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五公主勸離,你可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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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先聖上一步奶聲說道:“準了!”
小小丫頭,說起話來,十分有氣勢。
祁雁知不由得低頭,朝她一笑。
有些感激。
聖上看這倆人一唱一和,他也不幫腔。
反倒是封湛,拉住了祁雁知,擔憂道:“瞧她那手,中毒定不淺,你就別去摻合了。”
別到時自己中了毒。
祁雁知擰著黛眉甩開他的手:“我能治。”
她以為封湛又在懷疑她的能力。
封湛一愣,反應過來後,又很是不悅的說道:“治不治得好是一回事,到時那毒不小心濺到你自己身上,你也想嚐一下毒蠍子的毒?”
祁禾靈聽後,身軀猛得一震。
明明坐在軟榻上,卻感覺自己渾身冰涼。
封湛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他在乎的,是祁雁知會不會被她傳染......
祁雁知頓時明白自己誤會了他,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尷尬的笑了笑,安撫男人:“沒事的,小毒,我能解。”
話落,她也不看封湛了,直接朝祁禾靈走去。
太後被五公主氣得頭昏眼花。
根本無暇顧及祁禾靈如何了。
她捂著額頭,閉著眼緩衝。
恨不得把殿內的人都趕走。
明明中毒的人是祁禾靈,她卻十分淡定的站在那。
度過了一開始的恐懼,慌張,委屈。如今的她隻剩下一臉偽裝的柔弱。
祁雁知還是很佩服她的。
畢竟今日若換成賀音,早就趴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祁禾靈虛弱的笑了一下,好似強顏歡笑一般:“有勞長姐了。”
話落,她將左手伸了出去。
祁雁知沒有回應,順勢蹲了下來,掏出銀針。
這時,五公主跑過去,趴在她的肩上。
這自來熟的小模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祁雁知頓了一下,堪堪的支撐住她的體重,甚是無奈道:“五公主,您又有何貴幹?”
五公主嘟著嘴:“漂亮姐姐,好好治哦,羨兒支持你哦。”
祁雁知握著銀針的手愣了幾秒,無奈一笑,附和道:“遵命!”
麵前的祁禾靈正中著所謂的劇毒。
倆人卻如玩笑一般,絲毫不在意。
聖上看了眼池媛,眼神中帶著深意。
池媛作揖行禮,撇過腦袋,就是不回應他。
眾人隻見祁雁知揮舞著銀針,紮在她們所看不懂的穴位上。
那祁禾靈瞬間就臉色蒼白,額間直冒汗。
她死死的咬著唇,眼睛盯著祁雁知的臉,都快看出一
個洞來了。
祁雁知自然察覺到那道熾熱的目光。
她嘴角微勾,心中難免嘲諷了下祁禾靈。
與太後設計她,反而害得自己中了毒。
當真是自食惡果。
祁雁知抬眸,淡聲道:“問題不大,替你放掉毒血即可。”
祁禾靈的笑就在嘴邊,很是勉強。
疼得身體一陣陣發寒,卻仍要維持自己的臉麵。
聖上瞥了一眼,雲淡風輕道:“也不是很嚴重,日後這些事,便別大驚小怪了。”
話落,他看向太後:“母後,您瞧雁兒不是解得如此順手嗎?您沒事為難一個醫者做什麽,誰日後沒個大病。”
太後那雙早已混濁了的眼睛頓時間瞪大。
她所謂的兒子,是在詛咒自己日後得大病嗎?!
聖上佯裝沒看到她的眼神,張望著祁雁知給人治傷。
祁雁知手腳幹脆利落,直接就紮破了祁禾靈的左手臂,放出毒血。
落針的那刻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祁禾靈瞬間破防,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麵露苦色,眼角滴淚,強忍著沙啞的嗓音問道:“長姐,需得...放得如此多嗎?”
眾人看到那滴落的黑血,灑了滿地,都紛紛別過頭,不敢多看一眼。
心中十分慶幸,剛剛被咬的不是自己。
祁雁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邕乙侯夫人請看,你這滴落的黑血,確定要殘留在體內嗎?”
祁禾靈臉色蒼白,緊咬牙關:“是靈兒多嘴了.....”
話落,她閉上眼,沒再看下去。
手臂上多了一條口子,很醜。
祁雁知嘲諷一笑,迅速的為她灑上藥粉,站了起來,清冷的聲音響起:“無礙了,邕乙侯夫人回去讓人給你煎幾包藥即可。”
“這次,你可以隨便請一個醫師看看了。”
她話鋒一轉:“不過邕乙侯夫人經此一遭,應該也不想得什麽大病了吧?畢竟,腦子沒病的人,應該都不會有這種想法呢。”
祁雁知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一字一句的落入殿內人的耳中,任誰都聽得出,她是在報複方才太後與祁禾靈的刁難。
祁禾靈麵色一僵,咬唇緩了一會才抬起頭,柔和的笑了一下:“長姐誤會我了,多謝長姐救我。”
祁雁知微挑黛眉,嘴角彎起:“不客氣,醫者本分。”
話落,她轉身對上了池媛的眼睛。
後者對她眨了下眼,溫柔一笑。
祁雁知朝她頷首,心尖一暖
。
聖上撫著五公主的頭發,隨意問道:“解完毒了?”
祁雁知回神:“回陛下,解完了。”
聖上抬眸看了她一眼:“箏貴妃的母家乃苗疆毒醫世家,她那毒蠍子可是一絕。”
“這你都能解,倒是朕小瞧你了。”
苗疆毒醫.......
祁雁知從原主的記憶中,沒有一絲關於箏貴妃的信息。
看那小公主,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
難不成是新納的?
還是毒醫......
祁雁知很是好奇那箏貴妃的身份,更是對她的毒十分感興趣。
“想來箏貴妃怕五公主傷著了,給的毒蠍子並非劇毒。雁兒為了治臉上的傷,更是卯足了勁的研究過各種毒,自然解起來會十分輕鬆。”
她這麽說,聖上便清楚了。
此時五公主冒了出來,抓住了她的衣裙,好奇的仰頭:“我母妃善毒,你善解毒,想來你定與我母妃十分合拍!”
“漂亮姐姐,你要跟我去寧淩殿見見我母妃嗎?”
小公主的眼睛亮閃閃的,眼神裏帶著期盼,讓人無端的不舍得拒絕。
可祁雁知抗拒得了。
她可是經常在兩小隻的猛烈攻擊下存活下來的人。
祁雁知揉了下五公主毛絨絨的頭發,柔聲道:“不行哦小公主,姐姐還要回家呢。”
五公主一愣,有些不滿的指著封湛:“漂亮姐姐可是隨他一起走?”
封湛麵無表情接下話:“五公主,她是微臣的結發妻子。”
五公主瞬間垮下臉:“漂亮姐姐,你生得如此好看,為何眼睛這般不好?”
眼神不好的祁雁知:“.......”
“他還沒我二哥哥好看呢。”
祁雁知抿嘴一笑。
心中樂開了花。
封湛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祁雁知。
五公主再接再厲,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漂亮姐姐可要改嫁?我二哥哥十分好看!”
“定是這世間最配你的!”
“嗚.....”
她話還沒說完,池媛就連忙上前捂住了小公主喋喋不休的嘴,一臉歉意的看著封湛:“將軍莫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封湛臉黑如鍋底,默不吭聲。
祁雁知輕咳了一聲,替封湛答道:“三皇妃莫擔心,將軍可不會跟小孩子計較。”
話落,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封湛:“是吧?將軍!”
封湛的臉麵自然掛不住,心不甘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倒是一旁的聖上
,“哈哈哈”大笑。
他調侃似的看了眼封湛,拉過五公主,問道:“小五,他可是與你二皇兄一同長大的,你當喊他一聲兄長。”
五公主不願意,堅持拆夥:“父皇,可是你為漂亮姐姐與他賜婚的?”
聖上很是自豪道:“當然是!”
如今的祁雁知才貌雙絕,家世顯赫,配他的戰神,極好。
他能不驕傲嗎?
五公主眼睛一亮:“那父皇你趕緊下旨,讓他們兩個和離!”
此話一出,眾人都震驚的看了過來。
封湛心尖一緊,眼神凶狠的看向五公主。
祁雁知卻好像被點燃了一般,看著五公主的小身影,仿佛在看救世主。
五公主!會說話就多說點!
聖上眉峰一擰,低聲斥責:“胡鬧!”
他這一聲嗬斥,不知道打斷了多少人的妄想。
祁禾靈的眼神也因此而黯淡了下去。
唯有封湛一人,原本高提著的心,猛然間鬆了下來。
“朕親賜的婚姻,除非倆人一生一死,否則誰都別想和離!”
他擲地有聲的砸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祁禾靈看著那金黃色衣裙的女子,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殺意。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有人將她的眼神捉了個正著。
祁雁知的心髒更是一再下沉,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她的拳頭攥緊,眼神清冷,麵無表情。
為什麽和離那麽難?
一生一死.....這是在逼她弑夫嗎?
封湛挑眉,不自覺的彎起唇角。
下意識的看向祁雁知,頓時一愣。
此時的祁雁知一臉的冷漠,朱唇緊抿,甚是不悅。
封湛擰眉。
就因為聖上說和離不了,她就徹底不開心了嗎?
也不知為何,看到祁雁知這個表情,他沒由來的憤怒。
五公主哀怨的歎了口氣,轉身看著祁雁知:“漂亮姐姐,你好慘哦。”
祁雁知苦笑。
她也覺得自己好慘。
封湛冷臉,擋在祁雁知身前,冷漠道:“五公主慎言!”
五公主被他震懾了一下,連忙躲到聖上身後,差點哭了出來。
“嗚....父皇他好凶.....”
聖上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封湛,軟聲安慰自己的小公主。
這時,久久不出聲的太後帶著威儀的聲音響起:“陛下在這父慈子孝夠了嗎?”
她端正的坐在位子上,顯然已經緩過來了。
聖上的眼神一頓,手上的動作不停,說著:“今日驚擾母後了,羨兒,快給你
太後祖母請罪。”
話落,他輕輕的推了下五公主。
五公主能屈能伸,小小的身子跪了下來,端正的行了一個禮:“小五驚擾了太後祖母,往祖母大人有大量,不與小五計較。”
祁雁知也跟著跪下,行禮:“雁兒身為郡主,沒有順著太後娘娘的意,惹太後不快,希望太後也不與雁兒計較。”
倆人跪在地上,雙手端正的行禮,對視一眼,滿眼皆是笑。
小公主甚至還調皮的吐了下舌頭,惹得祁雁知差點笑出聲。
這般小動作,太後怎會看不到。
她氣得捂住了胸口,憤憤的砸了下桌子:“造孽造孽!”
這五公主和祁雁知,就是要來生生的氣死她的。
聖上看差不多了,便勸慰道:“母後,雁兒和羨兒知道錯了。都是兩個孩子,母後便饒過她們吧!”
話落,他也不等太後回應,上前就拉起五公主:“既沒事了,朕便先帶小五回去了。”
太後視線一直緊隨著聖上,眼看人就要離開了,她低沉著嗓音開口:“陛下如此袒護小五與祁雁知,就不怕寒了丞相府眾人的心嗎?”
這是她第一次拿丞相府做文章,要挾聖上。
祁雁知看向那個身著龍袍的男子。
隻見他臉上神色未有絲毫的變化,低眉溫柔如水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淡聲道:“朕的心就那麽一丁點大,容得下的也僅有皇後與五個兒女,其餘人會不會寒心,與朕何幹?”
五公主彎了眉眼,輕輕的戳著聖上的手心。
祁雁知低眉淺笑。
雖然這個聖上幾次見麵都不太正經,但身為帝王的無可奈何與責任,自己貌似都感覺到了。
他娶了幾個妻子,心中卻隻有皇後一人。
給足了皇後偏愛,知道自己傷了皇後無數次,更是對皇後言聽計從。
想到這,連她都忍不住為這個帝王感到可悲了。
但在她心中,容不得自己的愛人娶了自己後還納妾。
即使聖上有萬般無奈,她也會覺得心裏有根刺,時刻存在著。
可憐的皇後。
可悲的聖上。
祁雁知幽幽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封湛看了她一眼,轉身,對著太後行禮。
“微臣有話問。”
男人泛著寒意的聲音響起,驟然間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封湛那一雙冷目,毫不畏懼的看著主座上的老人,擲地有聲道:“太後如此萬般為難吾妻。”
“就不怕寒了我西山軍營眾將士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