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賢婿與嶽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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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過之後,嚴蓁絮掙紮著撐起身子,半躺在了床上,而後開口說話了,她讓扶她起來的嚴夫人,去給她拿藥,她要喝在李縉來之前,她一喝就反胃會吐,後來也不想喝了的湯藥。

    這是有求生意誌了啊,那這人多半就沒事了,能夠逐漸病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

    嚴夫人大喜,馬上讓婢女把還溫熱的湯藥端來,親自喂女兒喝了下去。

    嚴蓁絮喝完藥以後,還是覺得有些反胃,但那種惡心的感覺減輕了不少,是以也沒有再將藥吐出來。

    嚴嵩看到這情形,高興得不得了,對李縉說:“賢婿,這藥能吃下去,都是你的功勞啊,你救了絮兒的命啊!”

    賢婿?你不要隨口亂叫好不好,你這麽一叫,我也得跟著改口,不然豈不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李縉呲了呲牙:“啊,嶽父大人,你言重了,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再說就是做了什麽,那不也是應該的嘛,因為絮兒是我未過門的側室妻子,雖然是側室,但我一定會像對待正室妻子一樣對待她的,絕不會辜負她對我的這份深情。”

    嗯,不錯,為了給絮兒治病,這個李縉也是豁出去了,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承諾,很是盡心盡力嘛!

    嚴嵩對此表示很滿意:“我相信賢婿的為人,你一定能說到做到。”

    “我可以向嶽父大人保證,我一定會言出必踐。”

    “很好,有賢婿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戲演到這裏,差不多也該結束了,是以李縉便沒有再說話,嚴嵩也一樣。

    嚴嵩和李縉他們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嚴夫人不好插嘴,現在她終於可以隨意問李縉話了:“李秀才,我聽絮兒說,你是浙江龍遊人氏,你的家是在浙江龍遊嗎?”

    李縉拱手低頭施了個禮:“回夫人的話,以前是在浙江龍遊,如今搬去了湖廣安陸州。”

    李縉沒有稱呼嚴夫人為嶽母大人,因為人家沒有叫他賢婿。

    嚴夫人豁然大悟:“原來是你的家搬去了那裏啊,我還以為是你獨自一人去了安陸,與青樓的人一起刊發了那本絮兒整日不離手,老是拿來看的歌集呢。”

    “並非如此。”

    “那你這次到南京來是…?”

    “為了增長見聞,開闊一下自己的視野。”

    “可有同伴?”

    “有一同伴,是在下的好友,原來隻有我們兩人,後來在來的路上,我從一對想要把自己的女兒賣給妓院老鴇的夫妻手中,買了一個小女孩,是以就變成了三個人。”

    “現今你們三個人住在哪裏啊?”

    “住在一家客棧裏。”

    “哦…”嚴夫人想了想,也沒有征求嚴嵩的意見,便擅自做主了,“今天你回去就把客棧退了,帶上你那一大一小兩個同伴,搬到嚴府來住吧。”

    搬到這裏來住?我若是真的來遊山玩水的,那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可我還有事要做,這就多有不便了,到時候出門還要向人匯報,我何苦來哉呢!

    李縉轉念就把嚴夫人的這個提議給否決了:“這不大合適吧,再說還有外人,會給嚴府添不少麻煩的,我看我們還是住在客棧裏吧。”

    李縉婉拒是合乎分寸的,要是人家這麽一說,他就帶人不管不顧地住進了人家的家裏,那就是不知進退了。

    嚴夫人也沒有強求:“好吧,既然你不想來,那就算了,你說你買了個小女孩,你一個大男人帶著她也不是很方便,就把她送來嚴府吧,我讓人照看著,這樣也能省卻你不少麻煩,等你走的時候,再把她領走就是了。”

    李縉沒想到這個嚴夫人竟是外冷內熱之人,還是個熱心腸,挺會處處為人著想的:“還是夫人想的周到,我帶著一個小女孩確實有些不便,那等到我下次再來之時,便將她一並帶來。”

    要是一般的小女孩,知道了李縉這麽多的事情,李縉是絕對不會將她交給外人照看的,以免她向人說一些不該說的事情,但李縉相信花蘿不會,通過相處,李縉發覺花蘿這個小丫頭精得很,別看她整天不言不語的,可是對什麽事情都心裏有數,李縉相信就算是日後與她分開了,她也能替自己保密,不會到處去亂說自己的事情,做到守口如瓶的,畢竟自己也算是她的恩人,曾救她逃離過火坑,她還是很感念自己的恩情的。

    嚴夫人不悅地說:“下次再來之時?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不打算常來我們嚴府,要隔上很久才會來一次,是也不是啊?”

    是,就是這個意思,你沒會錯意,不然我還天天到你這來報到啊!演個戲而已,戲要做足,但也不能太過,差不多就得了,應該適可而止,這樣對大家都好,要是我和你女兒接觸太多,萬一她到時候離不開我了,你更頭疼,這你心裏不清楚嗎,還是嚴嵩連你也騙了,你以為我真是你的女婿了,就無所顧忌了?

    李縉遲疑了一下,硬拗說:“啊,其實我是覺得現在還沒有名分,我老是來見絮兒不好,以後說不定會怎麽樣呢,要是我和絮兒的事情成不了,而我與絮兒經常見麵的事情又傳了出去,那會影響絮兒以後嫁人的,還有…”

    嚴夫人不等李縉把話說完就開口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你跟絮兒的事情怎麽會成不了呢,這不都是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了嗎,怎麽還會改變呢,所以你和絮兒已經算是有了名分了,你經常來見見她,又有什麽可不可的,更何況她現在還生著病,需要你的陪伴,我說了這麽多,你懂我意思了嗎?”

    李縉聽完嚴夫人這話,看了看嚴嵩,隻見他把眼睛給闔上了,也不知道他這是啥意思,因此隻能硬著頭皮回說:“懂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天天過來陪絮兒!”

    嚴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孺子可教也。”

    李縉還能說啥,總不能說謝夫人誇獎吧,唯有沉默以對:“……”

    嚴蓁絮吃了湯藥以後,隔了一會兒就犯起了困,恰巧在這時睡著了,為了不影響她休息,大家便都退出了她的閨房。

    出了嚴蓁絮的閨房,李縉在內院兒之中,又與嚴嵩和嚴夫人分別說了幾句話,跟著他就離開了嚴府,直接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