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又見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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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
顧老太太被剛剛顧青山的架勢嚇著,帶著孩子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阮甜甜坐在地上半晌恢複了一些體力,慢慢手撐著地站起來,開始收拾剛剛弄亂的一塌糊塗的客廳。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不停地下落。
這個晚上,顧家的晚飯吃得異常沉默。
幾個孩子看著爸爸滿臉陰冷的樣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匆匆吃完晚飯洗澡睡覺。
阮甜甜洗碗、拖地、洗衣服,等所有人收拾完,她才拖著累到麻木的軀殼到浴室,解開衣服收拾自己。
胸前、背和肚子上全是淤青。
她拿著雙氧水對著鏡子清理額頭的傷口。
低頭再抬頭。
鏡子裏,她的背後站著顧青山。
鏡子裏的對方,掐住她的腰,解開了腰帶。
“啊!”
她痛得喊了出來。
“甜甜,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你,要不是之前你舉報導致我丟了工作,我最近也沒這麽難過。”
“我實在是最近太難了,你知道的,我一個大男人很不容易。”
說著話,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看鏡子裏的他們。
阮甜甜看著伏在身後的對方,那猙獰的麵容讓她猛然有些惡心。
她死命攥住洗手台的邊角,忍住想要推開對方的衝動。
她需要一個親生的孩子!
她痛得咬緊牙關,繼續迎合。
——
林然和葉紅梅一塊回來的時候,陸硯青正心不在焉地拿著新做的逗貓棒逗小狸花玩。
“我們掙錢了!”
第一次掙錢的喜悅,讓林然第一次沒有擺臉色,一到家就衝著陸硯青分享。
“這麽棒!”
陸硯青捧場地看過來,臉上已經一掃剛剛的疏離。
“那你們是做什麽生意去了?”
她看著兩個孩子滿褲腳的泥巴和沾著水草的衣服下擺已經猜到,但不想打斷林然分享的欲望,反而先遞了話。
“我們賣荷花蓮蓬。”
“特別好賣,還沒走幾步路就全賣完了,梅子,是不是?”
旁邊的葉紅梅滿臉笑容點頭,那雙總是低垂的眼睛抬起來看著林然嘰嘰喳喳地講那些賣花的細節。
“那個,還有個事,阿姨,梅子最近能住我們家嗎?”
林然揪著手指,腳不自覺地開始在地上畫圈。
“可以啊,你有自己的房間,你自己決定就好。”
兩個小姑娘忐忑的表情一下陰天轉晴,笑著鞠躬道謝後進了房間。
等關上門,陸硯青坐在客廳裏聽著兩個人興奮地分享著歡喜。
這種人生第一次憑借自己的力量掙到錢的感覺。
安全感,力量感,有種就算一無所有,也能有站起來的勇氣感。
霍毅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正倚在陽台的欄杆上吸煙。
昏暗的陽台上,穿著襯衣的她解開了平時總係到最上麵的扣子,長發散落在肩頭,整個人懶懶地倚在那裏。
一點紅色的火星在昏暗中閃閃滅滅。
“你來啦?”
陸硯青轉身看到霍毅過來,一手還夾著煙,一手向他招了招。
“過來。”
漢子乖順地邁步過來,她仰起頭吐出一口煙。
“最近實驗室的項目不太順利嗎?”
“沒有。”
“林然沒有惹你生氣吧?”
“不是。”
“張家那幾個小姑娘最近生活得都還好吧?”
“挺好的。”
陸硯青用空著的那隻手抵在他的唇上止住了剩下的話語。
“好了,沒別的事,隻是想抽支煙。”
霍毅沒再問話,從身後環住她,好讓對方借力。
或許是進了梅雨,下過雨,夜裏還是有些冷,陸硯青靠在他懷裏借了幾分溫暖。
看著這個樣子的陸硯青,霍毅的心又揪起來。
她到底想到了什麽呢?
放佛一塊美玉已經在崩碎的邊緣。
淡漠的她和熱心的她,疏離的她和親近的她。
拉扯著,緊繃著。
那支煙很快吸完。
陸硯青轉過身一手勾著他的肩膀,將最後一口煙渡給他。
“好乖。”
那雙玉白修長的手,順著眉頭向下描摹著。
最後在他的頸後交叉,加深這個吻。
加深卻不急切,不緊不慢,不濃烈也不熱情。
信手拈來的撩撥。
一吻畢。
陸硯青就這麽窩在他懷裏,不說話也不動。
半晌,她恢複了一點力氣,撐起來,看著他。
“霍毅,你喜歡我什麽?”
這話讓霍毅有些茫然:“我做錯什麽了嗎?”
她笑著搖搖頭,摸摸大狗狗的耳朵。
“結婚這麽久,想問問你喜歡我什麽?”
她有時候真的很想完完全全忘記上輩子的一切,但隨著時間的一點點發展,她發現,上輩子的那些痛苦早已經成為了她的一部分。
霍毅抿著唇,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結婚,一起工作,一起處理問題。
他之前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不擅長這種情感的語言表達。
半晌。
他開口:“能力,學識,最喜歡你工作時候的樣子。”
“蠻好的。”
陸硯青喜歡這個答案。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接我大哥。”
她側身從他身邊錯開,離開陽台,留下一個人站在那裏。
霍毅低著頭,看著自己剛剛擁抱過她的雙臂,克製著沒有追問別的話,停在那裏慢慢自己消化。
陸硯青走到屋裏,看他還站在陽台,側過身笑起來:“站在那裏幹什麽?”
“過來。”
剛剛還低垂著腦袋的大狗狗一瞬間晴天,眼睛亮晶晶地邁著步走過來。
“姐姐。”
“你叫我什麽?”
“姐姐。”
霍毅比她小兩歲,確實是姐姐,可是之前他從沒這麽叫過她。
“誰教你的?”
原本還打算放過他的陸硯青牽過他的手。
進了臥室,慢條斯理,解開領帶,解開係到喉結處的扣子。
這些封禁著欲望的東西,一樣一樣解開。
纖細的手指順著解開的領口滑進去,劃過堅實的肩膀。
“抱我。”
漢子終於笑起來,肌肉硬實的雙臂托住她,任由她在身上為所欲為。
花瓣一樣的菱唇含住剛剛捏過的耳垂:“你耳朵好紅啊。”
嗬出的熱氣激得原本就紅到耳尖的人一下連脖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