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廢話少說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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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藥碗放在一旁,李野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也是情理之中啊。”
武將看不起書生,書生看不起商賈,同樣的道理罷了。
“梁姐,麻煩你照看一下我娘,田記那邊我還得去一趟。”
之前那麽一鬧,耽誤了幾天。
好不容易能出門溜達了,先拿下田記的合作再說。
梁姐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跟我還客氣啥,你放心的去吧。”
有了上次被人敲悶棍前車之鑒,李野草這次特意選擇了人多熱鬧的主街。
高豐被石頭打成那般模樣,怎麽也得消停兩天。
一轉眼,便到了田記鋪子的門口。
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糯甜的米香,味道純正,大米的質量竟比之前合作的那幾家商戶還要好。
李野草走進去,看到門口敞著的幾個麻布口袋,探著身子伸手抓了一把。
橢圓飽滿的米粒躺在掌心,無黑米,更無壞米,品質上乘。
算賬的台子後麵,一店小二拿著抹布,滿頭是汗的站了起來,笑意盈盈的問道:“這位客官是買米還是買麵呀。”
李野草回憶一笑,四處看了一眼:“找你們老板談筆生意,他在嗎?”
店小二微愣,連忙答道:“在在在,我這就去院裏找老板。”
說完他連忙倒了一壺熱茶乘上。
俺的個老天爺,財神老爺開眼了!
居然讓他們這小店迎來了一位貴人,那可是李野草啊,淩霄野閣的老板。
要是能跟這家飯店合作,老板也不必為了銀子發愁了。
李野草坐在桌前等了片刻,再抬眸時,便瞧見了那從後門走進來的中年男人。
不矜不伐,虛懷若穀,一身煙灰色長袍樸素低調,更顯得他平易近人。
他腳上穿的是一雙樣式最簡單不過的黑布鞋,鞋尖處泛著毛邊,袖口也有打過補丁的痕跡,一看便知儉樸。
男人一眼就認出了她,眼中泛著驚訝之色:“你是……李老板?”
李野草起身,微微頷首:“您客氣了,喚我野草就行。”
男人應聲坐下,憂慮的神色有些疲憊。
但他還是親自給李野草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熱氣翻騰間,再次開口道:“聽我店裏的夥計說,李老板是帶著生意來的。”
說話聲溫和,帶著長輩對晚輩的包容。
這一短暫的接觸,李野草就知道自己沒來錯。
既然他已知曉自己的來意,那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對,我想和您談個合作。”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您店裏的米麵皆是上乘,不知您意下如何。”
田老板也是個直腸子,並沒說是否同意,反而感興趣的發問道:“請問之前和李老板合作的都是有名商戶,不知怎的看上了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店呢。”
李野草莞爾一笑,坐得端正停止,肩膀自然的下垂放鬆,羽纖白的脖頸呈垂直狀。
“英雄不問出路,糧食品質自然也不在店麵的大小。”
畫中無功奉無阿諛,唯有坦誠的熱烈。
男人似乎很是滿意,爽朗大笑了幾聲,直接抱起了幾鬥米放到桌上。
“我家的米全部產自黑良田,米麵糧油皆是自家作坊磨出來的,李老板大可放心。”
如此,便是敲定了合作的事。
李野草緩緩起身,從袖口中掏出了幾十兩銀票付作訂金,恰到好處的笑容浮現在黛美的臉龐上。
“那田老板,與城外田家可是親戚?”
男人倒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不見半分僵硬:“早就脫離田家了。”
隨後又挑著眉毛說道:“不然我這日子能過得如此拮據?”
自諷中帶著幽默。
李野草抿了抿唇,輕言道:“是他們的損失。”
男人詫異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少女眸子清亮,眉目豔麗侈美,獨有自己的見解。
自嘲的低頭輕笑幾聲,沒想到最終理解自己的,卻是一個小丫頭。
遠處,天邊一個小黑點急速放大。
一隻燕子火急火燎的飛了過來,到李野草跟前時,差點沒刹住,撲騰著翅膀站在了她的肩膀上。
“石頭和人打架了,就在南街上!”
李野草臉色一變,登時三步並作兩步,朝外衝去
剛走出田記大門,腳步微頓,回頭朝著正一臉納悶的男人說道:“我會讓人過來取貨的,田老板不必擔心。”
畢竟現在世道正是動蕩,淩霄野閣更需要大量的糧食,千斤都不嫌少。
初次合作,男人心中自然有所顧慮,因為李野草定的數量龐大,萬一中途反悔,他可沒地兒哭去。
得到了李野草的保證,田老板笑著朝她揮了揮手:“有事便去忙吧。”
說來這丫頭也是奇怪,難道家中還養了燕子不成?
燕子嘰喳兩聲,她就變了臉色,焦急萬分。
顧不上寒暄,李野草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南街。
街上,書籍散落,紙張碎屑紛飛,恍若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切,也不知道這土包子是怎麽被陳先生看上的,他也被收為陳府的弟子麽?”
“哎喲你們是不知道,人家有個貌美多金的姐姐呀,可不就能順著攀高枝嗎。”
“說來也是,他姐長得那麽好看,估計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染了……”
砰!
大放厥詞的幾人一時不備,直接背幾記帶著滔天戾氣的拳頭撂倒在地。
幾人臉上霎時間掛了彩。
吐出口中混合著血液的粘稠物,其中一人從地上爬起來,震驚的看向不遠處。
一身姿健壯的少年濃眉大眼,鼻子高挺,背脊寬闊,竟與他口中說的李野草有五分像!
此刻他那雙眼睛黑沉沉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重沉鷙的狠勁兒。
一股子心虛竄上頭,說人家親姐壞話,被他弟弟聽見了。
這人囂張狂妄,直接往旁啐了一口唾沫:“真倒黴!剛下學就被狗咬了。”
明明同歲,李石頭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比他們還要高出一頭,極具壓迫感的少年冷著臉,麵無表情的朝他們步步逼近。
他們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不是,這幹慣了粗活的糙漢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