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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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監對於鄭勇的身體狀況有了一種了解,感覺這個少年人雖然看著還行,可是,真的上了戰場就拉胯了,這行了一次房就成了這樣,這樣的人他也是偶爾有所聞的,隻是,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少見了,如果這樣的招了駙馬,隻怕也不是什麽好事情,如果自己把這件事情和娘娘透露一二,隻怕這件事情也就黃了。
    他現在已經恨上鄭勇了,居然敢把他給灌醉了,然後連夜娶妻,這其實就是在故意忤逆皇家的意思。他可是代表皇家來的,鄭勇這樣做,那就是在打他的臉,這樣的人他也見過不少了,自以為很聰明,其實就是個傻蛋,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呢,現在由於這一件事情,卻發現了鄭勇的身體有如此的一個巨大缺陷,如果自己把這事……自己怎麽說這事?如果說了這事,豈不是要把鄭勇灌醉他,連夜成婚的事情都抖出來了嗎?不管怎麽說,自己在這一件事情上,還是有些錯漏的,也是要擔一些責任的,皇宮之中太監之間那競爭可是非常激烈的事情,一個鬧不好,就會有性命之憂,萬萬大意不得。
    所以,老太監雖然恨鄭勇,不可,他也是想把這事圓滿地辦下來,在主子心裏得一個好的。
    可是,明知鄭勇身體的缺陷,這事情是瞞不住了,一成親就會露餡,不管怎麽說,主子都會怪自己的。他因此頭疼了起來,因為,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是比較難的。
    而這樣沉默,鄭勇也休息了一陣子,又緩過來一些力氣,他掙紮著終於起了身道:“公公,我們快啟程吧。”說著就要向外走,可是,腿一軟,又摔倒在地,新娘子大驚,急忙上前去拉。老太監也被嚇了一跳,看他如爛泥一樣的癱軟的身體,歎了口氣道:“這樣的身子,還如何走的?”
    鄭勇這時終於被柳如是給扶了起來,又退回到了床上,坐在床頭靠在她的懷裏喘息道:”公公,我這身體……這便如何是好,皇命不可違啊。“
    老太監看了看天色,這都快午時了,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今兒就算了吧,你好好休養,找個郎中來好好調劑一下,我們明天才走吧。“
    鄭勇無力道:”也隻好如此了。“
    老太監起身朝外走,來到了門外,見到了那些小監,便有一個小太監把他拉到了一邊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陣子。
    老太監越聽越表情越憤怒,還沒有聽完了,就甩開了那小太監,衝到了老管家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道:”你家老爺昨夜娶了幾個女子。“
    老管家下意識的向那些新房看了一眼,有些猶豫道:”就就……一個……兩個……三個吧。“
    老太監一下子把老管家推倒了大聲道:”還要隱瞞灑家,當灑家是傻子嗎?你家老爺昨夜娶了七個女子回來,啊!我明白了,他說行了一次房,這是不是說和每一位女子都行了一次房啊,哼!他也活該!怎麽沒有虛死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無法忍受,又抬腿衝回到了新房中去。
    然而,一進新房,還沒有等開口,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眼睛珠子要掉到地上。此時他看到,鄭勇正坐在床頭抱著新娘子在小聲的嬉笑說話,兩個人濃情蜜意的,那一點像剛剛要死要活的樣子。
    兩個人也突然看到了老太監,都嚇了一跳,先是那新娘子叫了一聲,跳起來跑到了一個角落裏,麵牆而立再也不敢回頭;而鄭勇也愣了一下,突然又軟綿綿的,臉色重新灰敗的表情,伸手一摸,卻沒有摸到什麽,立即叫道:”娘子,快來扶我。“
    老太監徹底的被氣笑了,道:”別演了,都穿幫了,哼!鄭千戶,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欺君,你可知這是什麽罪名嗎?“
    鄭勇見此也不演了,哈哈一笑,站了起來道:”公公何出此言?我哪裏欺君了?“
    老太監再一次被他給氣笑了,道:”你明明知道皇家有招駙馬的意思,竟然連夜成親,而且一下子娶了七個女子進門,你你你……這不是在忤逆皇家嗎?“
    鄭勇詫異道:”皇家要招我為駙馬?我怎麽不知道呢?“
    老太監怒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還是我……“突然老太監愣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自己犯得這個錯誤,是自己的職業性的錯誤,自己作為皇家的奴才,居然泄漏了皇家的秘密,這個如果被皇家知道了,自己的聲譽就全完了,而且,更甚者,隻怕小命……老太監的額頭立即沁出了一層的冷汗。
    鄭勇笑道:”公公,為何不把這話說全呢?“
    老太監瞪了他一眼,同時心裏一顫,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這小小少年居然心思如此的深沉,他早已經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了,卻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給自己演這樣一出,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後手沒有,如果有,又會是什麽?
    老太監尷尬一笑道:”唉,這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既然忘了說什麽了。“
    鄭勇道:”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要不要小子來提醒一下呢?“
    老太監幹笑道:”自然是真忘了,也無須提醒了,反正也不是要緊之事。“
    鄭勇卻笑道:”人老總會忘些事情的,不過,有時該提醒還是提醒的。“說著取出了十張銀票塞到了老太監的手裏。
    老太監本是不想接的,卻被鄭勇硬塞入了手中,打開一看,一驚,立即數了一下,居然有十張,這竟然是一萬兩銀子。他驚訝的看向鄭勇。
    鄭勇歎了口氣道:”我本鄭家現在唯一的主子了,而且從小身體也不好,前年去了武當山,見了一個叫衝虛的道長,蒙他指點,遍尋才得到七位適合之女子,在一個吉時娶進了門,隻有如此,才能保我鄭家興旺,才能保我百病皆消啊。“
    回頭看向那老太監笑了笑道:”公公在鄭家也住了這麽些日子了,這事情不會沒有聽到吧?“
    老太監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又想到自己還有一個把柄在他手裏,於是幹笑了一聲道:”正是呢,這在鄭家也住了這麽些日子,這件事自然是早就聽到了的。“
    鄭勇點頭道:”如此就好,而且,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老太監瞬間把銀票收了起來道:”是啊是啊,大家都好,才是真正的好呢。“
    鄭勇道:”如此,我們明天就可以啟程了,快去京城,也好讓公公交了那皇差。“
    老太監笑顏如花道:”如此,灑家就多謝鄭千望了呢。“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下子問題基本都解決了,而且,這個老太監在自己的軟硬兼施之下,也基本上被收服了,一會兒,才悄悄給那四個小太監各一張銀票,這事也就過去了。
    不是鄭勇的銀子太多,而是此去京城實在是禍福難料啊,多一份小心也是必須的,銀子花了可以再賺,小命沒有了,就身死道消了。
    於是,使人把那六人都喚了來,給老太監都見了一麵,也好讓他在編話時不至於無的放矢;而老太監看到了七十七娘,寇白門,董小宛也是咋舌不已,這個小小的鄭千戶居然如此的豔福,有了這幾位女子,自然是不想做駙馬了,同時,做駙馬也沒有什麽好的,看著鄭家也不缺錢,隻怕是真的不想尚公主啊。
    這當然不關他的事情了,現在他已經和鄭勇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所以,自己隻是來傳萬歲手諭的,除此之外就是可以說一說那武當老道衝虛與這個鄭家唯一的主子以及那七個女子的事情,當然這些肯定都是道聽途說,自己是一定不會咬實的。
    當夜鄭勇又設了酒席給老太監壓驚,老太監這一次可學了乖,打死也不多喝,隻是淺嚐即止,四個小太監也都得了鄭勇的銀票,又得了老太監的叮囑和警告,自然是什麽都心知肚明了,對鄭勇也是畢恭畢敬,同時也不敢再多吃酒了。
    如此,大家都謹小慎微的,隻吃不喝,不久也就散了。
    第二天老太監也是早早的起來,而鄭勇也是早早的起來,這一夜他自然是又睡在了柳姐姐的房間裏,和她一起討論了一番人生的道理了。
    鄭家也早早的做了早飯,一行人吃罷,便動身,老太監騎不了馬,隻能坐車,而鄭勇卻帶了二十多名親衛,都騎了戰馬,可是,卻也跑不起來,隻能跟著這車慢慢的走。
    曉行夜宿的十餘日才到了京城,這京城的城牆,確實給了鄭勇非常震撼的感受,因為,這裏自己在後世來過多少次了,卻是沒有見到任何的城牆,而現在看到,比之南京還要高大雄偉,真是讓人仰視不已呢。
    進了京城老太監立即精神百倍,掀開轎車窗簾對鄭勇笑道:”鄭千戶,僅僅隻是一個正五品的武官,可不夠看啊,要不要灑家給你活動活動,往上走一走啊。“
    鄭勇對那老太監一拱手道:”先是多謝過公公了,下官眼皮上這一關還不知道怎麽過去呢,別的也不敢奢望,隻求能平安就好了。“
    老太監點了點頭道:”咱們的陛下可是一個明君,鄭千戶放心吧,必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鄭勇再拱手道:”這還請公公多美言幾句啊。“
    老太監道:”鄭千戶放心,灑家自然省得。“
    鄭勇道:”省得就好啊,可莫再犯了忘症,公公啊,我們可是一路行來的,可以說是同榮共辱啊。“
    那同榮共辱咬得就重了些,老太監看了鄭勇一眼,那神氣勁兒便收斂了一些,畢竟鄭勇隻不過是一個小千戶而已,這在老太監眼裏真的不夠看,本想訛他點銀子,結果他根本不接招,反而威脅了自己一把。雖然很憋屈,不過現在也拿他沒有辦法,這小子別看年齡不大,卻是十分的沉穩與狡詐,算了算了,看在那一萬兩銀子的份兒上,先饒過他這一次,如果以後再犯自己手裏,那就二話不說了,哼,敢威脅我!
    把鄭勇安排在驛館裏,自己就回宮交差去了,少不得皇帝和皇後一番盤問,當得知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七個妻妾,帝後就一陣子無奈,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鄭家是本村最大的地主,空有家業,人丁卻實在是可憐,如今隻剩下鄭勇一個主子,如果他沒有子嗣,那鄭家也就完了。
    在古代中國,不管是民間還是皇家,這子嗣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就比如這崇禎就是接了天啟的班,而天啟並不是他父親,而是他哥哥,這叫兄終弟及,為何?天啟沒有兒子。
    打發了那老太監下去,崇禎無奈道:”看來蕊兒的事隻能作罷了。“
    周皇後也點點頭道:”是啊,總不能逼著他休妻吧,這樣皇家的臉麵還往哪裏擱呀。“
    崇禎道:”不過,我看蕊兒的決心很大啊,皇後好好勸解勸解吧。“
    周皇後道:”臣妾省得了。“
    崇禎又道:”明天我見一見他。“
    周皇後道:”不如賞他點什麽打發了吧,既然婚事已經沒了,早讓他走了也省心。“
    崇禎歎了口氣道:”不好賞啊。“
    周皇後道:”卻是如何?“
    崇禎道:”他斬殺了多爾袞和多鐸,這如何賞?“
    周皇後道:”怕隻是傳言吧,我聽蕊兒說他才十五,還是一個少年,怎能做出如此的事來?“
    崇禎道:”我也不信啊,不過,斬殺多爾袞可是蕊兒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
    周皇後道:”這如何是好?國庫沒有錢,宮裏也沒有錢,不如你寫幅字送了他吧。“
    崇禎道:”剛剛你沒有聽到嗎?他現在已經是千戶武官了,我也不能隨便寫什麽了。“
    周皇後道:”這不是招來了個麻煩嗎?“
    崇禎道:”唉,如果蕊兒不是公主也許就好些了。“
    周皇後道:”難道你要讓蕊兒給他做妾嗎?皇家的臉麵呢?“
    崇禎笑道:”可在京城送他一座府坻,讓蕊兒做京城的妻,而他的妻做魯妻好了。“
    周皇後瞪了崇禎一眼道:”陛下,你也會胡鬧了。“
    崇禎歎了口氣道:”唉,還不是因為沒有錢嗎?“
    周皇後登時無語起身道:”妾身去督促她們去紡織。“
    崇禎再歎道:”皇後跟了我受苦了。“
    周皇後笑道:”陛下待臣妾好,我一點也不覺得苦。“說完辭了行走了出去。
    崇禎看著門外的皇宮一角,喃喃道:”我確實對這個少年很有興趣呢。“
    鄭勇在京城裏舉目無親,可是,敵人卻是不少,這都是孫傳庭給他帶來的,主和派現在在朝堂之上勢力非常的大,主戰派已經基本上覆滅了。
    所以,他隻能呆在驛館之中,老老實實的等待宮中的消息,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製定了低調的原則,這一次來不求利,隻求安,隻要能平安返回,那就是最大的利。
    所以,他約束了所有的親衛,不準許任何人外出,即便是在驛館裏,也是躲在房間裏,大家一起打打牌,鬥鬥地主什麽的就很好。
    第二天中午,鄭勇他們都已經吃過午飯了,正要繼續打牌,那老太監又來了,陛下口諭,傳見。
    本來以後在驛館忍幾天也就被放回去了,沒有想到第二天就傳見了。鄭勇立即收拾利索了跟著老太監進宮,二十多個親衛要跟著,被鄭勇命令在驛館哪裏也不允許去,誰出門打斷誰的腿。
    低調,必須低調,這一條原則必須貫徹,因為,二十多名親衛去了除了張揚什麽用都沒有,如果皇帝要想對自己不利,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脫的,隻能認命。
    跟著老太監走到門口,趁眾人都轉身之際,鄭勇迅速給他手裏塞了十張銀票,那老太監略一愣就收了起來。鄭勇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鄭勇一眼,鄭勇這才放下心來。
    他看老太監一眼,眼神裏飄過去了一道問詢,而老太監回了他一眼,眼神很平靜,平靜者,平安也。隻要平安就好。
    別的他也不敢多想了,隻能見機行事,盡可能的低調就好。
    雖然他穿了一身武官的官服,不過,因為年少身子低,跟在一群太監身後,活像一個小太監,也沒有引起什麽,因為在這京城裏看到隊列太監是一件相對比較平常的事情,不似鄭家村那邊,就是看到一個小太監也會圍上來一群人,為何?隻聽過沒有見過。
    就這樣鄭勇進了宮,在皇後的宮中見到了崇禎與周皇後,立即跪倒,三拜九叩,高呼萬歲萬萬歲。
    崇禎與周皇後都看下來,看到鄭勇被改小了的官服,感覺有些袖珍可愛,又覺得很是可笑,不過,武官官服本就寬大,因為一般武官都很魁梧。
    崇禎與周皇後對視了一眼,相互一笑,崇禎道:”朕得知了鄭愛卿的事跡,甚為感慨,大明有愛卿這樣的少年英雄,便是大明之福,來人啊,賜宴。“立即有宮女太監搬了小桌小椅子來,鄭勇就在帝後這還真是清湯寡水啊,史傳崇禎勤儉,這還真是如此。
    不管是什麽,既然是皇上恩賜的,便是自己已經吃過了午飯,便是有些嫌棄,也必須甘之如飴的吃。
    崇禎注意到鄭勇吃得很香甜的樣子,立即讓小太監把自己桌上的一盤菜給賜了下去。鄭勇受寵若驚,立即大禮參拜,感謝皇恩。
    崇禎在上座上伸手虛扶了一下道:”愛卿不必如此拘禮,就當是家宴吧。
    鄭勇再拜再感謝天恩。
    等鄭勇再坐下,崇禎就一邊吃飯一邊問起了關於斬殺多爾袞與多鐸的事情。
    鄭勇一聽立即放下筷子,認真的講起來。
    先是講了自己在家中聽聞濟南失陷的消息之後大為震驚,便帶了一百家丁及一千石糧食去看看能不能為國效力。結果就遇到了孫傳庭,把一千石糧食捐了,並要求參軍殺敵。孫傳庭以年齡低不許,自己就跪在營門外雪地上苦求,終於被收了,並做了小斥候,是因為他帶去的家丁其實都和他年齡相仿。
    之後又談起如何發現了多爾袞撤出濟南,自己一路尾隨,之後趁夜襲營,韃清太囂張大意,竟然因為寒冷而喝醉了酒,自己簡直就如入無人之境,在一個帳篷內斬殺了三十八名韃清,本覺得已經可以了,可是又覺得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就又向裏麵摸,最終進了中心大帳,於多爾袞的睡夢中把他給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