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西山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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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河輕笑了一聲,感覺到左嶺詫異直勾勾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左,懂點事。”
封湛回眸,警告似的瞪了眼倆人。
啟河與左嶺當即噤聲。
一個表情有些喜,一個還是發愣的。
祁雁知沉沉的吐了口氣,一肚子火,彎起手肘,對著身後男人的腹部,毫不留情的捅了一下。
“嗯哼!”
封湛一聲悶哼,臉色難看,瞪著祁雁知。
周圍幾人趕忙撤離。
封湛咬牙切齒,低聲耳語:“又不是我暴露的!”
憋屈。
祁雁知回眸,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好意思啊!本夫人手癢!”
封湛瞪大眼,憤恨的支吾了半天“你!”,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一旁的啟河捅了捅鄭迫:“你常年在戰神府,說說看,這將軍與夫人的關係如何?”
鄭迫抱懷,聞言,裝腔作勢的咳了幾聲,抬著下巴點了點:“看不出來嗎?”
“我們戰神將軍懼妻,被吃得死死的,哪是我們可以妄自非議的?”
啟河笑得了然,對方才那兩個自稱陪讀的小家夥的身份更加確定了幾分。
唯獨左嶺,還在那直搖頭感概:“這...實在太難以接受了...”
戰神將軍竟然有孩....
似乎他們並不想暴露主子們的身份,左嶺與啟河猜到了,也不敢多說。
啟河幽幽的歎了口氣:“早該如此了。”
“我們將軍戰功累累,少年英雄,就應當配厲害絕色的人!”
左嶺有些啞言:“戰神夫人是閩南王府嫡長女.....”
鄭迫與啟河當即望向他,回嗆:“那又如何?!”
啟校尉定定的看著祁雁知,目露欣賞:“老左,你當時昏迷了不知道,我們這個戰神夫人不止醫術高明,硬把你與阿軻三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還在邕乙侯挑釁之時,不惜以身擋劍,死死的護著你們三個。”
“這等膽魄與才能的女子,還長得這般絕色,我們將軍同她站一起,遜色多
了。”
他當真是說出了當時在場的所有兄弟的心聲。
左嶺有些慚愧,苦澀道:“是我小心眼了。”
鄭迫輕哼了一聲:“我們戰神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會跟你計較,但你也不能以上一輩的恩怨仇恨來對待她,多無辜....”
這時,一個將士行色匆匆的跑了過來。
“報!”
身披銀色盔甲,跪著封湛麵前:“報告將軍!大皇子和邕乙侯帶著聖旨上山了!”
大皇子...邕乙侯...
祁雁知憂心的擰起好看的黛眉,隱隱不安。
這兩個討人厭的東西怎麽又來了....
又何止是她不待見這倆人,整個西山軍營的將士們都不想看見他們。
封湛的神色未見有一絲變化,隻是淡聲命令:“阿迫,芝窯!”
“帶阿櫻與阿淩回左側營帳,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不準出來!”
鄭迫與芝窯神情嚴肅的轉身,抱著兩小隻就跑。
兩小隻都來不及多看幾眼祁雁知就被抱走了,乖巧極了,不掙紮不鬧騰。
祁雁知輕聲歎了一口氣,身旁的男人就看了過來,難得的低聲安撫:“莫怕,每年聖上都會犒賞西山軍營的將士們,他們不過就是來履行職責。”
被安撫的祁雁知心如止水,雙手端正的交叉放在腹部處,冷淡道:“我又什麽好怕的?”
“又不可能尋我麻煩。”
隻是聽說有軍演,想過來瞧瞧,多了兩個衰氣的家夥,覺得掃興罷了。
封湛低眸定定的瞧了她半響,心情不知為何,就是極為不爽。
他自問今日已經夠熱情了,奈何身旁的人始終對他毫無反應,冷淡到底。
一陣陣馬踏聲越來越近,封湛憋著一股氣,冷臉回頭。
遠處大皇子與封豈帶了幾個護衛還有賞賜,下馬,氣勢洶洶的走來。
“聖旨到!”
祁雁知斂眉,隨身旁人一同跪下。
大皇子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瞬,不過是幾秒,複又看向封湛。
“奉天承
運,皇帝詔曰........欽此。”
祁雁知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現在心中最害怕的是兩小隻被皇宮中的人發現。
西山軍營的將士們隻識舞刀弄槍,心思沒那麽深,被一兩個看出來,也無須擔心。
但這大皇子......
祁雁知沉沉的吐出一口氣,淡定自若起身,低眉。
直到一雙染了雪的黑靴走近。
“戰神夫人,許久未見。”
大皇子不知何時站在祁雁知麵前,勾著唇角,笑意不達眼底。
祁雁知冷漠的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閃。
一旁的封豈在看到祁雁知的那刻,默默的唾棄了一聲。
這封湛最近是不是著迷了...怎麽到哪都帶著這個妖女....
封湛不動聲色的擋住祁雁知的半邊身子,身姿挺拔,冷淡道:“殊不知,我家夫人還與大皇子相熟?”
大皇子聽說祁雁知已恢複容貌,隻是一直沒機會看到。如今一瞥,當真是讓人不由得小小驚了一把。
“自然。”大皇子彎著嘴唇,笑得挑釁:“戰神將軍還未入宮之時,本皇子便與雁知郡主相識了!”
祁雁知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笑了一聲。
個鬼....原主小時候不過見那大皇子一眼,那狂妄之徒就辱罵原主是妖怪,讓她別出來嚇人.....
“是嗎?”祁雁知冷淡出聲:“本夫人倒是當真不記得大皇子長這樣了呢。”
她略微停頓,狀似惋惜:“怎麽....愈發老又醜了呢?”
此話一出,在場人都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聲。
祁雁知甚至感覺到麵前這一身灰白色大氅的男人整個人愉悅了不少。
當真如此。
封湛本是冷淡的眉眼,聽到祁雁知的話,染了半點喜色。
大皇子被下了麵子,表情僵硬了一瞬,複又恢複原樣,扯著嘴角:“郡主如今倒真是伶牙俐齒。”
“伶牙俐齒?”祁雁知極為訝異出聲,移動身子站了出來,十分真誠:“
我還以為大皇子是在誇我慧眼,看得這般實在呢。”
“唉...”祁雁知略微轉頭看了眼軍營的將士們,無奈道:“大皇子平日裏得空,需得好好保養保養,別整日管不該管的事,瞧著都比將士們糙多了。”
“也沒見您帶兵打仗,風吹日曬的,老得這般快。”
她這是替左嶺阿軻還有赫都統出氣呢。
封豈先站不住了,憤聲吼道:“祁雁知,你怎敢如此放肆?”
話落,又看向封湛,嫌棄道:“你怎麽成日裏把這瘋女人帶身邊,紮在男人堆裏大放厥詞。如今還猖狂的對皇子無禮,你怎麽教的?!”
大皇子背手站著,腰板挺得極直,不吭聲,麵無表情。
軍營的將士們卻待不住了。
熱血湧了上來。
他們不允許有人那麽辱罵自己的恩人。
李勇凶悍上前,怒吼:“邕乙侯!我們戰神夫人如何做,待在哪,憑什麽讓你這個外人來管!”
“就是啊!”
“快給我們夫人道歉!”
“道歉!”
“.......”
祁雁知從穿越過來後,還是第一次被那麽多人護著。
她有些觸動,麵孔也不自覺的柔和了一些。
大皇子那邊的護衛卻拔出劍,目露凶狠的看著軍營的將士們。
大皇子淡聲嘲諷:“封湛,你教導出的將士,也是這般沒素質?”
“殿下。”封豈也極為諷刺的看著這些人:“這些個將士散漫慣了,當然沒素質!”
封湛臉色鐵青,周身環繞著一股殺氣,不動聲色的將祁雁知擋得嚴嚴實實的。
“大皇子今日來軍營,是想以犒賞之名,辱罵我婦順帶侮辱我的兄弟嗎?”
“封湛!”大皇子揚聲喊了一句:“別把一群身份低下的手下當兄弟!你的兄弟是封豈,別做愚蠢之人!”
聽見這話,封豈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撇過頭。
誰要跟他是兄弟!
封湛更是嗤之以鼻:“本將軍的兄弟,永遠隻有西山軍營的將士們!
其它阿貓阿狗,不配!”
祁雁知挑眉,仰頭看著狗男人的後腦勺,心情暢快了許多。
封豈黑臉:“你!”
“罵誰呢!”
大皇子冷睨了封湛一眼,吐字如冰:“封湛,你有時候真的是不識好歹得很。”
封湛雙手垂在兩側,握緊成拳,同樣寒聲道:“大皇子既已送了禮,便離開吧!”
“本將軍的軍營實在入不了你的眼,更供不起大佛!”
“若是看不順眼,那便憋著!大皇子得了聖上的處罰幽禁,應當不想再得一次了吧?!”
這是在威脅大皇子。
大皇子極輕的笑了一聲:“不巧。本皇子今日當真是得了父皇的恩準,前來查驗軍演的。”
“怎麽,戰神將軍想抗旨不成?”
查驗軍演.....
祁雁知看他們就是想來滋事的....
未等祁雁知吐槽一番,身前男人就冷淡說著:“大皇子若是來查驗軍演,本將軍不攔。但若是敢來本將軍軍營惹事生非,本將軍也絕不慣著!”
大皇子定定的與封湛對視,倆人間無端的生起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僵局直到大皇子輕笑了一聲,微薄涼說著:“戰神將軍好威風,近來,是當真完全不把任何皇子放眼裏了。”
封湛不動如山:“大皇子冤枉微臣了,這句話,微臣就算是對著聖上,也是能說出口的。”
“便不勞煩大皇子將子虛烏有的罪名冤到微臣頭上了。”
大皇子盯著他瞧了一會,撇過頭,冷笑一聲:“既如此,戰神將軍,軍演可準備得妥帖了?”
封湛冷言:“那是自然!”
話落,他側身:“大皇子請吧!”
大皇子冷淡的凝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走入。
身後的封豈卻在看到祁雁知還跟著時,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當真是荒唐。”
“西山將士軍演,還跟了個女人。”
“戰神夫人可得小心躲著點!刀劍無眼,別到時磕著碰著,急壞了他人,延誤了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