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春風得意!(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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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前些年的話,我們可能還會在會場上會麵,這一次的話,就隻能提前祝福方教授你收獲頗豐了。”張利民教授又改了話題。
    以往的全國科技大會、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與兩院的院士大會是一並召開的,但今年的議程略有不同。(注解:本文是平行世界,進行了絕大部分魔改,與現實無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方子業聞言則道:“謝謝張教授的勉勵,我會繼續再接再厲的。”
    張利民聞言一愣,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方教授你口氣倒是不小啊。”
    張利民自己沒有說方子業層次不夠的意思,所以方子業不能參加他才能參加的兩院大會。
    但是方子業如此理解倒也沒錯,畢竟是自己沒有說清楚。
    張利民當麵,方子業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張老師,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院士的科研人員也不是好科研人員。”
    “事在人為嘛。”
    “反正年輕,所以性子暫時還沒有被徹底磨平。”
    方子業曾經都遠程“點射”勾引過張利民教授,這樣大膽子的事情都做了,現在給張利民教授說自己想要去競選院士,一點毛病沒有。
    因為即便是院士,都不敢說去‘點射’其他的‘道友’,讓對方為自己打工。
    方子業做的事情從傳統角度上來講是非常逾越的!
    “對,事在人為。”
    “名聲都是虛銜,這個東西,不僅要看個人實力,還要看機緣!~”張利民回道。
    目前,院士的增選采取的是增選製度。雖然不是非常嚴格的限額製度,但基本上就是不減不增。
    也就是說,如果學部內還沒有院士退休,被評為資深院士的話,名額是非常少的。
    並且,因為院士的特殊性,院士是國家設立的工程科學技術方麵的最高學術稱號,為終身榮譽。
    為防止院士隊伍中的不正之風,近年來國家有關部門重拳出擊,效果顯現。
    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24年已有6名院士被撤銷院士稱號。
    在2023年度院士增選過程中,候選人公示階段取消存在違規問題的5名候選人資格,在院士大會期間處置涉及22名有效候選人的突發重大舉報線索……
    張利民教授說話的時候,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上了‘尾巴’兩個字。
    方子業看到了這兩個字後,就趕緊點頭說:“張老師,這件事我們骨科的兩位老師之前就給我提點過!”
    方子業沒有說很詳細,隻是表態自己是知道這種事的。
    院士並不一定要是道德聖人,但前提你身上不能有明顯的“汙點”,比如說你在臨床中貪腐,或者是貪汙了科研經費,而且還被查了出來。
    那事情可就好玩了!
    並且,這種事情,在你還沒有嶄露頭角之前,你別別人“清查”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你隻是一個小人物,別人都懶得盯上你。
    但當你真正地想要進入到某個圈子層的時候,你之前所做過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被人挖出來。
    像方子業團隊以前那樣,經費隨意挪用,像是一個小作坊一樣的,把科研經費的賬做得特別亂,那麽方子業的名字可能都不會出現在候選人行列,而是出現於被取消候選人資格的數字之中。
    這就是現實。
    自行品行端莊,相對無垢,或許不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好處,甚至會人覺得你清高,但你真正想要登頂的時候,這就是最基本的。
    隻要你還有夢,哪怕你之前再難熬,再煎熬,你也得熬著。
    “方教授,德行端莊,自身的修為足夠,是非常重要的!~”張利民強調道。
    方子業聞言則小聲問道:“張老師,那寫一寫comment和letter這種,應該不算是德行不好吧?”
    “為什麽不算?”張利民擲地有聲地反問。
    “啊?”方子業輕輕抬頭,看到張利民在對麵壞笑。
    張利民正起身子說:“方教授,我給你說句實在話,雖然我有心捧你,未必能把你捧上那個位置,但如果我存心要翻你的話,我有把握,你永遠都走不進候選人的圈子!”
    “這就是後路。”
    方子業聞言眨了眨眼,也笑著道:“張老師,這其實也沒啥,如果我存心不往那個位置上去,誰搞我我也可以搞誰。”
    “等到我把他搞到和我一個層次的時候,我也還可以踩他。”
    酒還沒來,方子業和張利民二人都說得有些嗨了。
    當然,方子業清楚,現在他們的這種嗨,其實也是一種博弈,各自展露自己的本事。
    這會決定以後他們合作的時候,誰會占據更主動的一方。
    至少是暗地裏的更明麵一方。
    張利民聞言沉默了。
    如果換個人說這種話,他會不屑一顧,甚至張利民都會不屑一顧去在對方麵前裝逼。
    但方子業不一樣,這個小家夥太過於邪門了,邪門得像開掛了一樣。
    他看過方子業的履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紮實,每一個課題都有前期基礎,仿佛一條完整的閉環鎖鏈。
    從基礎科研到臨床科研,從臨床科研再到臨床科研,再到基礎科研,每一個環節都環環相扣。
    即便是最初的毀損傷保肢術,也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研發而來的,再到後麵的微型循環儀,都沒有脫離骨科的層次。
    方子業的所有的成就,都是先從骨科,而且還是從創傷外科、手外科這麽一步一步地往前精進的。
    骨科內部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紕漏,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邏輯和技術的紕漏。
    當然,方子業的基礎科研領域,其實也一直都沒有落下。
    敲除HK2的動物試驗模型的成功搭建,就足以讓方子業站在了基礎科研領域的圈子裏,穩紮一地,沒有任何人敢懷疑他的基礎科研實力。
    這個課題,或許帶給方子業的不是如同毀損傷保肢術這麽強的榮譽,卻是他一切科研成果的根基。
    方子業碩士期間的研究課題就是骨肉瘤,就是骨科所有的碩士和博士都在做的課題方向,所有人都在做,那麽方子業選擇這個方向就沒有任何疑慮點。
    區別隻是別人就隻是做了表層,而方子業卻做到了整個圈子層的最外邊,而且還將突破往外破了出去。
    再後來,方子業在基礎科研領域內,可以自行製定規則,這更是bug了……
    但一切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現在方子業說,他如果不想評選院士了,他就搞一個院士,隻要是醫學或者是生物學領域內的院士,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方子業翻下來!
    而一旦失去了院士的頭銜,同位於教授的層次,兩人再進行科研切磋時,那可就沒有光環作保了。
    “方教授,你平時都是這麽硬剛的麽?”張利民發現自己說不過方子業後,開始從其他層麵著手。
    方子業齜牙道:“張老師,其實我是一個非常隨和的人。”
    “我對老師們都非常尊敬。”
    “我要是信了你的邪,我會不會輸得很慘?”張利民打斷了方子業的話。
    方子業會是一個隨和的人?
    打死張利民都不相信,張利民不相信方子業在對謝書闌的論文動手之前,沒有打聽過她的身份。
    但方子業還是做了。
    這叫TM的隨和?
    “張老師,見招才拆招,這不是正好隨風而動麽?難道這還不叫隨和?”方子業笑了起來。
    今天與張利民教授的談話,讓方子業收獲頗多。
    當然,此時,方子業心裏也變得更加謹慎一些,那就是不要用現代醫學去暴力地解構傳統中醫的藥方和經方,因此自己後麵的科研,還需要更加細致和謹慎一些才行。
    不然的話,萬一出了錯,就可能糟蹋老祖宗為我們留下來的好東西。
    可如果真的存在一些誤區,那麽方子業應該要去想辦法解決這些漏洞,而不是暴力地將其直接攔在門外。
    ……
    別過張利民教授後,張利民教授自己開車回的,方子業則選擇了地鐵出行。
    晚上太堵,張利民也不可能開車送方子業,公共交通反而成了最好的選擇。
    到了酒店後,方子業就收到了自己的參會證書,裝在了一個特別正式的袋子裏,裏麵還有一本參會手冊,詳細標注了自己的坐席表以及參會通道……
    這一切都非常正式,方子業仔細地端詳了許久,但還是忍住將其拍照發給洛聽竹分享的衝動。
    回到了酒店後,方子業又與洛聽竹聊了一會兒天,再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方子業隻是負責聊天,什麽也沒想。
    這種放空的狀態還是極好的,對窗品茶,非常的放鬆……
    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煩惱的,明天就可以去領獎了,而這樣的獎項,含金量超級高,它能夠給方子業帶來巨大的榮耀。
    領獎歸途後,方子業在鄂省甚至整個醫療圈子裏,都有了最大的底氣和底蘊,再就也不是之前那個野生的方子業了。
    方子業自己的成就獲得的成績,就足以給他自己兜底,讓其行走於全國都暢通無阻……
    翌日。
    上午十點。
    萬人大禮堂穹頂鑲嵌的五百二十盞鎏金燈悉數點亮,六百枚水晶吊墜在穹頂星河中折射出冷冽銀光。主席台背景牆采用納米級全息投影幕布,暗金色國徽懸浮於漸變藍的科技粒子流中,每粒光子都嵌著曆年獲獎者姓名縮寫。
    紅毯兩側矗立著十二根青銅色立柱,表麵蝕刻著從甲骨文“科“字到量子計算機符號的演變紋路。每根立柱頂端懸浮著全息投影的獎項標識——自然科學獎的DNA雙螺旋、技術發明獎的齒輪組、國際科技合作獎的地球經緯網,在激光束中緩慢自轉。
    方子業混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方子業的身側,劉煌龍也夾雜在人群中,正襟危坐,雙眼平視前方,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最多就是偶爾有人會用餘光瞥一瞥方子業與劉煌龍兩位小年輕的另類。
    大會正式開始。軍樂團奏響《義勇軍進行曲》,全場起立高唱國歌……
    正式宣讀《關於國家科學技術獎勵的相關決定》。
    “各位科研同誌們、朋友們:”
    “這次大會是在以華國式現代化全麵推進強國建設、民族複興偉業關鍵時期召開的一次科技盛會。首先,向獲得2023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勵的集體和個人表示熱烈祝賀!向兩院院士和廣大科技工作者致以誠摯問候!向與會的外籍院士和國際科學界的朋友們表示熱烈歡迎!”
    “科技興則民族興,科技強則國家強……”
    方子業隨著人流上台,與人握手,搬著獎狀走台,如同一個羅列的小雞仔,走完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後聽其他大佬作為獲獎代表進行發言……
    雖然參與感和存在感都非常低,可方子業還是和一些大領導們都握了手,而且在與之握手的時候,對方還詫異了方子業的年齡,低聲地問了一句這位教授您叫什麽。
    方子業低聲回後,就是繼續走流程了。
    所有的議程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包括但不限於發言。
    ……
    下午十六點。
    方子業與劉煌龍二人整理了行李後,劉煌龍便笑著道:“小方,你和你媳婦兒可真是膩歪啊,這邊才剛放假,你就要去恩市和她匯合?”
    “你這不也馬上快到三十了麽?”
    劉煌龍不懷好意地在方子業的身上打量,戲謔之意滿滿當當。
    人到三十,就是實打實的中年。
    中年男子的悲哀,劉煌龍就不信方子業體會不到。
    方子業一本正經地上下也看了看劉煌龍,眼角一擰:“劉老師,萬艾可這樣的東西還是要少用,否則會透支的。”
    “滾!~”劉煌龍揮手虛打了方子業一下。
    “你去你的機場,我去我的高鐵站。”
    “什麽時候回漢市,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再請你吃飯。”劉煌龍說完,又拍了拍自己的箱子。
    “就算是隻為這個,我也要多請你吃幾頓飯。”
    騷氣的劉煌龍,把自己的衣服都扔了一套,專門用來放獎章和獎狀。
    方子業也隻能說城裏人是真會玩,劉煌龍的那些西裝,每一套都是四位數以上,甚至逼近或者超過五位數,說不要就不要。
    “劉老師,那就漢市再見,祝您假期愉快。”方子業笑著道。
    九月底一到,國慶節也就到了。
    十一小長假,方子業早就打算好了回恩市去接洛聽竹,然後兩人選擇出去‘玩一圈’。
    順便再現場實地去看看,闊別了一個月的療養院,現在都變成什麽樣了。
    “方教授,劉教授。”方子業與劉煌龍二人在門口說話時,有人路過,與兩人打了個招呼。
    “著急回去麽?不著急回去的話,一起出去喝一杯?”
    “謝謝宋教授,我們已經買好票了,家裏的事情多。”劉煌龍很快認出來人,是京都本地人,三醫院的宋教授,雖然不是骨科的教授,但在頒獎儀式上幾人坐得很近。
    領獎隊伍中,方子業和劉煌龍二人的年紀都年輕得有些嚇人,所以與他們認識的同行和外行都不少!
    “方教授呢?”宋教授又客氣地問了一下方子業。
    “宋教授好。我也要回去了,我在家裏還要被大人管著,下次如果有機會,再和宋老師討教。”方子業也趕緊客氣回道。
    這位宋教授的履曆,可比劉煌龍都要深厚,是其他專科的巨擘級人物。
    今年國獎裏的骨科名額本就不多,方子業和劉煌龍二人的突然出現擠掉了不少人。
    “既然兩位教授都忙的話,那就下次再聚。”
    “下次如果有機會來京都開會,一定發信息或者打電話兒!~”宋教授也不強求,客客氣氣地與二人握手後離開。
    春風得意的方子業滿麵紅光地轉身後就進了出租車,出租車裏,方子業的表情略躊躇。
    他第一時間打開了自己的微信信息。
    然後下滑點開了那一條還沒來得及回複的信息。
    大概是上午的十一點左右。
    陳希薟:“方醫生,我爺爺他說他最近幾天會走。我爸媽還有我親戚都趕過來了。”
    方子業看到過信息,但此刻表情依舊愕然:“???”
    “這個走是什麽意思?”
    “陳老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很硬朗的麽?”
    “陳老難道是受傷了麽?”方子業趕緊問。
    方子業看到過陳宋很多次,不咳不喘,不瘸不僂,怎麽可能說死就死?
    “我也不知道,我爸給我爺爺把脈之後也說就是近幾天的事情了。”
    “他們讓我先不要告訴你,但我想了想,我爺爺生前想要見最後一麵的人裏麵,肯定有方醫生你。”
    方子業繼續問:“陳老醫生受傷了麽?”
    “還是有哪裏不舒服?”
    陳希薟回道:“沒有,爺爺現在還在和人喝茶,還在外麵下棋呢。今天他還去看了奶奶,一切都看起來好好的。”
    “那應該就沒事,身體一切都還很好,應該沒事兒。”在這一刻,方子業寧願更相信自己的專業。
    陳宋自己無病無痛,怎麽可能說死就死。
    除非他自己自殺!
    但陳宋即便是腦子裏長了瘤子也不會選擇這一條路啊?
    ……
    方子業快速地打車去了機場後,就靜靜地等著登機了。
    洛聽竹則是信息說:“師兄,我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出發,到時候在門口等你,我們一起去吃柴火雞。我今天要加三個鍋貼為你慶祝!~”
    洛聽竹說得斬釘截鐵。
    一向覺得自己胖想要減肥的洛聽竹都要吃三個鍋貼了,那的確下了狠心。
    “行。我覺得你放開了胃口吃,吃五個都行。”
    “反正你的體質也是吃不飽的那種。”方子業回道。
    陳希薟的信息又來了:“方醫生,你今天下午就要回恩市了麽?要不要我讓人來接你?”
    “不用了,陳希薟!~我老婆開車來接我。”方子業回得很爽快。
    “聽竹姐還會來接你啊?”陳希薟道。
    “昂?怎麽?”方子業問。
    “聽竹姐是個工作狂,我約她去吃火鍋都沒約出去過幾次,喝奶茶的次數也少。”
    “我勸過她,說她不用這麽拚,有方醫生你給她兜底,但似乎,我越說,聽竹姐越努力了……”陳希薟道。
    嘿,原來是你在這裏添油加醋呢?
    洛聽竹的勝負欲你是沒了解過吧?
    不過方子業也怪不著陳希薟,她最多隻是洛聽竹的朋友,對洛聽竹的了解肯定比不上自己,否則自己也就太失職了。
    “今天晚上我再來看陳老醫生吧!~”方子業回說。
    “謝謝方醫生。”陳希薟的禮儀還是非常周到的。
    就算是陳老中醫過世了,方子業也不是陳老中醫的親友,來不來都沒有特別的束縛。
    方子業與陳希薟聊完,正準備給洛聽竹回信息的時候,鄧勇的電話直接打來了。
    方子業馬上選擇了接通:“師父。”
    鄧勇的聲音宏亮:“子業,你猜我這裏有什麽好消息帶給你?”
    方子業一聽鄧勇這語氣,就知道是謝書闌家裏人的動作非常快,於是沉吟了一陣,回道:“難道是師父您突然給我添了一位小師妹或者小師弟?”
    “我這還沒買禮物呀?”
    鄧勇聞言,呼吸都抽搐得差點帶上呼吸機,過了十幾秒後才平複!
    本能地大罵了一句:“我草袁威宏他大爺!~他一天天地都給你教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方子業聞言愣了愣,確定了對方罵的是自己的師父後,低聲道:“師父,這和袁老師什麽關係?”
    “都是他把你帶壞的,不然你肯定可乖了。”
    “行了,老子也不敢讓你猜了,我們醫院的骨科,今年的十一月份換屆,你準備好怎麽給我述職吧!~”鄧勇非常隱晦地提了一句。
    “還有,你在恩市的獎章,我私下裏給你一起領了。”
    “這種事情沒有頒獎儀式,都是衛生健康委員會直接發送到單位,自行私下裏領取的。”鄧勇道。
    方子業當然能理解。
    功不慶災。
    在這種事情中,即便是撈了天大的功勞,也隻能私下裏給你嘉獎,不可能上什麽新聞,甚至連公眾號都不會發,這是最基本的同理心。
    不過有一點,表現突出的,有功的,該獎還是要獎的。
    方子業在恩市的搶救過程中,對於重症瀕危患者的搶救過程中,獨樹一幟,所以得到了一個小扳手的稱號,但這個稱號隻是在內部貫通。
    方子業最多就隻能用它來進行評職稱,都不能上他的履曆,這也是私下裏的底蘊之一。
    “嗯,辛苦師父您了。”
    “也恭喜師父。”方子業道。
    謝書闌一家子的消息網是真的非常廣,僅僅兩天時間,就找到了將鄧勇拉回正軌的理由和說辭,並且還把事情都確定好了。
    方子業當然也開心。
    以後,鄧勇真正坐實了大主任的位置後,方子業在中南醫院裏的根就非常穩了。
    “你這個假期真不回來?”鄧勇還是有些失落地問了一句。
    如今,他最想與他一起慶祝的人,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就是自己的愛徒方子業了。
    自己能坐到這個位置,方子業居功至偉!~
    “師父,我回來後再為您慶祝吧……”
    “這個假期,我要和聽竹出去玩,今年從過年到現在,一直都在奔波勞累,幾乎就沒有歇停過。”方子業道。
    “欸,沒歇停?八月份是誰出去玩了一圈呀?”鄧勇沒好氣道。
    方子業也就隻能找一個正經的理由:“師父,我真有些事。”
    “對了,師父,您就算是十一月份回了科室裏後,我們科室的大方向還是不要動,不要著急動。”
    鄧勇聞言道:“你放心,我不會回創傷外科和袁威宏搶什麽東西的。”
    “宮家和教授那麽大一個教授,什麽東西都不爭不搶,我如果連這點氣度都沒有,那還當什麽主任?”
    “做人得純一點。”
    “但我現在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純得過來了!~”鄧勇的聲音幽幽。
    有些事情,一旦選擇,就無法回頭。
    有些路,一旦走進去,就再也回不到原點。
    “師父,純是自己的事情,人生善於歸零,那麽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師父,您與療養院的牽扯不算深吧?”方子業忽然問道。
    “我本來就沒進過療養院,陳院長也把我早早地摘了出來,陳院長是一個值得佩服的人。”
    “不管是個人魅力還是做事的魅力。”
    “都是一頂一的,隻可惜,這一次也不知道又麵臨了什麽樣的變故。”鄧勇感慨著。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精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人生。”
    “有人春風得意馬蹄疾,有人名落孫山啼不住。”
    這個世界是一個圓,但這個世界也是一張網,網狀結構將眾人千絲萬縷地聯係在一起,但每一條屬於個人的線條,終究隻是與他人相連,而不會徹底相融交織。
    “師父,我這邊快登機了,等我飛機落地了再聊。”話題太過於沉重,方子業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現在於方子業和鄧勇,都是春風得意時。
    但於陳宋一家而言,不管方子業看不看得通透,都猜測得出來不會怎麽好。
    而且,方子業這回去恩市,還要證實一件事。
    那就是一個人,到底能不能明明看起來很健康,然後說沒就沒了。
    一條生命,看起來無病無痛,會不會突然去世,即便是以自己的醫術都無可奈何,逆轉不了任何結局。
    ……
    掛斷電話後,方子業就登上了飛機。
    一個小時四十分鍾後,飛機落地,方子業出門就跟著洛聽竹去吃了柴火雞,也吃了洛聽竹所說的鍋貼,更給洛聽竹看了獎狀和獎章,還看了自己與其他人的合影。
    洛聽竹也在新聞直播中截屏到了方子業的畫麵,其中有一些領導與方子業親切握手的畫麵,都被洛聽竹逐幀保存著。
    小兩口把車挺好後,就進了別墅裏麵“膩歪著”,洛聽竹品評道:“其實這個角度不太好,你明明有一米七八,拍出來像一米六一樣。”
    “還有這個角度,你的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的……”洛聽竹盡量找著話說。
    但很明顯,方子業都看得出來,洛聽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是不是陳希薟也給你說了那個秘密?”方子業忽然打斷。
    洛聽竹的笑容僵著,眼角噙著淚:“療養院的好幾個中醫都說陳院長快走了,但是我們給他抽了很多血做檢查,都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我也看了檢查結果。”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有點難受,因為我更加信陳院長他們的話。”
    “陳希薟的父親都已經在為陳院長準備後事了。”
    “說是什麽氣血衰竭,正氣欲脫所致!~”
    “難道真的就是正氣欲脫後,就突然一下子就心梗了?就住在療養院裏,隨時準備搶救也不行麽?”洛聽竹問。
    因為陳宋老中醫的事情,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專業產生了懷疑。
    “我也不知道!~”
    “或許陳宋院長也不知道吧。”方子業搖了搖頭。
    “但我相信,陳宋老爺子隻是會坦然赴死,而不是選擇病而不治,放任自己死去。”
    “他的家人也不會這麽選擇。”
    如果真的死了,陳宋肯定是不害怕的。
    但要說如果真的還有救,依舊選擇不救,坦然死去,方子業也不信陳宋會很灑脫。
    興許,現在的陳宋也會很糾結。
    因為他摸到了自己的死脈,如果自己被救活了,那活著的他,世界觀也就會受到衝擊……
    “不用想這麽多,我們療養院這麽多人,肯定都會全力以赴的。”
    “不管陳宋院長遭遇了多大的麻煩,他依舊是陳院長,他該享受的待遇、福利、特殊照顧,一切都不會少的。”方子業道。
    “嗯!~”洛聽竹點了點頭。
    方子業與洛聽竹本來是打算出去玩一圈的,但‘玩一圈’是打算,人算不如天算,如今陳宋麵臨這樣的局麵,方子業肯定無法心安理得地真的帶著洛聽竹去玩。
    隻是給外人說的‘預計’,依舊作數。
    人生境遇真的是各不相同,自己這才剛走向人生巔峰的第一步,那邊陳宋自己給自己把脈說沒幾天了,老陳家最近這段時間更是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