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陰差陽錯,救出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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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陰差陽錯,救出船長
“你打算對我做什麽?”諾亞問道。
他沒有回答,隻是通過點頭示意給那兩名士兵看,表示他和俘虜談話已經結束。立刻,這兩人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把他夾在螺釘中一樣,毫不留情地把他拉向走廊,直到他們來到一個電梯。
他們乘坐電梯上升了幾層樓。不過沒有像他與將軍會麵時那樣高。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時,他們麵前是另一個走廊。這個走廊與之前的走廊完全一樣。如果不是感覺到電梯上升,他都會以為自己又站在同一個走廊裏。他們跟隨著走廊的路線,直到它在一個轉彎處通向室外。
黃昏已經很深了,太陽已經落在地平線之下。在日光漸漸暗淡的照射下,諾亞認出他們現在位於大建築物的後院,這是他昨天與弗裏格上將會麵的地方。直接在他麵前是一個沒有綠意的大型柏油廣場。廣場中間停著一艘穿著啞光深灰色塗料、沒有任何標誌顯示所有者身份的穿梭飛船。它比共和號的飛船要小一些。
士兵們把諾亞推進敞開的艙門,強迫他上船。裏麵有另外兩名士兵在執勤,他們粗暴地將他推到靠近外牆的座椅上。他們迅速地用熟練的動作把諾亞鎖住。
現在船長才有機會看看船艙內的情況。除了這裏的兩名士兵外,前方駕駛艙裏還有另外兩名。令他驚訝的是,卡蘿坐在他旁邊。而對麵的座椅上,坐著傑佛瑞和村上井夫。看來這個安多人還在這裏被囚禁,盡管弗裏格聲稱他已經被送回政府。
“指揮官,您怎麽樣?”他立即向卡蘿詢問。
但他沒有得到回答,而是被士兵一拳打在臉上,然後那個士兵怒吼著:“不許說話。”
諾亞嘴裏嚐到了血液,感覺它從鼻子流出,溫暖地沿著嘴巴流淌。從疼痛的相對迅速減弱來看,他知道鼻子雖然出血了,但顯然沒有骨折。
卡蘿向他點了點頭,表示她還好。在這種情況下,她能做到的也就這樣了。傑佛瑞也點了點頭。隻有村上井夫沒有反應。他看起來有些神誌不清。直到此刻,諾亞才注意到他缺少了其中一根觸角。在那個位置上,從白色的頭發中突出一截殘肢,上麵覆蓋著藍色的血液。
在得知他們的船上將有安多人作為代表時,諾亞曾研究過這個種族。所以他知道,觸角也是調節平衡感的。如果一根觸角缺失,這個人就會在站立時遇到問題,並可能伴隨惡心的不適。幸運的是,觸角會再生,但這可能需要長達十天的時間。在那之前,村上井夫可能會感覺不太好。
現在所有人都上船了,艙門被關閉。兩名士兵坐在俘虜之間,使得他們無法交談。
隨著輕微的嗡嗡聲,飛船啟動,升空。他們離開了建築物的院子,並緩緩地在一個寬大的弧線中升高。但升得太慢了。如果目標在宇宙中的某個地方,升空的角度應該更陡峭。而且這麽大的弧線也是不尋常的。
幾分鍾後,副駕駛員站起身來,走向後方。他把雙手笨拙地放進口袋裏。當他走到那兩名仍然坐著的士兵之間時,停了下來。“一切還好嗎?”他問。
“是的,長官,”士兵們恭敬地報告。
“很好”,副駕駛員微笑著。然後,兩聲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子彈擊中了飛船。副駕駛員的夾克現在有兩個洞,還冒著輕微的煙。兩名士兵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每人的額頭上都有一個大洞,血液湧出。
毫不動容地,副駕駛員轉過身,返回了駕駛艙。
諾亞驚訝又恐懼地注視著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完成了嗎?”飛船的駕駛員問道。
“是的,喬裏奧,”副駕駛員回答。“將我們的目標設置為導航。”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比他們預期的還要順利。直到下午晚些時候,他們才進入了政府的穿梭機庫,那裏停放著政府的巡邏穿梭機。其中一名警衛在他們的銀行賬戶上存入了一筆不小的金額後,就加入了他們。剩下的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在機庫內,相對比較昏暗。有很多陰暗的角落可以很好地藏身。當兩名飛行員最終走來,朝著分配給他們的穿梭機走去時,他們被無聲地擊斃。喬裏奧和阿爾伯吉隨後登上了那架穿梭機,並飛到了監獄的院子。由於他們組織的聯係,他們對於囚犯的轉移消息非常了解。
“幹得好,阿爾伯吉。”
船舶的航向明顯變化。他們的下降非常陡峭。由於急劇的轉向,兩具屍體從座位上跌落到地板上。諾亞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為死去的士兵先是掉到他肩上,由於他被固定住,沒法掙脫。
副駕駛員回來了,他走過那兩具屍體。 “好好看著,”他對俘虜們說道。“你們現在在我們的控製之下。如果你們不想有個糟糕下場,最好與我們合作。”他用腳尖重重踢了一下其中一具屍體。“我們馬上就要降落了。接下來,我的朋友們會接應你們並將你們帶到安全地帶。到那時,地球軍隊將無法找到你們。”
“我猜您希望我們對此感激不盡,”諾亞諷刺地說道。
“你可以表現出你的感激,通過對我們有所幫助。不要抵抗,那沒意義。這也符合你的利益。轉移到另一輛車輛上所需的時間越長,政府軍隊趕到的速度就越快。那當然不是你的目標。” 說完,他轉身回到駕駛艙。
諾亞急切地考慮著他們如何利用這種情況。也許這是他們逃跑的唯一機會。但在他得知更多細節之前,他必須相信他們的行動團隊會有想法,會支持他。
僅僅幾分鍾後,他們降落在一片樹林中。在小空地上已經等候著一輛軍用卡車和一個懸浮滑翔器。
兩名飛行員先下船。他們和外麵的人簡短交談,但艙內的聲音無法聽清。隨後,俘虜們被逐個帶出船艙,在懸浮滑翔器中再次被緊緊綁著。兩名飛行員再次回到駕駛座位。接著,軍用卡車先開動離開了空地。懸浮滑翔器緊貼地麵朝相反方向飛去。
諾亞立刻明白了這次行動的目的。他們的綁匪必須迅速擺脫政府的穿梭機,因為它很可能裝有追蹤器,容易被追蹤到。軍用卡車用來引開注意力。顯然,綁匪希望通過輪胎痕跡讓追蹤者追錯方向。而懸浮滑翔器則不留下任何痕跡。因此,幾乎不可能追蹤到他們。
這次綁架一定經過精心策劃,盡管可能時間很緊迫。轉移俘虜肯定是一個臨時決定。鑒於綁匪們一直表現得非常警惕,他們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找到逃跑的機會。
葛萊蒂絲昂首挺胸,但內心卻忐忑不安,她走進了會議室。裏麵正有英格馬指揮官等待著她進行私下會談。通常,這樣的會談應該在船長值班室進行。但是在船長的副手在場時,隻有在船長明確缺席的情況下,才會使用這個房間。而且即使如此,大多數副手也覺得這樣做很尷尬。因為這通常被視為不祥之兆,意味著某人正在取代另一個人的位置。而且這也向船員們傳遞了一個信息,即船長不會再回來了。因此,英格馬選擇了使用會議室。
在救援隊員重新登船,並對傷員進行治療後,英格馬請求與葛萊蒂絲進行一次談話。他想確切地了解發生了什麽。因為他必須為星際艦隊準備報告。更糟糕的是,他還要通知死者的家屬。她不知道他是否會責怪她所發生的事情,但無論如何,她已經對此感到足夠內疚了。在她的第一個指揮崗位上,她不僅失敗了,還要為七名同事的死負責。這讓她內疚不已,盡管她目前還不想表現出什麽。她和她的已故同事都是安全官。每個人都知道這項工作的危險。然而,每個人都全力以赴。全體船員都依賴著她們。每個人都願意為了拯救船員而付出生命。這是他們的責任所在。
英格馬已經等著她了。他坐在桌子前端,目光呆滯地盯著桌麵。他的思緒顯然飄得很遠。
葛萊蒂絲站在門口,站得筆直,然後咳嗽了一下。
慢慢地,英格馬抬起頭。“中尉,”他嚴肅地打招呼。“請坐。”
“是,長官。”她走近,從他的一側坐下。
“你能告訴我在底下發生了什麽嗎?”他試圖保持語調中盡量不帶激動,但很明顯,他曾希望自己永遠不必進行這樣的談話。
“那個設施被嚴密保護。這個基地一定是一個高安全的監獄,”她開始敘述事件。她還向他報告了囚犯已經被轉移的情況。這樣他們又回到了搜尋的起點。線索已經冷掉了。
在她報告完成後,英格馬沉思著思考了一段時間這些事件。對於葛萊蒂絲來說,這幾分鍾感覺特別難熬,她有些發熱。她可能已經因這個任務毀掉了自己的職業生涯。而英格馬卻保持沉默,沒有說任何話。此刻,任何回答都比這種不確定性要好。
“你在向計算機室的牆上開火時冒了很大的風險。你應該明白那會引發警報,”他終於說道。“你也應該更仔細地檢查走廊,以防有人從背後襲擊你。”
“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她堅信地說。“進入那個房間的途徑不明顯。而且中止任務根本不是選項。我們不會有第二次機會,既然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遠。而且走廊沒有給出任何其他入口的線索。”她很清楚自己本應更仔細。
英格馬點了點頭。“謝謝你,中尉。我會向艦長在他回來後說明事實。然後他將決定救援任務失敗責任歸屬於誰。”
葛萊蒂絲點了點頭,站起身。在轉身走向門口之前,她稍微猶豫了一下。“指揮官,我可以問一下,您會做什麽建議嗎?”
英格馬看著她。她站得筆直,站在他麵前,目光直視著會議室的窗外。她將緊張感隱藏在了軍事表麵之下。他不想讓她不必要地受罪,這樣做並不公平。畢竟,他曾經也經曆過這樣的談話。而那時,他站在現在葛萊蒂絲所站的位置。“我會建議你參加一個研討會,再次接受有關領導職責的培訓。在泰德先生或村上井夫先生康複或回歸之前,你將繼續擔任安全部門的領導。”
葛萊蒂絲點了點頭。“是的,長官。謝謝,長官。”然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她的麵容堅定,她走到電梯那裏。直到門後麵的電梯關上,確保沒有人能夠突然出現,她才放鬆了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果艦長會遵循英格馬的建議,她毫無疑問,這次事件不會對她造成負麵影響。她可以繼續追求她的職業生涯。至於如何麵對她的良心,她還不知道。她必須處理好與她同事的死亡。盡管她遠未到露出任何表情的程度,但這仍然是一種負擔。盡管她明白在繼續作為安全官員的職業生涯中,這些死亡不會是她將要負責的最後一次。
與此同時,英格馬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葛萊蒂絲離開房間後。在這個談話之前,他的緊張程度至少和這位安全官員一樣高。這是他第一次進行這類談話,他希望這將是他最後一次。就在他打算坐在椅子上稍事休息時,他被叫去了艦橋。
英格馬歎了口氣,站起來。在這艘船上,似乎沒有寧靜的時刻。但至少這樣做,就不用考慮其他事情。他盡快走向艦橋。保爾納在控製室擔任值勤,他立即轉向英格馬。“指揮官,我們被呼叫了。一個自稱為阿爾伯吉的男子求見艦長。他要求立即見到指揮官,但拒絕透露具體事由。”
英格馬挑了挑眉。聽起來非常有趣。“好吧,把他接上屏幕。”他下令,然後走到指揮官座位前。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相對年輕的男子,金黃色短發,他黑色的偽裝麵具與他的藍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是誰?”他立刻問道。
“我是指揮官英格馬。共和號現在在我的指揮下。您是誰?”
“叫我阿爾伯吉。指揮官,我們有你的軍官。全部四位。你現在應該立刻交出你的船。”
英格馬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這是什麽要求?他要麽是在和新手打交道,要麽就是與智力稍微有些退化的人在打交道。這個阿爾伯吉到底想怎樣?
從眼角的餘光裏,他看到保爾納在得知阿爾伯吉的身份後不顯眼地在控製台上輸入了一些指令。英格馬立刻明白,他在試圖追蹤阿爾伯吉的位置,通過追溯通訊的來源。
“阿爾伯吉,請聽我說,”英格馬緩慢地開始,試圖保持冷靜。
“不,你聽我說,”阿爾伯吉立刻打斷了他。“你把船交給我們。你的船員會立刻用救生艙離開。隻有你,英格馬先生,會留在船上,在我們接近的時候打開船庫門。”
如果情況不那麽嚴肅,英格馬可能會大聲笑出來。在他能回答之前,阿爾伯吉繼續說道:“你有十分鍾時間啟動救生艙。然後我們會殺掉第一個人質。每十分鍾一個。我們從女士開始。”
“那你們隻有四十分鍾的威懾時間,”英格馬有些輕率地說道。
“我相信我們會在此之前達成協議,”阿爾伯吉冷酷地回答,然後中斷了通訊。
英格馬用手捂住了嘴巴。他原以為這一天已經很糟糕了,再糟糕也不可能了。然後他看向保爾納。“你找到他了嗎?”
“他把信號轉發到多個衛星和地麵站。用本地技術可能無法追蹤,但是意外的是,我找到了他。”
“是的,”英格馬咆哮著,握緊了拳頭。這是一個開始。然而十分鍾確實是非常緊迫的時間。他無法組建一個安全小隊並進行傳送。特別是這樣的解救行動在這些綁匪看來肯定不會毫無察覺,可能會以一場血腥的結局告終。但是傳送……他用手指敲了敲太陽穴。“就是這個,”他喊道,引來了一些疑惑的目光。
“保爾納,你能在阿爾伯吉附近探測到火星人和安道爾人的生命跡象嗎?”
被問到的保爾納皺起了眉頭。
“他說他們把所有四個人都控製住了,那麽他們應該是可以被定位的。”
“是的,”保爾納說道,然後將指令發送給傳感器。幾秒鍾後,他們被探測到了。
“附近還有其他生命跡象嗎?”英格馬的興奮越來越高。
“附近有兩個人類生命跡象。周圍還有其他跡象。”他將畫麵傳送到了顯示器上。
“那是我們的人,”英格馬指著四個生命跡象,他們站在一起,通過紅、綠和藍色的標記顯示出人類、火星人和安道爾人。
“您怎麽知道的?”保爾納懷疑地問道。
“我知道。把坐標傳送給傳送室。並告訴葛萊蒂絲立即在傳送室召集一支安保小隊。我也會去那裏。” 說著,他急匆匆地衝向電梯,離開了船橋。就像中了蜜蜂一樣,他飛奔穿過走廊,來到了傳送室。當看到英格馬衝進來時,蒂妮吃了一驚。
“準備傳送,”英格馬氣喘籲籲地喊道。
蒂妮迅速將手中的數據盤放到一邊,走到控製台前。
就在這時,一個八人小隊帶著武器衝進了房間,站在英格馬的麵前。
他指向傳送平台。“保護好傳送平台。”
立刻,士兵們進入了戒備狀態,把武器準備好。
“蒂妮,” 然後英格馬對蒂妮說道。“將報告的四個生命跡象傳送到船上。” 在發出這個命令時,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輕微的笑容。 當四個人在平台上顯現時,他想象著綁架者們在發現他們的俘虜已經逃走時會作何反應。
事實上,這四個人確實是失蹤的人員。而且乍一看,他們似乎基本上沒有受傷。安全團隊拿回了他們的武器,讓他們離開了傳送平台。
“船長,很高興您能回到船上,” 英格馬滿臉笑容地歡迎他的上級。但當他看到諾亞肩膀上的血跡時,笑容立刻消失了。
“這不是我的血,” 諾亞擺手否認道。 “我們的解救者對待我們的守衛可不客氣,” 他用諷刺的口吻強調了“解救者”這個詞。
“明白了,” 英格馬隻是點頭,雖然他並不理解。他也不願意去想象船長和其他人經曆了什麽。他在艦橋上得到的印象已經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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