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關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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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口中的楚長老是個頭發花白的五十歲男人,名叫楚川迪,一條眼罩斜斜蓋住一隻眼睛,露出的那隻卻是神采奕奕。當見到齊羽時,目光裏是不加掩飾的激動,甚至眼眶裏都有淚珠在打轉。
“少堡主,時隔五十年,我可終於見到你了。”
齊羽終於露出進了鳴鐵堡之後第一個笑容:“楚叔,你還好嗎?”
楚川迪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淚,點了點頭:“我怎麽能不好啊,畢竟整個鳴鐵堡,現在也隻有我在撐著了。”
他拉起齊羽的手,就要往後方拽,一邊拽一邊說:“對了,你還不知道堡主現在的模樣吧,他......算了,我還是帶你自己看吧。”
齊羽定定地站在原地,楚川迪畢竟也曾與他相處數十載,自然也明白齊羽現在一百個不情願。
於是僵持片刻,隻能歎氣道:“既然現在不願,那便先安置下來吧。”
晚間,雲昭被安排住在了二樓角落,她好奇地在屋子裏踱步,甚至還饒有興致跳著踩了幾腳。
這鳴鐵堡還真是稀奇,雖然從頭到腳都是由鐵製成,但奇怪的,卻沒有常見的那種叮當聲響,就算她狠狠踩踏,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絲響動也無。
雲昭蹲下身子,正準備拿出匕首劃一劃腳下的鐵地,門卻突然響了。
是那種細細的嗡動聲,隨後有人輕聲問道:“雲昭小友,你可睡了?”
雲昭聽出來,是楚川迪,她想了想,一把拉開了門。
“楚長老有何事?”
楚川迪為難地看看四周,又看看雲昭身後的房間,目光裏的意思雲昭看得明白,是想讓自己邀請他進去詳談。
她才沒那麽好心,於是幹脆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眼帶好奇地看著對方。
片刻後,楚川迪終於死了心,將緣由告來。
“雲昭小友,我見你和羽兒很是親近,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去看看他爹爹。”
雲昭幹脆地搖了搖頭:“我可不想影響師兄。”
楚川迪眼中露出一絲渴求:“堡主就羽兒一個兒子,羽兒離家後,他是左思右想夜不能寐,畢竟血濃於水,怎麽樣父子都要相見的。小友你就幫幫忙,勸勸齊羽。”
雲昭沉默的看著他,張口說道:“關我屁事。”
隨即啪的一聲,狠狠關上了門。
......
楚川迪沒再來打擾雲昭,可他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又費了多少嘴皮,在第三日,齊羽終於點頭答應要去看看那位鳴鐵堡的堡主,也是齊羽的親生父親齊承允。隻是臨出發前,叫上了雲昭和唐俊。
鳴鐵堡主樓五層最正中的屋子被推開,穿過正中的小廳又走了幾步,雲昭她們終於見到了齊羽的父親,不過看到的,卻是一副躺在鐵床上尚存一息,似乎時刻就要逝去的身體。
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頭發有些微的花白,但從那張與齊羽七分相似的臉上還是可以看得出年輕時的英俊。
齊羽停下了步子,原本的警長與恨意一掃而空,隨即而來的是濃濃的驚訝。
他朝向楚川迪:“為什麽?”
楚川迪走上前為齊承允掖了掖被子,歎了口氣,低聲解釋:“五年前,堡主在突破金丹境時出了些意外,陷入了昏迷,一直到今天都還未醒來。”
齊羽冷哼一聲:“真是報應。”
聽見齊羽的聲音,齊承允那露在被子外的手,竟然微微動了一下。
楚川迪驚喜過望,急忙朝著齊羽招呼道:“羽兒,你過來跟你父親說幾句話,說不定他就好轉了。”
又抬頭看了看四周:“你瞧,你走以後,你父親這一直都掛著你的畫像,從來沒有摘下過。”
經他一提醒,雲昭才注意到這牆上四周都掛上了一人來高的畫,從橫梁上垂下來,看起來像是一片長長的幡布,上麵畫著形態各異的人影,但臉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齊羽的模樣。
齊羽愣愣地看了片刻,突然轉身拔腿就走。
雲昭與唐俊對視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人影散盡,整個屋子裏隻剩下了楚川迪和齊承允兩人。
楚川迪看著齊羽離開的背影,嘴角卻怪異地提起,露出一絲微笑,他低聲喃喃:“不著急,回來了就好。”
這邊雲昭急跑了一段才終於追上了齊羽,她喘著氣拉住齊羽的袖子,說道:“師兄,你要是不舒服,咱們就休息今天,明天就走。”
跟上來的唐俊也急急點頭:“對對對,咱們明天就走吧,這地我總感覺瘮得慌,誰的家用鐵製成啊,昨晚睡覺的時候我總感覺涼得止不住。”
說完,唐俊看到雲昭的白眼,直覺自己又說錯了話,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灰溜溜躲到了一邊。
“鳴鐵堡不是什麽吃人的地方,唐小友不必害怕。”
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黑夜裏突然響起,倒是讓人驚了一跳。
雲昭轉頭一看,楚川迪不知何時竟是追到了她們身後,目光依舊是看著齊羽,低聲勸道:“羽兒,你在這鳴鐵堡生活了十多年,最是明白這不是什麽不好的地方,怎麽才見了幾麵,就想著走呢?”
他緩緩走來,手掌輕輕放在齊羽肩膀,語帶蠱惑:“你不願見你父親我明白,可就連陪我都不願了嗎?小時候,我可是一天天看著你長大,又一隻陪著你玩耍,那時候,你那麽小,還沒我膝蓋高......”
楚川迪一聲聲訴說著過往,聲音裏有一種奇怪的沙啞,齊羽目光也漸漸複雜,似乎真的被激出了幾分愧疚。
許久之後,他低下了頭,突然開口說道:“楚叔說的是,自然是要多呆幾日的。”
他撇開幾人,轉身便朝著轉角的樓梯走去,竟是連雲昭和唐俊都忘了喊。
雲昭有些奇怪地追了上去,湊到齊羽麵前,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