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封湛大出血,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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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長了雙極其有壓迫力的瑞鳳眼,不過是微抬眼眸朝祁雁知看了過來,就已經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祁雁知,你好大的架子。”
    祁雁知麵不改色,“二皇子的意思,本郡主聽不懂。”
    “倒是殿下自己,是否懂得何為廉恥?”
    她話音才落,跪落滿院的下人們頓時嚇得心尖一顫,為她捏了一把汗。
    夫人在說什麽?!這可是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的瑞鳳眼半眯,直勾勾的審視著那臉色略白的女子,沉聲:“祁雁知,你如今這般囂張,借的是我母後的勢,還是你紀州的勢?!”
    這是公然鬥起來了。
    祁雁知聞後,反而輕笑了一聲,“殿下當真是好笑,跑到我院中問了句這般沒頭沒尾的話,是想本郡主如何答你?”
    倆人,一明一暗。
    黃衣淡漠清嘲,藍衣冷臉陰鷙。
    都是皇後心肝上的人物,也都是皇後親自帶大的。
    二皇子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種話,但回想封湛那痛苦的模樣,實在於心不忍。
    眼前的祁雁知雖站那,卻始終不肯踏出門檻半步。
    “你可以不去親自醫治封湛,但你今夜,必須把解藥交出來!”
    祁雁知冷漠的盯著他,“本郡主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我身上更沒什麽解藥,殿下請回吧!”
    二皇子:“不可能!”
    “我白日裏明明看到你手中的銀釵了,那裏麵肯定有貓膩!”
    要不然不可能隻是那一劍入肩就把封湛逼得半死不活。
    所以二皇子堅信,封湛反常的模樣,定跟祁雁知脫不了幹係。
    祁雁知冷言:“我說了毫無幹係,殿下不信,是想將本郡主強綁了過去嗎?”
    二皇子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隻有兩個選擇。”
    “一是交解藥,本皇子立馬離開。二是踏出你的木屋,立馬隨本皇子去救人。”
    祁雁知冷笑:“我若都不選呢?”
    二皇子:“那就休怪本皇子無情了。”
    “今日就算綁,也定把你綁過去!”
    倆人間的火藥味極濃,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打起來。
    溫衡眼見情勢愈發不妙,趕忙橫在倆人之間,“殿下,戰神夫人,請息怒!”
    話落,他看向祁雁知,
    “戰神夫人可否聽微臣一言?”
    祁雁知對溫衡還是極為尊敬的。
    畢竟原主幼時得他相護,傳道授業。
    而且看得出,他與林末的關係匪淺。
    祁雁知的臉色緩和了些,微頷首,“溫禦醫請說。”
    溫衡上前兩步,哀歎了一聲:“微臣知曉今日的戰神府發生了件大事,鬧得三方都極為不愉快。但微臣畢竟是外人,沒資格多說什麽。”
    “勸戰神夫人入主院,並不是微臣在有意為難於您。而是微臣想以一個醫者的角度,來請戰神夫人。”
    醫者,當有仁心。
    溫禦醫輕聲道:“戰神夫人妙手仁心,先後救了三皇妃,封老夫人,西山軍營的將軍們。”
    “如今戰神將軍性命垂危,躺在床上疼得直打滾。最要命的是,將軍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嘔一次血,再如此下次,隻會直接奪了將軍的命。”
    想到封湛糟糕的情況,溫衡有些不忍,“微臣想以一個醫者的身份來請戰神夫人,救人,救一個於南朝百姓十分重要之人!”
    隨後,溫衡緩緩跪落地,作揖:“還請戰神夫人搭救!”
    這下整個戰神府的人都知道封湛性命垂危了。
    二皇子聞後,也是順勢看向祁雁知。
    隻見祁雁知抬腳踏出了房門,他心下當即一喜。
    肯救人了!?
    可惜,祁雁知隻是走到了溫衡麵前,伸手攙扶著他起身,“溫禦醫莫跪,折煞雁兒了。”
    溫衡起身,帶著希冀的眼神看著她。
    祁雁知幽歎一聲,掃向這滿院子的下人,“溫禦醫方才說今日發生之事,是戰神府的私事,你沒資格過問,所以便以醫者的身份相邀。”
    “現如今,我也以醫者的身份,帶你看看這院子裏毫無過錯的人,如何?”
    撇開身份等級,看看誰才是最無辜的。
    溫衡一怔,二皇子也皺眉看了眼周圍的下人。
    祁雁知上前彎腰,解開了阿紫纏著傷口的雲錦布。
    右胳膊處赫然出現了一大片血跡,衣裳被劃破,露出血淋淋的肉。
    再者是她肩膀上的幾道傷口,雙掌的傷痕累累。
    那嫩白的肌膚上,沒有一處完好。
    隨即,祁雁知站起身,看向二皇子與溫衡,“瞧清楚了嗎?”
    溫衡
    錯愕極了,二皇子則愣在當場。
    祁雁知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了,緩緩彎腰,又細心的將阿紫的傷口包紮好。
    之後,祁雁知走向那群拚死護衛木屋的守將們。
    那十個人。
    低著頭,烏泱泱的跪了一地。
    祁雁知站定,先是對他們作揖行禮,“冒犯了。”
    話落,她上前解開其中一個護衛的衣裳。
    那護衛的臉頓時就紅了,不過也沒有反抗。
    祁雁知麵無表情,手上的動作卻極輕。
    直到將他受傷的傷疤揭開。
    那血肉模糊的胸膛坦露了出來。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
    祁雁知讓路,好讓溫衡與二皇子看得更清楚。
    “刀傷,十人,每人身上不少於兩處傷痕。”
    “有個直接劈了半個肩膀,就是為了掩護我,守著我的這個院子。”
    祁雁知冷漠道:“白日戰神府主院的情景曆曆在目。”
    “不論身份等級,不論高低貴賤。我為我院中忠誠,誓死守護自己的將士報仇,我何錯之有!?”
    祁雁知氣紅了眼,咬牙切齒:“而你們的戰神將軍封湛,他輕飄飄的一句賠償....金銀賠償,就想抵消他們抗下的所有刀傷,憑什麽?!”
    “他護著那些傷我害我之人,現如今有什麽資格讓我去救他!”
    祁雁知直麵二皇子,寒著聲斥道:“二皇子殿下身為皇室,使命不就是讓天下百姓安康無傷嗎?!”
    “現如今驍勇將軍私闖民宅,毫無緣故的打傷這些人,他們哪個不是你的百姓!?”
    “二皇子又為他們做過什麽?二皇子倒是做了,所做之事除了氣定神閑的站那看戲,就是半夜在我的院中以權相逼!讓我去救我的仇人!”
    祁雁知不由得譏笑:“殿下的為民,便是這樣為的嗎?”
    二皇子麵色複雜,看著那一個個護衛,不由得陷入沉思。
    祁雁知那番話當真是每個字都砸在他的心上,更讓他無顏麵對這些個護衛。
    “還有,溫禦醫。”祁雁知接著看向溫衡,“你以醫者相邀,將我視為大度到可以去相救殘害自己的人。如今看到這一切,你還邀得出口嗎?”
    不待溫衡開口,祁雁知緊接著嗬了一聲:“
    若是邀得出口,那今日,我便不做那醫者了!”
    祁雁知寒臉,“若是行醫,便一定得救那些個狼心狗肺之人,我寧可一生不醫!”
    滿院子的人聽著祁雁知這番義憤填膺的話,都有些震驚錯愕。
    祁雁知在權與義間,選擇了義。
    他們感動之餘,還有些十分心疼眼前人。
    那般薄弱的身體,卻為他們,抵抗皇權,反抗不公。
    隻應他們堅守了自己的責任,祁雁知便絕不負他們。
    溫衡頓時低下頭,說不出一個字。
    他有什麽資格逼著祁雁知救仇人?連他自己都做不到....
    二皇子輕歎,沉默數秒後,緩緩走到那些護衛麵前,對著他們行禮。
    那些護衛當即大驚失色的站起,退得遠遠的。
    “殿下不可!”
    “殿下是君,我們是民,怎麽能如此....”
    “.......”
    二皇子慚愧的低下高高的頭顱,低聲道:“沒有君民。我方才之禮,是為那些荒唐的言論所行。”
    “為君,我沒有為你們作主,是我的錯。”
    “你們有資格受這個禮。”
    “但.....”二皇子行禮後,又轉向祁雁知,還是堅定道:“你還是得救封湛。”
    這次的語氣終於不再那麽衝了。
    “他可以在痊愈後為自己的行為和過錯負責,對他的懲罰,絕不可能是讓他就此死去。”
    “祁雁知,他是南朝的戰神。若他死在後宅裏,南朝必亂!”
    二皇子沉沉的歎了口氣,“封湛每半個時辰嘔一次血,他還有多少血可以讓他如此嘔下去?”
    “南朝二十三座城池,有十八座都是他領著西山軍營,一年年守下來的!”
    “若此時封湛死了,南朝定會遭到四麵八方的圍剿。屆時,危機四起。”
    “祁雁知,為了你院中之人的安危,以後他們的生活。你,必須去救人!”
    “或者。”二皇子鬆了口:“本皇子知曉你心中的憤恨,你不去也行。還是那句話,把解藥給我。”
    “待事成,本皇子親自替你向驍勇府討一公道。”
    祁雁知垂眸,藏在袖中的十指死死的攥緊。
    救人...救封湛....救那個她恨之入骨的人。
    不救,她的人都會遭
    殃,以後都沒有安生太平的日子可過。
    她與祁淩祁櫻可能也會走不出王都城,甚至直接死在這王都城.....
    祁雁知恨得牙癢癢,手指都被她摳出了血。
    她沉沉的閉眼,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殿下準備如何替我向驍勇府討公道?”
    既然結果已定,那她也必須讓那些設計傷害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畢竟能一步步摧毀賀音,對她也是十分有利。
    二皇子聞言,鬆了口氣,“我會上稟父皇母後,如實拖出驍勇將軍賀圖膽大妄為,持刀入戰神府,意圖謀害戰神夫人,卻被她院中忠實的護衛擋住之事。”
    “若是沒有意外,謀害戰神夫人,當朝郡主。按律,驍勇府上下皆得鋃鐺入獄!”
    祁雁知轉身,看著二皇子,寒聲問道:“包括賀音?”
    那眼神熾熱無比,眼底翻湧著仇恨。
    二皇子一怔,“賀音已經是戰神府的妾室,不屬於驍勇府的人了。”
    話落,祁雁知直接冷嗬一聲,抬腳欲入屋。
    “等等!”二皇子一急,趕忙道:“但母後定不會罷休!”
    “賀音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這女人怎麽不依不饒的?退一小步都不肯?!
    二皇子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搞得焦頭爛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隻為直勾勾的盯著那抹黃色的身影回頭。
    祁雁知停了腳步,臉色陰沉可怖。
    “驍勇府,上上下下,每一個人,必須入獄!”
    二皇子篤定道:“沒問題!”
    祁雁知咬牙:“賀音....她的懲罰,絕不能比我院中的下人輕!”
    二皇子掃了一圈,“可以。”
    現如今那賀音的傷本就比祁雁知院裏下人的傷重.....
    那有何難?
    二皇子低眉,在心中暗自謀算了一番。
    祁雁知便回頭了。
    “還有一件事,需得二皇子答應。”
    二皇子下意識擰眉,不滿,“你怎麽還有要求?”
    話音才落,祁雁知便轉了回去,走回木屋。
    二皇子一慌:“行!都依你!”
    祁雁知的美眸一亮,轉身,又麵無表情道:“婚書。”
    “我要我與渣...封湛的婚書!”
    “殿下需幫我入禮司,拿到當年的婚書,交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