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生疑,當年井底搭救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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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府,主屋。
    鄭令才入院,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味。
    擰著眉踏入屋內。
    “將軍這是怎麽了?”
    他掃了眼封湛手中藥碗,疑惑道:“怎麽突然開始喝藥了?”
    封湛一飲而盡,將藥碗推遠一些,語氣平淡道:“無妨,安神湯而已。”
    鄭令了然般的點頭,坐到封湛的旁邊。
    那碩大的桌案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資料。
    紀州.....
    閩南王府....
    郡主....
    各種字眼入目,鄭令當即就明白了。
    封湛也不避著他,自顧自的看著:“今日怎麽過來了?”
    鄭令輕點了下卓沿,淡笑:“阿迫說您跌入寒窯,屬下便想著,還是來看看您的好。”
    封湛挑眉輕笑:“你確定他說的是...跌?”
    而不是被踢?
    鄭令也跟著露出了笑:“將軍料事如神,阿迫不懂事,您自然不與他計較,我可就不能那麽放肆了。”
    話落,他語峰一轉,半帶試探道:“祁櫻小主子不過是個幼兒,就做出這等事,將軍當真不訓訓嗎?”
    封湛目光一頓,抬頭,眼神中帶著不滿:“你怎麽比阿迫還不懂事?他都知道不能跟個半大點的丫頭計較,你怕不是躺昏頭了吧?”
    “小丫頭做出這等事也是因為我傷了她母親,她氣惱不過,為自己生母報複。有仇必報,倒是合本將軍的胃口。”
    說著說著,封湛還露出了一臉寵溺的笑。
    “鄭副將,該向一個小丫頭好好學學了。”
    鄭令失笑,心中頓時一片明朗。
    要說將軍偏愛二夫人,他覺得確實是。
    但若比起二夫人,他覺得,將軍可能更加偏心兩個小主子。
    甚至達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是....屬下改日便去請教阿櫻小主子,該如何懂事。”
    封湛一掃心中的陰霾,聽著這話,頗為自豪。
    那可是他家的丫頭。
    可不得是學習對象嗎?
    鄭令琢磨著,前頭的助興話也差不多了,又慢悠悠的捏起一個小冊子,好奇問道:“將軍什麽時候開始調查紀州的事了?”
    紀州洛陽王,是他們整個西山營將士們的恩人。
    所以當初林椏枝闖下滔天大禍,將軍也從未發難紀州。
    封湛仿佛被問到點子上,擰著劍眉將一
    個冊子推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鄭令拿起,像模像樣的看著,越看越深,直到眼神發直:“夫人曾經擅離皇宮,還失蹤了三日?”
    “這怎麽可能?不管是閩南王府和皇後那邊,都不會罷休的啊!”
    當年的祁雁知雖然容貌駭人,但她的母妃是林椏枝,她的身後有皇後。
    怎麽可能一個郡主失蹤三天,無人問津呢?
    林椏枝怎麽可能坐得住!?
    “不止。”封湛一臉的憂心:“我順著祁雁知失蹤的這三日調查,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事。”
    “當年我還未率兵出征之時,曾被林椏枝救下,收留了幾日。那會祁雁知尚且年幼,不知事,理應養在林椏枝身旁,可我卻從未見過她。仔細調查下,我才發現,祁雁知在我留在林椏枝身旁時,竟也失蹤了一整日。”
    封湛深邃的眼底下一片烏青:“我依稀記得那日井底,沒人發現我遇險,被困了兩日。上麵陸陸續續跑過許多人,好似在喊什麽...小郡主?”
    他也是在那時候初遇賀音的。
    這也不由得讓他想到昨日寒窯底下那一幀畫麵。
    祁雁知低頭看過來時。
    似曾相識。
    莫非當年在井底,對他施以援手的,當真是祁雁知?!
    鄭令眉間也跟著皺起:“所以夫人,前後共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兩次?第一次有人尋,第二次失蹤了三日,都無人尋?”
    這怎麽可能......
    那可是王都城的郡主,林椏枝的愛女。
    封湛點頭:“林椏枝太奇怪了.....就算深陷祖母的事件風波中,她也不可能眼看著自己的愛女失蹤而無動於衷。”
    “還有,那兩次的失蹤,祁雁知究竟去了哪.....至今都沒人調查。”
    “好像刻意隱瞞什麽似的。”
    鄭令猛然間想起王都的一個傳言:“將軍可還記得,閩南王妃初入王都之時,帶來了什麽?”
    封湛回神,也跟著回憶:“不就是三船五車的嫁妝嗎?怎麽了?”
    “您覺得....”鄭令悄然靠近,輕聲問道:“紀州那般雄厚的資產,身為林椏枝的愛女,戰神夫人,會不會受牽連?”
    封湛搖了搖頭:“對不上!”
    “其一,那林椏枝有兩個女兒,不止祁雁知一人
    ,為何總輪到她一人失蹤?其二,林椏枝入王都七八年,為何要等到那麽久後,心懷不軌的人才對她的女兒下手?機會就那麽難找嗎?”
    “若真的難找機會,為何不在祁雁知更小之時再對她下手,偏偏要等她封了郡.....”
    話說到這,封湛猛地停了來,訝異問道:“難道祁雁知的郡主身份,遭人惦記上了!?”
    不可能吧.....那年祁雁知不到五歲.....
    鄭令也覺得此刻的話題有些沉重:“將軍,王都沒有多少郡主。細數下來,加上夫人與閩南王妃,前後一共不到四位。”
    閩南王府就占了兩位。
    甚至可以說,那紀州的人,就獨占了南朝的兩位郡主。席位。
    封湛瞬間覺得這事太過複雜了。
    他捂著額頭,輕敲了敲:“那本將軍不知,她這郡主之尊,究竟是好還是壞了。”
    封湛幽幽的歎了口氣,看向一旁的鄭令:“既然你好得差不多了,那這件事,就由你去查吧!”
    “本將軍想要知道,當年的祁雁知為何失蹤兩次,失蹤的那兩次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是如何尋回來的。”
    他想知道,祁雁知如今的本事,與那兩次的失蹤究竟有沒有關係。
    鄭令領命:“屬下遵命!”
    “還有林椏枝。”封湛將另一則冊子放在鄭令麵前:“我讓林姨翻查了林椏枝入王都前後的所有事跡,實在太奇怪了。”
    鄭令有些錯愕。
    洛陽王獨女,入了王都城,得封郡主,有何奇怪?
    “你看。”封湛點了下冊子標紅的地方:“這林椏枝一生酷愛書畫,一手妙筆丹青更是無人能比。聽聞她三歲畫竹,六歲畫鳳,十四歲遊遍各地王朝。一心所向,皆為自由。”
    “可為何,她會甘願留在王都,下嫁祁隆昌呢?當時的祁隆昌除了樣貌出眾一些外,一無是處。若非靠著林椏枝的後台,他怎能封王?!”
    封湛越想越覺得不對:“可我怎麽都想不通,林椏枝會為了祁隆昌留在王都,當牢籠之鳥。”
    鄭令捏著冊子,細翻了下:“可能是....閩南王妃當真心悅於閩南王?”
    “不可能!”
    封湛毫不猶豫的否定:“那林椏枝未必有多愛祁隆昌。”
    鄭令將
    信將疑的抬眸:“將軍這又從何說起?”
    封湛挑眉,嘴角微勾。
    這還要多謝祁雁知。
    幾次與祁雁知的碰撞,他也不是全然的沒有收獲。
    “你可知為何祁雁知年幼,不到二歲,就被皇後接入宮,由林椏枝與皇後共同撫養?”
    鄭令當真被吊起了胃口:“為何?”
    封湛輕笑:“祁雁知告訴我,那是因為祁隆昌與林椏枝雖為夫妻,卻貌合神離。自誕下祁禾靈後,林椏枝就不怎麽回閩南王府了,獨自居住在了小苑,將祁雁知帶在身邊,日日與皇後作伴。”
    他的話語中,頗有些得意。
    鄭令挑眉輕笑,又有些莫名。
    將軍在得意什麽?
    得意夫人告訴他這些事?
    “還有....”封湛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收斂了滿臉的笑,嚴肅道:“我那日隨祁雁知去了閩南王府,當真是見到了她們的相處模式。”
    “用仇人來形容都不為過。”封湛傾身靠近鄭令:“那祁隆昌對自己的嫡長女,簡直是滿心滿眼的算計。祁雁知也是,將她氣人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那一大家子的人,隨便一個加起來都長她兩倍的年歲,卻在她那受了一肚子的氣。”
    一想到祁隆昌那泛著青黑的臉色,封湛心中就泛起一陣陣的痛快。
    活該!
    說到底,那祁隆昌不過就是個吃軟飯的。
    憑著幾年遊曆的資質,就妄稱自己見識廣博。
    呸!
    封湛此生最厭惡這種人了。
    鄭令單手撐著下顎,眉梢輕佻,啟唇,輕聲道:“屬下怎麽聽著....將軍好似有些,沾沾自喜?”
    封湛一愣。
    冷靜的凝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祁隆昌若是受氣,我自然得開心得意。”
    “哦?”鄭令輕笑一聲,好奇問道:“那夫人受氣呢?將軍該如何?”
    封湛輕哼了一聲,氣憤道:“誰敢讓她受氣?”
    “現如今,她不讓別人受氣,就謝天謝地了!”
    鄭令的眼神故意誇張的看了一圈桌案,咦了一聲,幽幽的問道:“屬下聽將軍說了這般多的話,還是不明白,將軍查這些的用意....何在?”
    封湛整理冊子的手一頓,眼神飄忽了一下,強裝鎮定道:“祁雁知有太多詭異不解的東西了,本將軍不相信她
    窩居墓園七年,能有這般能力和這些千奇百怪的東西。有疑點,自然要調查清楚。”
    鄭令敲了敲桌案,恍然大悟的同時,又帶著絲陰陽怪氣:“原來是這樣.....將軍當真機智。”
    他看將軍是以權謀私,終於對夫人有了興趣吧!?
    口是心非的戰神將軍......
    封湛失笑,將要調查的冊子拍在他身上,挑眉,嘴角含笑:“鄭副將已經康複,日後這調查祁雁知的事,本將軍就無須假手於人了。”
    “多操勞操勞,年關將至,本將軍也好讓林姨給辛勞的鄭副將選一位賢妻。”
    鄭令惶恐至極,連聲拒絕:“將軍放過我吧!”
    “林姨若是再操勞,能把屬下的命也搭進去。將軍有空,還不如多往墓園走走,關心一下兩個小主子。”
    可千萬別閑到為他選妻......
    說到這,封湛原本輕鬆愉快的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了:“昨日祁雁知用尋得左嶺親女的方法為我與阿櫻阿淩測驗,結果竟是......”
    不言而喻。
    鄭令挑眉:“毫無關係?”
    封湛沉默著點頭,臉色難看。
    鄭令反而輕笑了一聲:“將軍不是不信夫人嗎?”
    “如今夫人親自測驗你與小主子們的關係,你反倒是信了?”
    這事他也有所耳聞。
    不過他權當一場鬧劇聽罷。
    封湛歎了口氣,眼神落寞:“你還別說,她當真在我麵前操作,我那是心神不寧,暴跳如雷,完全控製不住。”
    畢竟昨天祁雁知還非常的有說服力的,拿她與兩小隻,自己與兩小隻,兩組數據,進行對比測驗。
    把他打擊得不成樣了。
    鄭令了然,自顧自的點頭:“那不是很正常嗎?”
    封湛抬眸,眼帶疑惑。
    “夫人最擅長的,不就是迷惑和打擊他人嗎?”
    鄭令直擊要害:“夫人最不想讓你知道的,就是兩位小主子與你的關係,怎麽可能自投羅網的,讓你知道小主子們就是你所出?”
    “一場戲罷了。”
    “以夫人如今的本事,她什麽場麵偽造不出來?夫人不過是知道如何讓你最奔潰,如何用最簡單的方法,讓你心生退怯罷了。”
    話落,鄭令麵無表情的評價道:“將軍,您昨天,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