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陳小先生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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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u她想,若將來與陳苓川有了孩子,一兒一女。
他教書,教養兒女識文斷字,修身養性。
便會如今日情景一般吧……
“回來了?”
不知何時,男人已從桌上的書卷中抬起頭來,目光溫和的看著她。
想起方才腦海中閃過的畫麵,李野草麵色一紅:“嗯。”
應了一聲,連忙鑽進廚房做飯去了。
不到半個時辰,新橙咕嘮肉,香辣燜蟹,配上冬瓜鮮蛤湯,再來上幾碟清口的小青菜蘿卜,一齊被端上了飯桌。
斯哈,香啊!
忍不住了,石頭作勢就要伸手去揪蟹腿。
啪。
一雙竹筷打在了他手背上,石頭被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了手。
李野草雙手環著藕節似的上臂,眸光一瞥:“洗手去。”
恰巧此時,陳令川剛從井邊洗手回來。
李石頭妙思一閃而過,登時跨步到了陳苓川身後:“姐夫,我姐就知道欺負我,你可得幫我做主啊。”
嬉皮笑臉的模樣被李野草看在眼中。
好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陳苓川眸光閃了閃,自覺朝側邊讓出一步,正色道:“吃飯不淨手,易生腹病,確實該打。”
李野草咧嘴一笑,標準的八顆白牙看在石頭眼中是十足的威脅。
石頭渾身一抖:“姐姐姐,我跟你鬧著玩呢,我這就洗手去!”
說罷,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飯桌上,兩小隻瘋狂幹飯,臉都快埋到飯碗裏去了。
李小溪鼓著軟嫩的小臉兒,口齒含糊不清的誇讚道:“姐姐你做飯太好吃了吧,誰沒吃過,絕對是他的損失。”
石頭對此十分同意,也跟著點了點頭。
李野草不為所動,給陳苓川碗裏舀了一勺冬瓜鮮蛤湯,眉眼溫柔。
“少拍馬屁,吃完要把今日的功課再溫習一遍,正好你們師父晚上也要點燈熬油的看書。”
兄妹倆歡快的神色頓時僵在了臉上,如果他們頭上有兔耳朵,此刻必定是垂下來貼著腦袋的。
陳苓川拿筷子的時候也是一頓。
他,他也要?
朝著身側女子笑意盎然的小臉看過去,李野草回以一笑。
好吧,陳苓川在她婉風流轉的臉上看見了監督以及不容拒絕的意思。
趁著李野草起身添湯的功夫,李石頭悄然湊到了陳苓川身邊,小聲嘀咕道:“姐夫,還沒成親你就怕我姐,將來還能了得?”
妻管嚴可是病啊,而且無藥可醫,治不好。
陳苓川唇角勾起,顯然心情很好:“你姐開心就好,我寵著。”
嘶……石頭眼神有些驚恐。
墜入愛河的男人都這般可怕麽?
倏爾,他耳邊傳來一道骨節咯吱聲。
慢慢的扭頭,李野草捏著拳頭正笑的美麗:“石頭,吃飽了嗎?”
李石頭欲哭無淚的點了點頭。
難得嘴貧幾句,還被自家親姐抓包了。
可見背後不能說人呀。
是夜,屋內兩張桌子上堆滿了書卷古籍。
桌上的蠟燭火苗晃動,牆上的影子也隨之動蕩。
李野草端著一盤洗淨的果子進了屋:“這是劉大娘家樹上結的黃杏,甜的很,嚐嚐?”
陳苓川如玉的指節拿起一顆,細膩溫柔的臉龐上帶著點點笑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兩小隻早就放下毛筆,湊了過來。
有吃的地方,就少不了他倆。
“姐夫,甜嗎?”
私下裏,他們總喚陳苓川姐夫。
在人前,才規規矩矩的叫一聲師父。
陳苓川薄唇輕抿,輕咳一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甜,難得的甜。”
李小溪搓著小白手,掰開軟乎乎的黃杏,一人一半,全都塞進了嘴裏。
幾乎是一瞬間,牙都被酸倒了大半。
兩小隻呲牙咧嘴,擠眉又弄眼。
被套路了!
李野草笑得樂不可支,開懷的很。
水木清華的笑顏不知晃了誰的眼。
天色漸晚,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聲音小的幾乎要聽不見。
李野草與陳苓川對視一眼,她起身就要去開門,寬厚大掌卻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起。”
“好。”
兩人便到了門口,剛將門打開一條縫,門外一個瘦的可憐的身影就撲了進來。
明明是七八歲的孩子,體重卻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野草姑姑,救……救我。”
李野草心中一沉,連忙抱起她去了屋裏。
在這村裏能叫她一聲姑姑的,唯有村西狗蛋家的小蓮。
李家輩分大,小蓮她爹即便是年過三十,也得跟自己叫一聲姐。
陳苓川則是探出半個身子看向路上,空無一人,隨後順手關好了門。
到了屋裏,借著明亮的燭光,李野草才看清了懷中女孩蠟黃幹瘦的臉。
她哆哆嗦嗦的窩在自己懷裏,單薄所得肩膀止不住顫抖,失了焦距的眼中全是恐懼。
就連身上的衣裳都被藤條抽的破爛,零零散散的掛在身上,露出青紫與血痕交加的傷口。
陳苓川倒了一杯溫糖水,遞了過來。
李野草喂她小口小口的喝了半杯,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小蓮,深更半夜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還好吧?”
女孩不知想到了什麽,豆大的淚珠嘩啦嘩啦往外湧,不一會兒就泣不成聲。
李小溪攥著粉嘟嘟的小拳頭,保護感爆棚,氣憤的說道:“小蓮,是不是你爹又打你了,上次我就看見了!”
聞言,李野草與陳苓川眼中皆是詫異。
虐待還是家暴?
“小溪,你看見過幾次了。”
李小溪認真的想了想,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有三次了吧。”
過了一刻鍾,小蓮的哭聲止住了,卻還是抽抽噠噠的,看著好不可憐。
李野草伸手擦去了她臉上掛著的淚珠,盡量放柔了聲音說道:“小蓮乖,和姑姑說說是怎麽回事,好不好?”
小蓮怯懦的看了一眼周圍,目光在觸及到陳苓川時,縮了縮。
陳苓川自覺起身,到遠處的那張桌子上看書去了。
小蓮這才放鬆了下來,攏緊了身上蓋著的毯子,滿是破碎絕望的說道:“我……我爹要把我賣給王家當童養媳,我不想去,他就打我。”
“還,還罵我是賠錢貨,姑姑,什麽是賠錢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