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驚訝，小良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能是注意到了夏如雪的表情，小良趕緊解釋：“老師，其實這話不是我說的，是陳老先生說的。”
    “老先生還說他們醫術不怎樣，尾巴倒能翹到天上去！一個個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得！夏如雪了解了，陳仲就是想借她之手好好敲打敲打那四位尾巴翹到天上的大夫！
    陳仲那老狐狸，又把她算計了。
    可偏偏她不能找他去理論，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單純比試醫術了，而是要贏回屬於女子的尊嚴。
    即便那四位醫術很厲害，夏如雪也不能退縮半分。
    “小良，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就好，在外人麵前可千萬不能這麽說。”
    “老師，我知道了。”
    看著小良乖巧的樣子，夏如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良，明天開始我教你一些東西，比試的時候你做我助手。”
    “真的嗎？”小良覺得這是他長這麽大聽到的最好消息，眼睛開始有些發酸。
    “老師什麽時候說過謊？”夏如雪笑了笑。
    “老師，我一定好好學！”小良拍著胸脯保證。
    第二天，夏如雪就讓小良給她打下手，模擬一些疑難雜症的處理。
    小良起初還有些生疏，磨合了半天他就能很好地配合夏如雪了。
    夏如雪嘴上沒說，內心卻無比感慨：小良真是個醫學天才！
    十五日，比試當日。
    益鶴堂前圍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的。
    從裏向外望去，黑壓壓一片。
    縣城的賭坊也為此次比試開了專門的賭局，大家都是買益鶴堂的大夫贏，隻有魏恒一個人買了夏如雪。
    他不差錢，就是為了賭一種可能性。
    “公子，你不去益鶴堂嗎？”阿文有著著急，再不去恐怕占不到好位置了。
    他還想一睹那位女大夫的風采呢！
    “著什麽急？跟著本公子還怕看不到嗎？”魏恒當然要去現場，他可是壓了女大夫贏呢。
    “公子，他們說益鶴堂已經被圍住了。”阿文低聲說道。
    “苗苗居的謝老板跟益鶴堂的陳老先生很熟悉，他今日要過去，咱們跟著他就行。”魏恒說著朝苗苗居的方向走去。
    謝老板全名謝顯，曾讓佟掌櫃給夏如雪送了幾十株葡萄苗，想讓夏如雪給他家老夫人瞧一瞧病。
    他剛把老夫人接到縣城，還沒來得及讓佟掌櫃去請夏如雪，就從陳仲那裏聽說了比試的事情。
    早就想見一見被陳仲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夏如雪，機會送到麵前，謝顯當然不會錯過。
    夏如雪隻知道今日要比試，從來沒有關注過比試的細節。
    她帶著小良出現在益鶴堂診室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盛況驚到了。
    怎麽這麽多人？
    “老師，這麽多人看著我有些慌。”夏如雪聽到了小良的聲音。
    夏如雪看到劉聰臉上那抹鄙視的笑後，知道圍觀的人是他引來的。
    真是個心胸狹窄的人！
    這般不容人，怎麽能在益鶴堂呆這麽久？
    “別慌！你把他們都當成木頭樁子就好。”夏如雪拍了拍小良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再看向眾人的時候，出現在他眼中的就是木頭樁子一號、木頭樁子二號……
    這麽一想，剛才的慌張果然消失不見。
    “夏大夫，陳仲老先生還沒有來，比試要等一會才能開始。”王祥上前跟夏如雪說道。
    “那便等等吧！”夏如雪說著走向安排給她的位置。
    坐下後，目光才落在對麵的四人身上，一個個端端正正地坐著，信心滿滿！
    “夏娘子，你若是後悔的話現在就說出來，比試就此取消。”劉聰見夏如雪麵不改色，鎮定自若，心情特別不爽。
    “既然來了這麽多人，我怎麽能讓他們失望呢？”夏如雪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笑容中充滿了自信。
    “到時候輸了，你可別哭……”
    “比都沒比呢你就說輸，我看輸的是你吧！”夏如雪還沒有說話，有人替她把話說了。
    夏如雪一轉頭，就看到文修竹一張風塵仆仆的臉。
    她一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剛進縣城，聽說你要比試，我就來給你撐腰！”文修竹說著站在夏如雪身後，冷著臉瞪著對麵的四人。
    “你怎麽知道是我？”夏如雪好奇，劉聰把她的名字都公布出去了？
    “姨，這場比試鬧大了，賭坊都開了賭局。他們都賭那四個人贏，就我賭了你！押了全部身家。”文修竹咧了咧嘴，“姨，你可一定要贏啊！”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五五分。”夏如雪說。
    “姨，五五太黑了吧？四六怎麽樣？”文修竹跟夏如雪打商量。
    “看在你這麽機靈的份上，四六就四六吧！”夏如雪答應了。
    見陳仲還沒有來，夏如雪對文修竹說，“你去看看文櫻，她想你想得緊。”
    “姨，文櫻的身體……”
    “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還要好好養一段時間。”夏如雪說道。
    文修竹已經很激動了，他確實在這裏呆不下去了，問了文櫻住的地方之後，急匆匆離開了。
    離開之前悄悄地對夏如雪說了一句：“徐叔叔回大石村接秦相公了，他也真是的，這麽重要的比試他怎麽能不參加？”
    夏如雪真想說：我謝謝你啊，文修竹！這麽愛多管閑事！
    秦暮風並不是很想見到她吧？
    那天把話說開之後，他對她已經很疏離了……
    益鶴堂外，鄭老太和秦冬陽站在人群最後麵，兩人想往進擠，發現人牆實實在在的，根本擠不進去。
    “冬陽，你說要和益鶴堂大夫比試醫術的真的是夏如雪？”鄭老太不想相信。
    “娘！真的是！賭坊都把名字公布出來了。”秦冬陽回答。
    “就她那醫術能贏得過益鶴堂的大夫？”鄭老太又問。
    “當然不行！益鶴堂可是縣城最好的醫館，裏麵的大夫醫術都是一頂一的。”秦冬陽已經在賭坊下注了，他希望夏如雪輸，那樣的話他能狠賺一筆。
    “贏不過好啊！看她輸了之後，還有什麽臉麵在村裏囂張？”
    兩人正說著，看到幾輛華貴的馬車緩緩朝益鶴堂駛來。
    一向貪財的鄭老太被馬車的華麗程度吸引，這車廂上的裝飾，摳一個下來都能值不少錢吧？
    這輩子她要是能坐一坐這種馬車，死也瞑目了。
    “娘，你看那是不是小蓮？”鄭老太正做著夢，秦冬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抓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