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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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勇站在寇白門的門前,向後張望了一下,最後麵才是柳如是,而那就是最終的目的地。
    看著嘴角翹起,柳姐姐,耐心等待吧。
    抬腿進門,寇白門依然舉著團扇,安坐在床頭一動也不動。
    這讓鄭勇一陣子感動,這女子很守規矩啊,看來,將來可堪有用啊。
    來到近前,拱手一揖道:“娘子,小生來也。”
    寇白門一聽噗嗤笑出了聲道:“夫君是要唱戲嗎?”
    鄭勇道:“人生本如戲,角色各自持;生旦淨末醜,紛紛皆演技。”
    寇白門沉吟了一下道:“人生本非戲,歲月流如溪;暮年偶回首,未肯泯良知。”
    鄭勇聽了再拜道:“還是娘子境界高,小生不如也。”
    寇白門也站起來雙手舉著團扇福了一個禮道:“妾自今而後,便是鄭家之人了,還望夫君憫之愛之,相守一生,白首不離。”
    鄭勇點點頭,取過交杯酒道:“交杯酒如火,入唇熱兩心;從此知情濃,醉是相攜人。”
    寇白門接過酒杯道:“交杯兩交心,交心愛情深;情深方知醉,相攜一世人。”說罷飲盡。
    鄭勇無奈道:“夫人啊,你這樣處處壓我一頭,是不是想在我之上啊?”
    寇白門一愣道:“妾不明夫言。”
    鄭勇嘿嘿一笑,飲了酒取走了團扇,俯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寇白門立即麵紅如桃,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道:“真是個登徒子,剛剛還吟誦著文質彬彬,沒一會兒就露出了尾巴。”
    鄭勇擁緊了在她唇上深吻了一次,寇白門就渾身酥軟道:“夫君,妾……妾……”
    鄭勇放開了她道:“我這是先在你唇上打一個印章,從此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哈哈。”
    寇白門垂首道:“湄永愛我夫。”
    鄭勇再一次擁住了道:“恨這時光慢,不得到十八;隨則情燃火,青枝樹上花。”
    寇白門咬唇嬌笑道:“莫道時光緩,十五及笄年;隨則枝尚碧,亦可入爐燃。”說罷低下頭來,默默期待著。
    鄭勇擁著她歎了一口氣低聲道:“非你一人也,聖人雲: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我再等等吧。”說吧,推開她一拱手道:“娘子,早些安睡吧,小生告辭了。”
    看著鄭勇轉身出了門,又閉了門,寇白門流下了淚來,自己最終還是嫁入了鄭家門,雖然隻是一個妾,可是,這也算是償還了白家欠下的債吧。還好,鄭勇做得好大事業,如果鄭勇所言非虛,自己亦可在其中有所作為,也不算獨守空房,相思愁苦以度日了。
    下一個是董小宛,這個女子,傳說很多,名氣也非常的大,最重要的就是清順治的董鄂妃之說,其實這和董小宛一點關係也沒有,也不過就是民間強加附會而已。
    如果除去這一點,董小宛也就沒有那麽多名氣了,但是,曆史上真實的她,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女,雖然沒有做出什麽大事,不過,也於樸素之中,見其玉質的品性,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女子了。
    進去之後,她也是端坐舉扇,一動不動,甚是端莊嫻靜。
    默默注視了一會兒,取過酒杯,把杯交於她手中道:”從南京秦淮你其實是被裹挾而來,而在那訓練營中,你也是猶豫不決,我知道有些強迫你了,對此我心裏是有愧疚的。今酒杯交於你手,如飲之,便是相守,如心亦異之,可不飲,褪去新妝,還於訓練或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送你還秦淮,隻是,莫要泄露了此間之密即可了。“
    這樣兩個人相對而立,約一分鍾,董小宛緩緩將酒舉起道:”並非不愛君,奈何紛亂心,似有牽扯意,仿佛是情根;即已來此間,又已禮婚姻,便飲杯中酒,從此君之人。“言罷一飲而盡。
    鄭勇也飲盡了,取走了團扇,把她抱在懷中深深的一吻。
    董小宛也抱住了鄭勇,回應著這深吻,久久兩個人才分開,都覺得臉熱心跳,特別是鄭勇都有了反應。
    鄭勇歎了口氣道:”佳人在懷,隻能淺嚐即止,奈何?“
    董小宛道:”大丈夫行於天地之間,但求地愧於心,小宛願意追隨夫君,做出一番事業出來,不負生一回做人。“
    鄭勇道:”小宛是一個可用之人,還希望努力,我們共創偉業,留名於青史。“
    董小宛忽然一個立正敬了個軍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鄭勇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走了五個女人了,你呀,是唯一一個敬軍禮的新娘子。“說罷再抱住吻了下去,許久放開,董小宛已經搖搖欲墜,粉麵而桃腮,而鄭勇也心猿意馬,恨不得把她抱上床去,最終卻一咬牙道:”我走了,再不走就要走水了。“
    董小宛嗤嗤的笑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春桃,鄭勇進來,她立即把那團扇舉了起來道:”少爺,春桃……春桃……“
    鄭勇笑道:”莫舉了,我們也不知道在一張床上睡了多少次了,遮什麽。“
    春桃道:”說是禮節呢。“
    鄭勇於是取了酒杯,兩個人喝了交杯酒,這才取走了團扇,坐在她身邊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春桃身子一顫,顫抖道:”少爺少爺,要……要做什麽?“
    鄭勇笑道:”要做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說罷就吻了下去。
    春桃一聲嚶嚀,身子抖得更厲害了,雙手放在胸前也不敢推,隻能任鄭勇吻著,閉著眼睛漸漸的臉越來越紅。
    許久放開了她笑道:”春桃如何?“
    春桃身子軟軟的羞澀道:“少爺,奴婢如吃醉了般,渾身沒了力氣,軟軟的熱熱的。”
    鄭勇笑道:“反應很正常啊。”
    春桃低聲道:“少爺,奴婢怕生孩子,我們村生孩子就死過兩個女人了,都是我看到的。”
    鄭勇拍著她的背道:“放心,如果你懷了孩子,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和穩婆,保證你平安生產。”
    春桃道:“奴婢自然是信少爺的,可就是心裏怕的緊呢。”
    鄭勇道:“有少爺在你怕什麽?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安睡吧。”
    春桃道:“需要奴婢去表小姐房間裏去伺候嗎?”
    鄭勇搖頭道:“不用,你是我的暖床丫頭,除了給我暖床,你不用去做別的事情,現在你也不是丫頭了,是小妾了,明白了?”
    春桃興奮的點頭。
    鄭勇轉身出了春桃的房間,站在柳如是的房間站了好久才推門而入。
    柳如是正坐在床頭,輕搖團扇給自己扇著風笑道:“我還以為你不進來了呢。”
    柳如是的姿態很是優雅,她在秦淮也算是老資格了,舉手投足間,自然成景,談吐也是有飛花落蕊之意,孫子建欣賞著道:“柳姐姐興致不錯哦。”
    柳如是笑道:“哪有什麽興致,不過是在等一個不知道是否該來的人而已。”
    鄭勇道:“我來也!”
    柳如是道:“來此作甚?”
    鄭勇道:“久仰柳如是之大名,今夜特來相會。”
    柳如是道:“相會作甚?”
    鄭勇看了她的容貌與身材一遍道:“想一親芳澤。”
    柳如是一聽嗤嗤的笑了起來道:“芳澤在此,且來親吧。”
    鄭勇取了交杯酒交給她道:“柳姐姐,不如飲了這杯,我們安歇了吧。”
    柳如是一愣,突然羞澀起來道:“你……真想?”
    鄭勇堅定的點了點頭。
    柳如是一飲而盡道:“如是相期久矣,今已為君之婦,當盡婦之責,隻是未知夫君可知那雲雨之事否?”
    鄭勇扶額,這是欺負自己年齡小啊,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裏住著的一老靈魂,比她年齡還大呢。雲雨之事?沒有吃過豬肉,可是,那跑得豬可是見了不少了。島國就盛產跑豬,各種各樣的跑豬,年少懵懂之時,也是觀看過的。你雖然身居娼門,仿佛是一個職業技術人員,而實際上呢?不過是外強中幹,在裝大尾巴狼而已。本質上還不就是一隻小綿羊……不,是一隻小山羊。
    這柳如是人稱柳女俠,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她性情豪爽,為人仗義,喜歡助人,並有上陣殺敵的衝動,常常自比梁紅玉,大有想要親自擂鼓,助夫戰金兵的氣勢。
    可是,同時呢,她又學富五車,涉獵很廣,非常的喜歡讀書研古,也很有一個女學究的潛質,這也是為什麽她最終嫁給錢謙益的原因了。
    兩種氣質熔鑄於一身,允文允武,如果是一個男子,說不定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王守仁式的人物,可惜她是個女子,在這樣的時代沒有機會展示自己的一腔抱負,最終鬱鬱而終。
    人是好人,心是好心,隻是跟錯了人,生錯了時代而已。
    不過,現在就不同了,自己穿越過來了,自己搭起的這個舞台,應該可以讓她一展平生,也不知道將來她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所以,趁著她還沒有起飛,就先把她這隻白天鵝捉住,脫了那羽毛扔進鍋裏煮著吃了吧。
    鄭勇也一飲而盡,把那杯子一丟,奪過扇子也丟了就撲了上去。
    過了一陣子,柳如是大驚道:“你怎懂這許多,莫不是也讀過那種書嗎?”
    鄭勇抬起頭來笑道:“柳姐姐,我沒有讀過那種書,就是見過一些小跑豬而已。”說罷繼續低下頭來去啃那隻白天鵝。
    柳如是不解道:“小跑豬?這是何意?”
    鄭勇笑道:“就是如何把你這隻白天鵝吃得連根羽毛也不剩的烹飪方法。”
    於是乎,夜深人靜……不不不,夜已經深了,可是,人卻久久的不肯寂靜。
    第二天那老太監幽幽醒來,抬頭看向到了窗子上的陽光一驚,又轉身看到床上躺著還要睡覺的四個小太監怒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睡,快起來,誤了灑家的事情,打斷你們的狗腿!“說著就真的抬手打了起來。
    四個小太監被他打醒了,也有些迷糊,等他們也清醒過來,急忙跑出去一打聽,卻是已經快到巳時了,也就是後世的上午的九點鍾到十一點鍾。
    那老太監氣得哇哇叫,說了好了今天早上啟程,現在都幾點了,就算是自己睡得死,那鄭家人就不會把自己叫醒嗎?於是又派人去找鄭勇,不久老管家卻跟著來了,給老太監行了禮尷尬道:”回公公的話,我老爺……他……他……他……現在還沒有醒呢。“
    ”啊!“
    老太監更加的吃驚了,想了想也釋然道:”是不是昨晚也是吃多了酒。“他們就是吃多了酒所以才起晚了,而昨晚鄭家很是熱鬧,想來鄭勇這個家主應該也是吃了不少酒,那麽,和自己一樣也起晚了,倒是也正常了。
    老管家更加的尷尬起來道:”昨晚老爺是吃了點酒,可是,並不多,隻是……隻是……還有別的原因。“
    老太監見老管家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煩道:”卻是因何?一並說了吧,這要吞吞吐吐的,好不爽利。“
    老管家卻還是吞吞吐吐道:”是是……是我家老爺,他他……他睡在新房裏,至今還沒有出來,我們……也不好去叫。“
    老太監還沒有反應過來道:”什麽新房?你們新蓋了房子?“
    一個小太監立即道:”老祖宗,我看到鄭家到處貼著喜字,而且,家裏也掛著紅燈籠,披了紅綢,隻怕是成親才如此。“
    老太監一聽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瞪起眼睛來看向老管家道:”你們鄭家昨夜辦了喜事?“
    老管家點點頭道:”是啊,是啊。“
    老太監大怒道:”這不是欺君嗎?反了反了,真的反了。氣死灑家了,這個鄭千戶,他是不想活了嗎?他在哪裏?叫他來見我。“
    老管家無奈道:”他還在新房裏,沒有起呢。“
    老太監閉上了眼睛,他終於知道這新房是什麽意思了,猛然睜開眼睛大聲道:”喚他來!“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出差會遇上這樣的事情,萬歲爺和皇後娘娘可是想把鄭勇招為駙馬的,而鄭勇他卻立即成親,而且還是連夜成親,這是什麽意思?這就是想抗旨啊,這樣故意的與皇家作對,就應該滅九族!老太監真的被氣壞了,因為,自己這差辦砸了,萬歲爺肯定會怪罪的。
    於是,小太監們跟著老管家去了,過了許久卻仍然不見鄭勇前來,老太監氣急了,在也坐不住了,也不顧鄭家下人們阻攔就衝了出去,而這時正好有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看到老太監叫道:”老祖宗,那鄭千戶還在新房裏,我們進不去,也叫不醒。“
    老太監大聲吼道:”這還有王法嗎?在哪裏?帶我過去。“
    於是,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老太監終於到了新房前,而這時,卻有二十多個半大小子攔在門前,老管家和三個小太監上不得前,正在著急。
    老太監衝了過來大聲嗬斥道:”都閃開,我看誰敢當灑家,灑家就是在宮裏也是可以隨便走的,怎麽你們鄭家比紫禁城的規矩還大嗎?“
    老管家一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公公,千萬不敢這樣說,嚇殺我也。“
    老太監指著那些半大小子大聲道:”讓他們給灑家閃開!“
    老管家又趕緊爬起來,衝到那些鄭勇的親衛麵前大聲道:”都瞎了嗎?沒有看到是宮裏的公公來了嗎?這可是皇家的人,你們也敢攔嗎?快快退開!“
    二十多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很猶豫不決的樣子,其中一個拱手道:”我們都是老爺的人,沒有老爺的允許是誰都不讓進去的,不過既然是公公來了,我們去請示一下,您稍等。“
    說完了,他跑到了窗戶邊對麵裏道:”老爺,公公來了,要見您,讓進去嗎?“
    沒有任何回聲。
    那親衛等了一會兒,又喊了一遍,還是沒有回音。當他喊完了第三遍後,裏麵才有一個很虛弱的聲音道:”進……進……進來吧。“
    那親衛聽了立即喊道:”都讓開,讓公公進去。“
    老太監走了過去,小太監卻又被攔住了。
    那老太監進了新房,便看到一個身穿紅裝身材高挑,容顏極美的女子焦急的站在床前。他一愣,好漂亮的女子啊,比淑蕊公主漂亮多了,難怪這個鄭千戶搶先和她成親,這……真是色膽包天啊。
    再看床上,鄭勇已經穿好了衣服,但是卻臉色蒼白眼睛周圍有一圈黑印子,眼睛發直,好像生了病極度虛弱的樣子。
    老太監皺眉道:”鄭千戶,你這是生病了嗎?“
    鄭勇無力搖搖頭無力的道:”公公,下官……下官……下官失禮了。“
    老太監急道:”鄭千戶啊,你這是怎麽了?“
    鄭勇掙紮著起身,卻怎麽都起不來,那紅裝新娘子趕緊過去把他給扶了起來。被新娘子扶著坐起來,喘息了一陣子才道:”公公,下官真的失禮了,讓您見笑了。“
    老太監急得不行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鄭勇道:”下官大意了,以為……以為自己的身體還……還好,就……做了那……那夫妻之事,沒……沒想到……這身子……這身子……這麽……這麽……唉!“
    老太監很想扶額,可是又忍住了,看了一眼新娘子,新娘子羞澀的低下頭來。
    老太監再看向鄭勇,見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果然是虛得很了。道:”鄭千戶的身子怎得如此虛?“
    鄭勇點點頭道:”公公有所不知,下官在娘胎時就受了寒氣,出生後又癡傻了十數年,這才好了一年多呢。“
    老太監抬頭對那新娘子道:”娘子以後可要注意了。“
    新娘子立即哭了起來辯解道:”奴家不曉這種事體呢。“
    老太監無奈又看向鄭勇道:”這便如何是好?如此怎麽去京城交皇差?“
    鄭勇苦笑道:”下官也不想啊,隻是不想如此,公公於宮中必多見廣聞,可有何方法調劑調劑?“
    老太監道:”雖然也偶有所聞,隻是也隻當傳說笑話聽了,卻不知道如何調劑醫療。“
    鄭勇無奈道:”這便如何是好,不然用車把我拉了去吧,總要先讓公公交了皇差才好。“
    老太監一聽道:”不可,萬一路上出了不可遇知之事,隻怕灑家更交不差了。“
    鄭勇無奈苦笑,看向老太監。
    老太監有些鄙夷的看向鄭勇道:”鄭千戶啊,你身體……還真是不一般的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