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大事不好戰神夫人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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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心中十分篤定。
那兩小隻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再有他人。
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被祁雁知誆騙,被她帶動了情緒,在兩個孩子麵前失控。
鄭令幽幽的歎息一聲,將一盞茶推到封湛麵前,提醒道:“將軍,兩位小主子滿心滿眼都是夫人。若您當真要小主子們,就必須過夫人這關。日後,您還須更加小心,提防夫人的同時,也切忌與她起衝突。”
“否則.....得不償失。”
封湛已經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得不償失”了,哪還需要其他人提醒。
他沉重的點了點頭,信誓旦旦:“放心吧,昨日的事是一個教訓,本將軍不會再輕易被她激怒了。”
鄭令挑眉。
對這句話的可信度保留著自己的意見。
封湛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問了句極為奇怪的話:“當初阿音,是與本將軍在哪初相識來著?”
鄭令捏著杯沿,緩緩放下,正經道:“將軍應該比屬下記得更清楚。”
倆人對視一眼,那兩雙眼,暗含了太多波濤洶湧。
封湛輕嘲一聲:“若這一切當真為假,那我又該信誰?”
他人不知。
封湛七年的信仰。
全來自於他的祖母與賀音。
一朝一夕之間,誰能來改變他心中固有的執念?
鄭令從封湛問出那句話開始,就知道,眼前的將軍,開始懷疑他心中的那道光了。
那他....就放心了。
隻要封湛有所懷疑,便會有所提防。
好事。
屋內的倆人愁眉苦臉,屋外的鄭迫.....逍遙自在。
王都西街黎記點心鋪。
鄭迫蹲在台階上,東張西望。
直到一道淺綠色披風連襟衣裙的女子出現,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那女子顯然也發現了他。
腳步微頓,下一秒,轉身離去。
“哎!”鄭迫連忙起身,急忙追了上去,直接追到了小巷口,堵在了淺綠色女子麵前。
“祁四小姐!”鄭迫氣息紊亂:“你跑什麽啊?”
沒想到,這祁四小時柔柔弱弱,小小的一隻,竟那麽能跑。
祁奚戒備的看了下四周,咬唇,不動聲色的與鄭迫拉開距離。
“鄭將軍有何事?”
這人真討厭。
鄭迫撓著後腦勺,臉色有些窘迫:“我...我在這黎記等了你許久....”
“你這幾日怎麽沒來啊?我天天都來!”
祁奚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為何要來?又何須同你說?”
“鄭將軍怕不是吃酒了吧?”
這般胡言亂語的。
鄭迫趕忙擺手,從腰側掏出一個粉色的小荷包,遞到祁奚麵前:“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話落,他直接將荷包塞到祁奚懷裏:“拿著。”
祁奚一愣,看這精致的繡工,荷包的顏色,不像是男人家的東西。
“我沒丟東西啊!”
她又欲將荷包塞了回去。
鄭迫側身一躲,解釋道:“那日木屋外,我冒犯了祁四小姐,便想著守在黎記門口等你。我常見你來黎記尋吃食,想必是喜歡。”
說到這,他麵露苦色:“於是便想著,進去幫你買些當賠罪。怎料那點心竟有一百多種,看得我眼花繚亂。於是便隻能將銀錢給你,你自己去買吃的。”
“選個好看點的荷包,才能搭上你。祁四小姐別客氣,盡管花!”
祁奚:“.......”
賠罪禮,送銀錢?!
這是什麽稀奇的賠罪方式。
祁奚抿著嘴,嘴角的弧度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憋了憋,實在忍不住。
她側過頭,發髻上的淺綠色荷花雕紋發飾便隨著她轉頭輕晃。
忍俊不禁。
怎麽會有那麽傻的將軍?
鄭迫瞧她那反應,摸不著頭腦:“四小姐不喜歡嗎?”
祁奚掂了掂荷包,有些份量。
瞧著至少有四五兩.....
她淡淡的凝了眼鄭迫,涼颼颼道:“得虧你不用養家糊口......”
要不然家都被你敗光了.....
可這話傳入鄭迫那裏,卻異常刺耳。
鄭迫一僵,不滿的嘀咕道
:“怎麽人人都嫌棄我沒有妻兒.....這不是欺負人嘛....”
這祁家的女兒,一個兩個的,欺負他這個單身漢。
鄭迫撇了撇嘴,抱拳,略有不滿道:“祁四小姐,那日多有冒犯,請您海涵,收了那賠罪禮,可不能氣我了。”
他揮揮衣袖:“告辭!”
祁奚看著手中精致的荷包,嫣然一笑。
女子清亮的聲音輕喚道:“鄭將軍。”
溫溫柔柔的。
鄭迫一愣,木訥轉身:“啊?”
一個荷包,朝他飛了過來。
鄭迫下意識伸手去接。
那被他送出去的荷包又回到了他手上。
“我原諒你了。”
祁奚抿嘴笑得含蓄又溫柔,堪比冬日的暖爐,讓人無端的怦然心動。
“荷包,你留著娶妻生子吧!”
女子抬眸淺笑,留下兩句話,徑直與鄭迫擦身而過。
那淺綠色的披風飄過鄭迫的大腿,輕拍了兩下。
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鄭迫捏緊手中的荷包,心髒停止跳動不到兩秒,又擰著眉犯嘀咕。
“娶妻生子.....你不也還沒嫁人.....”
“損我作甚!”
像極了注孤生的倒黴蛋。
.........
次日,墓園。
兩小隻拉著齊鷹和阿紫在一旁竊竊私語:“準備好了嗎?”
齊鷹和阿紫對視一眼,猶豫半響,苦著臉齊點頭。
準備好了。
昨兒個還去拜了拜神,祈求別東窗事發。
畢竟後腦勺真的在發涼。
挑唆戰神夫人出牆這種事,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兩小隻威逼利誘,撒潑打滾。
誰敢不從?
芝窯在裏屋為祁雁知簪發,好奇嘀咕道:“這兩日,主子們與齊鷹、阿紫,奇奇怪怪的。”
一大早還叫自己好好為夫人裝扮一下。
選了一聲大紅色的衣裳,衣袖上還繡著......
想到這,芝窯趕忙晃了晃腦袋。
還是讓夫人自己去掀開驚喜吧。
此時的祁雁知正對鏡畫著眉,眼神卻飄忽不定的,明目張膽的走神。
不怪她。
她此時正在思索著,該怎麽把林末帶離閩南王府。
祁雁知收到了瑤瑤的信封,信上說了,林末的身體每況愈下,耽誤不得。
可自己在戰神府的日子,也是水深火熱的.....
這簡直太愁人了....
她輕輕歎息一聲,無盡的憂愁散出,惹得為她梳妝打扮的芝窯愣了一下。
“夫人,奴婢弄疼你了?”
祁雁知抬眸,回神的同時,隨意的撿起桌上的一隻紅色鴛鴦鳥紋樣的步搖:“沒有,讓你換一隻發釵呢!”
芝窯一愣,將信將疑的接過那步搖,再緩慢的把原本的步搖換下。
心情十分沉重。
夫人怕不是要改嫁!?
一個漂亮的靈蛇髻佩戴上鴛鴦紋樣的黃色步搖。
太奇怪了。
“夫人,可要看看主子們為您選的衣裳?”
祁雁知擺了擺手,神情不耐,卻在看到鏡中倒映過來的影像時,瞳孔猛地一震。
這什麽東西?!
她一臉詫異的起身,揪著那大紅錦袍的袖子,訝異出聲:“什麽意思!?”
“啊?”芝窯一慌,照本念了出來:“百...百年好合?”
祁雁知一愣。
芝窯更慌了,連忙扯起另一邊的袖子,自顧自念道:“夫人...這裏是...送入洞房.....”
祁雁知閉了閉眼。
沒臉了。
徹底沒臉了。
芝窯小心翼翼問道:“不是您...自己要穿的嗎?”
剛才兩小隻過來之時,祁雁知滿口答應,沒有一絲猶豫。
祁雁知拍了下腦門。
悔恨。
這是什麽冤種兒女......
兩小隻似乎感知到了什麽,跑過來抱住祁雁知的大腿,警惕道:“母親不會出爾反爾吧!?”
那兩張小臉仿佛在說,你敢說會,我們就敢大鬧。
祁雁知:“.......”
罷了,丟臉就丟臉吧。
自家寶貝開心最重要!
祁雁知扯了扯嘴角,啞著聲道:“芝窯,幫我穿上吧!”
兩小隻樂乎。
活蹦亂跳的出門候著自
家老母親去。
祁雁知哭笑不得。
生生披上大紅色的大氅,頸邊圍了一圈紅毛。
連耳飾都是紅的。
祁雁知敞開手臂,那兩邊衣袖,一邊繡著一句祝福語。
百年好合。
送入洞房。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當真是服了那兩個活寶。
祁雁知哭笑不得。
著一身喜慶的衣裳,被兩小隻拉出了墓園。
這是她第一次帶著兩小隻一同出門,兩小隻別提有多開心了。
三個主子身後還跟著三個護衛。
芝窯三人,也一身便衣。
離自己主子幾步遠,芝窯仿佛是被孤立的那人。
一旁的齊鷹和阿紫自出了墓園,就一直在說她聽不懂的話。
她插不進去,自然就落在了後邊。
鄭迫見到這個景象,趕上來時,也隻來得及揪住了落單的芝窯,好奇的問道:“夫人帶著小主子們出遊啊?”
怎麽把自己落下了.....
芝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矢口否認:“主子們可不是去出遊。”
鄭迫當即皺眉不滿:“行了啊!想丟下我就直說!還打什麽幌子!”
偏偏選他不在的日子出遊,不是孤立是什麽?
芝窯的眼皮跳了跳,沉重的呼了一口氣,猛得拍了拍鄭迫的肩膀,指著祁雁知的身影:“你看夫人穿成那樣,是去出遊的嗎?!”
鄭迫仔細一瞧:“是啊!出遊不得豔壓一些王都的女子們嗎?”
芝窯翻了個大白眼:“我們家夫人那是去洞房!出遊你個大頭鬼!”
跟兩個小主子學了罵人話,想不到這麽快派上用場了。
芝窯懶得搭理他,錯身跟上大部隊。
“洞...房!?”
鄭迫回味過來後,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火急火燎的轉身,直奔主院。
主院內。
封湛與鄭令正談到重要的地方,鄭迫就不請自來了。
倆人淡漠的抬頭,那眼神,仿佛能刀人。
鄭迫氣喘籲籲,一臉焦急:“將軍!”
“大事不好了!夫人帶著兩個小主子改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