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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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出兵其實是迫不得已。
    第一,隊員的年齡仍然偏小,如果似以前那樣隻有二百人,自己可以打一個遊擊或偷襲,而現在二主戰部隊,一千輔助部隊,再想打遊擊就難了,偷襲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一定會是正麵戰,那麽,傷亡是肯定不會少的,但是,這些能帶出來的,可都是自己的老兵,損失一個他也會心痛,更何況七十七娘,柳如是,寇白門,董小宛,甚至,連王如雅都在其中。
    第二,如果真的開戰,又不想死更多的人,還想取得更大的戰果,那就隻能暴露更多的尖端武器,這對於鄭勇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他可能會同時會被三股勢力盯上。
    一是崇禎,自己的裝備如果被他看上,怎麽辦?
    二是韃清,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如果韃清派一些高手來進行特種作戰,這可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現在自己的家大業大,真的不好防。
    三就是流賊,如果李闖看上了自己的家底,一下子弄個幾十萬人衝過來,想一想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擋,殺光不可能,他們一定會如洪水般淹沒山東基地的。
    因此,他製定的策略首先仍然是以恐嚇為主,如果能用這樣的方式嚇阻對方,這就是最好的結果;而如果嚇不住,也可以提前給對方加注了心理壓力,到時,隻要自己抓住時機,以最雷霆的手段,殲滅其一支強大一點的隊伍,也可以以此來威懾對方,讓他們被嚇阻回去,這樣也可以從某種方式上,實現了自己的嚇阻戰術。
    而這事交給了小君。
    小群負責情報以及安保,似乎輿論不歸她管,可是,自己也沒有專門的此類單位,所以,就隻能使用一下她的情報係統了。
    鄭勇給小九君寫了一個計劃,讓小君帶人去實施,而他則帶著大隊緩緩出了鄭家村,其實,這鄭家村已經比一般的鎮要大了。
    隻是鄭勇卻並不急於開赴前線戰場,而是去了縣城,找到了本縣縣令,和他討論了一下糧草問題,這一次同時的還有郡主朱淑蕊。
    朱淑蕊此時也已經在鄭家當夠了這個主母,目前也在吵著鬧著要來教訓營,哪怕是做一個普通隊員也行。
    現在她終於已經明白過來當初王如雅為什麽要主動放棄這個所謂的鄭家主母的身份了,這個所謂的主母身份其實就是一個幌子而已,根本就是一點權力也沒有,本質上是被養起來了,充當了一個吉祥物。
    對此,朱淑蕊是極度不滿的,她之所以要嫁給鄭勇,一方麵是因為鄭勇救了她一命,同時也已經看光了她的身子,但是,這不是主要的原因,另一個原因才是主要的,那就是,她看上了鄭勇的軍事能力,以及所帶的兵。
    朱淑蕊幾乎全家被韃清殺光了,現在的新德王隻是一個他們家的比較遠的分支,她和他們也沒有多少情感,因此,並沒有多少歸屬感,雖然新德王總是上趕著來和她拉近乎,可是,情感可不是拉出來的。
    因此,朱淑蕊就想著嫁給鄭勇,然後她想跟著他一起上戰場,利用他手中的兵,給自己全家報仇雪恨。
    多爾袞是死了,多鐸也死了,可是韃清還沒有滅,而且,好像還活得好好的,並越來越強大,仍然保持著對大明的強大壓力。這就讓她非常的不舒服了,想到自己的遭遇,全家的遭遇,整個濟南城的遭遇,她複仇的小火苗就燃燒成了熊熊烈焰,折磨得她晚上都睡不好。
    她總是會做惡夢,不是夢到自己家的正常上擺放滿了血淋淋的屍體,就是夢到自己正在被多爾袞糟蹋,醒來之後就是一身的大汗,再就睡不著了,哭一陣子,罵一陣子,之後就是想著如何報仇。
    原本以為嫁給了鄭勇,當了他的正妻,這一下子她就有機會了,可是,當鄭勇離開她去了南京之後,她就感覺好像自己錯了。之後的一切,就更加的證明了這一點,自己是鄭勇的正妻,當家的主母,可是,居然連進入到訓練營的資格都沒有。想巡視一下那些總是冒煙的工廠也不能。自己這算是什麽當家主母?什麽鄭勇的正妻。
    有一次在鄭家看到來看望父母的小君,這個小妾的身份的一個原鄭家的下人,居然連給她來見個禮都沒有,而是直接去了她父母的房間。這讓朱淑蕊感覺被極大的冒犯了,於是,便帶著自己的兩個宮女與兩名太監去興師問罪。可是,卻被小君帶來的親衛直接堵在了院門外,連院門都進不去。憤怒的衝擊了一下,結果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被直接就控製了起來,而她也被限製了自由,直到小君走了,他們才被放了出來。
    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現在她也終於看清了這個所謂的當家主母是什麽貨色了,難怪當初王如雅一點也沒有留戀的就甩給了自己,當初她覺得王如雅傻,現在才明白,那個傻子居然是自己。
    通過一係列的打聽和她的分析,讓她終於明白了,這鄭家村,目前最大的權力機構,就在這個訓練營內。
    目前最大的權力擁有者是鄭三娘,之後就是鄭二傻,再之後竟然就是小君,而七十七娘這個絕世佳人也已經是高層,雖然目前不是主要的權力擁有者,可是也是很有地位的。
    甚至於,連幾個娼妓出身的女人,都在裏麵混得風生水起,都已經混進了中層裏麵去了。
    而那個膽小的暖床丫環,居然還在高層之中。
    同時,聽說,那個王如雅,現在也已經差不多進入到中層裏去了,現在已經負責起了軍醫這一塊兒。
    那自己算是一個什麽?目前在鄭家,自己除了帶來的這兩名宮女和兩名太監,竟然誰都指揮不動,自己這是在當主母,還是被人家軟禁起來了?
    朱淑蕊畢竟是王府裏長大的,對於權力非常的敏感,立即發現了自己的處境,於是,她立即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所謂的當家主母,要求進入訓練營,做一名普通的訓練員。
    但是,這個要求卻被拒絕了,原因就是當家主母的身份不適合做這樣低賤的工作。
    於是,朱淑蕊又要求辭去當家主母這個角色,這個倒是沒有被拒絕,但是,卻給了她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想卸任可以,但是,必須找到一個接任者。
    鄭勇的女人們,沒有一個人有意接任,於是朱淑蕊就讓自己的一名宮女來接任,但是,立即被拒絕了,因為,她不是鄭勇的女人,沒有資格接任。
    啊——
    朱淑蕊要瘋了,沒有想到當這有主母居然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自己被燙得齜牙咧嘴,可是,就是丟不出去了。
    現在她腸子都悔青了,天天在鄭家大罵王如雅,就是這個賤人設計把她給害了。於是,又給鄭勇寫信,卻如石沉大海一樣,後來一想,估計這些信根本就有可能發不出去,都被那些小妾們給截留了,這樣一來她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就這樣熬著,終於鄭勇回來了。
    看到鄭勇的一瞬間,朱淑蕊不顧一切的撲進了他的懷裏,然後就是放聲大哭,她感覺把自己全身的水分都哭幹了,那沒有把自己的委屈倒幹淨。
    當然,清醒過來的第一件就是要求立即卸任當家主母這個職務,愛誰幹誰幹吧,反正她朱淑蕊是不幹了,打死也不幹了。她要當兵,要當兵,一定要當兵!
    居然女人也可以當兵,這讓她想當兵都快想瘋了。想一想自己帶著一支兵馬,殺向關外,親手斬下皇太極的狗頭,這樣的複仇,還有之二嗎?因此,看到鄭勇把委屈倒得差不多之後就是要求,鄭勇立即免除她當家主母的這個職務,然後,讓她進訓練營當兵去。
    鄭勇很無奈,自己的第一個正妻當家主母,跑了當了兵,這第二個又要跑還是要當兵,難道這當家主母是一個能傳染的職務嗎?
    其實,這個朱淑蕊在鄭家當主母還是很不錯的,就身份,她可是德王的嫡女,算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又被封過公主,有這樣的一個人在家裏坐鎮,那實在是一件既有麵子,又有裏麵的事情。
    麵子自然是一種氣勢和排場了,而裏子那就是一般官宦權貴如果想來鄭家打秋風,他們就得考慮考慮了,這位前公主今郡主,可不是好惹的,聽說和周皇後以及幾個公主的關係特別的好,特別是長平公主,有傳聞長平公主都想跟著她一起嫁到鄭家來,你就說這兩個人的關係好到了什麽程度吧。
    這樣的人誰敢招惹,除非他想造反。
    鄭勇對於朱淑蕊在鄭家坐鎮是非常滿意的,她隻要坐在家裏就行,什麽都不用做,就這塊招牌一掛,一切牛鬼蛇神都可以被擋在門外,這鄭家的安全那是無虞了。
    可是,就這麽一塊好料,她居然不安分守家,還要跳槽不幹,非要去當什麽兵!
    好說歹說,就是不幹,這是認了死理啊。
    鄭勇最後隻得道:“淑蕊啊,你想當兵我也不反對,因為,你是鐵了心了,不過,雖然允許你當兵,不過,我還是有幾個條件,你必須答應,否則,當兵沒門。”
    朱淑蕊想當兵都想瘋了,一聽有希望就滿口的答應:“隻要讓我當兵,我給你當暖床丫頭都行。”
    鄭勇看了她一眼,懷疑她這個郡主是假的,不過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個暖床的郡主丫環,嘿嘿,這要是說出去,那得多拉風啊。當然,也隻是一想而已,因為,要是讓崇禎知道了,讓周皇後知道了,讓長平主公知道了,估計他們都會把自己給搞死。
    鄭勇又看了朱淑蕊一眼,有些疑惑道:“淑蕊啊,你……真的和長平殿下關係特別的好嗎?”
    朱淑蕊點點頭道:“妾身是和殿下關係非常好,剛剛到了皇宮之中,那時妾身還沒有自己的居處,就是住在殿下的宮中的,那時殿下才十歲,也不講多少規矩,我們晚上就睡一個床上。她總是向我問詢濟南遭遇清兵陷落和我被俘的一些事情,我也就給她講了些,我們在一起住了一年,情同親姐妹吧。”
    鄭勇立即複黑想到,或者,這個長平的性取向有一些問題吧,她們在一起睡了一年,因此生了情愫也不一定啊,否則,就沒有辦法解釋這個長平公主,居然在宴席上公然提出來也要嫁給他這一事實,這個事到如今,鄭勇都沒有捋清到底為因為什麽。
    好吧,深宮之中,一切皆有可能,那裏麵有太多不正常的人了,不僅僅有一群不正常的太監,還有一群同樣不正常的宮女,以及那些同樣不正常了的嬪妃,還有不正常的皇帝,好像,就是那個周皇後還正常一點。可是,她在外的那個爹和兄弟,也屬於極不正常的存在。
    這麽多不正常的人湊合到了一起,多一個不正常的小公主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算了算了,自己可管不了那麽多,現在還是把自己家的這塊漂亮招牌安頓好了再說吧。
    於是,鄭勇道:“你要想去當兵,需要依我三件事情。”
    朱淑蕊立即點頭答應,她連是什麽條件都不在乎了,可見這想當兵是真的。
    鄭勇繼續道:“第一,你這當家主母必須繼續當著,不能卸任。”
    朱淑蕊一聽立即就急了道:“夫君不要誆我,做了這當家主母,就當不了兵了。”
    鄭勇一笑道:“我說能就能,這一點你放心吧。”
    朱淑蕊還是搖頭道:“那我也不要做,這個當家主母其實就是一塊招牌,一個擺設,實際上什麽都不是,連你們鄭家的一個丫環一個小妾都不如,我才不要做呢。”
    很顯然,朱淑蕊這一陣子已經被這個職務給搞出了心理陰影,她非常急切的想脫離這一個職務,這是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
    但是,鄭勇卻不想把這麽好的一塊招牌變成一個小女兵,無論朱淑蕊多麽努力,最終也不可能讓她的價值超過這塊招牌的價值,所以,當女兵可以,但是,這招牌她也必須繼續掛著。
    鄭勇道:“淑蕊啊,我知道你這一陣子受了些委屈,不過呢,你不覺得這個當家主母特別的適合你嗎?”
    朱淑蕊哼了一聲道:“夫君,那你告訴我,這當家主母真的能當了家嗎?”
    鄭勇道:“那是當然了,鄭家的一切都是當家主母說了算啊。”
    朱淑蕊又哼了一聲道:“那我要進訓練營怎麽都進不去呢?那我想去咱們家的作坊都進不去呢?那我想查一查咱們家的賬目怎麽都不讓查呢?”
    鄭勇聽了笑道:“那個……那個……不屬於鄭家的產業。”
    朱淑蕊盯著鄭勇道:“夫君,這些不是鄭家的產業,又是誰家的產業?難道不是夫君一手創辦起來的嗎?”
    鄭勇道:“自然是我搞起來的,可是,你夫君我可是朝廷的官員啊,這個訓練營,其實訓練的都是一些千戶所的官兵,自然就不是咱們家的產業了吧?”
    朱淑蕊一聽,點了點頭。如鄭勇所說,這應該是朝廷的設施,不是私人產業。
    鄭勇又道:“至於那些作坊,你也知道,朝廷是沒有錢的,我這千戶所,朝廷一文錢也沒有給過我,都是我自己在支撐著,而那些作坊,我也已經劃給了訓練營和千戶所,作為他們的經濟來源,不然,沒有錢這訓練營和千戶所,自然是維持不下去的。”
    朱淑蕊聽完臉黑了道:“那我這個當家主母能管那些?”
    鄭勇道:“你可以管理鄭家主宅以及鄭家所有的產業啊。”
    朱淑蕊被氣笑了道:“鄭家主宅啊?就那麽幾個人,而且,他們的月例還都是訓練營在發放,至於你說的鄭家的產業,是不是那一千畝地呀?那些佃戶他們也是發月例的,根本就不在意什麽租子,夫君,你到底讓我這個當家主母管什麽?”
    鄭勇尷尬起來,幹咳了兩聲道:“這個……這個……不管怎麽說,至少還是個當家主母吧,這個可是正妻呢,所謂名正言順,有了這大義名分,以後不什麽都會有的嗎?”
    朱淑蕊連哼了好幾聲道:“反正我是不當這個什麽勞什子當家主母了,誰愛幹誰幹,我隻要當兵就行了。”
    鄭勇道:“可是,你是最適合做當家主母的人啊?”
    朱淑蕊不明白的看向鄭勇。
    鄭勇道:“你看你,身份,前公主,當今郡主,皇親國戚啊,有這麽一尊大神在咱們家裏一蹲,誰還敢來欺負咱們。”
    朱淑蕊冷笑道:“還一蹲?原來你把我當看門狗和門前的石獅子了呀!”
    鄭勇一聽也笑了起來,還別說,她這麽一說還很形象很貼切。
    看到鄭勇居然也笑了起來,朱淑蕊一下子淚水又流了出來,抽抽咽咽的,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鄭勇看了,一伸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拍拍她的後背輕聲道:“你也莫要哭了,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委屈,隻是你這塊金字招牌不用太可惜了,所以呢,這當家主母的職務你還是要頂著的,不過,這當兵我也是同意了的,也就是說,如果家裏有事需要你出麵的時候,你就是當家主母,而沒有這樣的事情的事情,你就是訓練營的一名女兵,這樣可好?”
    朱淑蕊被鄭勇抱著拍背,感覺異常的舒服,心裏的不良情緒立即消失不見了,輕聲道:“一切以夫君為主,妾身答應便是。”
    鄭勇笑道:“如此這問題就解決了,沒事了,你準備一下,我們出發吧。”
    朱淑蕊道:“不是說三件事嗎?那另外兩件呢?”
    鄭勇道:“你剛剛一哭,我心一軟,就把另外兩件事情給抹了,就這一件就行了。”
    朱淑蕊一聽喜歡起來道:“謝謝夫君,我們要往哪裏去?”
    鄭勇道:“拿出你的郡主派頭來,我們去縣城會會這個父母官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