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戰神將軍要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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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年,戰神夫人當真是天差地別。”
二皇子幽幽的出聲,眼神似有若無的瞟向外屋那藍色的身影。
好像這白雪中的精靈般耀眼靈動。
皇後喜歡她。
二皇子自幼便知道。
自己的母後沒有女兒,一直惋惜,便把王妃的女兒當成自己的女兒,就算祁雁知長了駭人的紅斑,皇後也疼她入骨。
要不然也不會允許玄引同祁雁知走得那般近....畢竟這祁雁知...可是洛陽王的外孫女....
封湛見二皇子直勾勾的盯著祁雁知,心裏莫名不爽:“二皇子這是也覺得她變好看了?”
“何止是好看。”二皇子溫笑一聲:“她比當年的林椏枝美得還囂張。”
封湛順著看過去,蹙眉。
美則美矣,就是嘴太毒,手也毒。
二皇子落坐在床邊,悄聲道:“幼時這雁知小郡主與我三弟可是相好。”
封湛一怔,那臉色頓時就黑了。
二皇子挑眉,笑得張狂:“我母後喜歡那小郡主,還動了一些心思,就是沒想到最後小郡主被你奪愛了。”
封湛扯著嘴角,冷嗬一聲:“三皇子該謝我為他擋去一場災禍。”
“那可不見得。”二皇子添油加醋:“阿引也奇怪得很,誰都不喜歡,隻愛同那小郡主玩耍。怕是在他心中,你還算半個情敵。”
封湛微微蹙眉,感覺腹部處有一股怪異的感覺,緩緩翻滾著。
大掌下意識捂住腹部,冷聲道:“可惜了,三皇子一番情意,幾年後的祁雁知可不記得他是誰了!”
二皇子挑眉:“怎麽聽戰神將軍的語氣有些不痛快呢?”
封湛深深的呼了口氣,眼眸半眯著,額頭開始沁出汗。
“二皇子不必激我,祁雁知現如今誰都瞧不上,更別說三皇子已然有了三皇妃。”
“倒是。”二皇子悠悠然:“紀州的子嗣,向來都是高貴的。”
封湛冷眸:“洛陽王現如今已經古稀了,他可撐不住紀州了。”
二皇子冷嗬一聲:“戰神將軍連年征戰,當真一點紀州的消息都不知道?”
封湛微怔,皺眉:“什麽意思?”
“你怎麽了?”二皇子看他滿頭的汗爆出,嘴唇發白,整個人顯得極為虛弱。
“是不是毒....”
“我沒事!”封湛咬牙:“你繼續說,紀州怎麽了?!”
二皇子擔憂:“不要勉強。”
複又繼續道:“紀州有一坊,名喚隱靈。坊主與坊內的
每一個人都極擅輕功。坊內以製作暗器聞名,聽說其暗器的形狀經常讓人出乎意料,卻殺傷力十足。”
“十年前,洛陽王曾與東臨有一戰。那時紀州的隱靈坊獻上神弩,見過那弩的所有人,都死了。”
“那一戰,洛陽王帶領的焊鐵騎無一人傷亡。”
二皇子雙眸微閃:“他老了又如何?”
“紀州在他的帶領下,人才盡出,那單單神秘的隱靈坊就可退敵千萬,誰敢招惹紀州?”
他在回王都的路上,與公輸曾秘密的潛入過紀州。
紀州繁盛,原以為封湛替代了洛陽王的戰神名號後,它會漸漸衰落。
實則不然。
此時的紀州甚至比前些年還要更加繁華,絕不是現在的王都城可睥睨的。
如今南朝兩大靈魂人物,便是紀州的洛陽王,王都的戰神將軍。
二皇子輕拍了下封湛的肩膀:“快些好起來,我需要你。”
他以“我”自稱,給足了封湛足夠的尊重與信任。
封湛還深陷在紀州的傳聞中,眉間緊緊皺著,體內有股熱浪湧了上來。
猶記得當年第一次出征,他出了意外,就是洛陽王出城相助的。
獅子盔,鐵葉甲,獸麵束帶,腳踏焊靈馬,威風凜凜。
那雙丹鳳眼半眯,殺氣四溢。
是個讓他都忍不住膽寒的人物。
隱靈坊....神弩....莫非就是他手中那柄彎鉤?!
封湛倒吸了一口氣。
閉目斂了會神,啞聲道:“這次多謝二皇子解圍,日後若需,微臣定當盡心竭力。”
二皇子:“就等著你這句話。”
“但可能需要你身邊的鄭令辛苦一陣子了。”
封湛抬眸,疑惑道:“什麽意思?”
二皇子:“迫不得已,本殿下向父皇建議,讓鄭令與公輸先生暫代你指導西山軍營的將士訓練。”
“讓大哥與三弟分別掌管訓練東嶺山的兩個軍營。”
東嶺山.....
封湛的眼神一凜:“大皇子與三皇子去了東嶺山!?”
二皇子:“東嶺山怎麽了嗎?”
封湛:“二皇子沒聽過當年廢了洛陽王身旁幾個心腹的嶺山殺手嗎?”
二皇子細想了一下。
洛陽王幾乎沒有敗仗,唯一一次羽翼大削的,好似就是被一嶺山令所害。
封湛沉聲:“二皇子,若想護佑南朝百姓。這嶺山殺手,必須屠盡!”
二皇子了然:“你需要我做什麽?”
封湛:“我需要.....呃....
”
那股子的熱浪驀然間湧現,一下下翻滾。
身旁二皇子的聲音急急的響起。
封湛卻隻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那股子怪異的感覺湧向下體。
隻聽得極響的一聲“噗噗噗....”
封湛臉色大變,那煞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連他自己都嚇愣住了。
二皇子一怔,下意識站起,不可思議的望著封湛。
這聲音?
“噗噗噗”“噗噗噗.....”
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裏屋外屋的人齊刷刷的看過來。
皇後有些錯愕。
祁雁知卻忽地勾起唇角。
堪比瀉藥的秘製藥丸靈失泄,能讓禦醫與醫師都診斷不出來的東西。
既然狗男人要演她,她也不介意幫狗男人演完方才那出戲。
二皇子反應過來後,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眼角一挑,低頭,握拳抵在嘴邊。
封湛黑臉掀開被褥,他便好心的問了句:“本殿下扶扶戰神將軍?”
那一身裏衣的男人半彎著腰,捂著肚子,直衝衝的往外屋跑,再跑出房門。
皇後低眉轉過身,含蓄的捂著嘴。
祁雁知還好奇的揚聲喊了句:“阿湛你去方便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聲的“噗噗”.....
屋內三人頓時笑出聲。
跑到屋外的封湛聞聲,身子一頓。
那俊臉黑一陣紅一陣,咬牙切齒:“祁雁知!”
“你給我等著!”
丟盡洋相。
皇後掩嘴輕笑一陣,又很快恢複端莊的模樣:“好了,笑夠了就收斂些。”
二皇子緩緩走了出來,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祁雁知身上:“戰神夫人這藥丸,後勁有些猛?”
皇後也才反應過來:“這....雁兒,阿湛會不會有事?”
祁雁知一愣,連忙道:“這藥丸有清毒的功效。排毒的方法.....”
邊說著邊看向門口的方向,柔笑一聲:“便是他這般模樣了。”
皇後驀然一笑,輕拍了下祁雁知的手背:“你辦事,本宮總是放心的。”
祁雁知挑眉,不置可否。
二皇子直勾勾盯著祁雁知的側臉。
真有意思。
當年不過是個看見封湛就兩眼放光的小姑娘,現如今都能毫不留情的整蠱封湛了。
“母後,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
想來封湛解決完也虛脫了,應當沒什麽心力再同他討論。
也不急於一時,他還是慢慢等封湛養傷歸來。
皇後低眉,有些不舍:“本宮先走了,雁兒可得好好照
顧自己與阿湛。”
祁雁知點頭:“皇後放心。”
皇後溫笑,輕撫了下祁雁知的腦袋:“若是有空,不如帶阿湛回紀州看看吧!”
這般突然。
留在王都,沒人放過他們。
祁雁知愣了幾秒,苦笑:“將軍太忙,皇後也看見了,他仍是像幾年前那般不待見我,我那敢要求他做什麽?”
鬼要帶那個狗頭蠢貨去紀州!
死到他的戰場去吧!
二皇子看倒不見得。
他總感覺現如今,不是封湛不待見祁雁知,倒是這祁雁知有些不待見封湛。
皇後黑臉,斥了聲:“放肆!”
“本宮的郡主,誰敢不待見!?”
“你盡管提任何要求,若是有人敢為難或者製止你,本宮定不會輕饒他!”
話落,似又想到什麽,陰惻惻道:“還有那狐媚妾室,你要打便打,本宮給你撐腰!”
祁雁知突然冷冷的來了句:“那若是雁兒將她殺了呢?”
此話一出,皇後與二皇子都同時震住了。
皇後眼神頓時變得難測:“阿湛....”
祁雁知鍥而不舍道:“皇後當年為了圓雁兒的夢,便逼著封湛娶我,自覺有愧,更不敢再說什麽。”
“陛下更是同意等時機一到就讓封湛娶了賀音。”
“但現如今雁兒若看那妾室不滿,將其殺之,皇後可會護著我?”
二皇子已然皺眉。
這祁雁知怎麽變成這樣!?
莫非恢複容貌,學了一身本事後,當真誰也容不下了?
皇後眼神複雜:“本宮....”
“...不會讓任何人動你。”
“但若封湛不舍....軟禁了那賀音就是...何必殺她?”
祁雁知溫柔一笑:“雁兒好奇問問罷了,皇後別介意。”
聞言,皇後鬆了口氣。
祁雁知卻冷了笑。
不能倚靠王都的任何人護著自己!
“雁兒送皇後與殿下出去。”
皇後:“算了,天冷,你還是在屋內待著合適。”
待倆人離開後,祁雁知柔笑著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雙眸閃著精光。
斷腸。
該慢慢為自己報仇了!
封湛扶門而入,看見那冷臉,僵了一瞬。
暴怒:“祁雁知!你又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祁雁知那雙摻了冰渣子的冷眸望了過去,扯著嘴角:“你不是同皇後和殿下賣慘,想借機汙蔑我無用嗎?”
“我便送你一記清腸丸!你就好好受著吧!”
封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扶著門一點
點挪了進去,癱坐在椅子上。
祁雁知寒聲道:“斷腸滋味如何?”
封湛一怒:“你不是說一個月隻會發作一次嗎?!”
為何才入肚就.....
祁雁知嗤笑一聲:“你不會是覺得你這兩天難受是斷腸在發威吧?!”
封湛一愣。
他好像什麽都沒亂吃.....
“那你可太小看斷腸了!”
封湛錯愕的抬眸,質問:“你什麽意思?!”
祁雁知冷冷道:“斷腸入肚隻會有短暫的絞痛刺傷感,維持時間不過兩天。”
“而當它真正發作,是會讓你整個人猶如置身火海,翻滾作嘔,墜樓之感,可維持四五天。”
“如今不過小小的絞痛與刺傷,算得了什麽?”
封湛無比震撼。
那折磨自己兩日的東西...竟不是斷腸每月一次的發作.....
祁雁知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狗頭廢物,好好受著吧!”
封湛冷嗬道:“等等!”
祁雁知不耐:“又.....”
一紙信封,轉頭之時,朝自己飛了過來,落在腳邊。
封湛的臉色陡然間變得陰鷙:“本將軍倒想問問你。”
“一直在我們麵前裝得有多厭惡祁隆昌!實則暗地裏與他有所密謀勾結!圖的到底是什麽!”
........
與此同時,閩南王府,祁奚院內。
“啊!”
屋內傳來女人帶著嘶啞的喊叫聲,淒涼驚恐。
碩大的院子裏,竟一個人影都沒有。
祁奚分到的院落還在府內的角落裏,平日裏根本無人想靠近。
有了那玉氏的準允,那些下人果斷的選擇其它院落。
走的走,遣散的遣散。
那般無措驚恐又撕心裂肺的喊叫,竟沒人察覺。
祁奚雙眸含水,一片通紅。
一身淺綠色的裏衣被半扯開,香肩半露,發絲更是淩亂不堪。
那小臉煞白,生生的兩個巴掌印極其奪目。
一路踉蹌著被半壓在桌上,手臂處的衣裳更是被“撕拉”一聲扯破。
壓在祁奚身上的男人半裸著,笑得極其猥瑣。
那是劉家的長子。
祁奚落下絕望的淚水。
“哢”的一聲,手臂近乎被掰扯了下去。
倆人鬧出這般大的動靜。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窗門半開,一個小身影落下。
下一秒,一塊磚頭惡狠狠的朝著男子的後腦砸了下去。
“砰!”“砰!”“砰!”
接連三下。
血染滿地。
最後一聲“砰”。
是磚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