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他在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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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禮司,拿婚書....
    院中眾人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們跟了祁雁知太久了,多多少少也懂了點這個戰神夫人的心思和套路。
    可二皇子卻有些疑惑。
    那緊蹙著的眉頭,狹長的瑞鳳眼,直勾勾看著那一襲黃衣雲錦的祁雁知,“你要婚書幹什麽?”
    祁雁知幽歎一聲,目光漸冷,“自然是要為當初愚蠢的自己贖罪,將一切混亂,撥回原位。”
    二皇子露出不解的表情,根本不懂她的意思。
    當年那一紙婚書,不是她求來的嗎?
    祁雁知:“二皇子隻需說,願不願幫我拿那東西即可。”
    二皇子下意識便道:“我得同阿湛商....”
    “這是你與我的交易!”祁雁知寒臉打斷他的話,冷聲道:“與他何幹?”
    二皇子:“婚書曆來由禮司保管,不是誰人想拿就可以拿的。”
    祁雁知:“但你是二皇子殿下,不是嗎?”
    二皇子一怔,頗為無語的看著眼前人。
    她是怎麽認為有這層身份就可以為非作歹的?
    二皇子:“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拿到婚書,盡力而為,如何?”
    祁雁知不悅的皺眉,“那倘若二皇子拿不到婚書,便得答應我一個要求,必須做到的要求。”
    “但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違背三綱五常,更不會讓你大逆不道。”
    二皇子卻猶豫了。
    他是皇家人,一諾千金不說,每一分利益都得算得極為清楚。
    這麽一個未知的要求,也不知將來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溫衡輕瞟,悄然靠近,低聲:“殿下,我們出來有近一個時辰了,不能耽擱了。”
    二皇子一咬牙,手掌緊攥,揚聲吼道:“本皇子應了你!”
    祁雁知鬆了口氣。
    這二皇子是嫡子,是最有可能成為帝王之人。
    這個要求於未來的自己而言,隻有利沒有弊。
    二皇子警惕道:“這下可以救人了嗎?”
    祁雁知冷淡一瞥,朝向那滿院子的人,“勞煩溫禦醫幫我替他們療傷。”
    溫衡作揖行禮:“夫人放心。”
    祁雁知微頷首,抬腳隨二皇子
    去了主院。
    半夜寅時,燈火通明。
    照亮了倆人一路,一左一右,中間隔了兩三個人的距離。
    二皇子的腳步極快,祁雁知卻走得慢悠悠的。
    “你能不能走快點?”二皇子顯然有些焦急了,背著手,側眸瞪了她一眼,“人命關天知不知道?!”
    祁雁知目不斜視,冷淡道:“這不是還沒死?”
    “二皇子著什麽急?”
    左右都隻是一顆藥的事情,當然得多折磨封湛一段路程。
    二皇子目光陰惻惻的盯著她,“祁雁知,你最好不要耍什麽手段!”
    祁雁知冷笑:“殿下真是可笑,你方才都將所有事情說得那般清晰明了,我還有什麽手段可以耍?”
    “我如今不就隻能按你說的做了嗎?”
    二皇子冷哼一聲,下一秒,直接拽著祁雁知走得飛快。
    祁雁知臉色一變,咬唇,冷冷一瞥。
    那藏在袖裏的銀針隱隱作祟。
    垃圾未來儲君!跟那個狗渣男一個貨色!
    戰神府主院的大門口被進進出出的下人圍著,個個臉上都帶著焦急。
    瞧見來人是祁雁知之時,那些個下人嚇得臉色大變,紛紛讓道退出一條路,頭顱低著,不敢看她一眼。
    祁雁知的眼眸瞟過大院門口的那排護衛,極為眼熟。
    “你們就是墓園門口的守衛?”
    那四個門口守衛當即跪了下來,瑟瑟發抖,“夫人饒命!”
    祁雁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不必跪。”
    “擋不住賀圖,我也沒資格要求你們以命相護。但從今往後,你們不必守在墓園大門了。”
    “畢竟,守了也是白守。”
    那四個護衛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蒼白,未等他們開口求饒,一道略顯粗獷的聲音就橫插了進來。
    “那今後由我老李守著夫人的院子如何?”
    眾人紛紛回頭,來人一身銀甲,大.大咧咧的入門,抱拳:“西山軍營李勇,見過二皇子殿下!見過戰神夫人!”
    祁雁知的眼眸微閃,不過片刻,便彎起嘴唇:“李副將,別來無恙。”
    李勇笑得肆意,細瞧還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
    二
    皇子不解:“你怎麽來了?”
    如今這個時候,西山軍營的將士們應該拚了命練習才是。
    李勇似乎也才想起要緊事,“是鄭令讓我來的。”
    “說是聽聞王都城內出了大事,那賀圖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了驍勇府。他離不開西山,隻能讓我來了。”
    話落,李勇有些義憤填膺的看向祁雁知,“聽聞那賀圖膽大包天,竟然敢行刺戰神夫人!他有一刀,我老李也有一刀!他傷夫人哪,我老李就就剁了他哪!”
    祁雁知驟然一笑,點頭:“那便,先謝過李副將了。”
    李勇那老臉頓時一紅,“夫人可別折煞屬下了。”
    “行了!”二皇子寒聲打斷,催促著:“快去救封湛吧!”
    祁雁知當即變得麵無表情,轉身,冷冷嗬道:“誰都不準進來!”
    “二皇子,我醫治時,不想有任何人在一旁打擾!”
    二皇子是聽說過這個規矩,“你最好能保他無恙。”
    祁雁知譏笑:“你們這麽多人守在門口,殺了他,我還有活路嗎?”
    剛來的李勇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見祁雁知話落,便徑直入屋,關上了大門。
    那最後一眼,絕豔的臉龐上盡是冷意。
    二皇子側眸,臉色陰森可怖,低聲道:“說吧!到底為何事而來?”
    他可不相信一個副將親自下山,隻為看一個祁雁知是否無恙。
    李勇當即變得嚴肅正經起來,彎腰:“大事!需得親自稟明將軍!”
    二皇子沉歎一聲。
    他也不可能久待,需得盡快回宮將所有事告知皇後。隻要有皇後在,祁雁知才能真正安然無恙。
    這也是封湛在意識盡失之前求自己辦的最後一件事.....
    屋內,祁雁知看著床上冷冰冰躺著的封湛,眼底染了絲恨意。
    那雙拳攥緊,直勾勾的盯著。
    許久,她才吐出一口濁氣,從袖中掏出斷腸丸的緩解藥。
    封湛會每半個時辰便嘔一次血是因為重傷未愈,又添新傷。
    加上那一劍,徹底刺入他的血管中。
    本來斷腸毒發之時,便不可受一絲外傷。
    祁雁知
    掐著封湛的下顎,用了十足勁,將斷腸的緩解藥塞入那毫無血色的薄唇之中。
    掐喉,粗暴的逼他吞了進去。
    複又“嘩啦”一聲,撕開了封湛肩膀處的衣裳,露出那緊致又輪廓分明的肌膚。
    一塊塊的肌膚也因著祁雁知的動作,漸漸露了出來。
    如若是往日,祁雁知興許還會感歎一聲狗男人的肌肉真不錯。
    現如今,她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從空間中掏出止血散,冷臉撒在了封湛的傷口上。
    那刺骨的痛感襲來,昏睡中的封湛疼得悶哼一聲,緩緩的睜開一條眼縫,窺見那冷漠絕豔的臉龐,嘴唇當即蠕動了兩下。
    不過幾秒,又昏睡了過去。
    祁雁知捏著九根銀針,快準狠的紮在封湛的穴位上,助他驅毒,吸收解藥。
    手指順著胸膛上的肌膚向下滑到原先的箭矢傷口,惡狠狠一按。
    “啊!”封湛當即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雙眸猛地瞪大,淺吼了一聲。
    眼眶通紅無比,盈滿水霧,疼得差點上天。
    祁雁知對此充耳不聞,冷淡的瞥一眼,嘴唇輕啟,涼薄道:“半夜三更吼什麽?”
    封湛終於看清了眼前人,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竟也因這般冷言冷語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滿頭的大汗,連帶著敞露的胸膛都在冒細汗。
    疲憊至極,卻仍舊執拗的盯著眼前人。
    他知道,祁雁知既然出現了,便一定是來救他的。
    雖然祁雁知滿臉寫著不情願,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在睜眼看到祁雁知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
    甚至忘掉了身上所有的疼痛....
    祁雁知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冰冷得好似沒有一絲溫度。
    起身,走到梳妝台,幹淨利落的抄起鏡子,正對著封湛的臉。
    封湛一怔,不解的望過去。
    “瞧瞧你現在這個醜樣子,也配看著我!?”
    祁雁知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之時,封湛當即變了臉色。
    鏡中的自己發絲散亂,雙眼通紅,眼底一片烏青,臉色蒼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
    若非有原本高顏值的底子撐著,此刻竟當
    真與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無異。
    他默默的閉上眼,沒臉繼續看了。
    那無力攥起的雙拳,是他此刻自尊被踩踏所顯露出的羞憤。
    祁雁知心滿意足了。
    又重新將鏡子搬了回去,回到床邊,粗魯的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對於那些不要臉的賤人,她總是樂於去收拾的。
    祁雁知在心中暗諷,知曉此刻的男人是有一絲清醒的,忍不住毒舌道:“果然是醜陋的心髒配著醜陋的臉頰,就你這般模樣,也配瞥我一眼?”
    “我回去後定要好好清洗清洗,洗掉那惡心的髒東西!”
    祁雁知恨得牙癢癢,手上力道極重,卯足勁的懟著封湛的傷口。
    封湛悶哼一聲,緊緊閉眼,頭撇向一旁,一聲不吭。
    祁雁知寒臉,重重一勒。
    那痛呼聲又不輕不重的響起。
    饒是這般模樣,封湛也沒睜開眼。
    祁雁知冷笑一聲,涼薄的話張口就來:“封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與誰最配?”
    她話音才落,男人的身體便僵住了。
    祁雁知得逞一笑,臉色陰鷙。
    “與你那心肝上的蛇蠍女人...賀音...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封湛當即錯愕的瞪大眼,對上祁雁知陰狠的表情,“你......”
    “我什麽?”祁雁知含恨盯著他:“難道我說錯了嗎?!”
    封湛咬牙,弱聲:“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不是有意包庇賀音...我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
    “夠了!”祁雁知寒聲打斷,斥責道:“在你說出放賀圖與賀音離開的那一刻,我便已經不需要在等你所謂的公平了!”
    封湛驀然間握住祁雁知的手,用盡僅存的一絲力氣攥緊,“祁雁知....我..我們..之間有誤會...你聽我..聽我說完....”
    祁雁知感覺得到握住自己的大掌冷冰冰的,就如同她此刻的心一般。
    她也沒有急著掙脫開,冷眼看著那急於解釋,便顯得有些窘迫的俊臉。
    半響,涼涼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