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炎族與他們的奴隸勞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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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魔炎族與他們的奴隸勞改營
魔炎,這就是這些生物的名字。他們得名於第一個被他們侵略和奴役的種族。魔炎在第一批受害者的語言中意味著惡魔或妖怪。而這個詞是那個種族唯一留存下來的詞語。魔炎虐待、折磨和殺戮了那個種族,直到它最終消失,滅絕。在此後的幾代人中,更多的種族遭到了同樣的命運,自從魔炎在人前突然出現,給鄰居們帶來恐慌和害怕。現在他的種族也將麵臨這個命運,他對此無能為力。除了在這裏展現個人的抵抗,如果他能在這次遭遇中幸存下來,為自己的微小勝利沾沾自喜。但這隻是蒼白的勝利,因為最終它無法拯救他的種族。
看守者用力把他推向他推的小礦車。“前進”,他下達命令,盡管小型計算機自動進行了翻譯,但看守的聲音仍然令人生畏。
他緊緊抓住小車,全力支撐著。小車行走在礦坑裏的軌道上,嘎吱作響地動了起來,慢慢地,一步步地,他離開了看守。看守者突然用電擊鞭狠狠地擊打在他身上,但他不得不忍住突然湧上來的疼痛。他絕不會讓看守者得逞。他實際上能夠站著。但是如果有睡覺的機會的話,他也不會躺著睡覺,這一點他馬上意識到了。隨著離看守者越來越遠,周圍變得越來越黑。隻有幾個微弱的燈光照亮著黑暗的通道。正好足夠讓囚犯們辨別方向。這裏的光線有點像滿月之夜的黃昏。魔炎的衛兵在這種光線下占據優勢。在這種光線下,他們的複眼仍然能看清足夠的東西,不會讓他們失去對受害者的控製。此外,衛兵們還配備了強大的燈具,用來折磨他們的受害者,因為大多數囚犯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這種黑暗。囚犯們永遠不會到達行星表麵或進入明亮的房間。
這是魔炎的一個采礦隧道。一個幹燥而塵土飛揚的地獄洞穴,位於一個無足輕重的星球中央。來到這裏的人別指望能逃脫或獲救。這是通向地獄的入口,唯一的出口是死亡。在這裏,沒有人能活著離開。他從第一天開始就明白了這一點。魔炎所采取的措施太有效了。在這個礦裏,賣不掉的奴隸都被強製去采礦。因為他們或者不能勝任其他工作,或者反抗,或者奴隸數量太多。奴隸販子絕不願意冒險,因為奴隸過剩可能導致奴隸價格下跌。因此,隻有最好的、最強壯的和最漂亮的奴隸在魔炎的奴隸市場上出售。其餘的都在這裏結束。盡管他不能確定哪個命運更糟。
他慢慢地推著沉重的車。雖然他腳下的軌道是均勻的,但持續的上坡,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空載的礦車已經很重了,滿載著開采出的礦石,推動它簡直是一種折磨。而且沒有人可以幫他。這裏的每個囚犯都有自己的任務,完成這些任務本身就很困難。在這裏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幫助別人。
他必須把礦車推到電梯那裏。從那裏,礦車將被運送到地表。之後會發生什麽他不知道,他也不在意。他隻知道,在電梯那裏,他必須把礦車裏的礦石傾倒進去。然後他就要用空車再次回到地下,繼續進行無終止的工作。由於礦車沒有刹車,他將花費更多的力氣,使車在下坡的時候不會滾動。在每天結束時,如果他還能到達他的睡覺地點,他會感到慶幸,因為他總是那麽疲憊。
那裏回響著尖叫聲,是被責罵的同伴們的尖叫聲。這些尖叫聲可怕至極,它們在走廊的結構中引起回響,扭曲地在洞穴裏回蕩。聽起來就像來自地獄深處。來自不同物種的囚犯的尖叫和呼喊,他們在這裏共同承受著相同的命運。其中一些尖叫聲是間歇性的,還伴隨著電鞭的劈啪聲和獄卒的聲音。另一些尖叫聲則漸漸變成不斷的哭泣,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最後完全消失。又有一個囚犯死去了。這是每天多次發生的事件。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逐漸習慣了這些尖叫聲。他們變得麻木,甚至不再注意到它們。這成了一種持續的背景噪音,就像機器的嗡嗡聲一樣,人們不再思考它。這可能也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否則人可能會發瘋。
他緩慢地沿著走廊走。左右兩邊跪著和蹲著的同伴,他們用原始的工具鑿動著岩石。他們通常隻有錘子和鑿子,鑿鎬很少。有些人甚至用手挖掘。如果他們沒有挖出足夠的礦石,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男人,女人,甚至兒童。魔炎沒有區別對待。任何能服從命令的生物對魔炎來說都適合在這裏勞作。他在這裏見過老人和年齡最多五歲的孩子。但老人或孩子很少,因為大多數人在殘酷和不衛生的環境中無法生存太久。
隻有幾米的距離,他就到了電梯口。然後他必須用空車再次沿著走廊下滑,然後拉出一車新的礦石。然後一切又會重新開始。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因為營養不良和虐待而死去。他已經明白了這一點。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相同的命運,知道自己會怎樣結束。沒有逃跑的機會。
他到達了電梯。一個巨大的、灰色的鋼鐵怪物,頂部在黑暗中消失。即使在這裏,明顯是向上的方向,也沒有燈光進來。顯然,魔炎想避免讓一束光可能引發囚犯的希望。因為意誌被打破,放棄一切希望的囚犯更容易受控製。
大的收集容器,用於收集礦石,大約兩米深,五米寬。它被埋在地下,以便更容易將礦車中的礦石倒入容器中。然而,這個設計並不是為了讓囚犯更容易工作,而是為了提高效率。不用花太多時間進行轉運,他們可以更快地繼續工作。每天結束工作後,容器就會被拉上去。總是有囚犯試圖藏在電梯裏,試圖跟著一起上去。但是有傳言說,電梯在上升途中會通過掃描儀或類似的設備。據說,這個掃描儀能夠將所有生命物質解體。這樣可以防止疾病和奴隸的逃亡。他不知道這是否屬實。從未有人從這樣的逃跑嚐試中回來過。這並不是因為瘋狂的人逃走了。因為一旦抵達上麵,他們仍然被困在這個星球上。一個沒有自己大氣層的星球。抵達上麵以後就再也沒有去處了。所以至少在那裏,對於每一個逃亡者都是死路一條。而礦石則在那裏卸貨,第二天,容器又會空著等待新的礦石。
今天電梯裏裝載了大量礦石。挖掘的結果不錯。但對他來說,這毫無用處。魔炎不會因為出色的工作而獎勵任何人。隻有因為工作不足而受到懲罰。如果他們今天沒有達到昨天的目標,他們將立即受到懲罰。今天的結果讓他們明天倍感壓力。他相當確信,他們明天都會受到懲罰。
一聲高而長的尖叫聲響徹走廊。這是今天工作結束的信號。現在,他們有四個小時的時間休息和恢複體力。然後,他們必須再度工作十八個小時。這就是每天的日程安排。
快要到達電梯之前,一條通道向左延伸。在這裏沒有進行采礦工作。這通道通向休息室,如果這個地方能被稱為休息室的話。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可以容納兩千多個生物。在一天結束時,這個礦井的所有囚犯都必須來到這裏。一旦所有人都到齊,一個古老的鋼鐵大門就會關閉,他們被困在這裏。就像動物一樣。盡管這並不是必要的,因為他們本來就無處可去。所以來自不同世界的生物在這裏相遇。完全沒有翻譯器。有時候會出現誤解,這些誤解可能對其中一方是致命的。
他小心翼翼地穿過房間。他絕對不想不小心碰到任何人,甚至踩到任何人。他不想因為無意識的衝突而引發爭端。在這裏,照明被減到最低,和礦井的其他地方一樣。洞穴的另一端在黑暗和灰暗中消失。半昏暗的燈光像一個慈悲的影子籠罩著囚犯,遮掩了囚犯四處蔓延的苦難和恐怖。他們隨處蹲坐,利用剩餘的短暫時間來睡覺。最佳的睡眠地點被最強壯的囚犯占領。通常是新來的,他們的體力還未消耗殆盡。直到他們在這裏耗盡力氣,被新的奴隸趕走。最好的地方是房間的角落和缺口。其他人則在房間各處睡覺,隻要有空間不會打擾別人。但所有人都必須在冰冷、布滿石頭的地板上挨凍。這個星球沒有熾熱的核心,它隻是宇宙中的一顆石頭。因此沒有自己的熱源。缺少大氣層也使它成為寒冷、不適合生存的地方。在這裏的溫暖隻取決於囚犯們的體熱。在艱苦的工作中,他們並沒有感到寒冷,但在這裏,總是感覺很冷。囚犯們用身上的破布來取暖。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變成了皮包骨。活生生的骷髏,他們的身體幾乎不產生自己的熱量,很快就會變得冰冷。他也瘦了。如果他幸運的話,他還能再活兩個月。如果這樣可以稱為幸運的話。
他的睡眠地點位於房間的另一端,靠近牆壁。他現在還可以守住這個地方。疲倦地坐下來,他應該用不了很長時間就睡著了,他的思維至少可以短暫地脫離。閉眼睡覺前,他的目光轉向右側。有一個相對年輕的女性躺在那裏。她大約有肩膀長的頭發,被撕裂和磨損,就像古老的掃帚毛在四處散開。在黑暗中,她的顏色被掩蓋了,她的具體麵部特征也看不清楚。她曾經一定很漂亮。她應該很餓了,她的頭發和皮膚都很幹燥。傷疤遍布她的身體。她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表現出一種稍微不尋常的表情。
他對她淺淺笑了笑,她回應著同樣的笑容。她走近一點,輕輕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你今天怎麽樣,查理斯?”她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友善,完全不像在這種環境中的場景,仿佛她不屬於這裏。
“還是老樣子,”他簡短地回答。他不想讓她擔心。說了又能怎樣,她什麽都無法改變。所以他沒有告訴她與衛兵的衝突。她隻會感到擔憂。這對他們的生存是一種浪費。盡管如此,他必須躺在地上,這樣她才看不到電擊鞭的痕跡。堅硬的地板疼痛地壓在傷口上,石頭的寒冷幾乎沒有緩解作用。他必須克製住自己,不讓她察覺到他所經曆的痛苦。
查理斯知道她愛他,查理斯也愛她。他想盡可能減輕她的擔憂。他們的時間已經很少了。這對於他們能在一起的短暫時刻,以及他們餘下的生命時間都是如此。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擔憂上。
她親吻了他一下,依偎著他。“我這裏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顯然她也是和他一樣。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會保守秘密。查理斯尊重這一點,也不再追問。
在囚犯中的愛情並不少見。共同的命運和不可避免的結局將他們緊緊聯係在一起。此外,它們為受影響的人提供了支持,並使整個經曆變得稍微可以忍受一些。然而,他們沒有多少時間。這樣的愛人很少有機會共同工作。他們通常隻有這四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這四個小時裏,睡覺是最重要的,因為工作讓每個人都達到了極限。而且這裏根本沒有隱私。在其他所有人在場的情況下,查理斯無法與她做最後一步行為,這也是查理斯放棄的原因。此外,如果她懷孕了,他會讓她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她的命就注定了。對於工作表現下滑,魔炎並不樂見。而他們對懷孕的理解幾乎為零。查理斯曾親眼看到一個懷孕的女人的肚子被劃開,裏麵的一切都被拿了出來。這個女人一定經曆了地獄般的折磨,直到最終死去。他一定要讓她避免這樣的命運。
血、尿液和糞便的臭味彌漫在空氣中,這種臭味讓任何正常的人都會立刻感到極度的惡心。這是無法忍受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習慣了。也沒有其他辦法。遠處傳來有人大聲嘔吐的聲音。那一定是一個新來的囚犯。因為每個囚犯都知道要避免排空胃裏的東西。這裏吃的太少了,不能把那麽少的東西再吐出來。
“等我們離開這裏,我們會去一個可以和平生活的地方。我們會建造一個房子,成立一個家庭。並且幸福地生活到我們生命的盡頭”,她疲憊地喃喃自語。
查理斯看著她。她很清楚他們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盡管如此,她不停地製定計劃,夢想著未來。她假裝一切都會很順利。正因如此,他愛著她。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是的,我們會的,”他輕聲說。“我們會的。”
大門吱呀作響,然後被用力打開。砰的一聲撞擊到岩壁。這一擊幾乎完全破壞了剛剛平靜下來的氛圍,如同多次回響的回聲在洞穴中回蕩。囚犯們驚醒了,驚恐而清醒。大多數在場的人都熟悉接下來的殘酷流程。顫抖著,許多人試圖盡可能地縮小自己,希望不被注意到。一些人開始哭泣和嗚咽。恐懼和驚慌籠罩著囚犯。一種冰冷的死亡恐懼緊緊地纏繞著他們的心。一天的疲憊瞬間消失。現在空氣中彌漫著的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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