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她背後的勢力,遠勝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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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軍營,上至主帥,下至兵卒。
七十多萬的人馬。
西北的大漠,邊疆的邊土,荒蕪的人境。
翻滾的泥沙,洶湧的猛水,崩塌的巨石。
他們的鐵騎皆踏足而過,個個都是染血而歸。
就連小小的兵卒身上都有戰功。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南朝都是西山軍營的戰士們守下的。
這也是不管文臣武將,都那麽怕封湛的原因。
誰都知道,他封湛,隻聽命於陛下一人。
太後以丞相府要挾,卻獨獨忘了,少年將軍早已變成如今的嗜血狂魔。
他的身後是西山軍營,是動一下鐵騎就能撼動朝野的西山軍營將士們。
太後臉色鐵青,那雙盯著封湛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嘴唇輕顫。
祁雁知抬眸,看著男人的側臉,不知為何,心髒好似被輕輕紮了一下。
其實她不怕太後刁難。
但她也不絲毫不介意有人見義勇為,幫她抵擋。
聖上看倆人針鋒相對,忍不住幽幽的提醒道:“母後,朕看你是忘了....”
他調侃般的看著祁雁知背影:“雁兒的身後,可不是皇後。”
那股紀州最大的勢力。
怎會容許王都城的人欺辱她的親外孫女。
就連聖上自己,若當真要把祁雁知如何,都是砍不得的。
太後身軀一顫,望向祁禾靈,帶著質問的眼神一瞪。
祁禾靈抿嘴不語,長長的眼睫垂下。
紀州.....
多麽讓人心寒的地方。
太後頓時失望的閉了閉眼,啞聲道:“陛下,紀州不止有一個親外孫女在王都。”
“這倒也是。”
聖上故作深沉道:“那朕實在是太好奇了。”
“不知到時王都出了事,紀州的人是保哪個呢?”
祁禾靈紅唇微張,眼神帶著一股落寞,手指驀然間攥緊。
又是祁雁知.......
祁雁知頓時福至心靈。
她們說的,應該是原宿主的外祖,紀州的洛陽王。
原主母妃是洛陽王獨女,對於兩個外孫女,紀州的人,不可能不在乎。
封湛也恍然間意識到。
祁雁知貌
似不需要他出頭,不需要倚靠他的勢力。
單憑她郡主的身份,就可以在王都橫行霸道。
更別說有洛陽王嫡外孫女的名號。
他的心頓時冷了下來。
聖上麵無表情的最後瞥了眼太後,雲淡風輕道:“母後若無事,朕就先走了。”
話落,他轉身帶著五公主離開。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恭送陛下!”
太後不堪重負,跌落在軟榻上,神情恍惚。
封湛對她行了一個禮後,便徑直冷著臉,直接從祁雁知身旁走過,往大門而去。
祁雁知一臉茫然,張嘴想喊住他,見他漠視,當即怏怏的收回手。
發什麽神經?
莫名其妙。
三皇妃走到她身旁,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倆人心照不宣的往殿外走去。
偌大的殿內,頓時又隻剩下一些貴女和主座上扶額的老太太。
還有那底下低頭的祁禾靈。
眉安榮麵露不屑,冷笑一聲,緩緩站起,悄悄離開。
禦花園內。
池媛領著祁雁知走走停停。
“方才多謝三皇妃與五公主出手相助。”
那毒蠍子就是看著嚇人,實際根本不是什麽毒物。
它好像被箏貴妃喂了一些特殊的藥物,致使接觸過的皮膚附近的血染黑。
祁雁知一碰到祁禾靈的脈搏,就知道她根本就沒中毒。
不過她還是將計就計,趁機報複,放了祁禾靈的黑血。
池媛笑得很是溫柔,隻字不提方才的事:“你我幼時初見,便是在這禦花園。”
“那會她人說你紅斑駭人,我卻瞧得極像花紋,很是好看。”
祁雁知挑眉,輕聲一笑。
估計皇宮內,就她一人有這種想法。
池媛停了下來,眼神中帶著憧憬:“當年不過數載的情誼,我卻至今都不敢忘。”
“我是別國公主,被拋下,獨留,苟延殘喘的活在王都,是你與三皇子毫不嫌棄的護著我。”
話落,她輕輕握住祁雁知的手:“如今幫你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麽?”
祁雁知恍然。
確實,在原主記憶中,最快樂的時光便是同三皇子與三皇
妃一同度過的。
這三人都是皇宮中最實誠的人。
思及此,她不由得露出真心的笑容:“若非你,我今日定無法脫困。無論如何,三皇妃的恩情,雁知記得了。”
池媛擺了擺手,甚是不在意道:“隻要你與戰神將軍好好的,其它都無所謂。”
“至於太後,更不用害怕。”
“今日的事,權當還你那日壽宴相救之恩!”
說到這,祁雁知頓時想到那日壽宴的藥:“那日的藥你吃完了嗎?可需我再給你一些?”
池媛當即掏出那個奇怪小瓶子,晃了晃,很是喜愛的捧在手掌心:“還有呢!”
祁雁知看得出她的真心,對待她時,便沒有任何的防備。
不知想到什麽,池媛又道:“不過還真有一事想求雁知你幫忙。”
祁雁知大方道:“你盡管說!”
池媛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是關於五公主的。”
“五公主乃嘉貴妃所生,箏貴妃誕下的不止是唯一的女兒,還有一個四公主。”
“雙胞。”
祁雁知震撼,目光一滯。
“箏貴妃生兩個小公主時,十分的危險,險些失了性命。那時陛下與母後鬧了矛盾,也遲遲的待在母後宮外,不肯離開。彼時箏貴妃難產,身旁沒有一個體己人。”
“她費了半條命生下兩個小公主,卻未曾想,終究還是出了事。”
池媛想到那時看到的滿是染血的床鋪,就忍不住瑟瑟發抖:“五公主因為晚一刻出生,那會出來時,不哭不鬧,沒有一絲氣息。”
祁雁知心裏咯噔了一下。
腦中不由得想到那個可人的小公主。
“箏貴妃不願意如此,哭著鬧著,逼退所有的禦醫,不知給五公主吃了什麽藥,五公主竟然奇跡般的活了,氣息也順了。”
“然而從第二日開始,她總會時不時的抽動身體,整個人像個木偶一般,目光呆滯。”
木偶......
祁雁知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嘴唇無意識張了張。
“那時所有人都說,五公主是個不祥之人,要把她殺了。”
“那時
她不到一歲啊!”
池媛眼眶含淚:“箏貴妃拚死護下她,並以整個苗疆聖族為要挾,若五公主有事,她定讓苗疆蠱毒,為害整個宮廷!”
“最後還是皇後看五公主年幼可憐,全力與箏貴妃保下了她。”
說實話,她一點都不覺得箏貴妃偏激。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祁雁知了然。
若是換成她,自己產下的孩子,寧願死,也定不讓別人染指一分。
“所以你所求的是什麽?”
她隱隱有所猜測,但還是問了出來。
池媛轉身,目露乞求:“我想求雁知你,救救五公主。”
“她還小,可每年都必犯病。發作時如同木偶人一般駭人,一雙眼睛幾乎被黑色眼球所填充,手腳不住的抽動。”
她不忍心。
祁雁知覺得自己心靈大受震撼。
她從未看過這種病症。
所以她猜測,五公主會如此,定與箏貴妃當時所喂的藥有關。
但是今日靈動的五公主在她麵前上躥下跳,倚靠在她肩膀的場景,曆曆在目。
她不能不管。
祁雁知堅定道:“說實話,我真的不知五公主所犯何病,但你若信我,便在五公主犯病之時急招我入宮。”
“屆時,雁知定傾盡全力。”
可憐的五公主,童真的年紀,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祁雁知本能間覺得,她不該如此。
池媛一愣,感激得五體投地:“好!”
..........
另一邊的封湛。
方才在殿內突然血氣湧上心頭,當即負氣離開。
如今卻隻能獨自在前往長樂宮的必經之路,拱橋上等待。
他知道祁雁知離開,一定會去拜見皇後。
所以便隻能在這裏堵她。
他整個人麵向湖水,沉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耳尖的他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當即話帶嘲諷的來了一句:“還知道跟上來!”
那道靠近的身影頓時一愣,半響,才溫聲道:“向來都是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的。”
封湛一愣。
不是祁雁知的聲音!
他當即轉身,赫然間出現在他
麵前的,卻是祁禾靈的臉。
她端莊的站著,一張臉泛著白,溫溫柔柔的笑著看封湛。
封湛莫名:“邕乙侯夫人。”
在他喊出這個名字時,對麵女子的笑容漸淡。
手指驀然攥緊。
她提腳上前:“封湛。”
封湛當即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祁禾靈頓時心冷。
她抬頭,眼眶含淚,嘴角抿著,委屈道:“今日我被毒蠍子咬,你進來擋在我麵前,我以為你心裏有我。”
封湛冷臉:“邕乙侯夫人請自重!”
“我是你長姐的夫君!”
祁禾靈哀怨的看著他:“可是你不喜歡她不是嗎?你當年說,厭惡她,惡心她,恨不得將她殺了,你都忘了嗎?”
為何才過幾年,封湛竟如此滿心滿眼都是她。
難道就因為祁雁知的容貌變美了嗎?
那她當時貴為王都第一美人,為何封湛從不看她一眼?
“你告訴我....今日你就是為救我而來的對嗎?”
她含淚上前,目光赤裸裸的,仿佛要把封湛給吞了。
封湛又後退了兩步,滿臉像摻了寒冰般駭人:“邕乙侯夫人,請你搞清楚,你我如今的身份,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想想皇後聽了,容不容得下你!”
祁禾靈搖頭,哽咽道:“屆時你定會護著我!”
封湛毫不猶豫的拒絕:“本將軍為何要護你?當年恩情早已還光,如今兩不相幹!”
祁禾靈不甘的搖著頭,滿臉的淚水。
她腦中到現在還在回放著殿內封湛一臉焦急的看著祁雁知的樣子。
現實險些將她擊垮。
那一幀幀場景更是讓她心梗難受。
祁禾靈激烈的搖著頭,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我們沒有還清....我們也不會清....”
“封湛....你不能這麽對我...這對我不公平....”
“我們...永遠不可能還清!”
隻要想到他有可能愛上祁雁知,祁禾靈就痛苦得無法呼吸。
倆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拱橋旁的幾棵大樹下,兩道明亮的身影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