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逼祁雁知放棄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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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衡,雁兒如何了?”
    今夜的戰神府極其熱鬧,各處燈火通明,下人們進進出出,臉上都帶著焦急的神色。
    溫禦醫奉二皇子的命令來請祁雁知入主院救封湛,怎料卻碰上了祁雁知也昏了過去。
    林末擔憂的聽著動靜,惴惴不安。
    溫禦醫施針刺激祁雁知蘇醒未果,無奈低歎一聲,“郡主鬱結難解,又長期處在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下。怕是這一倒,得折騰一些時日了。”
    可終究隻是昏睡了過去。
    封湛才是最慘的。
    他的止疼針毫無效果。
    封湛疼得直打滾,他也看不出究竟是為何。
    林末的心沉了沉,麵上是難掩的怒色。
    又是賀家.....
    “你就說,雁兒能不能醒?”
    溫禦醫也想祁雁知蘇醒過來,畢竟封湛還等著她救命,可哪有那麽簡單。
    “嬤嬤莫急,郡主是疲勞過度,心結難解。身體上的傷並無大礙,重要的是心病。”
    “心病,我是醫不了的。”
    林末勃然大怒,“當年你不過施幾針便將王妃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現如今為何就醫不了了!?”
    溫衡無奈至極,隻能坐下來,好好給眼前人說道說道。
    “嬤嬤講不講理?這心病似病又不是病,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可不是郡主的係鈴人,你讓我怎麽解?”
    林末冷哼一聲,“不要叫我嬤嬤!”
    “沒人稀罕當這王都城的嬤嬤!”
    “你也別同我彎彎繞繞,隻需告訴我如何救雁兒便好了!”
    屋內隻剩下他們三人,林末與溫衡相熟,說話的語氣也是極為囂張。
    溫衡了解她的脾氣,趕忙勸慰:“你自己還病著,別在這個時候大動肝火。”
    “至於戰...郡主,微臣畢竟不是她的體己人,哪能窺探她的心結?”
    說到這,溫衡不由得露出憐惜的表情,落在祁雁知那嬌豔的臉龐上,“不過也是,這裏是王都城。郡主身份特殊,處在這座城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壓力太大,久而久之便有些支撐不住,也不是不能理解。”
    況且
    戰神將軍與戰神府內的人似乎不是很待見祁雁知。
    其實祁雁知與孤兒當真沒有差別。
    溫衡無奈搖頭,感歎她的命運多舛。
    林末卻陡然間冷聲質問道:“所以這次,那封湛是鐵了心的維護他那個小妾,傷了我的雁兒!?”
    她是知道祁雁知的。
    對封湛情根深種,七年前唯一一次耍心機就是為了嫁給封湛。
    七年後的祁雁知言之鑿鑿,說著早已斷情絕愛,對那個封湛毫無感情。
    可終究還不是被情所傷?
    林末的心情瞬間有些低落。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溫衡卻有些猶豫,“二皇子讓我來請戰...郡主為戰神將軍醫治....”
    他曾見識過祁雁知的九針,隻需輕輕一紮,便可產生奇妙的效果。
    這是他窮極一生都可能難以做到的。
    如今封湛痛苦至極,整座戰神府人心惶惶,實在太需要祁雁知去救人了。
    林末冷臉,下逐客令:“不可能!”
    “他那破戰神府,傷我雁兒與她院中之人時,沒一個站出來幫我的雁兒!現如今那封湛出了事,就要死乞白賴的求著我的雁兒救命,憑什麽!?”
    “滾!給我滾!”
    “就讓那封湛死在戰神府裏最好!再也別想動我的雁兒!”
    越說越激動。
    溫衡嚇得後退了兩步,麵上帶著絲緊張,苦口婆心道:“你別著急,別生氣....”
    “溫衡!”林末厲聲一嗬:“你想怎麽救那負心漢與我無關!但你若是想替那負心漢來求我可憐的雁兒,便立馬給我滾出去!”
    若不是顧念過往情義,單憑溫衡為那封湛而來,就足夠令林末動怒了。
    溫衡除了麵上有些掛不住外,底子裏還是極害怕林末的。
    畢竟當年的林末,可謂是剽悍至極...連他堂堂一品禦醫,都沒逃過林末那蠻不講理的拳頭。
    他吞了吞口水,幾乎不帶一絲猶豫,“微臣告退!”
    背起自己的行醫箱,拔腿就跑。
    林末麵朝溫衡離開的方向,恥笑了一聲。
    怎麽還像當年那般沒骨氣....
    溫衡前腳剛離開,床上的人兒就悄然間睜開了眼,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那美眸深不可測,靜謐得像一潭死水。
    祁雁知醒了,林末也察覺到了,“雁兒?”
    祁雁知木訥著轉過頭,稍顯白的嘴唇苦澀的笑了笑,聲音中帶著絲澀,“末姨真厲害,還知道雁兒什麽時候醒的。”
    話落,她撐床坐起,疲憊的靠著枕墊。
    林末毫不在意的輕笑一聲:“你可是我帶大的,稍微一動靜,我便什麽都知道了。”
    祁雁知漫不經心的挑眉。
    她可不是原主。
    不過林末方才維護她的那一番話,還是令她十分動容的。
    “末姨,當真要為了我,拒了二皇子嗎?”
    祁雁知輕聲道:“聽聞他可是最有可能稱帝的人。”
    林末摸索著祁雁知的手,碰到後緊緊握住,“那又如何?”
    “我隻需在意你好與不好,樂與不樂,安不安康。其他誰是皇帝,誰不開心了,與我何幹?”
    祁雁知一怔:“可若,他降罪於你該如何?”
    林末聞言,毫不在意的輕笑,“那便來降!除了怕你過得不幸福,我什麽都不怕!”
    祁雁知的眼底驀然間紅了,嘴唇隱忍著緊抿。
    這得是至親之人才能說出的話吧!?
    成日裏與封湛鬥,與賀音鬥,與皇宮鬥。她精疲力盡,幾次用盡了決然的手段。
    不計後果,甚至絲毫不顧及身後之人。
    祁雁知悄然間落下一滴淚,當即被抹掉,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似那滴淚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林末卻能夠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心疼的歎了一聲,上前摟住祁雁知,輕聲安撫著:“我知道你心裏定是放不下那封湛,還是愛著他......”
    這第一聲起,便引得祁雁知錯愕不及。
    “但那封湛既已證實了是個負心漢,便不值得你用真心相待。我的雁兒應當配那一心隻有你一人的男子,這般三心二意之人,日後定不會善待你。”
    “經此一事,我需要雁兒你就此放棄那負心漢,不可再喜歡他!”
    林末說得極
    為認真,祁雁知卻聽得哭笑不得。
    原本鬱悶苦澀的心情,頓時消了一大半。
    “末姨在胡說些什麽呢?”祁雁知滿臉的無奈,“我怎麽可能喜歡封湛?!”
    “在末姨心中,雁兒便是那般愚昧之人嗎?”
    祁雁知的記憶裏,封湛那狗男人欺原主,負原主,將原主棄之如敝履,甚至可能還是逼死原主的凶手。
    七年後的封湛,也同樣心狠的殘害自己,甚至於對想要謀害自己的人三番五次的手下留情。
    祁雁知得有多喪心病狂,自虐成性,才會在經曆這一番事情後,喜歡那惡心的負心漢?!
    林末的臉上帶著些許狐疑:“當真?你可別騙我,我向來是了解你的。”
    “莫要逞強!”
    祁雁知哭笑不得,“我逞什麽強啊?”
    “我曾不止一次同末姨你說過,與那封湛之間隔著血海深仇還有那幾次誅心奪命之仇,怎麽可能會再喜歡對方!?”
    “罷了。”祁雁知輕歎了口氣,臉上除了無奈外,還有絲釋然:“我便將這幾年發生的所有事都告知於你,你便明白,我與那封湛不可能再有任何男女間的感情!”
    瞧林末這個樣子,怕是不管她解釋再多遍,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根本不愛封湛。
    怕是當真被溫衡的那句鬱結難解給誤導了....
    林末麵露懷疑,卻下意識的正襟危坐,極其嚴肅道:“你說!”
    祁雁知無奈:“......”
    腦中略一整理,便將七年前原主的一些事跡與七年後封湛的那些令人憎惡的行徑說了出來。
    大約過了幾刻鍾,祁雁知講得口幹舌燥,“便是這些了。”
    “砰!”林末怒而拍床,掌風震得坐在床上的祁雁知都忍不住顫了下身體,錯愕的看著她。
    “好一個封湛,虧得王妃如此信任他!他卻如此虐待你!”
    祁雁知一怔,反應過來後,愣愣的直點頭。
    就是就是!
    天殺的狗渣男!祁雁知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不!千刀萬剮都太便宜他了,應當是將他拉去浸豬籠,扒光了喂魚!
    怕是魚都得消化不良而亡。
    祁雁知如是這般的想著,臉上也漸漸生出了些許的笑意。
    她奇跡般的發現,與林末說出這些事,竟當真讓自己心情好多了。
    沒有出了戰神府主院後的那股滔天恨意和不甘,祁雁知的心情也暢快多了。
    林末心疼的摸著祁雁知的頭發,“苦了你了,孩子。是我與王妃識人不清,害慘了你。”
    祁雁知能夠感覺到她是真的愧疚,搖頭便道:“不怪母妃與末姨,這是雁兒當年自己的選擇。我既選了,今日這般的後果,也是我自己活該受的。”
    隻是她比較倒黴,原主一死了之,她來替原主承受這些折磨。
    幸虧不算一無所獲,得了兩個小心肝.....
    屋內的倆人在互相安慰著對方,悔恨往昔,屋外卻當真來了個不速之客。
    二皇子一身靛藍袍,領著溫衡直闖墓園。
    除了後院看護兩小隻的芝窯,其餘下人全部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二皇子沉聲嗬道:“祁雁知呢!?”
    他都下令讓溫衡親自來請人了,祁雁知都不肯過去。
    當真是....好大的架子!
    屋內的祁雁知與林末聽到聲響,倆人的臉色在一瞬間沉了下去。
    林末驟然起身。
    祁雁知趕忙拉住她,“末姨別去!”
    “這是我自己闖的禍,讓我自己去解決!”
    林末不肯,寒聲嗬道:“隻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祁雁知死死攥著她的袖子,“你的眼睛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出去妄動內力,徒生怒氣,否則雁兒的一切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相信我,末姨!”
    “..........”
    屋內燭光閃爍,屋外黑雲壓近,寒雪冰凍近三尺有餘,卻仍是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
    木屋的大門敞開。
    一身雲錦大氅披風的祁雁知披著長發,那清麗的臉龐上滿是淡然。
    眾人聞聲望了過來。
    祁雁知清冷的聲音在寒夜中響起。
    “二皇子殿下半夜三更私闖女子院落,是否有些自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