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空間大變,夢回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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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求,你家戰神夫人無法不應。但我且問你,你想她如何救祁奚?”
久久沒有出聲的林末驟然間開口,聲音清冷無比。
鄭迫察覺不到臘雪寒冬的冷意,唯獨此時,周身仿佛被冰凍了一般。
動彈不得。
嘴唇皸裂而不知,絲絲顫抖。
下一秒,脫力跌落在地。
祁雁知猛地伸出手想攙扶,滿臉的心疼。
鄭迫無力,自己又何嚐不是?
這裏到底是古代,不比現代,天下腳下,很多東西她勉強不得。
縱使她有空間在手,也隻能盡力靠醫術救回人的性命。
她終究還是一個廢人。
若非有空間當外掛,她怕是連這項技能都沒了。
思及此,祁雁知伸出去的手猛地攥緊,收了回來。
祁雁知低眉神傷,餘光裏帶著愧疚。
那秀氣的眉頭不自覺的緊皺,情緒低落得身旁的林末都感覺出來了。
林末輕歎。
這倆人到底還是年輕,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在這裏庸人自擾。
但祁奚確實....得想辦法。
“你可知那妄圖欺負祁奚的人,與誰相識嗎?”
鄭迫怔怔的抬頭,複又茫然的搖頭。
顯然是全忘了林末看不見。
祁雁知低聲:“他不知道。”
林末略微思考:“那劉家的獨子,應當與祁東挺熟的。”
“想辦祁奚,便想想是因為何事導致她變成這樣,你們又該如何解決。”
“想傷她的人,你們能不能動。若能動,便要想想,該怎麽動才能把自己撇幹淨。”
鄭迫不懂。
他完全不知道林末在說什麽。
那死攥著的拳頭生硬,聲音裏帶著一股決然:“我帶她走就是了!”
祁雁知無奈,剛想開口,鄭迫就直勾勾的盯著,強硬的打斷她的話。
“夫人不要再說什麽這是害了她的話了!”
鄭迫咬牙:“你跟將軍都同我說,想為她好便遠離她,不要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我倒是遠離了,她還不是經此一難?”
“我倒是避著了,什麽都沒往她身上沾,她還不是遭人迫害到絕望自盡?!”
鄭迫硬聲道:“將軍與夫人說得明明就是錯的!”
“我就算是避開一切有關她的鋒芒,該算計傷害她的
人還是不會放過她!”
“與其如此,夫人也有心救她,為何不以身份庇護她?”
“夫人就是無心救她!”
這話賭氣的成分頗多,祁雁知卻當真聽進去了。
一旁的林末擰眉,周身凝聚了一股怒氣。
她向來聽不得別人這般跟祁雁知說話。
還沒等她出聲,祁雁知就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低眉:“我有心救她,但同你一般無力。”
“現如今我卻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回去養傷,等封湛解決了閩南王府的事,我會當即上門。”
“但是在這之前,我須得知道,那劉家獨子是自己起了歹心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鄭迫一怔。
似乎想起什麽,往懷裏掏了個東西出來。
“夫人,是祁東!”
鄭迫一想到這個就恨得牙癢癢:“我把祁奚放在一個冰湖旁邊,往回走的時候,恰好就看到祁東在院子裏數著大把的銀票!”
也就是因為這個東西,他才被人當場逮到。
祁雁知的美眸驟然間變得冰冷。
她伸出手接過,上麵赫然就是祁東與劉家獨子的交易契約。
簡直太惡心人了!
林末幽歎:“那祁東,留不得。”
祁雁知將手中契約攥緊,眼神陡然間變得淩厲,低喃:“又是祁東....”
複又抬眸,盯著鄭迫身上的傷:“王府現在被你們鬧得雞犬不寧,暫時不會有人去動祁奚,你回去養傷,等時機合適,我們再去把人撈出來。”
鄭迫猶豫的挪了下膝蓋。
身上一隻大掌就將自己牢牢的揪了起來。
鄭迫錯愕的回眸,對上了鄭令陰惻惻的眼神。
“兄....兄長....”
鄭令忍著怒氣:“你瘋了嗎?大半夜跑來擾人清夢?”
“趕緊給我滾回去!”
祁雁知輕聲吩咐:“帶他回去上藥,看牢了。他剛被人逮到炸府,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還跑出去晃悠。”
鄭令:“屬下這就把他帶下去!”
待倆人離開,林末悄悄的給祁雁知遞了個折子。
溫聲道:“這個東西,你應該需要。”
“就當是我為這次的魯莽行動做的補償。”
祁雁知一翻開折子,上麵數十條劉家私采煤礦的證據,以及發家之後,劉
家的老太爺強搶民女,逼其委身。
細數下去,劉家就算滿門抄斬,都不過分。
祁雁知怔了片刻後,忍不住抬眸,複雜的看著林末:“末姨當真是深藏不露。”
躲在這一隅之地,卻能輕鬆的操控風雲。
林末輕笑:“雁兒想知道什麽嗎?”
祁雁知搖頭:“末姨什麽時候想說,自然全部都會告訴我。”
“我相信您。”
總算是有了這個折子,她也可以不欠那狗頭將軍一個大人情。
祁雁知回到自己的木屋,兩小隻已然熟睡,翻滾著圓鼓鼓的肚子,各自窩在一旁。
屋內炭火充足,想必今日他們也是累著了,那大開的十指掌心一片通紅。
祁雁知看得眼睛一陣刺疼。
幽幽歎了口氣,彎腰在兩小隻額頭上烙下一個吻,輕聲低喃:“對不起。”
兩小隻長那麽大,祁雁知第一次發了狠打他們。
回想起方才飯桌上,兩小隻低頭掃著碗裏的米飯,愣是不敢抬一下頭夾一條菜,掌心疼得幾次紅了眼眶.....
沉默半響,祁雁知認命般的閉上眼,進空間拿些止疼的藥粉。
一晃,入了空間。
祁雁知驚愣在原地,目光掃過原本那一大片空地的地方,已然消失。
空間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二樓的貨架都少了一半。
東西都還在,隻是空間驟然間縮小。
祁雁知趕忙往一些特效藥的架子那走了過去。
眼睛掃了一圈,鬆了口氣。
幸好....藥品都還算齊全....
隻是她原本計劃要用來搬運金銀的空地,全都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
七年來,這還是空間第一次縮小!
原先明明隻會不斷擴大.....
祁雁知不由得開始回憶從空間放大到縮小的這段期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進西山軍營看軍演....
入迷霧森林救人.....
用九轉丸救封老夫人....
遇刺,撒下紫煙迷霧...
為封湛解見血封喉的毒藥....
.......
好似,都是救人,沒什麽不一樣的事...
祁雁知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了。
回想前兩次空間暴漲前,同樣出現的人物,好像隻有封
湛。
思及此,祁雁知不由得有些驚悚。
這該死的空間該不會與那狗頭將軍有關吧!?
這可萬萬使不得!
祁雁知可不想因此與那狗頭將軍死死綁在一起!
難道是因為她給封湛下藥了!?
不該啊.....
她先前也給封湛下過藥,隻不過時效過了後,便會自動恢複。
而斷腸必須有她的解藥。
祁雁知不由得揪著一旁的貨架,煩悶的撞了一下腦袋。
疼得齜牙咧嘴後,惜命的撤了回來。
餘光掃過頭頂空間那閃亮的水晶球,不由得一愣。
先前這裏不就是一些燈泡嗎?
祁雁知被吸引,下意識的抬腳上了階梯。
直到頂層,觸到那熠熠發光的水晶球,看直了眼。
那裏麵好像有東西....
祁雁知伸出手去觸碰...
“嘶.....”
一股熾熱的灼燒感刺著她的手心,差點就把手指給點了。
祁雁知皺起好看的眉頭,不知怎的,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她將手放了上去。
疼得變了臉色,祁雁知猛地屈膝半跪在地上,腦中閃過一絲絲片段。
心髒刺疼。
祁雁知猛地捂住那狂跳的心髒,眼前的場景卻好像全變了。
也是一個大雪夜。
耳邊鍾聲一陣陣的響。
似乎是一個寺廟。
廟裏燈光四溢,極為熱鬧。
轉眼一看,廟門口卻跪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祁雁知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髒驟然間停止了跳動。
仿佛自己全身心都在感受廟門口紅衣女子的心情。
臉上駭人紅斑,那是原主。
她的呼吸有些孱弱,祁雁知跟著蹲在她麵前,她卻執拗的盯著寺門。
直到寺門大開。
另一身紅衣的男子走了出來,麵龐陰沉可怖,拳頭死死攥著。
那是封湛。
祁雁知下意識的站起後退。
眼看著原主臉上露出笑,半爬著過去:“阿湛!”
那甜軟的音腔,入了祁雁知的耳中。
此刻她竟與原主感同身受。
眼看著原主做成如今她最厭惡的動作,跪爬著到了封湛的腳邊。
下一秒,原主被踹在了地上。
她眼神呆滯,似乎極為詫異。
封湛的怒吼聲響起:“若不是你逼著我娶,阿音也不會自盡
!”
祁雁知詫異的瞪大眼。
原來大婚夜,原主跪在雪夜裏,是賀音自盡了!?
那顆鮮活的心髒驟響。
祁雁知猛地捂住自己的心髒,疼得半跪下來。
是原主在心痛。
原主抬眸,無辜至極。
“你...你想娶我...不是嗎?”
封湛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祁雁知....你生來就高人一等,但這並不代表,我封湛也稀罕你!”
原主臉上的表情似乎極為不可思議。
祁雁知不懂那個表情,卻能感受到她此時的每一個感官。
有些驚訝....
似乎原主原本就以為是封湛想要娶她。
封湛惡毒的瞪了她一眼後,轉身就走。
原主一驚,撲了上去。
想要抓住那一角的紅衣,五指卻被踩在腳底。
祁雁知的五指頓時也跟著疼了起來。
原主與她。
一人臉上無辜委屈,一人露出仇恨的眼睛。
封湛:“新婚夜.....阿音若是有事...我就將這新婚夜變成你的奪命夜!”
再一抽疼。
祁雁知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布滿細汗。
已然回到了木屋。
身旁是兩小隻細細淺淺的鼾聲。
後背上冷汗浸濕了祁雁知的衣裳。
不知怎地,她已經半跪在了地上,右手的五根手指,直顫抖。
身上傳來一陣陣的疲感。
祁雁知起身,踉蹌了兩下,險些沒站穩。
原主死了....
可她到底怎麽死的....
還有那些她看不到的,感受不到的故事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祁雁知呆滯的坐在椅子上,又是一個雪夜。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與原主近距離的五感相通。
很不好。
她與原主不同,原主愛封湛愛得深沉,而自己從始至終都沒喜歡過那個人。
可方才有一刻,她竟真的感受到了跟原主一般無二的心痛。
祁雁知心疼原主的滿腔愛意化作流水,但也痛恨她喜歡的那個人對她的殘忍。
若是原主的死...是封湛直接造成的。
祁雁知害怕...害怕自己會徹底控製不住,當真把封湛給殺了.....
眼角滴落一淚。
祁雁知不解的蹙眉,抬起手指抹去。
死死的盯著那淚珠。
她為什麽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