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兩小隻炸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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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傻愣著回頭,兩眼一翻,頃刻間倒地。
瑤瑤的眼神中滿是恐慌,因著剛剛緊握磚頭連砸三下,十指染了血。
看見男人這副模樣,嚇得跌落在地,身體狂顫抖。
那平日裏絕不輕易落下的眼淚也盡數砸了下來。
祁奚緊捂著衣裳,滿臉的淚痕,張嘴,大驚失色。
反應過來後,連忙朝地上的瑤瑤撲了過去。
倆人緊緊相擁,忍不住痛哭出聲。
祁奚咬唇,忍耐到了極限,掌心撫著瑤瑤的後腦,嘶啞著聲道:“瑤..瑤...別怕...現在回去找長姐...”
瑤瑤有些發愣,聲音也帶著顫:“四小姐...他是不是死了....”
自那日迷霧森林一別,瑤瑤被左嶺護著,一直沒機會見到祁奚。
瑤瑤算是自記事起就在閩南王府內生存,所以對這裏的路線極為熟悉,連續兩日在後門徘徊。
怎料今日才到窗邊就聽到祁奚的慘叫聲,瑤瑤心下慌亂無比,抄起一塊磚頭就翻了進去。
祁奚低眸,嘴唇是隱忍的弧度。
“去找長姐,我們會沒事的。”
她也很害怕,比瑤瑤還要害怕。
但這是在她的房間,她躲不掉了。
瑤瑤本能的執拗:“你跟我一起去。”
祁奚苦笑著搖頭:“我走不動。”
“我好累,我真的走不動。”
瑤瑤咬牙:“我背你!”
祁奚眼眶中盈滿了淚水,熱意翻湧,眼前人的臉都模糊了。
“你背不動我......”
她認識這個人。
經常跟祁東混在一起,王都城劉家的長子,也是劉家的獨子。
劉家富家一方,各城的礦場皆是劉家的,唯一的兒子死了,怎麽可能終了?
她們怎麽可能逃得掉?
瑤瑤死死的抓著祁奚冰涼的手。
祁奚苦笑:“你再不去尋長姐,我就真的要死了......”
瑤瑤嗚咽的哭了一聲,直勾勾的盯著祁奚那滿臉的淚痕,認命的朝窗外走去。
開始狂奔。
祁奚跌落在地,伸出手指去探那男人的鼻息。
還有一絲氣息。
目光陡然間一凜。
想起方才自己熟睡,那突然間撲上來的黑影,毫不顧忌自己的傷情,醜陋的嘴臉上滿是欲望。
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
祁奚那雙水眸裏染了恨。
半爬著去拿起地上的磚頭,雙手緊握著,發了狠。
閉眼,落磚。
“砰!”
直接砸在那男人的額頭間,再一下下的“砰!”......
額間,眼睛,乃至整張臉,都被砸爛。
“砰!”
祁奚扔下磚頭,失力一般的坐在地上,無聲的抽泣,雙眸裏盡是絕望。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觸及那鼻息。
已然斷氣。
祁奚的嘴唇彎起,不知是苦笑還是痛快。
那一聲聲的泣涕落下,此刻屋內隻餘她一人的哭聲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
..........
戰神府,主屋。
祁雁知與封湛,一站一坐,兩相對視,那兩雙眼眸好似火花四濺。
祁雁知垂眸,定定的看了眼那封書信。
彎腰,拾起。
上麵赫然寫著:祁雁知親啟。
祁雁知挑眉,嘲諷:“沒想到戰神將軍也有偷拆別人家信封的癖好。”
封湛一噎,黑臉訓斥:“這封信入戰神府,本將軍有何看不得?!”
祁雁知的臉色一凜:“入了就得是你的?”
封湛言之鑿鑿:“當然!”
祁雁知眼神往下移:“那這般說,你祖母還吃了我的九轉丸,你還吃了我那麽多藥,你們是不是得吐出來還給我?”
封湛:“你!”
祁雁知:“單你們拿了我那麽多珍貴的東西,就該賠償無數了,在我麵前有什麽好耀武揚威的?”
“就你這破戰神府,遲早給你掀了!”
話落,徑直抖摟開信封。
那上麵的字跡清雋秀麗:莫忘記自己的任務!
短短幾字,被個死渣男腦補出一場大戲。
落款名號倒是寫了祁隆昌的名字。
祁雁知笑了,眼眸微挑:“僅憑一句話就可讓你慌了神?”
“狗頭將軍還是狗頭將軍,果真愚笨。”
封湛冷冷的盯著她:“你敢發誓自己與祁隆昌毫無謀劃嗎?!”
“為何不敢?”祁雁知那張臉陡然間變得淩厲:“我與祁隆昌不可能有任何謀劃,再說,我憑什麽同你發誓?”
“本郡主同你說兩句話,你就當自己是人了?”
封湛怒斥:“祁雁知!我是不是人,你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
祁雁知聞後,眼眸半眯,很是不悅。
“
人與畜生是有區別的,你長了張畜生的臉,行盡了畜生幹的事,為人作甚!?”
封湛錯愕的瞪大眼:“你!”
被氣得肚子又一陣陣翻滾巨浪難受得要命。
祁雁知將信紙搓成團,麵無表情的砸在封湛那張俊臉上,寒聲:“祁隆昌已然是我生父,這我無法改變。但他同你一樣,是個畜生!這輩子都別想逼迫我為你們做事!”
“再者說,你既然問到這了,我倒還真有一樣東西要你給我。”
封湛抬眸,含怒:“本將軍不想同你說話了,滾出去!”
“由不得你。”祁雁知抬腳走近:“斷腸入肚,每個月沒有我的解藥,你會經受百萬倍的折磨。”
“有人要我在你這尋一個東西,東西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你一個月!”
封湛有些怔愣。
他看到祁隆昌那封信的時候,確實暴怒不已,但緩過勁後,還是相信祁雁知的。
但如今祁雁知既然公然承認她在為別人辦事?!
封湛冷臉,質問:“誰!?”
祁雁知垂眸:“那個滿王都都在傳最偏愛你的人。”
封湛一愣。
“當今的九五至尊,陛下。”
祁雁知幽幽然:“整個南朝都在說,戰神將軍封湛就猶如陛下的養子。陛下寵他慣他,任他肆意妄為。”
“就連當年掀了閩南王府,陛下也存心包庇。”
“人人都在羨慕戰神將軍,就算沒了親生父母的疼愛,沒了祖母的庇護,也有陛下悉心的照料與寵愛。”
話落,祁雁知勾起唇角,嘲諷:“殊不知,所謂甚是父子親情,不過是相互利用。”
“你以為當年陛下逼你娶我,僅僅隻是為了皇後嗎?”
“不過就是看我沒了母妃,又不受人待見。一朝鳳凰落入囚籠,定是相當好掌控,便想著逼迫我為其辦事。”
封湛的心一再下沉,跌落穀底。
他其實猜想過,但內心不願意承認。
那是僅存的一絲情,他根本不舍得斷....
祁雁知繼續道:“陛下苦心經營,便是為了取你身上的號斥虎符。”
號斥虎符......
封湛的臉沉了下來,薄唇緊緊抿著。
祁雁知的聲音卻陡然間變得淩厲:“不必裝出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
別說你未曾提防過你心中的那位帝王,我不信!”
封湛側眸,冷聲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
祁雁知彎唇:“因為太想看你痛苦了。”
封湛蹙眉。
“誰不知道戰神將軍自幼就沒人愛,先是親生父母拋棄,再是被祖母丟下。後來收養他的人,竟也隻是為了將他磨練成一把利刃,好讓他為其保住江山。”
祁雁知直搖頭:“封湛,你倒是出盡風頭。但又如何?這世間沒人愛你!”
“你倒是推崇你的陛下了,但可惜他也不怎麽把你的命放在心上!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賀音不過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滿嘴謊言!你所看到的一切,皆是他們為你編製的天羅地網!”
祁雁知直直的盯著他,寒聲道:“你,活該被全世界拋棄!”
原主約莫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一頭熱戀愛。
撞南牆,毀身心,丟了命。
到頭來所愛非人,連後悔都來不及說出口。
封湛從見到原主第一眼起,就已然開始妒恨她的人生,千嬌萬寵。
懵懵懂懂的醜女就算什麽也不會,什麽也不需要,也有無數的人愛著她寵著她。
從始至終,他們就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封湛那漆黑的雙眸,深不可測。
半響過後,啞著聲道:“祁雁知,你就那麽想毀了我嗎?”
祁雁知滿眼憎恨:“你敢說初見我時不想拉我入地獄嗎!?”
“因為那時的我平平無奇,卻得盡了偏寵!而你集一身本事才華,卻總是被拋棄,早已看不順眼我!”
“愛著你的,你不珍惜。不愛你的,利用你的,你為其赴湯蹈火!”
“你這種人配得到別人的珍惜嗎?”
封湛錯愕怔愣,氣息更是紊亂:“所以你便把...所有能刺激到我的人,全都說出來,隻為拉我入地獄?”
祁雁知漸漸冷靜下來,寒眸死死盯著他:“是!”
“陛下要你的號斥虎符,我沒有,我也不可能親手給他。你倒不如趁病,自己呈上虎符,反正為了南朝的那些敵寇,他不會殺你。”
她不能在離開後給紀州帶去麻煩。
陛下已然忌憚紀州,若她還逃到紀州,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她需要在這之前,堵住陛下的嘴
。
避免無辜的傷亡。
反正這是封湛與聖上倆人之間的事,與自己無關!
封湛直勾勾的盯著祁雁知的冷眸,複又垂下頭,清冷道:“我不會交出虎符的。”
“你可能連那號斥虎符真正的作用是什麽都不知道,我不可能讓你拿著這個東西去交給陛下。”
“至於斷腸,你想給藥便給,不想便罷了。”
“我受得住。”
祁雁知沉沉的吐出一口氣:“我知道號斥虎符的作用。”
封湛錯愕,猛地抬頭:“怎麽可能!?”
祁雁知冷淡道:“南朝有七十二支軍隊,分屬與二十三座城池。”
“號斥虎符可號令七十二支軍隊齊護佑,形成一個攻不可破的牢籠。”
“你第二次出征,迎戰邊境三朝,便因著第一次的功績,引來七十二支軍隊齊上陣相助。”
“為了方便管控,你將他們編製入二十三座城池的軍隊內,以號斥虎符命之。”
“大敗三朝,以封戰神。”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林末告訴自己的。
知道號斥虎符真正威力的人並不多,她雖然不知道林末是怎麽知道的,但她總歸不會騙自己。
封湛露出極為複雜的神色:“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祁雁知:“你無須知道!”
“你不交號斥虎符可以,但你必須保證,陛下絕不會對紀州下手!”
封湛:“所以你擔心的是紀州?”
“那你的擔心便是多餘的。”
現如今陛下就算想對付紀州,也是有心餘力。
更何況,二皇子回來了。
二皇子沒有任何想對付紀州的想法,無須他出手,二皇子也不會讓陛下那麽做的。
封湛幽幽歎了口氣:“陛下不會對付紀州,掌控你無非就是覺得我勢力過大。”
“至於號斥虎符...我還有用,不能交出去。”
“等到它再次發揮作用過後,我會呈上虎符。”
祁雁知不解:“有什麽用?”
封湛沉吟了會:“你可知....”
“將軍!夫人!”
封湛話音未落,一道十分焦急的聲音就將其打斷。
倆人齊看向門口。
一道身影急速的閃了進來,鄭令的臉色極為難看。
沉聲:“不好了!”
“兩位主子帶著瑤瑤與阿迫,炸了閩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