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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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京城,所有的勳貴,都戰戰兢兢,因為一夜抄了五家啊,京城的勳貴一共才有四十來家,這一夜之間就抄了五家,而同時,還有很多勳貴家的小輩,還被關押在詔獄之中呢。
    當然,他們也會關心這些小輩的生死,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皇上的態度,如果皇上真的想借此一下了拔除了他們,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文官們會極力讚成的,他們和勳貴是水火不能相隔的存在。
    就在大家惶恐之時,京城最大的勳貴定國公徐家的處理終於下來的。定國公向朝廷國庫捐了三十萬兩白銀,陛下又罰了他五萬兩,共計三十五萬兩,三天之內交清,逾期一日,罰款一萬。
    所有的人終於都鬆了一口氣,看來隻要把扣款和罰款交了,這一關也就可以過了。當然,不管是那一家,回頭把那個小輩狠狠的懲治一番那都是必然的。
    於是,那些涉事的勳貴開始踴躍捐款交罰款,短短一天,崇禎就收到了五百三十五萬兩白銀,再加上抄家所得,應該在七百五十萬兩上下。
    他的眼睛直了,沒有想到這些勳貴們居然如此的有錢,難怪鄭勇會說最貧窮的隻有他和百姓了。
    王承恩站在一旁高興道:“陛下,這一下子國庫充盈了。”
    崇禎看了一眼王承恩,喃喃道:“這就完了嗎?”
    王承恩嚇了一跳道:“陛下,君無戲言啊,陛下可是都已經給下過聖旨了。”
    崇禎看了他一眼道:“還有沒下過旨的呢?”
    王承恩一愣,立即回憶起來,之後又巴拉著手指頭數了好一陣子才堅定道:“陛下,雖然老奴已經年邁,可是這記性還行,絕不會記錯的,都給過聖旨了。”
    崇禎斜了王承恩一眼道:“英國公府上下過旨嗎?”
    王承恩再一愣,想一下,忽然抬頭道:“陛下,這英國公府上並沒有參與此事啊?”
    崇禎道:“沒有參與,隻能說是他們並沒有趕上,我可是聽說了這些勳貴家的小輩們都是架鷹溜狗之徒,禍害京城百姓無算,難道就不應該下旨警示教訓一下嗎?”
    王承恩一聽立即點頭道:“陛下所言甚是,京中的勳貴紈絝禍害百姓時有發生,警示教訓是應該的。”
    崇禎立即道:“統計一下,看看有多少家,每家下一道訓示聖旨,並為小小之懲戒,每家罰款五萬兩。”
    王承恩聽到五萬兩就知道崇禎的意思了,不過也覺得很有必要,國庫錢再多也不嫌多啊,於是他立即著手去辦了。
    崇禎心情大好,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麽多的錢,幾天前還因為國庫裏能餓死耗子而頭痛,可是,沒有想到鄭勇這一弄,一下子讓國庫多了這麽多的進項,這鄭勇還真是自己的福將呢,看來,以後得好好提拔提拔他。
    又忽然想到明天鄭勇就要和朱淑蕊成親了,鄭勇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勞,又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不能薄代了他,於是傳旨,擺駕皇後的坤寧宮。
    坤寧宮中,周皇後正在和幾個子女為朱淑蕊明天的婚禮準備著,由於近些年來大明國庫無錢,甚至給宮中的用度也會有時欠賬,所以,周皇後已經習慣了組織大家一起動手承辦,現在正在與幾個宮女給朱淑蕊趕治喜服,此外,三個公主也跟著幫忙。
    崇禎走進來,立即就跪了一地,他看到自己的老婆閨女,都在親自動手做喜服,沒來由的憤恨了起來,身為一國的國母,身為金枝玉葉的公主,居然都在親自動手做裁剪縫製的工作,這說出去有誰信呢?而且,這樣的事情也應該是自古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吧?
    崇禎坐下來道:“喜服趕製得怎麽樣了?”
    周皇後道:“算不多了。”
    崇禎一愣道:“為何如此之快?”
    周皇後道:“我把為昭仁準備的喜服修改了一下,雖然現在蕊兒已經去了公主之位,可是,畢竟她曾經是公主,而為了對德王一係有所交代,讓蕊兒以公主之儀式下嫁,這也是一種皇家的恩典吧?所以,這樣就快了。”
    崇禎點點頭道:“雖然蕊兒自去了公主之號,不過,我們仍然以公主之儀讓其出嫁,另外,我想再賞賜鄭勇一件飛魚服,外加一萬兩京城的安家費。”
    周皇後一驚道:“陛下,宮中國庫都已經告罄,這飛魚服還可尋找一下,畢竟這樣的服裝錦衣衛裏必定是有的,可是,這一萬兩隻怕是艱難啊。”
    崇禎聽了哈哈大笑道:“朕乃一國之君,富有四海,區區一萬兩,還不在話下,就這麽定了。嘿嘿,當初鄭愛卿居然想給朕送一萬兩銀子為朕分憂,現在朕就賜給他一萬兩讓他在京城安家之用,我們有來有往,也算是有情有義的君臣佳話了。”
    周皇後聽了道:“莫不是鄭愛卿把那一萬兩銀子給了陛下,以充我皇家的顏麵?”
    崇禎一聽黑了臉道:“朕的國庫裏有得是錢,皇後不必再疑慮了。”
    周皇後以為崇禎是好麵子,也就不再堅持了,於是,又起身繼續去縫製喜服。
    崇禎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兒朱徽娖,年十二生得很是靈秀美麗,歎了口氣道:“可惜徽娖太小了,不然讓他嫁於鄭勇,朕就可以得一個忠心之大臣了。
    周皇後一驚手都紮破了,回頭對崇禎道:”陛下如何有了這樣的想法?“
    崇禎哈哈笑道:”我就是覺得,這個鄭愛卿的福分甚佳,如果有他來輔佐,朕會省很多心。“
    周皇後看到崇禎的心情非常的好,便道:”陛下沒有去批閱奏折嗎?怎麽有閑功夫來臣妾這裏?“
    崇禎道:”那些奏折,多是一些扯皮之事,於國於民本無甚用,看不看都是一回事的。“
    周皇後瞪大了眼睛,崇禎居然說批奏折沒有什麽用,這還是崇禎嗎?他可是最熱衷於批奏折的,批奏折可以讓他感覺到整個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讓他找到了皇帝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居然說批不批的都一樣。
    然而其實,並不是說崇禎不喜歡批奏折了,而是通過鄭勇這一件事情,他已經對文武百官產生了懷疑,也就是說,他已經不怎麽相信那些文武百官了。當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被播種下去之後,它就會瘋狂的生長,而崇禎的這顆懷疑的種子就處在瘋狂生長的這一階段。
    同時,他還有一種十分委曲的感覺,因為,他感覺隻有他一個人在為這個天下在努力,在操心,可是別人呢?那些文武百官呢?他們做什麽?在黨爭,在貪汙。
    為了黨爭,他們不惜出賣國家的利益,為了貪汙,他們更是不惜出賣國家的利益,有這樣的一群文武,國家怎麽好得了?
    突然,崇禎想起了天啟皇帝曾經拉著他的手對他說過,要好好使用魏忠賢,可是,他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魏忠賢給拔除了,當初還覺得為要除去了一大禍害,可是,現在看來,東林黨難道不是禍害嗎?勳貴難道不是禍害嗎?天下那些士紳不是禍害嗎?那些為利是圖的商人不是禍害嗎?鄭勇說現在天下隻有兩個貧窮之人,一個是百姓,一個是他,這讓他忽然覺得,除了百姓和他之外,天下就再也沒有一個好東西了。
    世間的人,都特別的喜歡推卸責任,這一點崇禎就表現的非常突出,他總是把失責推卸給別人,就是後世的他在煤上山上吊之前,也在說:他不是亡國之君,而是滿朝文武害了他。又說可以隨意處置他的屍體,但是一定要善待京城的百姓。
    從這兩點可以看出,第一,崇禎是想做一番事業的,但是,他卻沒有一個帝王應有的擔當能力,如此,就表現急切,多疑,涼薄;第二,他對自己的身體和家庭並不是很在意,但是對於自己的名聲特別的在意,臨死都在想著如何自己的名聲最大化。
    第一點導致他沒有辦法真正的用人,一個最高領導如果不能用人,那他就什麽都做不好;第二,重名必虛實,不能腳踏實地的去做事情,又如何能成功?因此,他根本就不適合做一個皇帝,能做一個小書生也就如此了。
    這一點他與鄭勇相比,差距太大了,鄭勇一真都是在做事情的,在不停的做事。
    崇禎的起點比他高多了,可是,崇禎卻第一被自己的個性所累,第二又被文人士大夫重名節輕事工的大理想主義所誤導,此兩者讓他根本就不會成功,而隻能成為一個失敗者。而且,前麵特別是從嘉靖開始的三任皇帝給他挖的坑也太深了,讓他沒有什麽可禍禍的機會,就總會有一種緊迫感,最終他的悲劇其實是不可避免的。
    此時鄭勇已經堅持著下地,讓太監給崇禎傳達自己想出宮的想法,畢竟明天就要結婚了,這居住在皇宮中也不是一個辦法。
    崇禎得到了鄭勇的請求,想了想,就命令那個坤寧公的那個老太監,把他送回了驛館,雖然與他的親衛匯合後一起去新賜給他的府邸,做好成婚的準備,並叮囑他注意安全。
    同時崇禎也秘密派遣了東廠和錦衣衛,在保護鄭勇的同時,也在監督著那些勳貴們,如果他們真的敢於有異動,他就不介意殺一個人頭滾滾。
    周皇後她們忙活到半夜,才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明天的吉時了。
    第二天早上,鄭勇起了個大早,唉,真是沒有想到啊,自己為了逃婚,在來的時候,在家裏倉促的舉行了一次婚禮,而到了京城之後,最終也沒有逃脫,還是要舉行婚禮,而且是奉旨舉行。
    皇家給的這個院子是一個三進的院落,相比於鄭門並不大,可是勝在非常的講究,這樣是放在後世,那就是妥妥的超級豪宅啊,不過,在這裏,也僅僅隻是皇家不怎麽上起眼的一小處房產而已。
    這樣的小院子,住個三四十人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鄭家卻是三家合一家的,最終放大版的鄭家是可以三五百人的,這樣的大院子,才夠氣派,而這個小院子,隻能是一件袖珍。
    但是,總算是自己在京城裏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宅子了吧?將來自己的生意是肯定要做到京城裏來的,他京城有錢人非常的多,所以,這些錢自己也不能眼看著都被李自成給糟蹋了吧?回到山東就立即開始著手辦理此事,一定要把北京的錢給賺出來,為自己的事業添磚加瓦。
    鄭勇收拾好一切,喜服就是一件崇禎新賜的飛魚服,說實話有點太,連夜想了些辦法,總算是能穿了,堅持下婚禮來,再堅持下三日後回宮謝恩,這件飛魚服也就完成它的任務了。
    什麽丟了,那怎麽可能?什麽壓箱子底,這也是不可能的事。那怎麽辦?鄭勇已經想好了,拿到南京去,自己重新設計一下,做幾身適合自己的飛魚服,從此自己就是以這飛魚服為標配了,哈哈,這年頭,這一身衣服,那是絕對的拉風啊。
    他身穿紅色的飛魚服,十字披紅,二十多個親衛也都十字披紅,一路有五城兵馬司的五百官宮開道,自己在中間,後麵還有鴻臚寺與官員以及一些宮女與太監,隊伍也算是浩浩蕩蕩,很是排場。
    到了西華門,古代東為上,而西為下,原因就是因為東麵有泰山,有孔聖,中華文明也是從山東一路發展,進入河南東部與中部,進入河北,進入江蘇安徽北部。這一帶就是古中華文明的核心地帶,三皇五帝都出正這裏,有人說山東沒有出過皇帝,可是三皇五帝都和山東有密切的關係。即便是第一個皇帝秦始皇,祖居也是山東。
    為什麽山東能成為中華文明的最重要發祥地呢?原因就是山東地勢相比四周要高,每每發大水的時候,山東四周基本上都會被大水淹沒,人們隻能逃往泰山躲避,所以,泰山的本意就是平安的意思。而泰山這個泰字,就是一雙手舉著一塊土地,而在古曆史上發生了很多次,而不是一次。
    所以,泰山為五嶽之首,天下第一山,為萬山之山,是中華文明唯一可以祭天的所在,而泰山主神青帝,也是天帝,同時也是三皇之首,也是五帝之首。炎黃在他麵前是不夠看的存在。
    從西華門被太監領著進入,其實,雖然是鄭勇成婚,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自主權,一切都是皇家安排好了,你就隨著流程走就行,什麽?不懂流和,那沒有關係,後麵跟著鴻臚寺的人,他們就是專門教人學禮儀的,哈哈,所以,根本就錯不了,這可是皇家的事,皇家無小事,一切都要合乎規矩,你不懂就會有人帶著你走,到時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就行了。
    鄭勇一個特種兵出身,對於古代的文化所知甚少,而那些禮儀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所以,他現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這可不僅僅隻是說一說啊,如真在他的馬匹兩邊就跟著四個最高的親衛,做什麽用的?就是扶著他,不讓他從馬上掉下來,這一方麵可以證明他受傷真的不輕,另一方麵也保護他的安全,他這一撥得罪的人,那都海了去了。
    鄭勇已經知道崇禎向那結沒有犯事的勳貴收罰款的事情了,一家五萬,近二十家,又是一百萬,崇禎的心情越來越好,仿佛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也不知道接下來他會生出怎麽樣的玩法,鄭勇現在非常的擔心,自己能快點離開京城,就離開吧,這裏根本就不是他可以呆的地方,仇人太多了。想一想吧,有一個皇帝在天天想著怎麽給你拉仇恨呢,這可比後世的美女或明星或網紅,強大的太多了。
    過了西華門,就去了乾清門,去給崇禎三拜九叩,然後在那裏等待,吉時到了,由周皇後親自把朱淑蕊帶了出來,然後給崇禎行完了禮之後,就開始在這裏拜天拜地拜君父,拜到這裏,就可以接朱淑蕊再從西華門出禁紫城,回到自己的小院裏,再鴻臚寺官員的主持下,再拜祖先,有父親祖父的也可以拜,沒有的,就統一在一起拜祖先了,拜完了祖先,入洞房,入了洞房之後才夫妻對拜,喝合巹酒,就是用一個匏瓜切開成兩個瓢,一個人一個瓢,對飲一次酒。酒在古代,那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並不是一種單純的飲料,而是一種祭祀用的神聖之物。
    喝完了合巹酒,還要結發,結發夫妻,結發夫妻,這結發就非常的重要了,就是把兩個人的各縷頭發剪下來,再編在一起,用紅繩係起來,比喻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這一切做完了,禮也就完了,後麵的事情,有一些是民間的一些俗禮,但是,皇家是不認的。皇家到此就婚禮就完成了,當然如果是真正的公主,那禮還有很多很多呢,可是,這一來朱淑蕊已經辭了公主之名號,二來鄭勇他可是一身是傷啊,所以,崇禎就讓一切從簡,名義有了就可以了。
    眾人退下,鄭勇取走了朱淑蕊庶麵的團扇,朱淑蕊立即就起身來脫鄭勇的衣服,把他給下了一大跳,這郡主是什麽意思?這麽急嗎?自己還沒有打算和她圓房呢,雖然她已經……可是,畢竟自己有十八歲的原則,這朱淑蕊今年才十六,和自己同齡,安原則,還要再等兩年,她可不是柳如是,不能搞這個特殊,就是郡主也不行!
    而朱淑蕊卻已經淚流滿麵,鄭勇一咬牙,就是再哭也不行,自己不能心軟!
    看到鄭勇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朱淑蕊哭道:”夫君,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就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吧,這……都是因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