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大廈，走廊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阮如意追上她出了衛生間，“你站住，你把話說清楚。”
    劉歆回頭，根本沒把這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放在眼裏，踩著高跟鞋又走到她麵前。
    “我的設計師說茗阮方案的底層邏輯和我們高度重合，你們剛才講標的時候我聽了，確實一模一樣。”
    “茗阮也是在潛州創辦小二十年的老公司了，現在活不下去想玩背後攪混水那一套？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女人俯身，勾起阮如意一綹頭發。
    “小妹妹，看你這樣兒要不是個實習生，要不就是剛轉正的設計師吧，在這種公司學不到好東西的。”
    阮如意拍開她的手，退了一步離她有一米遠。
    那股香水味兒才沒那麽濃了。
    吸了口氣，阮如意道：“你現在說的都是一麵之詞，把你的設計師叫出來我們當麵對峙，還有你們工作室的方案也分享一下，看看有多重合。”
    “你還挺有勇氣，連客戶負責人都說要嚴查到底，你還想嘴硬？”
    阮如意嘴快地反駁，“沒理的才叫嘴硬，茗阮提交的方案全部出自原創，你可以質疑，但是不能抹掉別人自證清白的權利吧。”
    她踩著十厘米恨天高，比阮如意高了小半頭，不得不仰臉看她。
    氣勢不能輸！
    腦子轉得飛快，她在想黃川叔叔弄丟的那份方案，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你年紀輕輕腦子倒不是個笨的，就是經驗太少，想得天真。舉報是單向的，你以為你想對峙就對峙。”
    劉歆指著她，勾著紅唇有些嘲諷道：“你們茗阮是小偷，跟你們放一塊不是自降身價……啊！”
    阮如意抓著她那根瞧不起人的手指頭用力往後折。
    “說話歸說話，你少指人。還有，沒有證據，任何人都不能詆毀茗阮！”
    劉歆驚叫，沒了剛才的氣焰囂張。
    誰知道這小年輕的敢說動手就動手。
    “疼！你快放手！”
    阮如意語氣冷冷的，“不放，除非你先給我道歉！”
    “我不該指你行了吧！快鬆開我。”
    阮如意鬆手，女人捂著手指頭疼的直吹氣，“你對你們公司還挺忠誠的，值得你這麽維護。”
    頂層會議室。
    周一的墨氏高層例會剛結束，人陸續往外走。
    雲穆進來，遞過視頻監控，“三爺，夫人在樓下跟人吵起來了。”
    “有工作室質疑茗阮惡意競標，已經投訴到工程部張副總那了。”
    監控裏，阮如意抓著她的手不撒，疼得女人尖叫出聲。
    雲穆對自家夫人的戰鬥力表示高度崇拜。
    並煽風點火，“是遠洋工作室的劉總監先對夫人挑釁的。”
    不久前他們剛分開，女孩乖乖地讓他好好工作，軟糯的聲音很動聽。
    轉眼已經頗有氣勢地在墨氏樓下要打人了。
    不過在他的地盤，由著她撒野也不是不行。
    墨硯辭道：“茗阮的方案我心裏有數，先讓張江帶人去解決。”
    樓下，工程部張江火急火燎趕到。
    劉歆捂著手指頭，離這個野蠻小妹妹遠了些。
    直奔張江告狀，“張副總，她就是茗阮的人，剽竊我們的方案還動手。”
    張江質問：“調查還沒有結果，處於非公開階段，劉總監為什麽要先挑事？”
    “每個方案都出自我們設計師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現在他們的勞動成果被複製粘貼，我替他們鳴不平。”
    劉歆情緒這才緩和了些，“我承認是我剛才態度不好，但是事已至此，我建議茗阮這次隻能陪標。”
    “我不同意。”
    阮如意站出來。
    “茗阮的黃設在上周五行業交流會上丟了一份設計方案，我想先問問遠洋有派人去過嗎？”
    劉歆一愣，“小妹妹，話可不能亂說啊，去了又能怎樣？該不會說是我們偷的吧。”
    “那可不一定，萬一中間有什麽誤會呢，劉總監不也死咬著茗阮麽。”
    和黃川叔叔的那通電話，讓阮如意又想起來一個點。
    “而且你剛才說按照最終版的提交時間，紙質版我們確實是後補齊的，可電子版提交不落後任何一家，這個時間差不能算是證據。”
    提交時間一查便知，阮如意的話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張江想了想。
    “既然這樣，雙方設計師都在，以方案裏的剖麵圖為例，現場還原方案。”
    劉歆讚成，“我的設計師在樓下，我讓他上來。”
    張江點點頭，“茗阮的黃設呢？剛才就沒見到他人。”
    阮如意回答，“他有個工地要去現場，先走了。”
    劉歆打了個電話讓設計師上來，聽見茗阮的人不在覺得可笑。
    “哦？黃設這麽著急要走，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你們設計師都不在，還有什麽比的必要了嗎？”
    “誰說不在？”
    阮如意站出一步，“這次主案設計是我完成的，我可以現場畫！”
    此話一出，震驚了現場幾人。
    誰都沒想到這麽大的一個方案竟出自一個實習生的手。
    聞言劉歆更有信心了。
    “小妹妹，輸了可別哭鼻子啊，說我們遠洋工作室欺負小孩兒。有勇氣是好事，不過還得認清現實。”
    她工作室的設計師起碼從業三年以上，論資曆和經驗都在這小丫頭之上。
    自當她是還沒受過社會的毒打，心高氣傲！
    阮如意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
    問張江，“張副總，咱們先說好，我能為茗阮證明方案沒有問題，是否能要求遠洋撤回舉報，並公開道歉？”
    “當然可以！”
    長廊另一頭，男人慵懶邪魅的聲音傳來。
    墨馳縱邁著悠閑的步子過來，“抱歉，你們吵的聲音有點大，實在讓人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