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意心裏敲著鼓跟墨馳縱進了辦公室。
    說設計方案她胸有成竹，可張副總那聲墨總一叫，瞬間沒自信了。
    腦補了n+1次墨氏大boss的終極形象。
    咋看都和眼前這位對不上號啊！
    偏偏還在她不知情下，光天化日給人狠狠懟了一頓。
    “小姐？小姐？”
    “啊！”阮如意回神，接過張江遞過來的全開白紙。
    她看了眼隔壁桌的男設計師，比自己大了幾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緊張得手都在抖。
    張江道：“按照競標方案中的透視剖麵圖，還原程度到80視為合格，墨總會全程監督。”
    阮如意點頭，隨手拿了支筆做發簪將頭發挽起來。
    散著長發影響發揮！
    從開始和黃川溝通方案，到兩次畫圖，早就熟記於心，畫的也格外快。
    頂層辦公室。
    墨硯辭盯著房間內的監控。
    雲穆站在他身後，看見夫人唰唰地迅速勾勒出墨氏建築輪廓，確定透視後深入細化內部結構。
    再看另一位遠洋工作室的設計師，借助工具確定了三個點位，磨磨蹭蹭不知道從何下手。
    兩人一對比，高下立見。
    實力碾壓，這不是完虐嗎！
    雲穆忍不住讚歎：“三爺，夫人這是吃了直尺和圓規的混血吧……”
    他是沒什麽藝術細胞，不懂得欣賞建築美。
    單看不依靠任何工具能畫到這種程度，傻子都能看出有一定功力。
    墨硯辭視線牢牢鎖定在女孩身上，散落的碎發被隨意撥到耳後，格外專注。
    想起早上那個活躍的黑色身影跳到自己麵前，問他像不像職場精英。
    嘴角勾起一抹無意識的笑容，有些欣慰。
    “嗯，別小看了夫人。”
    雲穆扯了扯嘴角，聽三爺的語氣還挺驕傲。
    再看表情……
    完了。
    有種老父親看孩子登台表演的自豪感呢。
    墨硯辭靜靜看她，吩咐雲穆：“公開除名遠洋工作室，去查下茗阮丟方案的事情，如果有關全行業封殺。”
    “是。”
    墨馳縱辦公室。
    張江極為欣賞地站在阮如意身旁，見她思路清晰，按照樓內剖麵逐層做細化。
    連原本帝王大廈樓內的景觀都畫出來了。
    劉歆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之前確實是她小看了這個實習生的能力。
    再看自己家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一個正式設計師透視關係都能畫錯。
    氣的直接爆發了！
    小聲罵他：“你到底帶沒帶腦子？這麽低級的錯誤都能犯，我真是瞎了眼帶你出來丟人，以後別說是我遠洋的設計師。”
    男生垂著頭不敢抬起來，畫紙一遍遍塗抹，嚴重影響了視覺。
    時間過得飛快。
    “我畫好了。”阮如意舉手示意。
    全開的墨氏第二總部設計剖麵圖直觀呈現，除了建築主體還做了周圍環境的補充。
    隔壁隻畫了不到三分之一。
    結果顯而易見。
    墨馳縱是個沒耐心的主兒，直接叫停，“行了，別浪費時間了。”
    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他朝遠洋的設計師抬了抬下巴。
    “你有什麽想解釋的，我給你個機會，不然墨氏出手調查，就不那麽好看了。”
    “我……劉總，我……”
    劉歆站出來打圓場，“墨總，您聽我解釋，其實我們……”
    “停。”
    墨馳縱給她個手勢，“現在是兩家公司設計師對壘，我問你了嗎？”
    說完給設計師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你說。”
    隻聽他聲音很小，“這……我……這次競標的設計方案我們……是非原創……”
    “你說什麽？”
    劉歆瞪著眼，“你是茗阮來的臥底吧，你胡說什麽？”
    “我沒胡說，是張遠洋張總給我的方案，讓我在這個基礎上二創加工，他說時間來不及了，就……就先沒和你商量。”
    劉歆一聽張遠洋，一下子泄氣了。
    遠洋工作室的創始人帶頭剽竊同行的建築方案，說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阮如意仔細聽著，突然說道：“那我沒猜錯的話，方案是周五晚上給你的？你們張總也去了那個交流會吧。”
    “是周五掃描給我的，但他去沒去我不知道。”
    他頭垂的更低了。
    阮如意道：“那你速度挺快，周五收到需求，周六就能提交，怪不得高度重合。”
    聽著格外刺耳，分明說他們抄作業都懶得改改。
    也不能怪她說話難聽，犧牲了一宿睡眠時間才補齊方案，被抄襲的搶先了還反咬一口。
    誰能忍住不說兩句？
    墨馳縱打量她一下，果然說話還是那麽氣人。
    不過言之有理！
    正好撞墨小爺的槍口上了，他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小把戲。
    附和道：“賊喊捉賊，還沒學到精華。劉總監也好，還是你們張總，是不是都不想在潛州混了？”
    阮如意看他一眼有點意外，原來大boss生氣也陰陽怪氣的啊。
    而後甩了甩腦子，好像突然想起了誰。
    “墨總！您，您不能隨意下定論啊！您也聽到他剛才說的了，我是不知情的，再說，沒有證據說遠洋偷茗阮的方案啊！”
    阮如意道：“他不是收到過掃描案嗎，拿出來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們的了。”
    說話間，有人敲門進來。
    雲穆派人送來調查好的資料，助理在墨馳縱身旁耳語兩句就出去了。
    墨馳縱大致瀏覽一遍，清楚了。
    心裏還感激，三哥對我真好！默默支持我工作！
    “這份出席名單上有茗阮的黃設，嗯，還有遠洋的張總。”
    “監控截圖看得出兩人位置不在一起，這張張總去了黃設那桌，他們現場還有交流……”
    墨馳縱一張張翻，故意描述畫麵給劉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