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戰神,就是一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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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雁知回到屋內,第一件事就是解下自己身上染了紅的白色大氅,嫌惡的看了它一眼。
    下一秒,大氅直接落入了垃圾桶中。
    祁雁知捂住腰腹處的刀傷,慢吞吞的坐了下來。
    一張小臉,疼得慘白,捂著傷口的青蔥五指,更是微微顫著。
    祁雁知忍不住咒罵了一聲:這該死的小綠茶!
    當真是閑的,偏不好好當著自己的戰神府女主人,硬要殺了自己!
    方才下手輕了......
    祁雁知吐出一口濁氣,閉眼,入空間情理傷口。
    一層層的衣裳脫落,她隻著裏衣。
    看著腹部那裏駭人的刀傷,祁雁知的神色未見有一絲變化,拿過消毒的水就開始清理傷口。
    萬幸,傷口處沒有毒。隻是自己大鬧了一通戰神府,傷口被扯得更深了。
    祁雁知幽幽的歎了口氣,拉過紗布開始包紮傷口。
    那刀痕當真不淺,幸好藥水足夠猛,令殺手昏了頭,要不然當真是一刀捅了進來。
    想到手上不大不小的傷口,她還是細心的都擦了一遍。
    將林末接進來,就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的傷口。
    隻是該如何向林末解釋,她住在墓園裏呢......這可有得愁了。
    戰神府是不能住的,她可不想時不時的讓賀音進來找麻煩。
    一樁樁的事縈繞在祁雁知的心頭,惹得她煩悶不已。
    伸手扯著醫用消毒水,發現這瓶已經用完了。
    祁雁知連忙起身想再去尋一瓶,卻發現原本滿當當的醫用消毒水竟讓自己用完了......
    她不免的有些錯愕。
    這幾日在靈犀苑確實用得過分了一些,但自己不是受傷就會填滿空間的嗎?!
    上次被鞭打一通,空間瞬間充盈了。
    怎麽如今挨了一刀反而沒有!?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
    祁雁知愣愣的坐在手術床上,長歎一聲,感覺這一天,諸事不順。
    前有狼後有虎,賴以生存的空間還出了問題。
    現
    在庫存也不算少,但總有耗盡的那一天,給林末做手術,醫用消毒水必不可少。
    這下可麻煩了。
    祁雁知閉上眼,出了空間,起身往衣櫃中掏衣服。
    去接林末,總要穿得有精氣神一點。
    祁雁知身著一件淡黃色的如意雲紋錦鍛裙,身批雪白色的織錦皮毛鬥篷。點上紅妝,原本蒼白的臉,瞬間便有了顏色。
    看著如瀑布一般的頭發,祁雁知輕輕的給自己梳了一個飛仙髻,斜插入碧玉步搖。
    鏡中美人清冷絕豔,朱唇皓齒,明媚得不像話。
    祁雁知滿意得站了起來,扯過鬥笠準備出門。
    屋外的鄭令站在一旁,阿紫仰著頭,眼神中似有亮光。
    “副...副將,這是您的玉佩.....”
    鄭令冷淡疏離的眉目頓時就僵住了,啟唇道:“你去掌櫃那贖回來了?”
    這玉佩是用和田玉做的,雙龍護主吊玉墜。
    價格不菲。
    阿紫低著頭,將玉佩往前送了送:“是,副將應當很重視這玉佩。”
    她幼時就見鄭令戴著這個玉佩......
    一旁光明正大看戲的幾人,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什麽重頭戲。
    “阿窯姐姐,阿紫姐姐手裏的玉佩真好看。”
    小祁櫻趴在亭子的圍欄上,眼睛死死盯著那玉佩。
    一旁的小團子仿著她的模樣,也不肯錯過。
    倆人身後還站著齊鷹和芝窯。
    亭中央的史先生同另外兩位老師正在飲茶。
    小團子揪住了芝窯的一根手指,晃了晃:“阿窯姐姐,阿令哥哥怎麽不接啊?阿紫姐姐都快把手凍僵了。”
    芝窯也不解,盯了半響,搖了搖頭:“可能是那玉佩太貴了吧?”
    別人不清楚內情,齊鷹卻是十分清楚的。
    畢竟那日鄭令丟出玉佩時,他就在一旁。此時他眼神極其複雜,難不成,阿紫與鄭令有什麽......
    鄭令冷淡的瞥了眼玉佩,看著女人凍得青紫的手背,輕聲道:“即是你
    贖回來的,那這東西便是你的了。”
    不是多麽貴重的東西,他不放心上。
    阿紫愣了一下,緩緩垂下雙手,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她花了身上所有錢才贖回來的.....
    祁雁知開門就看到這副場景,不由得挑眉駐足。
    “母親!”
    涼亭中的兩小隻看見赫然間出現的祁雁知,興奮壞了,拔腿就朝她奔了過去,撞得祁雁知一踉蹌,險些摔倒。
    祁雁知身上有傷,不敢彎腰,隻能低頭,眉眼含笑看著兩小隻,雙手撫著他們的後腦勺:“這麽想母親啊?”
    涼亭內外的人都湊了過來,作揖行禮:“見過戰神夫人。”
    那兩位新來的先生看到祁雁知更是眼前一亮。
    青姑盯著那嬌媚精致的臉龐,差點失了神。
    傳聞戰神夫人長了一身駭人的紅斑,哪有如眼前美人般腰若細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果然,謠言不可信。
    那一旁的點茶先生,赫爾,而忍不住露出驚豔的眼神。
    戰神將軍,少年英姿颯爽,俊朗非凡,惹人生慕。他的夫人,也這般仙姿卓越,果真良配。
    “母親何時回來的,為何都不告訴我與阿淩?”
    祁櫻緊緊抱著祁雁知的大腿,表現出濃濃的依賴之感。
    小團子更是張開雙手,嘟著嘴,呢喃道:“母親抱抱!”
    鄭令見狀,心下一慌,趕忙走了過去:“小主子。”
    “夫人才回來,興許累得慌,得晚些才能抱你們。”
    這兩個小主子可不輕,若是讓祁雁知抱著,保不齊會將祁雁知的傷口扯開。
    祁雁知感激的看了一眼鄭令,撇著嘴,眼神露出些嬌,看著兩小隻,附和道:“倒當真有些累。”
    兩小隻向來懂事,聽到這話,當即就不敢提要求了,隻乖乖的依附著祁雁知。
    阿紫的眼神落在鄭令的背影上,不知為何,竟覺得有幾分落寞之感。
    玉佩被她藏入袖中,羞於現世。
    祁櫻拉著祁雁
    知的手,向她引薦兩位先生:“母親,這是史先生為我們請來的另外兩位先生。”
    “青姑先生和赫爾先生。”
    說到青姑,小姑娘眼神都亮了:“母親,青姑先生可厲害了!她會使長槍,咻咻咻的,超級厲害!”
    “還能上天!”
    此話一出,惹笑了一眾人。
    祁雁知也忍俊不禁的看著自家傻閨女,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嘛。”
    她早就知道了.....
    “勞煩青姑先生和赫爾先生了。”祁雁知大方展顏一笑,對著他們微微行禮:“我家的兩個孩子雖是頑劣,但極其聰明,定不會讓先生們有太多苦惱的。”
    她家的孩子,必須是最好的!
    青姑,赫爾趕忙回禮:“戰神夫人向我們行禮,便是折煞我們了。”
    “主子們聰明。”青姑看著討喜的祁櫻,忍不住彎唇笑著:“祁櫻小主子體格好,身子又輕盈,手勁十足,學舞刀弄槍這些,極快。在下看著便覺得羨慕,幼時都沒有小主子這般厲害。”
    瞧她不像誇張的說辭,祁雁知也頗為意外的看著祁櫻。
    這麽厲害?
    小祁櫻驕傲的挺起胸來,高高抬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樣,惹得祁雁知歡顏。
    “不止是祁櫻主子。”一旁赫爾搭腔:“祁淩主子也甚為聰明,不論是詩書畫卷,還是點茶論經,小主子都一點就通。”
    “假以時日,必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祁雁知對上小祁淩的眼睛,那小手還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裙,瞧那模樣,就是要自己也誇他一通的意思。
    她挑眉彎唇:“我家阿淩自然厲害!”
    小團子當即就樂了,回身朝史先生三人行禮:“是先生們教得好。”
    史先生外加另外倆人都愣了一下。
    不論何時,都屈服於小團子年幼卻極其有禮的性子。
    感歎:戰神夫人教得可真好。
    祁雁知自是驕傲的,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可對麵赫爾的一句話,瞬間擾了她
    的興致。
    “主子們像極了戰神將軍,當是極其厲害的!”
    赫爾邊說還邊笑著,絲毫沒有意識到除了他與青姑,其她幾人的笑臉都僵住了。
    兩小隻更是對視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
    祁雁知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無意識的摸著兩小隻的腦袋,一下下的。
    明眼人都知道她心情不佳,偏偏那赫爾還展開扇子,目露憧憬道:“昔日將軍風姿,仿佛就在兩位主子身上,讓人十分羨慕。”
    芝窯與齊鷹對視一眼,不由得低下頭,退後了一些。
    赫爾看著祁雁知,聲音敞亮:“當真羨慕戰神夫人,有這般好的夫君和聰慧的一雙兒女!”
    祁雁知:“........”
    這個赫爾要是沒什麽特殊才能,自己當即就想把他解雇了!
    祁櫻叉著腰,忍不住辯駁:“赫爾先生說錯了!”
    “是誰能娶了我母親,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小團子重重的點了一下小腦袋,頗為倔強道:“我們是像母親!不是像任何一個人!”
    赫爾有些微怔。
    青姑抬腳踹中赫爾的大腿,狠狠剜了他一眼,低聲警告:“死八哥,閉嘴!”
    單看戰神夫人住在這墓園之中,就知道這種話不適合說。
    赫爾怏怏的退後,小心翼翼的瞟了眼祁雁知。
    史先生看著幾人,輕笑一聲:“戰神夫人。”
    祁雁知淡淡的應了一聲,情緒不高,隻是低頭,溫柔的看著自家的孩子。
    “赫爾先生是塞外有名的巧嘴居士,向來都這般多言,夫人切莫怪罪。”
    話落,他還向祁雁知行了一個禮。
    祁雁知在間隙對他敷衍笑了笑,也沒見史先生生氣。
    史先生繼續幽幽道:“早前聽聞,將軍娶夫人,是高攀。”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瞪大眼看著白衣史先生。
    “夫人是郡主,南朝郡主。將軍不過一屆武將,如今看著夫人與兩位主子才知,當真是戰神將軍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