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鬧崩,強勢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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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隆昌本就是看到從祁東院裏出來的下人,個個鼻青臉腫,氣得他肝火旺盛。
    一個按捺不住,就想來收拾自己這個兒子。
    怎料入門就看到這副場景,大受震撼。
    玉氏一路攔著,終究就沒攔住。
    祁東卻朝祁隆昌撲了過去,妄想掐死他老子。
    祁隆昌變了臉色,抬腳,惡狠狠一踢。
    “放肆!你個畜生!”
    祁雁知朝身旁的倆人使了個眼神,芝窯心領神會,當即站了起來。
    義憤填膺:“祁三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夫人好心替你醫治,你不準我們進來也就罷了,怎麽還虐打自己長姐?!”
    此時的祁東早就失了神誌,哪還會聽得進去?
    祁東被下人按壓著,卻露出一臉凶狠對著祁隆昌。
    “都是你這個老摳貨!整日隻知道節省開支,才會害得我落入今天這個地步!”
    祁隆昌被自己的兒子罵得臉都綠了。
    玉氏焦急的撇了眼,嗬了一聲:“東兒!休要胡鬧!”
    “閉嘴!”祁東又朝著玉氏吼了一嘴:“你這個老太婆,還不死,成日裏就知道花錢!你怎麽現在還不去死!”
    說著說著,就想朝倆人撲了過去。
    那麵龐猙獰無比,恨不得將倆人吞入腹中。
    祁隆昌氣得指尖狂顫:“你...你..你這個逆子!”
    祁雁知趁機站起,踉蹌著朝祁隆昌走去,淚眼婆娑。
    那被咬傷的手直接握住了祁隆昌的手,哭訴:“父親別過去!”
    祁隆昌低頭一瞥,“祁東咬的?”
    玉氏也被他剛剛那一番話給辱罵得顏麵盡失,此刻惡狠狠的瞪著祁東。
    祁雁知無措的搖頭,嘴唇咬著:“三弟也不知怎麽,我還沒走入屋內,就聽到他辱罵下人的聲音。”
    “聽著這聲,雁兒實在擔憂,便趕忙進來解圍,放走那幾個可憐的下人....怎料...怎料三弟將我的兩個隨從罵了出去後,便開始辱罵雁兒..說我是尼姑所生...”
    說著,祁雁知還低眸抽泣了兩聲,“這也便算了。”
    “畢竟這是將軍惹得禍,雁兒必須承擔。怎料..雁兒才想給他治療,他就抓著我的手,咬傷了我.....”
    再者便是眾人看到的場景了。
    祁隆昌陰惻惻的盯著祁東,雙掌驟然間攥緊成拳
    。
    祁雁知低頭抽泣著,“父親祖母,雁兒依稀記得,那會朱姨母不悅之時,也陡然間變得狂躁,與今日的三弟一模一樣。”
    “該不會是朱姨母有什麽遺傳病吧!?”
    祁隆昌與玉氏對視一眼,“遺傳病?”
    祁雁知柔弱的點了點頭:“是啊!”
    “有些人自誕下便攜帶了母體內的毒素,遺傳了母體原本有的病症,在某些個時刻就會發作。”
    “我與二妹都毫無反應,那想必就不可能是父親的問題。那朱姨母是否本身帶了遺傳病,自帶狂躁,遺傳給三弟了?!”
    祁隆昌沉聲問道:“什麽意思?他會一直這樣下去?”
    祁雁知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道:“這病委實不算什麽見得了光的東西....”
    “但朱姨母後來不是恢複正常了嗎?”
    “想來,等府內複原的差不多,祁東應該也沒事了。”祁雁知狀似無意的呢喃了一句,祁隆昌的臉卻黑得如那鐵鍋一般。
    聽著祁東一聲聲的辱罵,祁隆昌咬牙切齒,“本王看這個畜生不是狂躁!就是在恨不得宣泄他的不滿!”
    因為祁東一人,閩南王府顏麵掃地。
    祁隆昌本就心有不滿,在龍閆殿受氣不說,回家還要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辱罵。
    這股氣他哪忍得了!?
    “來人!把這個畜生給本王扔到柴房裏靜思!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準給這個畜生喂一口飯!”
    平日裏極為護著祁東的玉氏此刻也是冷眼看著,畢竟方才她的好孫子可是咒罵她去死,現如今她才不會護著這個人!
    祁雁知低眉,輕輕的掃了一眼,麵色不改,幽幽的歎了一聲:“沒幫上父親與祖母的忙,還徒增你們的煩惱,是雁兒的錯。”
    “不如父親與祖母隨雁兒一起去看看四妹,若是無恙,雁兒便先行離開,不在這叨嘮了。”
    祁隆昌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盯著祁東那背影。
    聽了祁雁知的話後,什麽也不說,直接動身朝祁奚的院裏走去。
    玉氏也憤憤的揮下了下衣袖,唾罵一聲:“家門不幸!”
    隨後緊跟上祁隆昌。
    祁雁知冷了臉,扯著嘴角輕嗬了一聲,慢悠悠的跟上去。
    家門不幸.....
    有了我,你們何止是家門不幸....
    終有一日,我還能讓你
    們家門覆滅。
    祁奚的院子離後門極為近,占地很小,也沒有後院,隻是一個小小的主屋。
    房門破敗,寒風不住的刮了進去。
    冷颼颼的帶著一股被燒焦的味道。
    祁雁知的眉頭不自覺的蹙起,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
    就連祁隆昌,看到這一幕,都下意識的看向玉氏。
    玉氏心虛的低下頭。
    齊鷹與芝窯大驚。
    堂堂王府的小姐,竟住在這裏麵!?
    這周圍一個下人都沒有....
    祁雁知目光沉沉的落在玉氏那臃腫的身材上,含恨一剜。
    眾人進去之時,那床上被褥幾乎不用碰,肉眼就能看出定是能擠出雪水。
    可祁奚偏偏毫無知覺的蓋著。
    祁隆昌半眯著眼,“這下人都死光了嗎?!”
    祁雁知緩緩上前,入目就是祁奚那毫無血色的嘴唇,眼底一片烏黑,死靜一般的躺在床上。
    “父親,四妹病得很嚴重。”
    她都不需要碰祁奚一下,就能篤定的說了出來。
    祁雁知輕觸祁奚冰涼的手背,心下大驚,擰著眉呢喃:“這體溫怕是都要回天乏術了....”
    祁隆昌錯愕極了,“這是何意?”
    玉氏也趕忙道:“怎麽會回天乏術?!不過就是生個小病而已,哪有那麽嚴重?”
    祁雁知倏地望了過去,冷冰冰的眼神直射玉氏,“祖母糊塗!四妹可不是小病!”
    “本就受了傷,還這般被人不管不顧的丟在院裏,那股子的燒焦味,哪個人入院後沒有聞到!?”
    “臘雪寒天,她卻蓋著滿是雪水的被褥。本就生著病,祖母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玉氏心虛的低頭:“你胡言!”
    “這...這整座王府遭那封湛偷襲才有如今這破敗的模樣。祁奚好歹也是個及笄的姑娘了,這般無用不懂得照顧自己,指望哪個下人來看顧著!?”
    “這府中哪有那麽多下人!”
    “我看就是她故意瞎折騰,還想白白浪費府中金銀!”
    “夠了!”祁隆昌沉沉的嗬了一聲,玉氏當即噤聲。
    祁雁知捂著祁奚露在外麵的手背,不自覺的收緊,心底涼了一片。
    “雁兒,你看看該怎麽醫治一下奚兒。”
    祁雁知冷淡道:“父親,四妹這院子已經毀了。現如今她病成這副模樣,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還得勞煩父親,為四妹安排一個暖和一點的地方。給四妹買一些補藥,讓幾個下人貼身顧著她。”
    話音才落,玉氏就極為震驚的吼了出來:“那怎麽可能?!”
    “府中這個模樣,誰有時間顧著她?哪來的錢買那些補藥!”
    “祖母!”祁雁知冷聲一嗬,“四妹現在住的這個地方,估計比下人住的還要殘破吧!?”
    “再者說,方才我不是已經給了三萬兩黃金了嗎?”
    玉氏冷眼:“你那三萬兩隻能修繕府邸,可沒餘錢給祁奚買補藥。”
    “自己隨便補兩貼藥就是了。”
    她自己都沒補藥吃,怎麽可能給祁奚這死丫頭!
    祁隆昌定定的看著祁雁知的臉色,問著:“需要什麽補藥?”
    祁雁知自顧自的掀開祁奚身上的被褥,沉甸甸的,沾了她一手心的水。
    複又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披風褪下,緊緊裹住祁奚的身體。
    將其抱起,摟在懷裏,這才涼涼道:“四妹大病一場,身體虧空得厲害。”
    “祖母平日裏吃到的補藥,她定是也要吃上一份的。”
    “再不濟,雁兒瞧祖母倒是安康得很,不如將補藥給四妹,將院子騰一間給她,也是不難吧?”
    祁奚渾身冰涼,祁雁知抱著,凍得發了個冷顫。
    那冰涼涼的臉頰貼著自己脖頸處的肌膚,祁雁知幾乎感覺不到她呼出的一絲熱氣。
    玉氏咬牙,怒斥:“長幼尊卑有序,你怎麽敢說出讓我把東西讓給祁奚的話?!”
    “再說,祁奚會落到今日這地步,也是你那個好夫君幹的!無論如何算,也應該你負責才是!”
    祁雁知冷聲道:“所以雁兒不就拿了三萬兩黃金上門了嗎!?”
    “祖母說三萬兩黃金不夠修繕,是想糊弄誰?”
    玉氏變了臉色:“你!”
    “竟敢頂嘴!簡直放肆!”
    “王爺,你看看你的好女兒,說出的是什麽狼心狗肺的話!”
    祁雁知沉歎一聲:“雁兒也不知道,究竟是我自己狼心狗肺。還是祖母,狼心狗肺,貪得無厭!”
    玉氏驟然間瞪大雙眼:“祁雁知!你竟敢如此辱罵自己的祖母!?”
    “夠了!”祁隆昌怒斥一聲:“吵夠了沒有!?”
    祁雁知寒聲喊了句:“父親!”
    “既然祖母說了,是雁兒的戰神
    府導致了這一切,害得四妹如此淒苦,命懸一線。”
    “那就由雁兒,將四妹帶回去調養吧!”
    此話一出,滿屋的人都驚了。
    芝窯不可思議的望向祁雁知。
    夫人竟然要把閩南王府的人帶去戰神府!?
    祁隆昌半眯著眼,審視著床上那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祁雁知麵無表情,冷淡道:“雁兒說錯話了嗎?”
    “可方才,明明是祖母要雁兒負責的。”
    “雁兒這不就是來負責了?”
    玉氏恨得牙癢癢,“王爺!”
    “我看我們府內的這個嫡長女也是極為有出息,闖禍後除了知道頂嘴自己的祖母,還知道負責,也是不錯的。”
    “反正祁奚也是她一手變成這副模樣的,就讓她帶回去調養吧!”
    祁隆昌沉聲:“胡鬧!”
    “本王看這院子好得很,實在不行,就將祁奚移到之前林末住的那裏,不需要有其它安排了!”
    祁雁知驀地攥緊拳:“父親!”
    “雁兒覺得這個安排,還不如我將四妹帶回去!”
    “既然閩南王府無法醫治照顧四妹,那女兒的墓園,也不介意再多一口人。”
    話落,祁雁知冷聲命令:“齊鷹!”
    “將祁四小姐帶回墓園!”
    齊鷹一驚,連忙正襟道:“屬下遵命!”
    說著便上前用祁雁知的大氅衣裹住祁奚,將其遮蓋的嚴嚴實實後抱起。
    祁隆昌半眯著眼,略帶威懾道:“原來雁兒今日回門,是來搶人的。”
    說罷,他擋住了齊鷹的去路。
    祁雁知慢悠悠站起,一臉冷淡,“雁兒哪敢?”
    “方才可是祖母自己說的,讓我帶走祁奚。”
    “況且雁兒已然交出了三萬兩黃金,為的不就是修繕府邸,接濟弟妹嗎?既然閩南王府覺得這個錢不夠給祁奚治療,那雁兒便自己負責到底,何錯之有?”
    祁隆昌上前兩步,死死的盯著她:“本王看你今日就是來鬧事的!”
    祁雁知冷言:“父親,雁兒可是好言相勸大半天。該治也治了,該交也交了,什麽時候鬧過事?”
    “還請父親讓開,耽誤了我救治祁奚,就是閩南王府虐待幼女了!”
    祁雁知直接冷嗬一聲:“齊鷹,把人帶走。”
    “誰敢攔著,就是蓄意殺人!本夫人隻能到皇後那邊說道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