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靈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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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德瞪了他一眼,咕噥道:“二哥,你這人咋就沒有一點幽默感呢?我這不是開玩笑嗎?”
    突然,提高嗓門大叫道:“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飛德嗷嘮一嗓子,猶似晴天霹靂,倒把關文長與江月琴嚇了一大跳,江月琴氣得追了過去,一邊拍他額頭上的腫包,一邊斥道:“張飛德,你嗷嘮什麽?嚇死人了,真是莫名其妙!”
    “嗷,疼死我了!”
    張飛德摸著頭上的犄角形的腫包,屁顛屁顛撒腿就跑,江月琴不依不饒,追打過去。劫後餘生,心情格外好,童心複泯,雪無痕與關文長也嘻嘻哈哈的笑著,跟著追去。
    天刀峰下,萬丈深穀深不可測,抬頭仰望,隻見雲蒸霧繞不見天。
    但穀底之下,卻別有洞天,怪石林立,深穀幽靜,不但有涔涔流水,虯髯老鬆,還有奇花異草,落英繽紛。
    張飛德捂著額頭上的腫包,隻顧冒冒失失地往前奔跑,也不看路。
    驀地眼前一黑,砰地一聲,眼前金星亂墜,額頭上的腫包更是疼痛難忍,張飛德以為撞在石壁上了,急睜眼看去,前麵空蕩蕩的,並無石壁,不禁疑惑道:“咦?我撞什麽鬼了?”
    這時,突然聽得有人罵道:“夯貨,你才是鬼呢,你這個冒失鬼,莽莽撞撞的幹什麽?撞死老子了!”
    張飛德嚇了一大跳,急忙轉身四望,除了緊追而來的雪關江三人外,並沒有其他人,還以為撞邪了呢,嚇得抱頭便跑,向前衝去,因為他發現在穀底之下,有幾堆枯骨,以為是這些枯骨發出來的聲音。
    撲棱棱一響,地上一物展翅飛起,瑞彩如練,霞光閃爍,又有人老氣橫秋地罵道:“哎呀,你這個大老粗,想踩死我嗎?也不看路!”
    張飛德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一隻鳥兒在前麵飛翔,那隻鳥羽毛絢麗,色彩繽紛,霞光閃閃,異常的神駿,張飛德以為是會說話的鸚鵡,便道:“呀?原來是八哥呀,你這個破鳥,居然敢罵我?信不信我一拳砸死你!”
    那隻鳥兒立即反唇相譏,老氣橫秋地道;“呸呸呸,你才是八哥呢!哼,真是豈有此理,用這麽老土俗氣的名字來叫我?
    本小姐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以為我是八哥鸚鵡嗎?太老粗,沒見識,你還是八婆呢!”
    那隻彩鳥雖然在罵人,但其聲音清脆,宛若珠落玉盤,叮叮當當,異常的悅耳動聽。
    張飛德額頭上的腫包疼痛難忍,本就窩火,現在居然被一隻鳥兒罵他,說他是大老粗、八婆,不禁心頭火起,一拳便轟殺過去,喝道:“你這隻破鳥,真是討厭,看我不打死你!”
    一拳轟出,拳風呼嘯,本以為可以將那隻色彩斑斕的彩鳥擊傷。
    怎知那隻彩鳥展翅飛起,口一張,咻的一聲,驀地吐出一道細長的風刃,宛若一柄透明的長劍,刷地斬落下來!
    “啊?”
    張飛德一聲驚呼,一陣痛楚傳來,發現他的拳頭血流涔涔,居然被那道風刃給割了一道口子!
    “好厲害呀!”張飛德不禁哇哇大叫,抱頭鼠竄。
    “知道厲害了吧?你這個大黑豬,居然敢惹本小姐?哼,看我怎麽收拾你這個夯貨!”
    彩鳥不依不饒,展翅飛翔,絢麗的翅膀劃出一道道彩光,似小雞啄米般,用它那尖利的嘴巴不停地向張飛德的頭上啄去,啄得鮮血淋漓,那兩個大腫包又鼓起幾個小肉包來,看著不倫不類,異常滑稽搞笑。
    雪無痕在後麵飛掠過來,恰好看見那隻彩鳥罵人與攻擊張飛德的過程,見它羽毛色彩斑斕,尾巴處又有幾根修長的翠羽,以為是五色鸞鳥。
    驀地,想起在孤山上時,師父司徒劍曾經跟他說起過的異常罕見的一種靈鳥,不禁失聲道:“哦?傳說中的天靈鳥,世上果然真的有?”
    “什麽?那不是鸚鵡或是什麽鸞鳥嗎?怎麽叫天靈鳥?”
    江月琴跟著飛掠過來,望著那隻彩羽繽紛的鳥兒,一雙盈盈妙目異彩紛呈,充滿了好奇之色。
    雪無痕道:“聽我師父說,天靈鳥乃是一種靈鳥,比鸚鵡還聰明,它們不但會說話,有些還會修煉本領,這隻彩鳥居然吐出風刃攻擊三弟,想來必是天靈鳥!”
    那隻彩鳥口爪並用,正在攻擊張飛德,聽了雪無痕的話,立時掉頭飛來,高興地道:“呀哈,帥哥還是你識貨,知道本小姐是天靈鳥。嗯呀,親一個先!”
    天靈鳥劃出一道炫麗的彩光,咻地展翅飛來,用它那修長纖細的尖嘴巴在雪無痕臉上親了一下,隨即喜滋滋地站在雪無痕的肩膀上,一雙靈動有神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望著雪無痕,顯然對這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頗感興趣。
    看見天靈鳥居然親了雪無痕一口,江月琴不禁驚呼道:“哎呀,你這隻鳥兒,怎麽可以這樣子?你們這樣不合法的!”
    天靈鳥眨動雪亮的小眼睛,巧笑嫣然地道:“小姑娘,你放心吧,人與鳥不能結合,我不會橫刀奪愛,搶你情郎的!”
    “什麽?叫我小姑娘?一隻鳥兒如此叫我,也太老氣橫秋了吧?”
    江月琴心中忿忿不己,關文長也覺得匪夷所思,張飛德卻摸著頭上與拳頭的傷口,有些惱怒地盯著天靈鳥,恨不得一巴掌將它拍死。
    天靈鳥看見張飛德的表情,小嘴一張,一道透明的風刃咻地射出,不屑地道:“大老黑,夯貨,不服啊?不服便放馬過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先前吃過大虧,張飛德早己有備,一見風刃射來,縱身一躍,一個狗跳避了開去。
    那道風刃射不著張飛德,射在旁邊的一根樹枝上,哢嚓一聲,居然將那根樹枝斬斷,轟隆隆地倒下來,關張二人不禁赫然變色,暗道厲害!
    “呀哈?一隻小鳥,居然向高大威猛的張飛德挑戰?”江月琴噗嗤一笑,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哦?他叫張飛德呀?原來這個夯貨是大老張,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嘛,呸。”天靈鳥咕噥道。
    雪無痕伸手撫摸著天靈鳥的彩羽,笑吟吟道:“你這隻鳥兒,說話倒挺幽默風趣的呀,哈哈!”
    天靈鳥小腦袋一揚,擺了一個酷酷的表情,很神氣的樣子,傲然道:“那當然了,這是必須的!
    嗯,那個……本姑娘不但風趣幽默,而且學富五車,口若懸河,可以吟詩作對,不信我背首詩給你們聽。”
    天靈鳥嘰嘰嘰喳喳地說著,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居然搖頭晃腦地吟誦起李白的將進酒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莫使什麽啦?”
    一隻鳥居然還會吟詩?雪關張與江月琴均大為驚異,目不轉睛地望著這隻絢麗如畫的彩鳥。
    見它一時卡了殼,想不起下麵的詩句來,雪無痕接著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呀哈,你也會吟詩,帥哥真帥!”
    天靈鳥似個頑童一般,高興得手舞足蹈,脖子一揚,便又接著下麵的詩句,抑揚頓挫地吟道:“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這種人鳥對詩的場景,古今罕見,關張琴兒三人,均看得呆了!
    一首詩念完,天靈鳥高興地對雪無痕道:“帥哥,你也會米白的詩呀?嘿嘿,米白寫的將軍酒寫得好哇!哎呀,終於遇到一個知音,你大有才了,我愛死你了!”
    知音難覓,天靈鳥激動得手舞足蹈,忍不住用它的翅膀摟住雪無痕的脖子,便是一頓狂吻,弄得雪無痕都不好意思了,江月琴臉上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等它平靜下來後,雪無痕糾正道:“天靈鳥,剛才咱們念的那首詩,乃是李白寫的將進酒。
    記住,是李白,不是米白;是將進酒,不是將軍酒!”
    “哎呀,這個嘛?”
    天靈鳥宛若風鈴般的聲音響起,隻見它搖頭晃腦,大大咧咧的道:“什麽李白米白、將進酒與將軍酒,都差不多嘛?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嘛,大家心領神會就行了!”
    莫名其妙的,天靈鳥居然對雪無痕產生惺惺相惜之感,用它絢麗柔軟的翅膀拍了拍雪無痕,又甜甜地問道:“帥哥,你叫什麽名字?以後呢,叫我靈兒便行了,不用叫天靈鳥,那樣顯得見外了,是不是啊?”
    “好的,我叫雪無痕,便叫你靈兒吧。”
    天靈鳥興高采烈,似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拍著雪無痕的肩膀道:“痕哥,咱們一見如故,走,我送你們一個見麵禮!”
    什麽?痕哥?叫得那麽親熱?江月琴不禁有些醋意,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天靈鳥展翅飛翔,引領著雪無痕四人在茫茫穀底穿行。這隻鳥兒頗曉人性,看見江月琴的表情,便轉回頭對她道:“小姑娘,別吃醋,我與痕哥一見如故,隻是惺惺相惜而已,我對他沒有其他的想法,你別那麽小家子氣,到時候我再送一個禮物給你,可助你踏入一個新的境界,讓你脫胎換骨,更上一層樓,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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