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林辰。”
    東方睡眼朦朧地走到海洋館門口，回頭朝著送她出來的林辰甜甜地笑道。
    “你不再休息一會嗎？”
    林辰反手絲滑地從兜裏掏出手機：
    0點27分
    “不了，現在夠安全了，我可以自己走到山羊園區的。”
    東方搖搖晃晃地朝門外走去。
    好像有點沒睡醒啊，動物園沒有山羊園區她不知道嗎？
    “喂，你這樣子出去真的不會被詭異吃掉嗎？”
    “不會，這個時間的話，詭異應該在大象園區。”
    林辰眉頭一皺：
    “你怎麽知道？”
    “……林辰，你是我們動物園的員工嗎？”
    “很明顯不是。”
    林辰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黑色t恤衫。
    “我沒有穿跟你們一樣的工服。”
    “……你會知道的，夜晚的大象園區要比海洋館危險的多。”
    “南宮告訴你的？”
    林辰試探性地問道。
    東方身形一怔，似是想到了什麽，麵帶苦色。
    “哦我忘了，他之前不是還打了你嘛，你倆關係應該不太好。”
    “不，不是的。”
    東方有些慌亂地回答道。
    “……如果你留在動物園的話，你會知道南宮和園長他們為了我們付出了多少……”
    “謝謝你，你也能來到海洋館的話，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這句話說出來時，東方的麵容有一些無奈、惆悵和……
    對我的可憐？
    東方離開了海洋館，林辰回到了鯨魚區內找了個角落坐下，手裏擺弄著那張枯黃幹巴的紙條。
    能看到海洋館，說明和她會再見麵？
    她為什麽會變成黑衣？
    能看到海洋館和黑衣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回想起海洋館門口張貼的黑衣員工守則和海洋館內部工作人員守則，林辰突然發現了什麽端倪：
    紅衣員工的守則裏寫明不能讓黑衣員工在海洋館留宿，可以使用強製手段逼退黑衣員工，而黑衣員工守則卻要求進入海洋館拿他們的黑色工作服……
    “什麽意思？海洋館給他們配備員工服，等他們穿上了又不讓他們進來？”
    “黑色員工服不是我們給他們配備的。”
    熟悉的清秀女音回蕩在耳邊，林辰猛然抬起頭，眼前正是時隔長達1天18小時未見的赫拉。
    麵前的赫拉穿著一身紅色的員工製服，與整個深藍色調的海洋館顯得格格不入。
    “好久沒見了赫拉！”
    “放你嗎狗屁，分開才不到兩天。”
    林辰：？？？
    “誰教你這麽說話的？”
    林辰聽著赫拉這正宗的中式國粹，滿頭黑線。
    “我師父。”
    “……師父教的好。”
    林辰收起了那張脆脆的紙殼，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我們海洋館不提供黑色工作服，至於他們在哪裏拿到的……”
    赫拉小手一攤，轉身離去。
    “我要工作了，你和我來。”
    林辰沉默不語地跟著赫拉來到了鍾點客房，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幾位流浪漢和動物園的遊客。
    啪嗒。
    “哎！你關我燈幹嘛啊？哎！”
    啪嗒。
    “哎！美女！我貼隱形眼鏡呢你給我把勾八燈關了？！我投訴你啊！”
    啪嗒。
    “幹甚麽？！打王者農藥呢沒看見啊！哎哎！”
    赫拉走進亮著燈的鍾點客房，二話不說直接關掉床頭櫃的水母小夜燈，一氣嗬成，幹淨利落地走了出來。
    流浪漢和遊客雖然有抱怨，但是沒有易怒的人追出來斥責赫拉，可見這個世界的人脾氣都不錯……
    更大一部分原因可能來源於她手上滋滋閃著藍光的電棍。
    “姑奶奶哎，你一直開著不浪費電嗎？”
    林辰小心翼翼地和赫拉拉開了一個身為，生怕自己吃下這記十萬伏特。
    “海洋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如果不采取強硬手段，隻會帶來災難。”
    二人一路轉悠著來到了長廊入口處的水母區，赫拉將電棍立在旁邊，盤坐了下來。
    “現在來聊聊吧。”
    赫拉一臉陰沉地看著林辰，盯得他心裏有些發毛。
    “聊什麽？關於海洋館為什麽在動物園裏麵的事情嗎？”
    “你再提一個動物園的字眼我嘴都給你撕爛。”
    林辰唯唯諾諾地把身後的巨闕劍還給赫拉，慢悠悠地盤坐在赫拉身邊。
    “海洋館員工守則第5條，外來遊客手持動物園地圖是正常的。不要回答“海洋館在動物園哪個位置”的話題，對方如執意追問，可以馬上離開。”
    “海洋館員工守則第11條，如果借宿的遊客試圖和你聊天，可以聊，隻要不耽誤及時關燈。不要在話題裏提到“動物園”，如果對方提起，馬上轉移話題。”
    赫拉一氣嗬成地將海洋館員工守則背了出來，聽的林辰大眼一瞪。
    “我……”
    “所以，從現在開始，注意你的用詞，適當和我交流。”
    赫拉十分嚴肅地看著林辰，搞得原本吊兒郎當的林辰一下子有點不自在。
    “那個，你什麽時候應聘上城北海洋館的員工的？”
    “前天。”
    赫拉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
    “前天上午我們分離後，我和巴基斯在城裏租了一間房子，同時我在城北發現海洋館在招員工，10倍工資，而且每天工作不到6小時。”
    “我去，待遇這麽好？！”
    林辰轉念一想也確實，這麽高危的和怪談世界接壤的地方，10倍工資一般人都不願意來幹。
    也就赫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女敢來。
    “所以你認為我們出現了空間錯亂嗎？原本在城南的我卻出現在了城北的海洋館裏。”
    赫拉搖了搖頭。
    “我認為是空間重疊，海洋館員工守則是很早很早就有人編寫完成的，說明這個現象發生不是某一次錯亂，而是在某種條件下一直存在。”
    “有些複雜。”
    林辰撓了撓頭。
    “你知道蟲洞嗎？”
    “什麽是蟲洞？”
    林辰又撓了撓頭。
    “蟲洞就是宇宙穿梭的一種理想模型，穿過蟲洞能夠從宇宙的一邊迅速移動到另一邊而不超越光速，可以被認為是宇宙被折疊了，所以能在更短的時間內移動更多的位移。
    “折疊……位移……宇宙……額，你說得對。”
    林辰露出大聰明的眼神對赫拉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