗬....墓園那兩個小孩,可是她的親生骨肉,還被她養得如同小魔王一般呢。
    “可...南朝誰人不知,將軍常年征戰在外,幾年幾年的不著家
    ....我又如何有所出....”
    祁雁知低眉神傷,好像說得煞有其事。
    “雁兒便說,不敢不知輕重的強行留下將軍。畢竟家國大事,無事可比。怎料太後娘娘聽了後,直接便說雁兒在說她不知輕重。”
    “我...怎敢啊.....”
    “嗚....”
    祁雁知悲傷不已,窩在皇後肩膀處,輕聲啼哭。
    封湛忍不住撇過頭。
    饒是他這種看過太多祁雁知裝模作樣的行為,都忍不住差點信了她的無意。
    聖上哎了一聲,一臉的不讚同,揮手向著太後的方向,直言道:“母後您多心了!”
    太後反駁:“她方才就是這個意思!”
    “母後!”皇後嗬斥道:“是您自己容不下雁兒,便把她說的所有實情都往自己身上代入。”
    “您便因為如此,自己心懷猜測,便動手打了她,實在...荒繆!”
    祁雁知輕抬起頭,啞聲:“自然不止因為如此.....”
    她嘴角向下撇著,看著很是可憐。
    封湛抬眸:“哦?那還因為何事?”
    聖上不輕不重的看了他一眼。
    也不能讓他收回那般赤裸裸好奇的眼神。
    祁雁知扯了扯嘴唇,抬眸望向男人。
    那眼周滿是淚水,掛在眼睫上,隨著她眨眼,一顫一顫的。
    封湛覺得手癢。
    無意識的將手伸了過去,觸碰掉那將落的水珠。
    祁雁知下意識的後仰。
    “咳!”
    聖上輕聲提醒:“行了,在皇宮呢!”
    “要擦淚憐惜什麽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雖是斥責聲,語氣中卻有一絲調笑。
    皇後也認同的笑了笑,有些小欣慰。
    封湛麵不改色的收回手。
    祁雁知在心中怒罵了一遍狗男人,占她便宜!
    繼而又接著說道:“最後一件,便是上次雁兒回閩南王府鬧下的了。”
    祁雁知有些害怕的握著皇後的手。
    “這事,將軍當時也在。”
    她這麽說,封湛就明白過來了。
    心中頓時有些疑惑。
    所以太後今日不止是為軍營之事來尋祁雁知麻煩的?
    “那日
    雁兒回閩南王府,臨走之際,祖母將當年母妃的嫁妝,歸還了一些給我。”
    祁雁知望向皇後:“這事皇後娘娘也是知道的。”
    皇後點了點頭:“確實,當年你母妃為你準備來不少嫁妝,怎地今日才到你手上?”
    她的語氣中帶著詫異。
    “不可能吧!”
    祁雁知淡聲道:“當年雁兒入戰神府,身邊的嫁妝不到五件,都是尋常鋪子裏的東西。”
    說到這,皇後已經擰起秀眉了。
    不悅之情,昭然若知。
    “想來二妹定是回了閩南王府,聽了祖母的話,誤會了我些什麽,便跑過來告訴太後娘娘。”
    突然被點到名的祁禾靈心裏咯噔了一下。
    連忙跪了下來:“長姐,禾靈並不知曉你當年並未拿到母妃嫁妝。”
    “祖母求我進宮問問,我還好奇呢。”
    太後冷淡且疏離的瞧了她一眼。
    祁雁知更是淡淡一笑:“便是因為這事了,雁兒想念母妃,想得緊,便想著要把母妃留給我的東西拿回一些。”
    想念閩南王妃......
    封湛頓時黑了臉。
    周身氣場都變了。
    果然!她還想著她那個惡毒的母妃!
    祁雁知感覺到身側男人情緒的變化,眼神頓時閃了閃,低眉繼續說著。
    “太後娘娘不知實情,雁兒便想著解釋,豈料太後娘娘竟覺得雁兒在罵她...無知....”
    聖上了然一般後仰了下身體,抬頭,挑眉。
    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皇後冷斥了一聲:“原來是母後自己太過敏感,便要來懲罰雁兒。”
    “果真無理!”
    太後咬著牙,手端正的放在腹前,冷笑:“倒當真由你顛倒黑白。”
    祁雁知的眼珠子轉了轉,抬頭輕聲問道:“那太後娘娘,雁兒剛剛所說,可有一字與您方才單獨稟告時有所不同?”
    太後的眼神很是陰狠:“你若無辱罵哀家之心,為何不肯認錯?”
    祁雁知一臉無辜:“雁兒認錯了啊!”
    “雁兒明知自己並無您所說之意,但見您生氣要打我,也趕緊先向你示弱了啊
    !”
    “我也不知,您今日究竟為何這般對我?”
    “難道.....”
    她刻意的停頓,引來幾人的注意。
    祁雁知抬眸,看了眼身側的封湛,小聲委屈道:“難道真因雁兒去西山軍營救了人,便容不下雁兒了嗎?”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絞著衣裳,瞧著很是忐忑。
    封湛垂首,看了過去。
    聖上覺得莫名:“這又關西山軍營何事?”
    祁雁知小聲道:“太後娘娘說,雁兒一介女流,竟隻身闖入西山軍營,與一群男子為伍,實為無禮,無德。”
    封湛張了張嘴,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憤怒。
    他看向太後,怒言:“是本將軍硬拉著她上馬去西山軍營救人的,太後何必為難我家夫人?”
    “早知如此,您直接找我麻煩便是!”
    果然如鄭迫所料,當真是被自己連累。
    封湛是又氣又愧疚。
    太後側身,喘氣聲此起彼伏:“你們一個個....一個個...今日便是一定要氣死哀家才順心!”
    “她自己不知廉恥的入了西山男子之地,還敢公然說出口,當真不要臉!”
    祁雁知委屈的撇過頭。
    一副我有難處,但我不說的模樣。
    更讓人覺得心疼了。
    皇後看了眼祁雁知,為她出聲:“母後,這事臣妾也早有耳聞,甚至於陛下也早早將事情始末告知於臣妾了。”
    “雁兒是為救人,並不如您所說那便不堪!”
    太後笑了,很是嘲諷的笑:“這當真是哀家聽過最好笑的事。”
    “就憑她,以為救了三皇妃一次,便可救天下人了?!”
    “這皇宮禦醫,都是擺設?!”
    封湛眉宇間隱隱蘊著更大的怒氣。
    祁雁知挑著眉。
    心裏開始嘀咕。
    可不就是擺設嗎?一個個的,廢物極了。
    她沒想到的是,當真有人說出自己的心聲。
    “倒真讓太後說對了。”
    封湛冷漠的聲音一響,所有人隻見到他眼神中的肅殺之意。
    “我西山軍營的兄弟們,若無她,就算這南朝的所有神醫出馬。”
    “都救不了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